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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头，眼睛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表情呆滞，面色枯槁，一层皮耷拉在骨头上，下面的脊椎骨无力的小幅度摆动。
下一刻，所有的人头气球，直愣盯向冯云山。
冯云山一阵眩晕，闭眼睁开，再朝空中看去，心想：
谁放这么多气球在天上？好想拿在手里。
冯云山摇摇头。
气球有什么好玩的。
不再去管，回头批复文件去了。
双日坠落地平线下，转眼又从东方跃出。
阳光照射在一个拖着线的气球上，纤细的线随风摆动，地上粗壮的影子也在摆动，仿佛一条蛇游动的姿势。
“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气球旁边跑过，带起的风，似一只手，拉着气球跟着男人。
男人一面跑，一面利用玻璃墙照一下自己，眼睛瞥到后面的气球，下意识停下脚步，往后看。
一个粉色的、略显枯萎的气球，左右晃动，纤细的绳子似一条狗尾巴抖动。
“好漂亮的气球。”
男人上前抓住绳子，举着气球跑去公司。
来到公司后，男人坐下办公，将气球绑在旁边。
他时不时看向气球，从一开始偶尔看一眼，到几分钟后他放下手里的活，直愣愣盯着气球。
“干什么呢，一天天就知道摸鱼，还不干活。”
耳边传来主管的呵斥，男人不情愿把头转向电脑。
工作一会儿，男人直起身，想到办法。
他把气球的绳子绑在自己脖子上。
感受绳子尖锐的触感，男人满意地投入工作。
中午休息，男人打了两份饭，都吃完了，男人有些疑惑，他平时一份饭都吃不完的。
看了眼旁边的气球。
可能是今天心情好吧。
他的脊椎骨从脖子处拉伸出来，他的头被脊椎骨拽着飘荡在脖子上，像个气球。
一个脖子上有两个气球，男人的同事看向他。
“你有两个气球，能不能给我一个？”
男人呆滞地看向同事，做出微笑。
“好啊。”
男人伸手把自己的头带着脊椎骨从脖子处拽出来，递给同事。
他的同事抓着脊椎骨，举着。同事看着晃动的气球，做出满意的表情。
男人身上的气球也从脖子里飘出来，被另一个女同事抓住举着。
在忙碌的工作中，时间摸鱼溜走。
整栋楼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
他们穿着西装，飘荡的头做出微笑，每个人脖子上都绑着气球，红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摇曳在半空。
冯云山在玻璃窗前，微笑俯视。
他的脖子上绑着几十根气球。
这些气球无风摇曳摆动。
有的上下起伏，有的左右晃动。
还有三三两两气球还会相互碰撞，好似在斗殴。
左上角的监视器拍摄下了这一切。
冯修惊恐地看着屏幕。
他爸的头伸出来，与几十颗表情不一的头在碰撞，脊椎骨相互缠绕交织。
他爹融合的诡寿衣被脱下，晾在一边，寿衣旁边还有几颗枯萎的头。
“爸，死了？”
冯修嘴里呢喃，嘴里呜咽，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不再，宛如一条被抛弃的小狗。
他平时忤逆他爸，不听管教，只是为了引起他爸注意，他爸越在他身上上心，他越想忤逆。
现在好了，他爸死了。
一瞬间愤怒戾气冲上心头，嘴里渗出黑血。
转头推开旁边的人，开门朝他爸办公室跑去。
不一会儿，在办公室门口，冯修呆愣不动。
几十颗飘浮的头，他们做出微笑的表情，看着冯修。
冯云山的头游动到冯修面前，眼神宠溺。
“冯修，你来了，你看这些气球你想要哪个，拿去吧。”
冯修的心跳到嗓子眼，刚刚的愤怒的火被恐惧扑灭，恐惧淹没他的内心，让他不能动弹。
无尽的污染，让他的身体扭转了好几圈。
“爸，我我…我就不要了，我有事，先走了。”
他的头朝前看，腿往后退，艰难走到拐角。
王角举着自己脑袋，递给冯修。
下一秒，冯修看着手里的气球，做出微笑的表情。
他将气球绑在脖子上，欢快地走出大楼。
外面，成百上千的气球飘浮在半空，它们个大饱满，在路灯下开心摇曳。
几小时后，所有气球升往高空，升到一定高度，便分散开来，朝四面八方飘去。
旅途的时光总是短暂。
一部分气球飘荡到一片黑红上，下一刻，地上伸出数不清的黑红线，将气球一个个拉下吞吃。
又有一部分已经快到喧闹的天南市了。
天南市，祖国人安全区已经成立。
有人欢庆鼓舞。
他们本是城里人称的污垢人，他们本已经在接受这个称呼，他们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祖国人安全区的成立，也代表他们有了归属，
不再是漂浮的蜉蝣。
也有人悲观绝望。
他们认为这是其他区的阴谋，他们要光明正大地屠杀他们，吃了他们。
在这种被渲染的绝望下，甚至有人自杀。
也有人拥抱变化。
他们觉得死水才是可怕的，只有活水才能拯救他们。
不管最后死水是变成了叮咚的清泉，还是变成了流动的废水沟。
变化总是好的。
这些区内百姓的心态，青染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再有恶人敢跳，他就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残忍。
不过安全区刚成立，绾青几人人手根本不够。
青染就到处拉人，把之前曙光安全区的李白烛还有捅死张洛的三人都拉了过来。
当时青染找到李白烛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
形如枯槁，眼睛无神。
后来经过了解，青染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李白烛半夜里在家睡觉，被人破门而入，把他和他父母直接扔出去了。
他们本想讨公道，直接被打得遍体鳞伤，母亲没能挺过来，没过几天父亲也死了。
他本想自杀，可又不甘心，就在街上游荡，当了乞丐。
青染也答应帮他，不过青染也不管闲事，让李白烛到时候自己报仇。
毕竟青染想要制霸天南市，这曙光公司必须灭了。
加上绾青这边统筹的人，安全区的管理层算是差不多了。
之后青染就做起了甩手掌柜，把一切事都扔给了管理团队。
他这一两天也没闲着，一直在搞模拟度，不过最近提示不容易触发，不过好歹弄到一点，现在他的模拟度来到八点，钢铁之躯后面的加号也亮了。
他飞到森林深处，点击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