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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是受害者。这是你最有利的底牌,?你要让大家知道,他是抱错的、与殷家毫无血缘的少爷,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男人如此道。
姜明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满心以为男人在为自己出头,连自己被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见状,?男人微笑,神色漫不经心地玩弄手上的扳指,?思绪飞向了某个国度。虽然年纪相仿,素昧平生,但有些人的名字却从一出生就萦绕在他耳边,?一直牢记在他心底。
席江城还记得,?在自己五岁的时候,他父亲牵着他来到那孩子面前,?希望他俩能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希望这份友谊能长长久久,好让自家的公司彻底地渡过难关。
他懵懵懂懂地来到那孩子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张口道,?弟弟你跟我玩吧。
那个弟弟却扭头就走,?甚至扯着自己父亲的裤脚,?小脸抬起,?一本正经地道:“爸爸,?我不要跟这个哥哥玩。”
那个父亲似乎也很纵容自己的孩子,?将人托着小屁股抱起,冰冷的眼里浮现暖意,道:“为什么啊?多一个朋友不好吗?”
那个孩子凑近父亲的耳畔,奶声奶气地小声道:“你看那个哥哥的眼睛,像狼一样,我不想以后被反咬一口啊。”
“那好吧。”孩子的父亲点头答应了,似乎对一个四岁小儿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留下他不敢置信地伫立在原地,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眸子,那孩子说话的声音很轻盈,就像小鸟一般稚嫩,旁人几乎听不清,但他自小耳力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那孩子的话,他迷惑地心想,那个孩子为什么这么说?说他的眼睛像狼一般,意思是他未来会背叛,所以并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这是多么荒谬的理由啊,就这样把他远远推开了。上位者拒绝一个有求于人者的理由,都是如此随意且荒唐吗?男孩讽刺一笑。
直到后来的岁月走过,他踩着诸多同父异母的兄弟上位,席江城才发现,那孩子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他骨子里就是流着薄情冷酷的血,背叛一个朋友,还真是他会做出的事。
那个孩子当年就看穿了他,对方从小就与众不同,于是才能在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就活成了所有人心中理想的样子。
身为最年轻的富翁,那孩子风光恣意、嚣张跋扈,但同时又满腹才华,极富魅力,对方当初一句拒绝的话,就能让他被失望的父亲驱赶出国,多么的显赫。
十多年后的归国,那孩子眼中更加没有他的影子,估计连他的姓名,都不曾留下印象。但他却把对方记了一辈子,他想,如果有机会,他想亲口告诉对方:如果是你,我也许一生都不会背叛。
那孩子会如何回答,是挑了挑眉坚持自己当初的判断,还是疑惑地瞧着他,不知道他是谁。仔细想来,也许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席江城一笑。
没关系,反正那孩子眼中迟早会有他。如果身份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总会在对方心目中拥有姓名吧?
深受男人鼓舞,姜明沁的行动力非常迅速,完全把自己亲妈给抛到脑后了,忙不迭就跑去报社,匿名投稿了这个消息。
几乎是瞬间,殷明麓的真实身世就举国皆知了,如在汪洋大海中投下了一颗□□,全网一片哗然。
《八卦秘闻——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手心手背都是肉,殷云裘该如何割舍?》
《在豪门别墅里哭,还是在贫民窟里笑,养恩与生恩,小殷总会如何抉择?》
《换子丑闻的背后,疑为人操控?国企双职工野心太大?》
这些标题一个比一个博人眼球,殷明麓的公司甚至还被记者给入侵了,他当时正在开会,围绕着下一季度的KPI,对员工们进行着鼓舞,结果会议室却冲进了一堆扛着□□短炮的记者媒体。
他们准确无误地找到殷明麓,生怕自己迟了一步,连忙推开满脸震惊的公司员工,把话筒递了过去,快语连珠道:“小殷总,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真的不是殷家的亲生子吗?请问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他们只是普通的国企职工,你会与他们相认吗?你会不会嫌弃他们?”
“不能继承殷家的亿万家产,你遗憾吗?”
这些记者来势汹汹,把鹿厂的员工们都搞蒙了,但随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整个真相后,员工们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老板不是殷家的亲生子?虽然此前有所耳闻,但一直未经证实,原来这件事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真正的首富之子,他们老板应该很伤心吧?
