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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世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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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粱辰所说不假,金秋十月确实不是任天龙所杀,对方不便出面,传授刀法就是想让任天龙功力大增,好去斩杀他二人共同的仇敌,这没有错。

    但任天龙始终觉得哪里不妥!

    “扫似疾风断残叶,浑然一气削骨魂……”

    随着穆粱辰暴喝而出的“抻”字口诀,探将出来的尖刀刀势威猛、时而轻柔、时而刚烈、时而阴狠、时而诡诈、横刀落成处,残影烁眼,堪称惊奇。

    其绝妙比他的两个徒弟,不知高明多少倍。

    特别是双刀被其把持,以极为诡异的身法,巧刺提劈,显出的刚猛炙烈,有我无敌之境更令任天龙目瞪口呆。

    “抻”字决刀法同唐刀刀法中“扫”字诀,颇有相似之处,只是前者多了几丝阴柔罢了。

    森木之中,火圈渐淡,此时天空也亮出了久违的鱼肚白。

    在施展刀法后,穆粱辰又让任天龙演变了几回,在提点了几个重要动作要领后,他才闷声作罢。

    “刀法与身法皆臻,才能发挥宝刀的威力”,穆粱辰走近任天龙微微一笑:”好了,目前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之前是我叫车带你来这里,想必找你的人也很快会追到这来,我也要走了!。”

    穆粱辰神情淡然,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追我的都是些什么人?”

    任天龙将银冬赤影,不客气的收入腰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想让你复仇的人。”

    穆粱辰拍拍任天龙的肩膀,轻语一声。

    “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我。”

    “即使难如登天?”

    “即使难如登天。”

    听了任天龙的回答,穆粱辰嘴角上扬,似是笑了。

    他的笑不是欣慰,讥讽,而是奸滑。

    这一瞬间的转变神态,不曾被任天龙瞧见,否则定会心生诧异,有了顾虑与猜忌。

    “你要去哪?”

    任天龙看着穆粱辰渐行的背影,喊道。

    “我孑然一身,犹如鬼影,你说呢?”

    任天龙闻言不置可否,竟无言以对。

    穆粱辰走后,任天龙则迅速撤离此处,见识过穆粱辰的身手之后,他更加不敢对复仇之行有丝毫疏漏。

    他想隐入深林几日,好好熟习穆粱辰传授的刀法口诀。

    他的刀法精湛、奇特、威猛,但同时,任天龙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任天龙对穆粱辰赠刀与传授刀法口诀,全当是对自己与纪雪遭遇的补偿,他才不管穆粱辰迷途知返的真假,居心是否否侧,只希望能一举刺杀叶成坤,等归山看望师傅之后,他想向纪家表明态度与立场,赢得照顾纪雪的权利。

    是的,让外人无法想像,任天龙的此时的心思竟如此简单。

    一个从深山走出来的少年,因为所谓的爱情,孤注一掷,即将踏血纷呈,亡命血战!

    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江湖就是金戈铁马。

    凭借师傅口授,一丝淡薄的人心之术,任天龙完全是马踏沿河,浅走江湖。

    冀州中城以西七十六公里,这里山峦起伏,灌木遍野。山体因灌木乱石,密布骄纵,变的深湿阴郁。

    青翠彰显,在一条清河边缘,青涩扭捏着退却停步。

    清河不远,一处堆砌的草屋在骄阳之中,如同破烂的斗笠,千疮百孔。

    “老大,你说这都好几天了,城北怎么还没动静。”

    大豁牙蹲坐在宋彪身旁,半掩的木门将斜阳挡去大半,使二人不用眯眼,便能瞧见清河与前方林木,被骄阳照射的金黄。

    “我咋知道。”

    宋彪老气横秋的说道。他将门边的水桶往屋内踢了一脚,让炙热的光线偏离出水桶里的清水。

    清水净亮,桶内放着一个木瓢,想来这是二人热燥之时,用来解渴用的。

    水桶被宋彪这么一踢移,顿时溢出许多水来,将土质地面浸成稀泥。

    “哎,我说豁牙,你没事喝那么多水干嘛?”

    宋彪望着远方,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有啊老大。”

    大豁牙心里嘀咕:这就一会,你可是喝去不少。

    “那你为什么把尿撒在地上,咋,你想晚上睡这。”

    宋彪不屑一顾的,指着大豁牙屁股后面。

    “哎呀,老大,你这搞的什么啊?”

    大豁牙噌一声跳了起来,得亏他偏离了上方门框,否则头上又是一个大包。

    饶是如此,他的屁股还是被浸湿。

    “老大,你那个同乡什么时候来啊。”

    大豁牙遭到宋彪“祸害”,只是有点气急,但未败坏。

    “哎老大,你怎么了?”

    大豁牙忙不迭的抓着裤子后面,试图将湿水拧出来。但在不经意看向宋彪时,发现他此刻收起了戏笑的嘴脸,神情变的有些怪异。

    “老乡,是啊,为什么联系不上?”

    宋彪神情有了一丝严峻。

    “会不会他也喜欢吃驴肉火烧,没心没肺忘啦。”

    “不行,我们得离开这。”

    大豁牙说话之余,宋彪突然蹦出一句,眉头紧皱。

    “离开这?去哪?”

    大豁牙搓着手上的湿水,走向宋彪,疑问道。

    “豁牙,快收拾东西,我们走!”

