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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雨滴的声音。
萝兹的注意力因屋外的雨水声而一时中断了。
调整着呼吸,她放下了手中练习用的细剑。
单手拂去脸上滴落的汗水,就那样整理起了凌乱的头发。
只有雨声回响在昏暗的道场中。
一段时间内、萝兹闭起眼睛只是侧耳聆听着那声响。她深吸一口气,将潮湿的空气吸入肺腔。
水的声响、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美丽。
萝兹是作为艺术之国、奥利雅纳的公主降生的。她自幼起便接触了各式各样的艺术,对于美的意识非常高。在奥利雅纳的王族的一生中,都会各自选择一门艺术钻研。无论是绘画、音乐、还是戏剧、只要选自己喜欢的即可。
年幼的萝兹虽然表现出了对于艺术的热爱,却并没能从中选出一样来。对于她来说无论哪一门艺术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吸引人。
绘画、音乐、戏剧、服饰、雕刻、无论是哪门都是那么的美丽。一定要从中选出一样什么的,她实在是做不到。正因为如此她才修养了全部。然后、在所有的艺术门类中都得到了高度的评价。
将来的她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这是所有奥利雅纳的艺术家都非常关心的事。
然而、萝兹却走上了剑术之路。
而且还是、突然有一天,将至今所修养的所有艺术全都舍弃、专心的贯彻起了剑术。
所有人都这样问她,为何要选剑术。
对此萝兹从没有多说过什么。
她的回答就仅仅只是、在剑术上感受到了美而已。
可在奥利雅纳王国,剑术从来都是被看作野蛮之物而贬低的。没有任何人认可剑术是一门艺术。
萝兹不顾家人反对、前往米德嘉尔魔剑士学园留学。
在萝兹的心中,铭刻着一道美丽的剑轨。
那是从来没有向他人提起过的、只属于她的重要回忆。令她决意踏上剑术之路的契机,是对于一名剑士的飘渺憧憬。
萝兹绝不会忘记那一日所见的美丽剑法。
终有一日、自己也想挥出那美丽的剑法,这便是她的生涯艺术。
在祖国她的艺术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但即使那样对她来说也无所谓。毕竟她可不是为了谁的认可,才去追求美的。
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也要坚持自己的道路。她早已这么下定了决心。
对于萝兹来说只要那样就好。
可是前几天,一封信被送到了萝兹的手上。
「今年的『武神祭』、父亲会来……」
萝兹樱色的唇间吐露出了那样的轻语。藐视剑术的国王来观看『武神祭』什么的,毫无疑问是特例。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来带萝兹回去的吧。
社会上掀起了各种各样的推论,而那之中也不乏叫人在意的传闻。
萝兹的未婚夫好像已经被内定了。
在听说了那个传言后,萝兹当天就寄信回家确认了真伪。不过至今仍没有收到回信。
萝兹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那不惧死亡、有着炽热且美丽心灵的他,才是该陪伴萝兹走完一生的搭档。
正因为如此、萝兹必须要在『武神祭』上得到父亲的认可。
首先是她的剑术。
如果可以的话,他的事情也……
萝兹拍了拍自己的脸。
「集中」
低语着、她脱下了吸饱汗水变沉了的上衣。
裸露出因汗水而发亮的肌肤。只靠三越商会的运动内衣藏起丰满的胸部。
虽然多少有些不体面。但这里除了萝兹是进不来的,所以也没有在意的必要。
萝兹再次架起练习用的细剑、回忆起过去的感觉。
首先是自己所挥舞过的最棒的一剑。在那学园事件中挥出的那一剑、正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击。
『武神祭』已经迫在眉睫了。在那之前、一定要取回那种感觉。
细剑划过中空、汗水四溅。蜂蜜色的美丽秀发松散了开来。
拨开碍事的头发,萝兹专注地挥着剑。
屋外的雨声没有中断。
那种感觉并没有回来。
000
又到了『武神祭』的季节。
我漫步在热闹的王都街道上。擦身而过的人群构成与平时相去甚远。
走在街上的人们,无论是人种、国籍还是职业全都不同,唯有享受着『武神祭』这点上是一致的。过去未曾有所交集、今后也未必会相结识的人们,却孕育出了种奇妙的一体感。
所谓祭典就是那样的东西。
而我也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可以搞那个啦。
大家兴趣所集中的交点,即是被准备好的最棒舞台。
『武神祭』。
「当然得乘上啦、这次的大浪潮」
这是即使在我想干的事列表中,也是位居前列的大事件。
于大会登场的神秘实力者「喂喂喂那家伙会死啊」「不对、这家伙好强哦!?」「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这类事件!