正如众人所想的一般,他们都以为少年会震惊、会难过,少年闭了闭眼睛,睫毛紧紧地颤动着,仿佛在记者们寸寸紧逼之下,无法承受这个消息的重量,扶着桌子的身体在摇摇欲坠。
见少年如此,记者们心头划过一丝不忍,拍照的手一瞬的停顿,心想不如自己就到此为止算了。
可没想到少年最后却
站直了身体,乌黑的眼睛睁开,语气沉重道:“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只能……”
只、只能怎么样?记者们如嗅到爆点般,睁大了眼睛,刚想逼问,少年就摇头叹气道:“唉,以后不能再炫耀自己是富二代了,只能自称是白手起家富一代了。”
记者们失语:“……”这都什么时候了,如此严肃的场合,您能不装逼吗!
但少年随即抬起的眼眸,如一汪深邃的墨潭,对方声音清冷,“至于殷家的亿万家产,我为什么要遗憾?难道你们认为,我有生之年,还赚不到这个数吗?”
当然不是!记者们张嘴刚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毛病,家产这种东西,手持着一个日进斗金的鹿厂,人家迟早能挣到的事情,为什么要遗憾?保不准殷家才最遗憾,培养的继承人飞了,哭都没地方哭。
但这个回答根本毫无爆点,也完全不按剧情发展,他们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他们只想知道,殷明麓知道自己不是殷云裘亲生的孩子后,会不会形销骨立、神色黯然,会不会担心自己被赶出去?会不会对自己占据了别人的一生而心生愧疚?
可没等他们继续提问,姗姗来迟的保安们就赶到现场了,手持着警棍,满脸凶神恶煞,似乎他们敢在瞎逼逼一句,就棍棒伺候。
记者们怂了,落荒而逃。
望向员工,殷明麓淡定地敲了敲桌子,道:“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大家不要被扰乱情绪了,现在继续开会。”
哎,老板这么镇定的吗?员工们都反应不过来,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个机灵的策划拉了同事一把,小声道:“快坐下快坐下,殷氏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给我们发工资的是老板,又不是殷氏。”
此话一出,众人仿佛被点醒般陆陆续续回了神,走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也对,鹿厂是鹿厂,殷氏是殷氏,这是两个各自独立的企业,他们靠鹿厂而活,又不是殷氏。而且无论老板的身世是否有问题,这都是老板的私事,也与他们无关。
见混乱的会议迅速回归井然有序,殷明麓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笑容。正好此时阳光从阴云后露出,透过玻璃窗映照在少年脸上,透出一股自信昂扬的气势。
众员工恍恍惚惚地看着主位上那脸庞年轻的老板,有一种错觉,仿佛老板早料到今天的事情会发生。
预想中的混乱不安没有来临,收钱办事的人很不满意,暗地里大肆散播公司要裁员的消息,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心惶惶,但很快小老板就站了出来,抓住了那几个浑水摸鱼的员工,顺便踹走了一些趁机窃取游戏机密的卧底后,躁动才逐渐平静下来。
从殷明麓本尊这里挖不到什么爆点,甚至一近身就被保安驱逐,但那些小报记者可没有放弃,拐了个弯儿从殷明麓曾经的老师同学们下手。希望能挖掘到一些有趣的新闻,譬如曾经真相还没爆发出来时,殷明麓嚣张跋扈,炫富成瘾,或许还利用权势欺压同学,现在居然被证实不是首富亲生子,这人生是不是很打脸?那些同学会怎么评价?幸灾乐祸还是暗含同情?
