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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 酒店陷阱双兄弟徒手战北城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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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准备全力以赴击溃镖手的时刻,盖黑盖突然大喊道:别忘了,我决定着你的大赛!胡快被这声音干扰了,分散了精力,瞬间,让他连连挨了几记重拳和凶狠的脚力。

    咸咸的血,从鼻孔、唇间流淌出来,左右软肋也被击中了。疼痛,已经开始向全身漫延,在一次次剧痛的坚持里,胡快终于放弃一切杂念,使出最优秀的功夫来捍卫自己的珍贵生命了。

    他抹掉脸上的血,一个空翻从镖手的头上凌空划过,落在了墙壁的阴角,与镖手们拉开了距离。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彻底占据了有力地形,背靠墙角,很好地控制了镖手们的群体攻势。镖手们只能一对一和他较量。

    第一个镖手不知深浅,倚仗自己黑熊般的块头,迎面扑向胡快。左右手直拳笨重,却以一锤定音的凶猛冲向胡快的咽喉要害。当拳锋距胡快咽喉寸指之间,胡快一个疾速下蹲,镖手两拳落空,身体重心失控扑向墙壁。

    没等他收拳,胡快的头像子弹一样击顶在镖手的小腹,这是查拳“以石击卵”的招法。内伤皮不伤,肚里一锅汤。

    “黑熊”镖手沉闷地哼叫一声扑倒在地。

    第二个镖手吸取同伙的教训,用狐步移动,敏捷地跳来跳去,在距胡快两米左右的空间,连续摆出眼花缭乱的旋风腿,那速度力度角度都让胡快难以接近。

    胡快看出来这是一个有招法的家伙,这套灵活迅捷的旋风脚让他无法有反击的时间,胡快只有用双臂两拳紧紧护住,伺机而动。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镖手连续用摆腿封住了胡快,误认为大功告成,一个侧踢后借着贯力同时发出箭似右直拳,拳到时,镖手的身体恰好进入了胡快期待的距离:1.5米。这是“远桥咏春”拳最具杀伤力的尺寸。

    胡快的内气早已运达右臂,又从右臂迅速传于掌手,所有的力道汇于拳面。他一个侧身进步,上体躲过锋芒让重拳从鼻翼擦过,同时拧腰探臂,一记刚硬的冲拳击中镖手的面门。

    紧接着,收拳,缩背,下蹲,左拳刺入镖手下腹,这一上一下两拳秒内完成,镖手几乎哼都没哼就躺下了。

    俩镖手先后倒地,胡快不想再打了。他准备冲出墙角与盖黑盖言和。这闪念刚刚形成,一堵墙横在了他的面前,盖黑盖两手提拳,两肩展开厚重威力两眼射出无穷凶光,逼视胡快:你不想活了?

    这时胡快才第一次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盖黑盖如此强壮,整个人跟铁塔一样。

    胡快说:盖总,我服输了。你手有伤,我不会动手的。

    胡快的话毫无作用。这个从未输过的老大速提左拳直奔胡快鼻梁,并毫不设防如入无人之境。这一招,让胡快愣住了。

    他万没想到,盖黑盖竟然如此放松地进攻,不知其中有何凶险待发?胡快的心态又一次进入了复杂。

    盖黑盖粗壮的拳头已经快压到他的整个面孔了,胡快被迫用臂掌磕挡,把其拳架到了左耳后,没做还击。

    然而盖黑盖并未收手,拳败肩上,一个猛虎跃步顺势把左肩顶在了胡快的咽喉,厚重的身体把胡快挤压在墙壁上。

    胡快被扼制得呼吸艰难,整个身体丝毫不能动了。盖黑盖仍然在发力,左肩拧动大有压碎胡快脖颈的架势。胡快坚持的力量越来越弱,咽喉像被烈火燃烧般灼痛,一种窒息的感觉倏然而至。

    在这绝命的黑色时刻,他调动了所有的思维,也没有想出破掉盖黑盖凶狠的肩压,尺寸之间,他痛苦地看到盖黑盖眯缝的目光在露出得胜的傲霸,渐渐地胡快就要瘫软了。在被压得双眼关闭的最后时刻,他那右眼的余光突然发现了盖黑盖始终下垂未动的右手,一股油然而生的希望瞬间升起。

    刹那间胡快的右手迅速而动,出其不意抓住盖黑盖这只骨折初愈的手腕,拼力往上一端一托,这只手臂发出了骨关节折裂的声音,随着盖黑盖的一声痛叫,胡快解脱了。

    盖黑盖疼的倒退几步,用左手扶住右臂,恶相纵生拉开了用腿脚发力的疯狂攻势。胡快决心不能再心慈手软,他的犹豫,让他一次次陷入被动。

    在盖黑盖起腿形成45度角直刺胡快胸部时,胡快的咏春寸拳已经击中了盖黑盖大腿根部,他非常好的运用了“碰手咏春”的技击,这一拳发拳凶狠力达500斤,身体所有重量都凝集在了拳锋。

