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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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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陷入静默,邢暮看着身前的男人,一瞬间恍惚觉得,她的精神领域是不是到了枯竭边缘,白日开始产生错觉了。

    这可是荒星前线。

    宁培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事实是,身前的男人睫毛微颤,抬眸正怔怔看着自己,眸中思念快结成实体。

    “邢指挥”桎着宁培言的近卫出声询问。

    “把人放了。”邢暮语气复杂,身前人愣了一下,还是听命放了人。

    “我亲自审。”

    扔下这句话,邢暮拉着男人肩身,把人带回自己房间。

    男人乖顺被她抓着,一点反抗都没有。

    门被重重关上。

    听着声音,宁培言肩身微颤了一下。邢暮垂眸将男人被拷在身后的双手解开,按着肩身把人扭过来,抬手扯去他口上封条。

    军部的胶带粘合力很强,男人唇旁都红了一圈,配上灰扑扑的脸颊,瞧起来极为可怜,像个被擒的战俘。

    邢暮刚欲问怎么回事,下一瞬,被解开束缚的男人扑进她怀里,双手搂住她脖颈,脸颊埋在她肩颈处。

    “小暮。”男人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无尽思念,“我好想你。”

    将近九个月,他与邢暮分离的时间远比在一起久。

    一路提心吊胆,生怕邢暮会因为枯竭的精神力出事,如今再见对方,宁培言只想牢牢抱住对方,感受到对方真实的体温。

    幸好,小暮没有事。

    猝不及防被抱个满怀,邢暮接住怀里的男人,在听见对方的话后,她的表情微微动容。

    oga很想她,她又何尝不是,她也很想宁培言,想抱着他温存,想和他肌肤贴近。但绝不是在荒星前线。

    邢暮垂眸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男人贴的她很紧很紧,紧到能感受到他因为激动而不断起伏的胸膛,简直像自动送上门任人宰割的肥羊。

    邢暮掐住男人腰身,下一瞬,愣是把人从她怀里拉了出来。

    只是比起想不顾一切抱住宁培言的想法,邢暮明显是严肃怒意更多,男人为什么会忽然会出现在这里。

    “宁培言,到底怎么回事”邢暮盯着身前神情微微无措的男人,语气异样冷肃。

    “你怎么会来这家那边出现什么事了吗”

    被女人从怀里扯出来,宁培言抬起头,眼眶因为激动微微湿润,“没有,小暮,家里没有事,女儿和父亲都很好。是我自己过来的。”

    见女人蹙眉,宁培言顾不上别的,将原委快速的向邢暮解释了一遍,最后献宝一般,小心翼翼将怀里四种药剂拿出来。

    他这一路上最在乎的东西。

    “赵医生和我说,你的精神力早到了枯竭边缘,就算靠药剂也撑不了太长时间。小暮,你怎么一直瞒着我,我明明能帮你的。”

    宁培言始终看着邢暮,九个月不见,女人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意,刚从治疗仓醒来的

    原因,面色有些差,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

    邢暮的状态确实确实很差,精神力枯竭给aha带来的负面影响很重,即使醒来前刚注射了针剂,她现在额角仍一跳一跳的疼。

    精神领域翻起滔天巨浪,血海将领域内一切的生机绞杀,只剩下空荡的死寂,aha偶尔也会恍惚耳鸣,觉得世界陷入无尽白昼。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而赵诺正在中央星带着人手加急研制。

    在弦断之前,她会回到中央星接受治疗。

    但这都不是宁培言该来到这里的理由。

    邢暮语气很冷,浅色的眸子盯着宁培言,没有见到爱人的喜悦,甚至压着愤怒,“宁培言,就为了这个,你瞒着所有人跑来荒星找我,这是前线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路上万一碰见哪个星兽或星盗,你想过该怎么办吗”

    宁培言被邢暮说的一愣,他微启着唇,睫毛轻颤,意识到对方在生他的气后,男人面色终于有一瞬慌乱。

    一路的苦与委屈他都不在意,却在被邢暮训了几句后,宁培言心间顿时酸涩不已。

    他从兜里又掏出几支细小针剂,便于隐藏和携带的款式,宁培言小心翼翼抬眸,轻声道。

    “我带了麻醉剂。”

