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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又到了休沐的时候,朝上众臣也通过各种渠道搞清了宫里发生了些什么。
挽柳轩的小主,怀着八月大的身子,和七皇子卫思湛起了争执。
卫思湛一怒之下将人推了一把,那位小主摔得早产,最后孩子没保住,人也没保住。挽柳轩的小主一尸两命,怀得还是个已经成型的女胎。
卫霖如今年过四十,最大的皇女卫阙已经二十四岁,最小的皇女还在不断制造。
原本卫霖对这一胎还是抱了许多期待的,尤其是听到是个女胎的时候,宝刀不老的喜悦感当然是无可附加。
但没了。
就被卫思湛这么一推就没了。
历来皇子犯错,只要不是什么谋逆大罪,大多数时候都是抄书禁足罚跪也就过了。
但架不住卫思湛这次犯的事大,卫霖盛怒之下,直接下令将卫思湛送去护国寺剃度为僧。
卫辛听到这些,也不免叹一句:她的那位好父亲实在是好手段,倒是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主子,喝茶。”云朗端上一杯茶,嘴唇还是乌紫的。
卫辛看她一眼,端起茶杯,问着:“在府医院子里过了三日,感觉如何?”
云朗耷拉着个大脑袋,说着:“启禀主子,还凑合吧。”
人还活着,没被毒死。
卫辛轻笑两声,喝完杯子里的茶,搁下茶杯,慢悠悠的说着:“以后捂紧你的嘴,别在本王后面拆台子。”
“是——”云朗的调调拉得很长。
“叫上辛肆,准备准备,本王带你们出去吃东西。”卫辛吩咐着。
云朗耷拉着的脑袋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吃东西?”
挨完罚还有这好事?
卫辛看她一眼,提醒着:“还不快去?”
“是!”云朗麻溜的就去了。
——
半个时辰后,青云大街上游走的一主二仆再次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不过这大半年来,京师百姓似乎也习惯了隔几天就在街上看见这位夷王殿下四处游荡。
之前卫辛去夷州平乱那会儿,一去就是两个月,两个月没见着卫辛上街,她们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卫霖最近也是对卫辛格外宽厚,再加上她身边伺候的不少御医都说,像卫辛这样撞了头之后确实是该多走动、多与人沟通。
因为担忧卫辛撞头之后留下什么痴傻的后遗症,卫霖也就没再管卫辛隔三岔五就上街的事。
卫辛走在街上,时不时还凑到街边小推车上瞧瞧,表现得十分接地气。
“夷千岁要不要来一串,我家这面人好吃哩!巷子里老老少少都爱吃!”贩妇开口吆喝着。
卫辛这大半年喜欢上街,起初街上百姓看到她时还觉得害怕,到后面架不住卫辛实在接地气,久而久之的,百姓们也就习惯了。
再加上卫辛每次买东西都买得多,付账也爽快,不少小摊小贩的胆子也大了,都喜欢朝她吆喝。
卫辛往那面人推车旁边走了两步,问着:“上面的都能随便挑?”
“当然随便挑,喜欢什么样式就拿什么样式的!”那贩妇一见真把她吆喝过来了,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
卫辛伸出手,先从打了许多插孔的木架上抽出一根鲤鱼面人递给辛肆,然后又抽出一根老虎面人递给云朗。
云朗直接一大口咬去了个老虎脑袋。
辛肆咬了口鱼尾巴。
卫辛又抽出一根小狗面人,咬了口小狗尾巴,满嘴都是糖面的蔗糖甜。
“云朗,付账。”夷三岁拿着她的小狗面人就走了。
辛肆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直觉告诉他,卫辛应该是出门办事来的。但卫辛这架势,真的就像个街边玩泥巴的光屁股小孩。
就还……挺可爱的。
和床上的凶猛女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云朗一手拿着老虎面人,一手在荷包里掏了会儿,掏出十八个铜板放在推车上。
那贩妇收了钱,笑呵呵的吆喝着:“好吃再来啊!”
卫辛三人继续往前走着。
三人吃着面人的样子,可以说是十分的接地气。
前面不远处,看着三人朝这边走过来,街边糖人车后面的贩夫揪紧袖子。
眼瞧着卫辛都要从推车前面走过去了,那糖人贩夫鼓起勇气吆喝着:“夷王殿下要不要瞧一瞧,我家糖人好吃又好看,您想要什么样式的就有什么样式的!”