为此、大家的协力是必须的。
我拨开人群、抵达了三越商会王都支店。
带着“因为是朋友的店所以随便点也没关系的吧”精神,我无视大排长队的人流,直接走进了店内。
虽然店内充斥着繁忙期特有的忙碌,但我还是瞬时被漂亮的店员小姐姐发现并带走了。
「虽然你可能觉得我在说谎,但我和这里的老板可是朋友哦」
「我们当然知道」
虽然本来还有点担心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但看来好像是真的知道的样子。
我被带到了那个之前也来过的、有着豪华椅子的房间。然后就那样在豪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唔姆、果然坐在这张椅子上很能体会王者的氛围啊。
还准备了带冰的100%纯苹果汁。
很懂的吗。比起橙汁派我更倾向于苹果汁派。炎炎夏日、冰凉的果汁果然沁人心脾。
叮铃、叮铃、夏风轻抚出声响。
「风铃吗……」
看向窗户能发现那里挂着风铃,在那之后则是湛蓝的青空和巨大的积雨云。
「还望稍等片刻」
我点了点头。小姐姐便跑去叫伽玛了。而别的小姐姐则举着巨大的团扇为我扇着风。身上穿的是夏季肌肤露出很多的连衣裙。
「感觉想吃点了什么了啊」
「立刻准备」
我眺望着积雨云的同时决意道,如果以后食不果腹了就寄生在这里好了。
000
听说敬爱主人的来访,伽玛将工作交给部下急匆匆地赶向了『阴之间』。
膝盖长度的轻薄礼裙,加上夏季氛围的白色高跟鞋。再喷上清爽的香水,步入『阴之间』。
「失礼」
只见坐在阴之王座的主人,正翘脚眺望着天空。那锐利视线所注目的,究竟真的是前方的积雨云吗,又或者是别的『某物』呢。
伽玛还不能读出其中的意思。
「有一件、想拜托你的事」
主人将视线转向伽玛说道。
看着那还是一如既往凌然的眼神,伽玛的心中不禁荡起了波澜。他会注意到自己换了发型的事吗,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样的事。
「请尽管吩咐」
「我想隐藏身份出场『武神祭』」
主人这么说道。
瞬间、伽玛那聪明的头脑以飞快地速度开始了运转。
她拼命的思考着、试图读解出主人的意图,以及隐藏在其背后的真正意图。
可是……却得不出答案。
为何、有这么做的必要?