    宁培言自保的手段就是这个,邢暮又气又担忧,要是真碰上星盗,这麻醉剂还不知道是给谁用的。虽然她也知道,军队后方其实很安全。

    “对不起”宁培言垂眸去牵邢暮的手,软声道歉,“小暮,你别生气。”

    邢暮被他牵着手,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中央星等我回去。”

    “赵医生说你至少要一年才能回来。”宁培言呼吸声很轻,声音也不大,“小暮,我等不了那么久。”

    宁培言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他无法在知道邢暮的危险处境后什么都不做,只在中央星傻等。

    宁培言做不到,何况解决方案就在他身上。

    他大学就是为了邢暮来到中央星,放弃研究院的机会,就为了离她近一点,他总能为邢暮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出格的事。

    邢暮也知道这点,她感受着男人冰凉的指尖,还是下意识攥紧,唇角紧紧抿着,把人拉进怀里。

    搂着对方窄瘦的腰身,邢暮沉默良久,最后道“宁培言,你胆子真够大的。”

    知道大概率不是夸他的话,怀里的男人僵了僵。

    今天敢孤身来荒星,明天是不是就敢去前线找他。女人的精神域因情绪过度波动躁动,她紧蹙着眉,压下心间不断攀升的烦躁。

    还能怎么办,人已经来了,训两句便慌成这样。邢暮只能先将人安置,日后慢慢再和宁培言算账。

    感受到女人微微缓和的情绪,怀里僵硬紧张的身躯软下来,脸颊刚想贴女人脖颈处,在意识到什么后连忙停下动作。

    他身上过于脏了,会把邢暮衣服蹭脏的。

    宁培言改了动作,悄悄蹭了蹭邢暮的军

    装,阖眸贪恋嗅着,aha因情绪浮动而溢出的信息素。

    他真的好想邢暮。

    等俩人分开时,宁培言望着女人被自己蹭脏的衣角,正打算伸出手给她拍拍灰,奈何刚伸出手就被攥住。

    “脸上怎么弄得”邢暮盯着他。

    宁培言乖顺答,“昨天遇到了沙尘暴。”

    邢暮蹙起眉,刚缓和的语气又严肃起来,她盯着宁培言这身灰扑扑的低等军装,沉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荒星”

    “昨天下午。”

    “那怎么”邢暮刚说怎么才来,说一半也闭上嘴。

    她的住所一直有士兵把守,一般人当然靠近不了。

    宁培言低声解释,“我的身份太低,不能靠近你这边,我刚才才找到机会过来。”

    结果刚进入这片区域就被抓住,他都还没摸清哪个是邢暮的房间,至于那个近卫说的撬门更是没有,他只是拿了支自卫的麻醉剂,正站在房门前发愣。

    静默又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破,宁培言灰扑扑的脸上浮现红色,他怎么又在邢暮身前饿的肚子叫。

    邢暮什么都没说,只拉着男人往里走去。

    “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弄口饭吃。”

    宁培言垂眸点点头,他确实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昨天下了星舰后,那个叫吴玫的舰长又拦住他索要联系方式,周围没人能再帮他,宁培言只能给了个假的来脱身,连最后一餐盒饭都没拿。

    指挥官的房间比普通军人要大许多,也有独立的热水卫浴,宁培言站在淋浴头下,热水划过身上,脑中思绪飞速旋转。

    他听后勤那些人说,现在正处于休整期,短时间内不会迎来大规模兽潮,那是不是代表,小暮也可以休息几天。

    aha的易感期最多持续一周,他在来之前就查过,只有被深度标记后,oga才能进行反向安抚。

    易感期与深度标记一起他应该能撑住。

    宁培言咬了咬唇,带着沐浴露的手抚过肩身,揉起泡沫,他将自己里里外外洗的很干净,殊不知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等他见识到易感期的aha,想逃都晚了,连哭着崩溃失禁都不能引起aha的心软,只能痉挛颤抖的承受。

    宁培言不知道未来床上命运,正想着如何操作,浴室门被推开,打断他的思绪。

    “小暮”宁培言看向邢暮,身上还都是泡沫。

    女人拿着衣物走进来,视线扫过对方身躯,顿了几秒,压下眼底情绪。

    “先穿这身。”邢暮将衣服放下,顺手将那身脏衣服拿走。

    带着热气的食物摆在餐桌上,女人自己却没太多食欲,她靠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手中的四支针剂,神情晦涩难猜。

