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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女警官语气沉重叹道:“局里工作无状态,刑侦队群龙无首了。我是刑警,和凌队感情很深,我知道该怎么做。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会用最快的时间去凌队家,我去,顺理成章,血衣交给我了。”
俩人交换了手机号。胡快感激不已握住她的手道:“谢谢!我没看走眼,您不愧是刑警,凌队长在天堂里会高兴的。”
大眼女警官说:“不,你才是英雄。”她敏锐的扫了一眼车外:“我送你出去,那三个人还在盯着我们呢。”胡快看去,盖黑盖和两个黑衣人一直在距警车十几米远的路边窥视着。
女警官发动车,一脚油门踩下,接着一个180度转向,警车刷地从他们身边驶过,把车屁股留给了盖黑盖。
胡快称赞:“您的机智真让人佩服。”大眼女警官道:“这不算啥,正常业务。我还没问你呢,为啥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走漏吗?”胡快答:“从您哭红的眼睛里,我就坚信您是善良的警官。”女警官笑了:“不错,挺聪明的!”
毕虎被120送进急救中心后,做了各项身体检查,并无大碍。就被安置在一楼单人病房输液观察,市纪检委两名干部严密监控。第二天下午,毕虎在一阵针扎似地头疼后,自感眩晕减弱了,麻木的意识有了些许的清醒。
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辨别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刚要进一步动作,就看到了两个陌生人在屋里的姿势。一个懒散地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电视,一个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保持昏迷状。
闭上眼睛,思维开始动了。他吃力的回忆近几天发生的事,第一个想到的是凌法天的死,不用分析就是盖黑盖干的。接着,想到的就是自己为啥被送进了医院呢?自己怎么成了病人了呢?
他一点一点分析着,判定着。很快就想到了被诬陷和所谓的行贿问题上。忽然,又想起了在纪检委时,他和那个凌法天朋友对过的话,好像没说完,就迷糊过去了。难道,这个人是盖黑盖派来的杀手?这,也许就是进入医院的原因?可是。自己又为啥没死呢?
而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了,现在的问题是,要赶快脱离危险之地。金三五和盖黑盖已成恶虎,一定还有更毒的阴谋在等着自己,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凌法天。想到这里。毕虎顿时感到,随时都会有死神降临的可能,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死亡。
他在被子的掩盖下,使劲攥了攥酸软的拳头。还好。握力还有。
他曾经在公安系统特警功夫比赛中,荣获过第一握力的称号。十年前,他练握力连续握碎过15枚坚硬的山野核桃。
现在,必须要想方设法,改变这坐以待毙的被动。否则,就是死了都无人参加葬礼,畏罪自杀,恐惧而亡,负罪病死的结果早就是自己的盖棺定论了。
他焦急的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想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的办法。因为,他不敢有丝毫的举动,不能细看周围的自然环境,也不知道,这是一楼的病房,无形中就漏掉了一条外逃的优势。
就在他苦于无奈,束手无措,准备在夜深人静再做打算时,躺在床上的那个戴着深度眼睛的监管干部,急急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恭敬地接听:“噢,麻书记,您好。是,我在听。是这样,他一直昏睡,没醒。对,没啥变化,对对,是,您放心,他一醒过来,我们立即汇报,绝不会误事。好,随时观察,随时汇报,再见,麻书记。”
挂了手机,监管者立即走到毕虎身边,尖声尖气地叫了两声毕虎,见没反应,又用手扒了一下他的眼皮,自语道:“完了,睡傻了。”
这个电话让毕虎改变了主意。夜长梦多,决不能再拖延了。