无论如何都解不开这个谜题。于是伽玛只得忍着耻辱问道。
「那是、为何呢?」
主人的目光离开伽玛、再次看向了天空。
主人的视线离开自己的那一刻,感觉主人的兴趣就像是已经从自己身上离开了似得。伽玛的眼瞳摇曳了。
「理由……能不要问吗」
主人仿佛注视着远方这么说道。
伽玛低下头咬住了嘴唇。
当听说主人与『灾厄魔女』奥萝拉战斗时起,伽玛就曾想过。假设、当时自己也在现场的话,又是否能解读出主人的意图呢。
伽玛并没有那样的自信。
当时在场的任何一名『ShadowGarden』的成员,都没能理解主人的意图。但是、结果主人采取的选择才是最为恰当的,谁都没能与>>
主人站到相同的境界上。可是、如果当时伽玛也在场的话,那么她必须得解读其中的意图不可。
毕竟伽玛可是『ShadowGarden』的头脑啊。伽玛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啊。
若是做不到这些的话,那么她便将失去呆在『ShadowGarden』的意义。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却又失误了。
「抱歉……那是对谁也不能说的事」
无论是主人的意图、还是主人的心情,伽玛什么都读不出来。
这是何等失态。
还不如什么都不想,仅仅只是照着命令行动呢。
「属下不再多问。谨遵、主上所愿」
伽玛低头跪下、藏起了眼角滑落的不甘泪水。
伽玛擦干眼泪之后迅速对部下做出指示,让她们将一样东西带了过来。
「那是?」
主人看见伽玛拿的东西后问道。
「是以阴之睿智为参考改良出来的史莱姆,如果流通魔力的话就能变得拥有毫不逊色于真皮的质感」
「嘿……」
伽玛向主人呈上肉色的史莱姆。
「放在脸上就行了吗」
「是」
主人把史莱姆敷在脸上缓缓延伸。
「只有一种脸上沾到黏土的感觉呢」
主人看着镜子说。
「之后就是纽的工作了」
「打扰了」
纽站在主人的面前,取出如雕刻刀一样细的小刀。
「接下来需要削下史莱姆」
「原来如此」
「您想要怎么样的脸呢?」
「也是啊……那就要有点弱的感觉」
「有点弱、吗……」
纽思索着。
「这个男人怎么样?」
伽玛打开资料,给纽看一个男子的户籍。
「吉米那·塞宁,阿尔提纳帝国的贵族,22岁,由于怠惰作为魔剑士的实力非常低下。5年前被断绝父子关系,在那之后,或作为佣兵或作为护卫在各地不断移动,他最后的工作是护卫运送恶魔凭依的马车」
他只是怠惰而已,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护卫恶魔凭依的马车,只是他的运气太差了。
「骨骼也很相似,没有问题,也有身份证呢」
「嗯,这样比起伪造的更安全。主上、您意下如何?」
「呜嗯、就用这个吉米那君来吧」
「那就开始吧」
纽将小刀握在手中,开始削下史莱姆。
擅长化妆的她,是影守特殊的化妆师。
她瞬间将史莱姆削下,在那里描绘出朴素的青年的脸。
「喔哦、这是……」
看到镜子的主人发出感叹。
「您觉得怎么样?」
「呜嗯、可以,感觉很弱呢」
虽然不是很有特征的脸,但总得来讲就是朴素。那不健康的黑眼圈和邋遢的胡子,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可靠。嘴角也向下歪,肌肤也没有光泽。
看见主人满足的样子,伽玛的心温暖了起来。
「因为只要流通魔力便可以固定脸的形状,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嚯嚯」
「缺点是它的伸缩性能比一般的史莱姆紧身衣低,而且基本不具备防御性能」
「原来如此,脸部专用的。不太适合作为史莱姆紧身衣呢」
「没错,还有……」
将纽的说明全都听完后,主人站了起来。
「感觉驼背更像那么回事呢」
于是弓起身子走了几步。
「非常好」
伽玛微笑着鼓掌。
只要看到他的姿势与步态,就能明白那个人对身体的使用方法有多理解。力量这种东西,基本都是由脚传达的,平时就更加效率的将脚的力量传达给全身。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能理解他的全部实力,但是可以作为参考。
伽玛以前就被主人如此教育并且也完美的理解这件事。然而,即使完美的理解了这件事,也没有将其完美的实践。伽玛的姿势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美而已,这是姿态的美丽与实力分离的典型案例。
「垂下肩膀,这样做的感觉不错吧。不过不太想偏离骨盆的位置呢,如果产生什么奇怪的癖好就不好了」
伽玛注视着以快乐的心情练习弱者的步态的主人,向部下发出指示。
「去准备衣服与便宜的剑」
「挺机灵的吗」
那一句话,填满了伽玛的内心。
「感觉挺好的,就这样吧,去进行武神祭的登录」