    盖黑盖被打得单腿跪地,如同一只断翅的秃鹰飞不起来了。

    跟着胡快一个旋子从盖黑盖头顶越过,稳稳地落在了大厅中央。

    他准备和沙比冲出去。一抬头却看见了这样的场景:沙比被三个镖手反剪双臂,趴在地上满脸血迹。胡快怒声叫道:放了他,死活我来顶。话未落,盖黑盖喊叫:往死打。

    镖手们一顿混乱拳脚,沙比被踢的左右翻滚,如一只角马被群狼撕咬。胡快痛苦地对盖黑盖喊叫:别打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盖黑盖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说:早说这话,就不会流血了。沙比在地上仰起头微弱地说:不,不能答应啊!镖手们重重的拳脚,又让沙比缩成了一团。

    盖黑盖一摆手,叫镖手把一纸准备好的协议书拿来。胡快扶起沙比,沙比脸上的血已经凝在一起,门牙被打碎了。他难受地趴在胡快的肩上继续说,不能签,千万不能签啊!

    立刻镖手上来又要施暴,胡快做出拼命的架势,盖黑盖劝道:算了,兄弟,利益互动,都是双赢的事。你说,流这么多血,有啥用,毫无价值。

    他把协议书递给了胡快。

    胡快一手揽着沙比,一手拿着协议书。协议书写着:“关于巨头盖盖建筑集团有限公司世界怪车大赛的协议书”协议书上有五项事宜:

    第一条是本次世界怪车大赛全部费用由巨头公司提供赞助,怪车手所获荣誉奖项归属本公司。

    第二条,参赛前本公司举办庆典活动,以本公司名义向社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三条是,怪车手胡快同意加盟本公司,并接受公司提供的所有待遇……

    看到此,胡快的血在喷涌,他不想再看了,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飞。他忍住愤怒问道:盖总,这太过分了,我自己的怪车,凭什么要加盟你的公司?

    盖黑盖不说话,一挥手,沙比又被两个镖手摁倒在地,抓住衣领把他头往大理石地上磕。磕一遍,盖黑盖问一遍:签不签?

    看着痛苦流血的沙比,胡快终于咬着牙伸出了手。立刻,有一支笔放在了他的掌上。

    字签完了。

    盖黑盖满意地说:不容易啊,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你看,我们都有伤了,这就是平衡。好,祝贺怪车手加盟我的团队。这可是一张非常意义的协议书啊,我会收藏好的。

    胡快搀着沙比从“帝王酒店”出来,俩人去医院做了包扎。

    胡快的鼻部有一裂口,脑后皮下有一处淤血。沙比较重,一颗门牙碎了,额头被磕得头发发和血粘在了一块。裹着纱布,他们像两个伤兵,引来路人惊奇的眼神。

    胡快心疼又懊悔的说,都怪我,不该让你去!

    沙比说,已经这样了,挨点打倒不怕,就是不该签字。这一签,我们就完全被这魔鬼控制了。是我大意,惹了大祸。沙比疼的咧着嘴一腔沮丧。

    胡快说,命重要,还是协议书重要?不签,你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俩人伤口都疼得难受,又饿的够呛,就说找个地方坐坐。沙比看了一下表,已经深夜十点了。胡快说,上麦当劳吧。

    俩人进了灯火通明的麦当劳,胡快要了两个汉堡两袋薯条,沙比牙疼的不能张嘴,只好要了一瓶冰镇可乐。胡快一边嚼着薯条一边思考着协议书上的条款,越想越觉得今天太被动了。

    自从车祸以来坏事一个接着一个,自己已经陷入了复杂矛盾的漩涡,一波比一波恐怖。这样下去,无疑对大赛是阻力是障碍,这一个一个飞来的横祸何时结束呢?

    沙比也满腹焦虑。他一遍遍说,豁出去了,反正也明挑了,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把盖黑盖整明白,要不咱们就寸步难行了。胡快叹道,怎么整明白,除了玩命,别无它法。

    可是咱们得活着。我们现在缺少的是,没有东西能构成对盖黑盖的威胁,所以他可以任意摆布咱们。

    沙比道:要不,报警吧。我们被他伤成这样,又用暴力逼迫签字,完全可以让他负刑事责任。

    这回轮到胡快劝沙比了:对一般人可以,对这个有权位的第一土豪,法律和警察有时根本就没用。就算我们是受害者赢了他,他进去几天就会出来,顶多算个轻伤害,罚点款赔点医疗费完事了。

    但是他对我们的报复就更狠更毒了,就凭目前你我这点本事,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的。现在,我们要找到一种有效的对抗,既不能恐惧又不能硬拼。我们好好想想,再硬的东西,也有他的软肋。