    邢暮刚才去指挥室把屏蔽器打开,果然收到了赵诺给她发的消息,以及宁培言和她说过的计划。

    方法可行,试了对她也没有损

    伤,顶多浪费几天时间。

    但是宁培言呢,先不说药剂的副作用,一次性打四种药剂,他真的受得住吗。

    直到浴室门被推开,邢暮抬眼,看向走出来的男人。

    她刚才送进去的是套男款军装,黑款银边,宁培言显然不太懂怎么穿这种军装,也不会勒上面的皮皮带带,因此只穿了里面的白衬衣,却更显男人腰细腿长。

    配上对方滴水的发,漆黑清透的眼,还有被热水蒸到泛红的脸颊。

    制服比一般的衣服更显身材。邢暮视线缓缓扫过,最终落在宁培言的臀上,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药剂边缘,觉得有些口渴。

    宁培言没注意到邢暮的神情,而是眸光四处瞥着,似乎在找什么,直到看见邢暮手中摆弄的药剂后松了口气。

    他刚才还以为药剂丢了,原来是被邢拿走了。

    “小暮,你最近是在休整期休息对吗”男人坐在她对面,温声开口。

    见邢暮点头,宁培言眸子亮了亮,“那我们今晚就试试好不好最多一周,肯定会结束。”

    宁培言不顾安危来荒星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当然希望越快越好,晚一天,小暮就要在危险边缘多承受一天。

    看着男人的期待模样,还有紧张滚动的喉结,邢暮呼吸沉了沉。如果他是单纯求欢,她当然可以满足对方,深度标记也可以,但可惜。

    “不行。”邢暮无情拒绝。

    宁培言愣了愣,就听邢暮继续道,“宁培言,你知道这四种药剂都是干什么的吗”

    四管玻璃药剂被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宁培言心尖跟着一颤,他是怕邢暮动作重了把药剂打碎,那岂不是全白费了。

    “不知道。”缓了缓,宁培言轻声道,“但肯定有一种能让你进入易感期。”

    邢暮深呼吸几口,她快被宁培言理所当然的回答气笑,他连自己拿的是什么药都不知道,就敢往自己身上注射。

    撇了眼终端,女人将其中一个透明药剂推出来,语气冷肃,“基因提取种,打了会增加致癌风险。”

    这是两分钟前,邢暮刚刚收到的简讯,赵诺言语急切,她这几天在中央星加急做分析,生怕晚一步宁培言就把这种药剂给自己打进去。

    宁培言喉间一滚,他刚欲说什么,却在下一秒瞪大双眸,药剂被女人毫不犹豫打碎,药液与玻璃都被扔在垃圾桶里。

    邢暮将剩余的药剂收起,起身后喉间滚了滚,语气藏着复杂情绪。

    “宁培言,我不会再让你冒险注射这种药剂,休整期是没有什么危险,你这几天可以待在我身边。但是最多一个月,我会派人把你送回中央星系。”

    她用的是再。

    邢暮犹记得小时候,病床上那个枯槁苍白的小草哥哥,身上插着好多管子,濒死的少年最后对她勾出一抹弧度。

    濒死的蝴蝶,渡过许多盛夏,又飞回她指尖。

    她要把蝴蝶用金笼锁起来。

    邢暮绝

    不允许那种事再发生,她路过宁培言,“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你安心吃饭。”

    离开屋子后,邢暮对近卫吩咐道“看好里面的人,别让他离开。”

    “是。”近卫尽职尽责。

    在处理完星盗的事后,邢暮去了一趟治疗室,拿起赵诺给她调配的药剂,抿唇往手臂上扎去。

    “又开始了吗”医师担忧的望着她。

    记录表上,邢暮上次注射是三天前,她的精神领域动荡越来越频繁了,这对aha来说是很危险的事。

    “邢指挥,您该停掉前线工作,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邢暮阖眸,感受着风暴平息,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才长出一口气,平静回答。

    “这次结束会的。”