主人好像调整了声带,响起了音色更低、更沙哑的声音。
「身份证在这里,请您小心一点」
伽玛低下头目视主人的背影。
「谢谢。啊、对了」
在门前,主人停了下来。
「那个发型很适合你哦」
伽玛的思考停止了。
门碰地关上了。
「呀!」
伽玛的高跟鞋折断了。
「伽玛大人!?」
因为与地板亲密接触,而流下鼻血的伽玛露出了一脸幸福的模样。
000
武神祭的登录在斗技场的招待所进行。
我排在魔剑士门的最后面观察着周围。
排在我前面的战士长得很高,肌肉也经过充足的锻炼,虽然一眼看上去很强但重心不稳。
呜嗯,虽然有点微妙,但看起来还是我勉强更弱一点吧。
在我的背后也排着战士。
虽然他的重心很稳,但肚子上有明显的脂肪,倒不如说是脂肪稳定了他的重心,喝太多酒了吧。
不过,没问题。他表情冷酷,一定是我看上去比较弱。
我抱着这样的感情环视四周,开始了到底谁才是看起来最弱的淘汰赛。
我想玩从『喂喂,这个人会死呢』到『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对话,总之就从当中最弱的那一组开始观察吧。
那个人是杂鱼,那边的那个人也是杂鱼,对面的那个也是杂鱼,那里的那个是水蚤……不行了,这里只有杂鱼。
但是,问题不大,今天的我是吉米那·塞宁。
严谨的审查结果显示,我恐怕是当中看起来最弱的人。
我仿佛要让自己认同一般点了点头,就在这时。
「那边的、等一下。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嗯?」
「你这样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我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个少女魔剑士。
我的心脏开始跳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事件吗?
「你是谁?」
「我是安妮洛洁。请停止你那抱着半吊子的心情登录的行为」
安妮洛洁抬起头瞪向我。
那个瞬间,我在心中振臂高呼。
没错,这个就是……看上去很弱的家伙做大会登记时一定会发生的事件。
「你是外行人吧。一看就明白哦」
安妮洛洁向我走来、并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停了下来。
看上去很是强气的水色眼瞳、以及在肩头剪到齐平的同色头发。
「廉价的剑、瘦弱的身体」
安妮洛洁用食指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剑和身体。
「虽然大会用的是不开刃的剑、但太小瞧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然后再次瞪向我。
我凝视着她的眼瞳、少许思考了一会儿。这种情况我应该采取的反应是……
「以貌取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岔开与安妮洛洁相视的视线这么说道。
没错、看似弱者实为强者才是我现在的设定。所以低声下气的应对可不是个好主意。
这家伙明明这么弱还敢嚣张,如果能被这么想就最好了。
「我说、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明明是好心劝……」
「对我来说没有必要」
第一人称也选择更强气些的我(ore)。
「你差不多也……」
「喂小哥啊、忠告还是得老实听着啊」
突然、一个男人插进了我们的对话。
他看上去就像是品行恶劣的摔跤选手一样。不过腰间挂着的大剑确实饱经风霜,脸上的伤痕也酝酿出一种久经沙场的猛者氛围。
实际上、其强度在周围的人群中也仅次于我和安妮洛洁。
「我是奎因顿。已经>>
在武神祭出场过好几次了,但每次都会有像你这样的弱鸡来冷场啊。算我求你们了,能趁早滚回家吸妈妈的奶去吗?」
奎因顿露骨的发出嘲笑,周围也响起了赞同的声音、和下流的笑声。
但我只是瞥了一眼奎因顿,翘起嘴角笑道。
「至少、要比你强呢」
奎因顿的脸上泛起了红潮。
「洽哈哈!奎因顿、你被小瞧了哦!」
「奎因顿、被杂鱼这么说真的好吗!?」
周围的嘘闹声令奎因顿皱起眉头、一把抓住我的前襟提了起来。
「喂、我劝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你说、谁比我强?」
我没有回答。
仅仅只是、吊起嘴角嗤笑着。
「看来得管教管教了啊……对吧!!」
这么说的同时、奎因顿把我扔了出去。
我装上了行人,摔倒在地上。
「好嘞、干掉他!!」
「洽哈哈、记得手下留情啊!!」
以我和奎因顿为中心,人群围了过来。不愧是一帮莽夫,看起来已经很习惯这样的事了。
「要道歉的话劝你趁早哦」
