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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微凉将合约签好后,大家先是鼓掌,渐渐,掌声越来越热烈。
成哥跟花姐当时也陪在她身边,朝她身后看一眼,两人的表情马上变得很是兴奋,不时朝她眨眼睛,示意她往后看。
夏微凉笑眯眯地转过身,整个人倏的就怔住。
萧轶穿着低调,戴着帽子跟口罩正朝这边走过来,宋导陪在他身边,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脸上的笑突然在凝固,她下意识就要扭头,可一想现在场合不对,她这样表现未免刻意和奇怪。
所以她使劲捏紧双手,努力挤出还算客气的微笑,一点点抬眸望向来人。
萧轶黑且深邃的眸落在她身上,先是定定看了两秒,仿佛又只是无意中与其对视一样,不着痕迹的收回。
宋导将人带到她面前,四周早就响起了兴奋声,尤其是瑞瑞,兴奋得就差上窜下跳了。
“姐!是轶神!是轶神!嗷嗷……”
花姐赶紧想办法按住他:“弟!弟!不能这样,咱冷静点!”
成哥:“快!这边疯一个!”
大家一阵轰笑,唯独夏微怎样都笑不出来。
她只能小心翼翼朝旁边移了两步,尽量拉开跟他的距离。
她只是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情全部暴露;怕自己忍不住思念,哭着扑进他怀里……
所以,她只能拼命忍着,哪怕忍到心肝都在疼。
宋导道:“微凉啊,这位不用介绍了吧。”
萧轶漫不经心地扫过视线,一点点摘下口罩,露出他过于英俊精致的一张脸。
夏微凉深呼吸,微笑道:“当然,轶神嘛。”说着,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他,又很快错开:“久仰轶神威名,今日得已相见,实乃小女子三生之幸也。”
她学着古代女子行礼,有模似样的,丝毫不显做作,煞是好看。
萧轶望着她,眼神微微掀起一丝涟漪。
仿佛一粒小石子,悄然投入进静谧千古的镜湖,碧纹荡漾,顷刻间惊艳了岁月。
花姐跟成哥笑着凑到一块,“瞧咱凉儿,这范儿!这派送!正宫娘娘也不过如此啊!”
成哥道:“娘娘那能行吗?那不得是太后啊!”
夏微凉听着噗哧笑出声,即刻是如此心境,花姐和成哥这对活宝也还是能逗笑她。
她回过头道:“哥,姐,咱能别夸得这么明目张胆吗?”
花姐:“我家这个妹子这么好,那哪能含蓄啊!”
瑞瑞这边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一听这话就跟着窜了过来:“没错!我家娘娘姐姐最好了!有她在台上,我再也不是块会说话的木头了!”
大家又是一阵轰笑。
谁都知道瑞瑞这孩子哪哪都好,私下话也挺密的,可就是一上台就安静得跟只鹌鹑似的。
不是说花姐跟成哥不照顾他,而是这两人老搭档了,他们负责调节气氛,一次两次行,不能回回都cue到瑞瑞,那样会影响节目的整体节奏,还会将瑞瑞劣势刻意放大。
夏微凉来了就好了,她总是会找准时机将梗抛给瑞瑞,偏又是这小子能接得住的。几次下来,瑞瑞居然也找到了窍门,接得越来越溜,邻家弟弟的形象也稳了住。
瑞瑞被几位哥哥们保护得很好,他心情单纯,喜欢谁就是要对谁好。所以不管他怎么帮夏微凉说话,大家也不会想歪。
这时,宋导说:“萧轶是我学弟,刚好有事过来,我就顺便请他过来给咱们微凉撑撑场面。”
夏微凉:“……”
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
好在节目组都是工作人员都跟了宋导够久,也都习惯了他说话直来直去。
而且,有什么比见到轶神更令人开心的呢?
花姐马上拿胳膊肘撞撞她:“妹啊,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轶神?轶神可是圈里前辈,要是能得到轶神指点一二,就你那辣眼睛的演技……呃不是,就你那浑然天成不加以雕琢的演技,没准还能看呢!”
身后有几个捂着嘴没让自己笑出来。
夏微凉无奈看向花姐,她觉得花姐现在就差个扩音器了。
不过她知道花姐说这话其实是偏袒她的。
对方是谁?
轶神啊!
圈里怎样的存在,根本就不用多余的语言来形容!能得他指点一二,往小了说是演技有进步;往大了说,那就是资源!是资源啊!
轶神一句话,好过经纪人跑断腿。
重生后她不就是因为萧轶,才得到如此宝贵的试镜机会吗?
夏微凉当然不会奢望再走回重生老路,那叫开挂,那叫主角光环!
可回归现实,她跟萧轶虽然身入同一个世界,却是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这才是最让她难受的。
可花姐说得对,于情于理,夏微凉都是要说声谢的,尤其他还是前辈。
她抿下唇,当着众人的面,对萧轶道:“谢谢轶神。”
这样中规中矩,其实很不夏微凉。
花姐跟成哥是人精,两人早就看出来了,小姑娘真的就差把“我要避嫌”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两人都能理解,想来也是被流言伤怕了。
萧轶身着黑色外套,黑裤黑帽,周身像被笼罩在一片暗黑之中,神秘不容亲近。
他盯着夏微凉,只是略微颔首。
他这样的反应也正常,想他堂堂一影帝,能过来给个三线撑场面,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
还奢望他干嘛?
之后,夏微凉就跟他再无交集,甚至连眼神都避了开。
萧轶行程也很紧,这边露下脸后就马上离开了。
宋导将他送出去,“这次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你能过来。”
他说的是真心话,当时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提,结果他还真来了!
萧轶微微一笑:“学长客气了。”
回去的路上,彦执还在抱怨:“轶哥,我真不明白,你干嘛突然绕过来一趟啊?这下好了,要是让媒体知道,又有得写了!我就说嘛,像夏娘娘这样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她耍心机……”
他还在喋喋不休,萧轶则靠椅背,眼神在窗外斑驳树影间,忽暗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