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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张弓搭箭,指向城头的泉盖苏文。
“你可听闻我李世民的箭术?”
泉盖苏文不屑道:“就算你箭术举世无双又如何?”
“朕和你打个赌吧。”
“朕从这里射箭,能一箭穿甲,取下你这位大莫离支的性命。”
泉盖苏文不想再理他,冷冷丢下一句“疯子”。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李世民继续道:“如果朕没有射中你,那朕便让大军延缓攻城,等到你真正的援军到来以后,再决一胜负如何?”
泉盖苏文大笑道:“好!不愧是被称为天可汗的大唐皇帝!有胆气!”
“我便和你立下这个赌约!如果你真能将我射死,这辽东城……不,整个高句丽,任君取之!”
一旁将领立马上前劝道:“大莫离支!唐人素来狡诈,谁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伤害您!更可能直接抵赖这个赌约啊!请您三思,万不可答应啊。”
泉盖苏文一挥手:“闭嘴!他李世民都敢亲自带军来到城下,敢在万军之前立下赌约,我又有何不敢!李世民敢在唐军将士面前毁约,那他也不配为这大唐皇帝,更不配为天可汗!”
“虽然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守住城池,撑到援军到来,但唐军毕竟勇武,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万一在援军到来之前,城池失守或者城中军队损失过多,我们当如何?如今李世民自愿拖延时间,我等何乐而不为呢?”
李世民身旁的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也劝他不要如此冲动,可李世民却也坚持道:“大军从洛阳行军至此,大大小小打了不少场仗,不久前又和四万步卒进行战斗,已显疲态;我们攻城,攻下则好,一旦久攻不成,敌军援军再到,我们很可能落得兵败的下场。”
“既然如此,为何不和泉盖苏文打个赌?就算输了,也正好让将士们好好休息,重整旗鼓!”
“更何况朕信任这把弓,更信任郭义生!”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郭义生身上,郭义生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李世民和泉盖苏文各有各的想法和算计,一时间他们身边之人都劝不住两人。
副将拉住泉盖苏文的胳膊,还想再说些什么,泉盖苏文却一把推开了他。
他一跃而起,跳到了城头之上。
“李世民!我渊盖苏文的脑袋就在这里等你来取!”
李世民调整方向,瞄准好泉盖苏文的脑袋,放开弓弦。
“嘭”的一声巨响,让城下许多将士胯下的战马都受了惊,开始控制不住地啼叫起来。
郭义生掏了掏快要聋掉的耳朵,嘴里喃喃道:“都他娘和巴雷特一个声音了……”
箭矢在天空之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金光,在短时间内甚至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一名副将看见这堪称神迹的箭矢,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冲向墙头上的泉盖苏文;另一名副将拿出盾牌,准备冲到泉盖苏文之前。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箭矢穿头甲而过,也穿过了泉盖苏文的脑袋。
碎裂的甲片划伤了副将的脸庞,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忌疼痛。
这一刻,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不论是城下的唐军,还是城内的高句丽军,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泉盖苏文的身形连续摇晃了几下,然后仰面从城墙之上栽了下去。
他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落在了地上,血肉伴随着白色的脑浆飞溅四方。
这位以权势逼迫国王退位,以铁腕手段统治高句丽的一代枭雄,就这样死在了李世民的一箭之下,连死后遗言都没有留下来。
兴奋充斥着李世民的大脑,他举起拳头,高声呼喊道:“泉盖苏文!已经被朕一箭射死!”
郭义生谨记自己的任务,立马双手呈喇叭状,大喊道:“泉盖苏文已死!被陛下的神箭亲手射死!”
尉迟敬德最先反应过来,立马让让手下人一同高声呼喊:“泉盖苏文已死!陛下亲手射死!陛下神威!大唐万胜!”
“陛下神威!大唐万胜!”
“陛下神威!大唐万胜!”
在唐军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辽东城头之上一片死寂。
一位官员难以置信地看向副将,连续张几次嘴,都问不出话来。
一名将领失神地念叨着:“大莫离支……大莫离支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离唐军起码五百步,大莫离支身着最好最坚硬的盔甲,怎么可能被一箭射死!”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绝对是唐军的障眼法!这是噩梦!”
“大莫离支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片混乱之中,高句丽全军上下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李世民大笑道:“哈哈哈哈!让朕再射一箭,射断他们的旗帜!”
然而他双手一握,才发现射日弓已不在自己手中。
他看向郭义生,郭义生立马摆出有些伤感的表情道:“陛下……射日弓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这天下不会再有这把神器了。”
长孙无忌上前道:“陛下,在箭矢射中泉盖苏文以后,您手中的长弓便化成白光消失了。”
李世民微微点头,自己刚才太过紧张箭矢的结果,又太过兴奋射杀泉盖苏文,才没有注意射日弓的消失。
他看着郭义生悲伤的表情,安慰道:“你为大唐献此神器,让朕亲手诛得此贼人,等东征回去以后,你便是第一大功,超过所有人!”
“射日弓的损失,朕一定会补偿你!”
郭义生行礼道:“臣谢过陛下。”
李世民转头,对李绩吩咐道:“泉盖苏文已死,高句丽军已没有战斗力,下令全军,攻城!”
李绩抱拳:“是!”
然而就在大军要靠近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却自己打开了。
李世民不知敌人有什么阴谋,命令全军停下。
此时,十几名将领和官员从城中走出。
“大唐皇帝陛下!我等愿降大唐!还请天可汗发发慈悲,误伤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