转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奎因顿这么说道。
「真是低等」
我露出一副真是没办法的样子摇了摇头。
「宰了你!」
奎因顿挥拳揍了过来。
那架势简直就是外行。
老实说、空手战斗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发展。倒不如说正因为持武器战斗的人比较强,所以只要不是非常游刃有余又或者是相当的窘境,一般来说空手战斗都不会太过发展。
如果召开人类空手淘汰赛的话,那我毫无疑问会获得优胜。就是有着这种自信。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好几种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办的选择项。
虽然简单、但右直拳和左勾拳的反击都很有效果。用刺拳和前踢来看看样子则属于安全策,更安全的办法则是不出手先看看情况。其他像是并用膝肘的合击也很强,来自擒抱的重击也不错。
如果这真的是与强敌战斗的话,我应该会以刺拳应敌的吧。只是并非握拳,而是径直伸长胳臂,以五指瞄准眼睛的吧。
但是以他为对手的话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而且说到底我……根本还没有战斗的意思。
「噢啦!!」
奎因顿的拳头嵌进了我的脸颊。
然后我被夸张的吹飞,撞在了观众形成的人墙上。
「别以为就这么完了!」
奎因顿的拳头接二连三的向我袭来。
左、右、左、右、右、右。
我一次都没有出手仅仅只是默默地被揍着,然后调准个好时机瘫软了下去。
「好家伙、好弱啊!太弱了吧!」
「洽哈哈、不就是条臭杂鱼吗!」
观众的嘲笑真是舒心。
「吓得连手都不敢回吗、真没种啊」
奎因顿俯视着我露出嗤笑。
「我的拳头还没有廉价到得在这种地方挥」
我看向奎因顿笑着。
「看来还不够啊!」
「已经够了!!」
奎因顿挥下的拳头,因为安妮洛洁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做过头了。还想继续的话,就由我做你的对手」
安妮洛洁瞪视着奎因顿。
「喂喂、小姑娘也想来玩玩嘛!!」
「洽哈哈、倒是来陪我玩玩啊!!」
与周围的嘘闹声相反,奎因顿的表情却不明朗。最后他还是咋了下嘴转过身去。
「怎么了奎因顿、怂了吗?」
「真无聊、这就结束了吗!」
看着离去的奎因顿、周围的人群也开始逐渐散去。
「对不起、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安妮洛洁伸出手。
而我则无视她站了起来。
「想要阻止的话,无论何时都是能做得到。不是吗?」
对于我的问话安妮洛洁露出了怯懦的神情。
「与其在武神祭上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还不如现在稍微吃点苦头比较好。这也是为了你好。但是、看来好像过头了呢。伤没事吧?」
虽然安妮洛洁再次向我伸出手,但我单手将其挡了下来。
「没问题」
「我说……诶?」
看来安妮洛洁好像注意到了。明明被那样殴打,却没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
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嘴里的少许划伤吧。
用拇指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我转身离去。
「血的味道……真是时隔许久了啊……」
并用安妮洛洁能够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慢着!你的名字是!?」
能从背后感受到安妮洛洁强烈的视线。
「……吉米那」
我就那样消失在了人群中。
然后做出胜利姿势。
我终于办到了。
『任谁都低估的杂鱼,可一部人却发现了他的异常!?』
这是我超喜欢的桥段。
在我看来,大会前就展露实力什么的不过只是三流。
完全没法享受。所以说在最没有意思的地方暴露实力又能怎么样啊。
在大会前被绝大多数的人都低估什么的才正好。然后等大会开始有以后才那家伙好强啊?然后等最为高潮的时候才、那家伙不是超强的嘛!?这样才算得上一流。
直到那个瞬间到来为之,都要控制观众的认知。这便是这次武神祭我将于自己的使命。
我暂时潜入阴影,召开了一个人的反省会。