作为曾经最接近少年的亲朋好友,他们最有话语权了,只要从他们嘴里说出一句殷某人嫌贫爱富、性格顽劣,那基本就能锤死了。
可没想到那些同学都是这样评价的:
“殷同学他人真的很好,大方又无私,高考前把自己的笔记都借给我们,让我们全班都考了高分,足足有三十多个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呢。”
“在他之前,我从没见过如此随和的富二代,平时跟我们一起坐公交挤地铁,吃烧烤撸串,从来不因为自己家里有钱而得意洋洋。他就算不是富二代又怎么样?他现在也很厉害,富一代的名头可比富二代拉风多了。”
“家世背景又不重要,就算殷同学不是殷家的大少爷,凭对方的本事肯定也能出头的。”此人信誓旦旦,掰着手指头举例子,“你看看高考状元多牛逼啊,还会设计游戏呢,脑子好还有才华,多厉害啊。”
“没有亲生血缘又怎么样?明麓同学他爸爸对他可好了,我跟他同窗了十多年,每一年他爸爸不管工作再忙,都会来学校给明麓同学开家长会,所以就算不是亲生的,他爸肯定也很爱他。你们再怎么挑拨离间,都撼动不了人家十几年父子感情的啦。”
“我知道不该在背后乱说别人的坏话,但是跟殷同学抱错了的姜同学,她才人品不好,她对她父母可坏了。”
采访到这些笔录,该名小报记者不甚满意,深觉毫无噱头和爆点,在那些同学嘴中,殷明麓俨然是真善美化身,反倒是那个抱错了的真千金收了一堆负-面评价,这样怎么行呢?他们报社可是要冲销量的啊,于是便自己断章取义了一篇文章,例如殷明麓之前仗势欺人、对老师同学重则轻骂侮辱,重则拳脚相加,平时以豪门子弟自居,最喜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凑在一起玩,如今身世一朝暴露,以后再也不能挥霍嚣张了,怕是要被赶出去,夹着尾巴做人,鹿厂和他的明天该何去何从呢。
结果刚发出去,马上就被打脸了。
殷明麓
的老师同学纷纷站了出来,对该名记者口伐笔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乱写,殷明麓同学是个好孩子,他那么善良,那么友好,那么低调,又没做错什么事,父母那辈的恩怨为什么要他来全力承受!你们这些记者不要老针对他,瞎写什么无中生有的新闻报道,惹急了我们,我们可是会告你的哦!”
还有一些跟殷明麓关系一般的豪门公子,就是报纸上经常被小报偷拍,泡嫩模开跑车的那些主儿,也跟着发声了。
“在我看来,殷明麓根本就不像个富二代,为人乖得很,从小就听话,他爸和哥很喜欢他,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他们也不愿意我们这些人去找他玩,因为觉得我们会带坏他。”提及此,这些富二代嘴脸无辜地摊手表示,“其实他们想多了,人家就是个乖宝宝,我们根本带不动!你们可别挑拨了,哪怕抱错了,人家跟殷家的感情也好着很呢。奉劝一句,你们还是把想看戏的心思歇歇吧。”真惹火了殷家,收购几家发声最聒噪的报社还不是小意思?
事实也是如此,殷云裘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提到儿子殷明麓曾经的创业心路历程时,满脸笑意道:“我儿子呢,我支持他开游戏公司,他一开始说是兴趣,我便支持他放手去做了。”
记者咋舌道:“您可真是开明的父亲,听说您当初给了他七个亿的投资,说是可以随便亏掉,是吗?”
殷云裘眉宇舒展,陷入了回忆:“是的,我的原话是允许他失败,但他不能失败后一蹶不振。我给他的退路是,如果做不好,就得回殷氏继承家业。但他似乎并不乐意继承我的公司,非要把游戏企业做大做强,一挣钱就马上把当初的七个亿三倍还回来了。”
思及此,殷云裘似乎对独子的“叛逆”表示无奈。
妈的,做老爹的允许儿子七个亿的投资随便亏掉,就希望对方闯失败了,乖乖回来继承家业;当儿子的则为了不回家继承家业,非要去折腾游戏公司,然后还成功了。这是什么逼王父子,他酸了!
记者觉得自己快采访不下去了,于是在导播的示意下,赶紧换了问题,“最近网络上有一份DNA检测报告流传甚广,说是小殷总其实跟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请问这件事您知情吗?”人家都不是你亲生的了,知道真相后,您还能继续爱你儿子吗?您可是帮人家养了十多年的儿子,饶是殷总气度过人,想必这件事也不能忍吧?
果然殷云裘脸色瞬间冷淡,但说出的话倒是跟记者想象的不一样,“做过父母的都知道,不管与自己是否血缘相连,亲手抚养了一个孩子后,一日为父,终生为父。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受到影响,他这辈子都是我的孩子,我也只当他多了一对父母。”
当初知道真相后,他曾惧怕明麓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从此弃殷家而去,好在少年眷恋着殷家十几年的感情,并没有选择离开。现在少年瘦削的肩上,肩负着殷姜两个家庭,努力平衡着这一切,殷云裘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意。
男人的口气很差,就差没对记者道,这是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们指手画脚?
记者果然被吓住了,结结巴巴道:“那您不觉得,对那个抱错到平民家的亲生女儿不公平吗?”
殷云裘冷笑,“如果你知道她亲生母亲曾经做过什么后,你就不觉得了。”她们既然不安分,他也没必要给她们留什么颜面了。
这什么意思?总觉得殷总要爆出什么大料似的,记者立马精神抖擞,目光灼灼地将话筒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