    宋彪有种不好的预感,内心的不安告诉他,要出事。

    “哦,好的老大!”

    大豁牙见宋彪神情如此严峻,当即附和着进了屋内。

    骄阳倾斜,像是巨人站在山坳上,挡去了大半光晕。

    宋彪跟大豁牙此刻已逃离草屋,在山腰的一处巨石后面,张巴着眼睛,神情极其猥琐。像是偷看大姑娘洗澡,怕被发现一样。

    “老大,我们猫这干嘛,您说有危险,我们走就是了……。”

    “你懂什么,我们就在这看着。”

    宋彪话刚落,下方林中夹道上,就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杂响。

    “老大,您看!”

    “我又没瞎。”

    宋彪二人内心惊骇,原本空无一物的河道,顿然涌现四辆轿车。车队驶过清河后,在草房前停了下来。只见从轿车内鱼贯而出,十几名彪头猛汉,手上清一色的钢管,众人迅速将草屋包围,在几人进入屋内搜查无人时,为首的一个光头,便下令将草屋焚烧殆尽。

    好险啊,就只是一个多时辰,晚走一会,宋彪二人就会被来人剁成肉酱。

    山腰巨石后面,大豁牙将一切看在眼里,顿然投身向宋彪。

    “你他娘的干啥。”

    宋彪被大豁牙此举惊着,他以前也没发现,这豁牙性取向有问题啊。

    大豁牙被推开,险些被摔退撞倒,他也不气,神情显出悲悲戚戚的样子。

    “老大,您就是再世活佛,老大显灵啦!”

    大豁牙不管不顾,当即跪在了地上,朝宋彪深深的拜了三拜。

    乱石丛草杂躁,他跪在上面,也不觉得膝盖割着痛。

    “我草,我草!”

    宋彪近四十的人,被大豁牙无厘头的举止惊的不轻,当即起身忙退。

    “我说豁牙,你快别拜了,要拜也别拜我。”

    宋彪有了一丝苦笑。这个笑显在老肉纵横的脸上,根本瞧不见是笑还是哭。

    “那拜谁?”

    大豁牙说话嘴里直漏风,说快了就像串线似的,含糊不清。

    好在宋彪与他相处时日长久,能听出音色之意。

    “拜你自己。”

    宋彪没好气的说道。

    “为啥?”

    大豁牙也不拜了,当即坐起身来,望着宋彪。

    这时,光线刚好有了一丝映衬的红晕,显在宋彪身后,大豁牙感觉他像神仙。

    “因为你选择了我这样的老大啊。”

    宋彪倚老卖老的笑道。

    “哈哈,也是,不过老大你也英明,以后前途无量,我豁牙跟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豁牙心里有了喜气,咧了咧嘴,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裤。

    “德性!”

    宋彪见大豁牙一脸憨样,回身蹲在了巨石后面,看着下方渐散的人群。

    “万雄帮的人。”宋彪神色惊晴不定。

    众人撤退,草屋的火势犹如地域岩浆,焚烧得通红一片。

    “老大,这说明什么?”

    叶家与万雄帮的渊源,二人在叶家多年,自然知晓,连帮里的主要人物,都能熟识于心。

    “来的都是万雄帮的小混混,连一个主事的都没有。”

    “是的,太看不起老大您了。”

    大豁牙伸手指了指退却的车队,像是泼猴被踩了尾巴,这火爆脾气上来,就是一顿挠。

    “找死啊你。”

    宋彪被大豁牙气的不行,但就是发不起脾气,当即一个耳光拍向他的头上。所幸大豁牙一个多月没理过头发,打在他头上也不觉得疼。

    知道说错话了,大豁牙憨厚一笑,焉不溜秋望向杂草一处,用手摸了摸脑袋。

    “这说明,万雄帮将主力,都用在保护叶成坤上面。”

    宋彪望着彻底没了动静的清河上方,话语显出了一丝低沉。

    “那城北没动静,是那位少侠觉得护卫森严没法下手?。”

    大豁牙冷不丁的递来一句。

    “快了!快了!”

    宋彪轻语一声。

    “什么快了,老大。”

    大豁牙离的近,将宋彪的话听个仔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快走,什么快了,我们晚上要在这过夜?”

    宋彪说着,拍着大豁牙的头,催促着往山坳一处小路上赶。

    “哦,老大,那我们现在去哪?”

    大豁牙闻言,那叫一个利索,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二人的行囊迅速提起,背在了背上。

    “能去哪,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宋彪有了一些无奈,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被他提前托人放在了西州城,而叶成坤跟叶韦民给他的赏钱,用的都是叶家联名账户,无法提取。

    “老大,我有。”

    大豁牙绕到宋彪身前,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有多少?”

    宋彪不以为然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豁牙无端的给出一个神秘的信息。

    “不会还是坑吧。”

    宋彪想想都不靠谱,之前说依山傍水好风光的住宅,竟然是个茅草房。

    “哪能啊,老大。”

    大豁牙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就好,不然你的头发就不用理了,我给你生撕。”

    “老大,你真血腥。”

    “对你就不能仁慈。”

    二人言语间,已经步上山坳,从另一侧小道渐行渐远。

    太阳像是成了侍者,在二人身后,摇摇晃晃的骚弄摆姿,试图给此地留下最美的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