然后在目睹安妮洛洁她们离开后,再悄悄地排进队伍完成了武神祭的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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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祭』的预选将从下周开始。我变回希德的模样预先观察一下斗技场,并想象各种各样的演出模式。之后,在『麦丹劳』买了两个三明治边吃边走回宿舍。
正当我漫步在夕阳下时,我突然想起好像和阿尔法约定过、要请她吃『麦丹劳』来着。
不过自那之后阿尔法就一直很忙,那日一别就再没见过。嘛、算了。反正阿尔法是精灵300年左右的话根本不成问题,我也打算靠魔力的力量活个200年左右的。只要在我死之前请她就行了,就耐心点吧。
一靠近学院就能听到响亮的蝉鸣。毕竟夏天的傍晚是蝉的时间嘛,虽然只是我擅自这么认为的而已。
被夕阳染红的学院,火灾后的重建正在顺利进行,照这样的话、应该就能跟预定一样,在暑假结束的时候完成重建了吧。虽然以前修洛骂骂咧咧的「倒是全烧掉呀」这么说过,不过现在我也是同感啊。应该说希望暑假延长的全体学生都会这么想吧。
我穿过校舍的门,向宿舍走去。
人烟稀少。
基本上学生都回家了,说起来姐姐也很生气得跟我说过「跟我一起回家」。不过我无视她去了圣地,那之后到底怎么样了呢。应该会在『武神祭』正赛开始前回来的吧。
这么想着,我咽下了第一个三明治的最后一口。
就在这时。
「可不要大意了哦」
练习用的细剑剑鞘敲在了我的肩膀。由于根本没有杀气,我甚至都没有做出反应。
剑鞘的主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将剑收起。她是有着蜜色长发与温柔脸庞的美人、萝兹。
「呀、在练习吗?」
「嗯,因为有点时间所以去挥剑了。希德君是去了『麦丹劳』吗?」
「跟那里的店长是熟人嘛,虽然是最近才认识的」
「我也是前几天三人一起过去,特别好吃呢」
「三个人?」
「对啊。我、夏目老师还有阿蕾克西雅小姐」
虽然不太清楚她们三个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但说起来在圣地那会儿她们也是在一起的呢。
「关系很好吗?」
「和夏目老师的话关系很好呢。而且阿蕾克西雅小姐也是个好孩子,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好朋友」
只要你还认为阿蕾克西雅是好孩子,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好朋友呢。
「不过、阿蕾克西雅和夏目老师的关系就不太好了呢」
萝兹有点伤心的说道。
贝塔和阿蕾克西雅的组合到底会如何呢。虽然我觉得她们应该是性情相似的伙伴。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如果我不在>>
的话,很担心她们能不能好好相处呢。接下来大家都应该齐心协力才对。虽然不知道我们到底能做到什么,但至少也想将世界往好的方向推进一点」
「世界和平很重要呢」
「是呀」
萝兹带着心情很好的笑容说道。
「对不起。快到时间了,我就先走了」
周围也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嗯、再见」
「……那个」
虽然说了再见,不过萝兹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
「出了什么事吗?」
萝兹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我接下来要和父亲大人见面,然后好像会在那里为我介绍未婚夫」
「这样啊」
「嗯」
「恭喜、什么的我还是不要说了吧」
萝兹的表情并不期待那样。
「我是奥利雅纳王国的公主。公主是背负众多期待而活着的人。但是我、我却因为任性而背叛了那样的期待」
「嗯」
「也许、我还会背叛很多人的期待」
萝兹一脸悲伤的笑着。
「但是这次却不是任性,如果只是我的杞人忧天那就好了。不过……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可以相信我吗?」
「嗯、明白了」
「只要希德君能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会再有过多期望了。我期盼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说话」
萝兹就好像要藏起自己的表情一样低着头,然后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我说」
我叫住了萝兹,将另一个『麦丹劳』的三明治扔了过去。
「给你了。再稍微放松下肩膀会比较好哦」
「谢谢」