靠在椅子上的那个监管干部看了一下表:“三点了,我去买包烟,上院里透透气。看他这样,一时半会没啥事。”
接电话的监管干部说:“去吧,我在着盯着。顺便整点茶,熬的老犯困。”说完,就躺下斜着眼看电视了。毕虎听着他们的对话,开始冥想逃出的办法。
毕虎的床是靠窗的。他试着睁开了一丝眼缝,用余光观察四周,顿时心里一亮,剩下的那个监管干部竟然握着遥控器睡着了。更让他兴奋的是,当他小心的探起半个身子朝窗外望去,竟然是一楼。
窗外展示的是一片绿地和茂密的丁香树及榆树丛,而且,像是医院无人区静僻的后院。最让他高兴的是,两扇塑钢窗是开着的,只要两手伸出,抓住窗棂就能轻松登上窗台,然后跳出,钻进树丛就可成功逃脱,获得自由。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监管干部是否真的睡着了?还有,他不敢保证在跳窗时能否做到不发出响动。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最佳时机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始翻身,刚翻到一半,床榻就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嘎嘎的声响,他立即又躺下了,紧张的等待着监管干部的反应。
还好,他只是哼了一声,含混的问:“谁呀?”扫了一眼毕虎的床,就又睡过去了。毕虎不敢再动了,他犹豫着,怎样才能控制到没有一丝声响。
正在犹豫不决中,电视里的节目突然插播了广告,声音一下变得大了一倍。毕虎立刻又兴奋了,他悄然注视着监管干部的动静,看他对增大的声音的反应,还好,一动没动。毕虎判定,没问题了。这是天赐良机,豁出去了。
他拔下输液针头,拎起半瓶葡萄糖。抓住窗棂一收腹,光脚登上窗台。就在全身离开床的瞬间,窗体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监管干部扭动了一下,面向墙壁,抬起胳膊一挥遥控器关了电视。与此同时,毕虎不顾一切的滚下了窗台,几个箭步钻进了树丛。
监管干部又睡过去了。
毕虎进了树丛趴在一个丁香花间窥视着窗口,见无追兵跟来。狂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这里真是医院的后花园,高大的院墙,杂乱茂密的草地树丛,久无人整理而蚊虫四起,腐叶垃圾成堆。他看了一眼高高的墙体,顿时愁容满面了。足足有三米多高,怎样上去呢?
他沿着墙体快速寻找。希望能有一处可以攀登的突破口,或者残垣断壁,却根本没有。紧张的继续前行,走向墙体的尽头时,终于发现了一个破旧的铁皮垃圾箱。
箱子歪斜着贴近墙体,他兴奋的要欣喜若狂了。一纵身,登上了垃圾箱,踩着箱盖,再一纵身跃上了墙头。刚要跳下,顿时大吃一惊。墙外是一条密密麻麻的摆摊的杂物街市,如果跳下去。正好砸在一个摆着玻璃器皿的小贩身上。
不跳,也没出路,这是唯一的选择。毕虎啥也不顾了咬着牙拉开架势,冲着光膀子的小贩叫道:“兄弟,让一下!”小贩一抬头惊喊:“嗨,干啥?你穿着病号服呢,不许跳!”
毕虎急了:“让开,我有急事!”身子一缩跳了下去。光膀子小贩吓的闪到了一旁:“精神病,你想咋的?不要命了你!”
毕虎这才意识到自己身穿病号服,光着脚丫子的窘态,就匆匆解释:“别怕,我不是精神病,我是便衣警察在执行任务。”光膀小贩仍不信:“妈的,便衣警察?是便衣精神病吧?有门不走偏他妈跳墙!”
毕虎不理他的话:“兄弟,这是哪条街,好不好打车?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人命关天的大事!”
光膀小贩就是不开窍:“妈的,打车?打啥车?就你这身病号服光着脚丫子傻x样,谁拉你,赶快走!”
说着,就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在毕虎的面前晃了晃:“走!”这时又围过几个小贩看热闹七嘴八舌的说:“这傻x挺猛啊,光着脚就干出来了,你看那手上还拎着吊瓶呢,妈的!”一阵戏谑的起哄。
毕虎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转身就走。不想光膀小贩来劲了,伸手拦住了他:“嗨,你为啥逃跑,从这墙上再跳回去。傻x也是人呀,我帮医院管管你。”
众人哈哈大笑:“跳跳,快跳啊!”毕虎发怒了:“给我让开!我说过,我是警察,我是公安局长毕虎!”光膀小贩笑骂:“妈的,你是毕虎?我他妈还是穿山甲呢!”说着就“啪”地把板砖砸在了墙上:“跳过去!”