卫辛的脚步顿住。
看了看这糖人贩夫,卫辛打开系统悬浮屏幕进行人像对比,然后笑道:“本王记得你,去年给本王吹鲤鱼糖人的那个是吧?”
去年在奴隶场大门外,被她拦下来询问家中变故的那个糖人贩夫。
要是她没记错,这贩夫的妻主,似乎是被征去了晋州军队里。当时他还告诉她,他家妻主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发军饷来着。
那糖人贩夫完全没想到卫辛还能记得他这号小人物,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着:
“是、是是!就是草民给您吹过两串鲤鱼糖人,在奴隶场外头,您当时还赏过五两银子,让草民给女儿买东西吃的那个!”
卫辛看了看旁边坐在小板凳上加热饴糖的女人,开口说着:“那再吹三串糖人吧。”
说着,卫辛转身问了问辛肆和云朗:“你们想要什么样式的?”
那糖人贩夫和周围的路人都不禁想着:这位夷王对身边的护卫真是好,当夷王的护卫可真舒坦,天天跟着夷王有吃有喝的。
辛肆举了举手里的鲤鱼面人,说着:“鱼。”
云朗的面人早吃完了,只剩一根竹签了。她在小推车上瞅了一眼,觉得哪个都想要。
想了想,她说着:“吹个大老虎吧!”
重点是要大,不然不够吃两口的。
卫辛咬了口小狗面人的脑袋,说着:“那给本王吹个猴儿。”
“诶!好,夷王稍候。”那贩夫说着,看向正在热饴糖的女人。
那女人站起身,一身腱子肉,拿着长钳轻轻松松把热饴糖的小炉子和铁碗全部夹到了推车台上。
“小心烫。”
女人朝贩夫叮嘱一句,然后找了块帕子把她的小板凳擦干净,端到卫辛旁边。
“殿下请坐,糖人吹好还要上色,得会儿。”
卫辛很接地气的坐在了小板凳上,华丽繁琐的琥珀色长袍直接拖地。
女人看了她一眼,没敢说什么,兀自去捣鼓装钱的匣子了。
匣子里都是些铜钱,碎银少得可怜。
在匣子底层,还铺着一张折叠好的宣纸,纸上全是红色。
“你就是他妻主?”卫辛主动问了一句。
那女人点了点头,说着:“之前手上实在没钱用了,还没谢过夷王殿下,是您那五两银子帮他们父女过了个冬。”
“所以你怎么回来了,晋州那边不忙吗?”卫辛意味不明的问着。
那女人看了看她,答着:“晋州那边不是很忙,草民已经回来有两天了,那边的事暂时有朋友帮忙看着。”
她已经在这里蹲守卫辛两天了。
卫辛笑了笑,随口说着:“这么讲义气?还能帮忙做工的朋友,不错啊。”
“是啊,在晋州附近经常遇上,认识也有几年了。”说着,那女人默默补充了一句:“她叫许焓。”
听着这接近明示的暗示,卫辛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之后,继续问着:“三串糖人多少钱?”
那女人答着:“三串糖人十五文钱。”
在云朗掏荷包之前,卫辛看了眼辛肆。
辛肆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从他腰带里取出一片银片子,递给那捣鼓钱匣子的女人。
那女人接过银片子,用油纸包了许多铜板,把那底层的红色宣纸也一起包了进去。
之后她把包好的钱递给云朗,朝卫辛说着:“这银子太多了,草民一时半会儿找不开,欠下的能否晚些时候再送到夷王府上?”
“可以,到时候再多带几串糖人过来。”
卫辛和那女人聊这一会儿的功夫里,贩夫那边的糖人也吹得差不多了,云朗非常有童心的决定自己上色。
然后她的糖人奇丑无比,还被戳碎了一小块。
卫辛起身拿走她的猴儿糖人,和辛肆一起略带嫌弃的看了眼云朗的糖人,然后走了。
云朗跟在她们身后,吃得津津有味。
卖相虽然是丑了一点,但不影响味道啊。
她们走后,那糖人贩夫坐在板凳上歇下,和他妻主小声说着些什么。
夫妻俩继续在街边摆摊卖着糖人,迎着来来往往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