萝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000
隔天,我被修洛的惨叫声叫醒了。
「听说萝兹学生会长刺伤未婚夫后逃跑了啊!!」
我在床上纳闷着、到底是什么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事啊。
000
「都干了些什么啊那个女人……」
咋了下嘴、阿蕾克西雅在自己的房间说道。
「萝兹大人目前正在王都以北的地区逃亡中。但恐怕并没有离开王都吧」
以事务性的语气这么说着的是、坐在沙发上的夏目。
阿蕾克西雅一脸苦涩的看向夏目、又咋了下嘴。
多亏了她阿蕾克西雅才能弄得到、萝兹刺杀未婚夫未遂的详细情报。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那情报网确实有用。也提供了不少有关迪亚波罗斯教团的传闻。
「奥利雅纳国王似乎想将其当做奥利雅纳国家的问题来处理。已经向米德嘉尔王国传达了无需插手的要求」
「真是可疑呢」
「是的。虽然也能以米德嘉尔王国的法律来制裁,但那样会给两国的关系带来影响。恐怕、高层是不会贸然介入的吧」
「嘛、父亲大人的话的确会选择观望的吧」
阿蕾克西雅回想起消极主义的父亲、又咋了次嘴。
「萝兹大人的未婚夫是奥利雅纳王国的公爵次子、都艾姆·柯兹巴特。只要被抓到,想必是难逃严惩的吧」
「就算王族能免去死罪,怕也是难逃流放、幽闭之刑……总之、就先赶在奥利雅纳王国前,确保住萝兹前辈的安全再细问吧」
「请等一下。关于这件事萝兹大人并没有和我们说过什么。不难想象、应该是为了避免我们的介入,而导致两国关系影响的局面」
「所以、那又怎么了?」
阿蕾克西雅的双眼、笔直地看向夏目。
「我认为不该贸然行动」
「也就是见死不救?」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认为应该计划好了再行动」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什么都没有考虑吗?」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认为应该再稍微多花点时间考虑比较好」
「什么意思、也就是你想说我是笨蛋咯?」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
「什么意思、有什么想说的就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怎么样?」
「这怎么敢、太诚惶诚恐了……」
只见夏目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阿蕾克西雅大步走去、一把拎起夏目的胸襟。那开敞的胸口,两个沉甸甸的物体弹性十足的摇动着。
「别给我装傻充愣」
保持着零距离、阿蕾克西雅瞪了过来。
「噫、不、不要杀我……!」
也没有做出想逃离的意思,夏目只是任由被拽胸部沉甸甸的摇动着。在看到那沉甸甸的果实上的黑痣后,阿蕾克西雅总觉得一阵莫名的火大。
「所以说太做作了啦」
「呼诶诶……」
「宰了你哦」
「哈哇哇……」
对面泪汪汪地看过来的夏目,阿蕾克西雅咋了下嘴后松开了手。
夏目一下子瘫软在了沙发上。
「萝兹前辈肯定有什么苦衷的才是。不想把我们卷进来也能够理解。但正因为如此才火大啊」
「是、是的?」
「越是说不要这么做就越想干。越是说不要卷进来就越想卷进去。这可是人之常情哦」
「那个……」
以一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的、微妙表情,夏目看向阿蕾克西雅。
「我们可是同伴哦。虽然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但现在你是作为同伴在这里的。没错吧?」
「是、是的」
「所以我们不会抛弃同伴。当然、我也不会抛弃你。明白吗?」
「……是的」
夏目低着头站了起来。
「那么、我先去收集萝兹大人的情报。未婚夫那边好像也有些黑色传闻的样子,那方面我也试着打听打听」
「啊啦、还真是坦率呢。那我先去和姐姐大人商量商量好了」
「那等今晚再交换情报吧」
「话说你重振的倒挺快的啊」
「那么回见」
「姑且、小心点哦」
「阿蕾克西雅大人也一样」
夏目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看着那背影、阿蕾克西雅大大的叹了口气。
「嘛、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整理了下多少有些凌乱的衣服,阿蕾克西雅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