毕虎伸手从小摊上捡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握在手上:“你不想骨折就让开”,一使劲,“砰”地一声,水晶杯被捏的粉碎。众小贩顿时惊慌失措,做鸟兽状散了。
就在这时,院墙内传来毕虎毕虎的呼叫声,毕虎急了,冲进狭窄的街道,向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
确实像那个光膀小贩说的,毕虎跑出市场一路狂奔没人敢拦,招手打车也没有一个敢停车的。只有一辆好奇的出租勉强停下了,定睛一看,这人光着的脚丫子流着血,穿着条形病号服,脸色紧张,立马就摇上车窗走了。
无奈下,毕虎唯恐这样的形象再引起路人和好事者麻烦的纠缠,就躲进了一个临街的休闲公园。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又有树木群的遮蔽,他的异样的状态就不那么乍眼了,倒像一个康复的患者来公园散步。
在一处僻静无人,四周环树的板条椅子上,他捂着没鞋的脚坐下了。迅速思考,监管他的人一定已经把他的逃逸,报告给麻副书记了,金三五也会知道了,包括盖黑盖。
一场全城追捕负罪潜逃犯的行动,很快就会开始的,说不定盖黑盖已经发出追杀令,不惜一切代价,灭掉他这个最大的威胁的劲敌。
一阵焦灼伴随着饥饿感同时袭来。极度的疲惫,两天没进食的彻腹煎熬。让他周身像散了架,准备补充体力的拎出的那瓶葡萄糖。早已无影无踪了。他想,先躺一会吧,恢复一下体力,再想办法自救,逃离北城。
刚要躺下,就过来三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挤着坐在了椅子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毕虎的担忧又上来了。他起身让开椅子,向更深的树木丛中走去。
总算熬到了夜幕降临,街面亮了灯火。
他从树丛里走出来直奔公园的垃圾箱。为防追杀,刚才,已经想好了防范措施,找两个塑料袋撕破,一个套在头上。另一个拎着装上空的矿泉水瓶和垃圾,再把病号服上衣扔掉,裤子反穿,减弱乍眼的条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捡破烂的脏兮兮的半疯乞丐。
这样,就可以在街上躲过纪检委和盖黑盖的追捕。还好。在垃圾箱里,如愿找到了一只装有食品盒子的蓝色塑料袋和一只宽大的黑色塑料袋,还幸运地翻出半瓶康师傅矿泉水,饥渴中不顾一切的喝了下去。
然后,把矿泉水瓶子和食品盒装进了黑色塑料袋。蓝色塑料袋套在了脑袋上。极度的紧张,已经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北城公安局长的身份。大脑陷入了高度警惕,神经紧绷的走向大街。
十分钟后,一个赤裸着上身,光着脚,头套着蓝色塑料袋,手拎垃圾袋的典型“乞丐”出现在北城大街。这样的装束,让他有了相当的安全感,路遇的行人,没有一个肯多看他一眼。
他边走边想,去哪里都无法确定危险的存在。这样的漫无目标逛来逛去有何意义呢?明天的逃生之路在哪呢?想来想去最后确定,必须冒险回家一趟,回家的目的是要取到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再彻底逃离北城。
第一位的是活下来,之后,再寻找抗击金三五和盖黑盖的方法。
毕虎决定,在深夜回家,安全系数能多一些。时间尚早,肚子又咕咕叫了。身无分文的他突发奇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当一把乞丐了!否则,饿成虚脱,就完蛋了。
想到此,他的眼睛开始认真盯住挂着幌子的一个个酒家餐馆,最终认定,去那种风险小的底层人聚集的小吃部、小酒馆。
在一家所谓的“开封灌汤包”两个幌子的门前,毕虎低着头进去了。他一手拎垃圾袋一手伸出,嘴里含混的像傻子似地重复着一个字:饿……饿……然后坐在了一张靠门的油渍麻花的桌前,贪婪地望着吃包子的人们。
非常巧的是,挨着他的两个中年人刚好吃完,就把剩下的半屉包子推给他,顺手还把两盘残留的溜炒肚丝、尖椒土豆片端给了他,皱着眉头喊道:“老板,买单!”