    医师摇摇头,端着医疗盒去给其他受伤的军人治疗。前线的医疗系统并不完善,邢暮这种情况只能依托于中央星系,送来一批又一批的药剂。

    邢暮回去的步伐比平时快,和别的aha不同,她屋里正有一个温软的oga等着她。

    邢暮回来时,宁培言正在整理她的衣柜。男人贤惠的人夫天性,即使家里定期有专人打扫,他也总习惯自己动手,将屋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见有洗好没收的衣服,就顺带帮你收起来了。”宁培言将衣柜拉好,来到邢暮身旁,目光扫过她的衣兜,最后与她对视。

    “小暮,我能抗住药剂的,你让我试试吧。”

    邢暮攥住男人欲探往她兜里的手腕,看向对方腕上那个纯黑的电子胶圈,“这是什么”

    男人被止住动作,只好答,“父亲给我的,说能掩盖oga的气息。”

    怪不得,她见到男人这么久,都没在对方身上闻到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邢暮把黑色胶圈扯下去,一手揽着男人腰身,一手扣着对方后颈,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这么吻了上去。

    一个急促又缠绵的吻。

    男人起先瞪大双眸,口中短促溢出声,随后睫毛一颤,阖眸投入这场吻,手也主动揽住邢暮的腰身。

    九个月没见,邢暮的思念不比宁培言少。

    青草味信息素逐渐四溢在房间里,oga显然还不适应激烈的吻。

    在宁培言窒息前,邢暮好心放过了对方,让他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女人手中还掐着oga窄瘦的腰身,指腹暧昧的摩挲着。

    上次视频里,邢暮就很想掐一下试试手感,和孕期的软绵不同,恢复身材oga腰身的手感更好,薄薄韧韧。

    也应该更耐掐。

    “宁培言,你怎么不试试别的方法。”

    邢暮染上情欲的嗓音略微沙哑,见男人不解抬眸,她平静道,“万一你不用药剂,也能诱起我的易感期呢。”

    宁培言半启着唇,水润绯红,眼尾都含着情韵,听了这话后微微瞪大双眸,然后亮了亮。可问题又来了,他和邢

    暮在一起这么久,对方从未对他进入过易感期。

    要怎么诱

    “我要怎么做”他傻傻询问aha。

    奈何身前穿着军装的女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一推,宁培言被迫跌坐在床上,唔了一声,再用胳膊撑着坐起来。

    脑中思绪快速转动,他只能想起最普通的一个办法。

    宁培言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他跪坐起身子,垂眸开始解衣扣。

    邢暮站在床尾,安静看着宁培言的动作,直到他全部弄好,房间里一片湿郁青草味,仿佛暴雨浇过草坪。

    宁培言膝行两步,跪坐在床边,开始为邢暮脱外套。

    第一个摆在眼前的就是aha军装外的腰带,勒在女人腰身上。

    4的宽度,黑色皮质材料,中间圆形是代表帝国的金色徽章,旁边还镶嵌一些大小形状不同的金属纽扣,像某些荣耀的象征。

    邢暮垂眸看着,喉间滚了一圈,宁培言指尖翻动,错开空间,几下后成功解下腰带。

    就在男人指尖落在衣服扣子上前,邢暮又将腰带递给他,“摘下来。”

    宁培言不解的眨了眨眼,但还是跪坐在床上,听话将那些金属纽扣摘下来,然后再还给对方,他想也许是因为很贵重。

    女人接过,慢条斯理的捋平,然后缓缓对折,对宁培言道,“转过去。”

    “什么”

    宁培言刚问,就被女人扣住腰身,被迫翻了个身,只听身后女人慢悠悠开口,语气还带着严肃。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账没和你算。”

    什么账

    对于宁培言不管不顾跑过来的行为,邢暮还是心间有气,万一路上发生什么事女人掌心紧握,心疼又无奈。

    总要给男人长点教训,才能让他不做这些危险的事。

    什么账没算

    就在宁培言还在疑惑的时候,邢暮已经动手。

    下一瞬,凌空响起啪的一声,很清脆。

    世界陷入静寂,安静的只有男人快跳出来的心跳声。

    宁培言颤颤巍巍回头,脸色红的可怕,他捂着那处,下意识抱起被子挡住,惊诧又羞耻的看向邢暮。

    “小暮。”声音都在发抖,他抱着被子往后缩,目光又看向邢暮手中腰带。

    “你、你为什么”冲击力太大,宁培言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下一句。

    “过来。”邢暮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指腹微蹭着皮带。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打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