老板娘走过来,看着毕虎脏脏的样子就要赶他走。一个中年人挡住说:“让他吃吧,省得你收拾了。”毕虎头也不抬,抓过包子就塞进了嘴里,端起盘子用手往嘴里扒拉。一分钟左右包子剩菜吃了个精光。
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体内具备了热量,精神状态复苏了许多。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10点整。他算了一下,从这包子铺步行到家最快也得半小时,也好,11点左右到家估计不会有危险。按常规,刚出逃的逃犯一般不敢回家冒险,这也是一种看似危险实则安全的反常规行为。
11点多钟,毕虎回到了距公安局二百米左右的正义路,公安局家属楼。毕虎的家是在二栋二单元五楼,这里的家属楼的楼龄已经在十年以上了,是那种公家拿一半个人拿一半的集资时代的老楼。
楼区的设施,物业管理陈旧,红砖围墙因资金紧张年久失修,出现了参差的豁口裂缝。虽说环境不佳,但是因为是公安局的楼区,就没人敢在这里放肆非法,以致被人们称作是最安全的住宅区。
而毕虎一向生活低调,除了组织上给了他待遇上的住房补助,直到当上了公安局长也没搬离此地,他和干警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一直不愿意换房子。
然而,此刻这陈旧的家属楼却给他回家,打开了方便之门。他避开正门,熟悉的从一个被拆开的一米宽的后角门豁口处进了大院,在楼下的两棵粗大的老榆树暗影下,向家中瞭望。卧室的灯还亮着,是那种桔黄柔和的光线,他知道,爱人还没睡下。
他想,被拘查的这些天,爱人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不会安然入眠的。一想到孤灯空床下的爱人,他的心头一阵颤栗,恨不得立刻见到为他担惊受怕,终年不安的贤良妻子。这一次,又不知她会怎样熬过这未知的凶险难测的长夜?
为安全起见,防止遇到楼里熟人,他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乞丐状,痛苦的看着自己赤裸着上身,反穿着病号裤,拎着脏兮兮的垃圾袋的样子,不知道她见到后,会怎样的惊恐呢?自己又做如何解释呢?
最担心是,爱人能否挺过这一关?能否与他共同扛住这惊天奇冤的摧残?对她撒谎和对她说出真相,无疑都逃离不了残酷现实的煎熬和折磨。想了许久,自语道:凭天由命了!毕虎放下犹豫,迅速贴近了单元门,按响了门铃。
爱人打开房门时险些惊愕的叫出声来,她看到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乞丐形象:“老毕,这是怎么了!你是人还是鬼啊?”毕虎摆手制止:“老婆,特殊情况,别声张。”
爱人不听,扑上前抱住他,哭腔问道:“我的老毕,谁把你整成这样啊?到底出了啥事呀?”
毕虎强制自己微笑,拍着她的肩膀:“老婆,没人整我,我有紧急任务需要改变一下形象。先别说这些,赶快给我找出那套紫红西装,就是咱俩补照结婚照穿的那套,还有衬衣领带,快点。我冲个淋浴,把门锁死,谁叫也别开。”
爱人服从了,流着泪水找西服去了。
毕虎进了卫生间,脱下全部。在脱内裤时忽然掉出一皱皱巴巴的纸条,觉得奇怪,小心打开惊见一行字:我是省厅别再升,打我的电话。毕虎被强烈的振奋了!
他像一个即将渴死的人突然被扔进水里,立刻周身喧嚣起勃勃生机,他不知咋样把这张纸条保护好,攥着纸条光着身子在卫生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闭上眼睛,把别再升的手机号背了数遍,死死记在了心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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