    软肋?盖黑盖的软肋在哪呢?俩人想了许久,仍无良策。胡快看着难受的沙比说:都这个点了,回我家吧。沙比摸了摸肿胀的嘴,就同意了:好吧,我这样,明天也进不了报社了。

    清晨的阳光,终于照亮了胡快那窄小的生存空间。

    整个一夜,俩人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沙比疼的呻吟了通宵。胡快的抑郁,又上来了。他超量吞服了“抗忧草”,仍然两眼呆呆地望着漆黑顶棚无法平静,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消沉无助,这种心境总是在一定时期复现。

    童年,随右派父母从BJ流放到北大荒的凄凉影像又出现了:火车、铁轨、枕木、一望无际的荒野莽原,疾速而过的蓬草,冰封的河流呼啸的风雪,他依稀记着父亲那铁青的脸和茫然无措的神态。

    一夜之间,他从雄伟壮观的天安门前的京城少年,变成了北大荒的野孩子。

    7岁的自卑,开始刻进了他漫长的生命年轮。

    也许是命中注定,每当他的热爱就要如日中天的时刻,总是遭遇突如其来的灾难。他冥冥之中相信,自卑永远会伴随一生,像影子挥之不去。

    才华和悲伤为何总是无法分割呢?当才华升起的季节,悲伤也冉冉升起,所有的成功都与他无缘,所有的本应属于他的辉煌,最终都归属了别人。

    自己的一生几乎没有过欢乐,性格决定命运的哲学格言在他身上体现的珠联璧合。

    童年的心灵创伤让他永远不敢放声大笑。

    他相信过早的笑声一定会紧跟着汹涌的泪水。

    他曾自嘲地列过失败的清单:

    刚要在BJ地安门小学入选少先队三道杠大队长时,父亲被划右派,他失学了。

    刚要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父母进了“牛棚”,他成了牛鬼蛇神的孩子下到了农村。

    刚要报考他最喜欢的中国科技大学,全国取消了大学考试。

    刚要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去当侦察兵,政审一关他被枪毙了。

    还有爱情一次次近在咫尺了,紧跟着就是一次次的失恋。

    还有婚姻明明不是属于他的女人,却偏偏要他必须团结在一个屋里生活。都说O型血是最开朗活跃的血型,可他的O型血比A型血的人还内向。

    胡思乱想了一夜,最后定格在那个挂在秘密车场墙壁上的女孩照片。她是他的精神支柱,每当他陷入无尽的抑郁,她就成了他心灵的牧师。

    她那纯美的目光,淑雅的相貌,美丽羞涩的表情总能激起他无穷的愿望和坚韧,这种坚韧,又成功地破坏了通向崩溃的大道。每当此刻,胡快就会默诵法国罗曼.罗兰的格言: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没有黑暗的时间。

    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没有卑下的情操。战士啊,当你懂得世界上并不是你一个人在痛苦中生存,你的希望将会在绝望中再生!

    沙比打断了他的思绪:胡哥,我们不能这样挺着了。我想了一夜,必须找上层人物了,找能威慑盖黑盖的人物。

    我有一个表哥,在省城组织部工作,多年没联系了,他对我还可以,就是嫌我发展太慢,我看不惯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

    人长得贼高贼大,是个好人,就是过于谨慎。他是管各地市局级干部考核的干部处处长。权利是有,说话也好使,我找他帮咱们一把,必须排除盖黑盖这个障碍。

    胡快问:这种事,怎么说啊,盖黑盖是企业家,地方名人,混社会的,他不是干部,得绕多大弯子能管道他的头上?况且,盖黑盖的上层势力不会少的。

    沙比说:绕多大弯也要找我表哥,我一不要官,二不让他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去,你不用露面。等我把牙补上,要不他就更瞧不起我了。沙比摸了摸那颗残牙表情痛苦却坚定。

    胡快道:别急,再慎重想想。都饿了,我下楼买点吃的。沙比说,那就得你跑一趟了,我这牙一见风针扎似地疼,我这有钱,说着就把他的包拽过来。

    拽包时,沙比忽然不动了叫道:胡哥,都忘了,这里有节目啊!沙比急急的从背带上取下那个针孔录像机,然后打开,立刻,一组“帝王酒店”胡快被围攻,沙比被暴打的画面展示出来。

    虽然有些混乱,但是盖黑盖和镖手的残暴行为基本都录上了,甚至还有胡快被逼签字的场面。

    沙比冲动了:太好了,这是最佳证据,谁也别想逃掉。找我表哥,这是多么充分的由头啊!

    胡快看着兴奋的沙比,也被感染了:兄弟,真不愧为是做新闻的,焦点问题都抓住了。这个真实的录像带,就是盖黑盖的软肋,这回,终于有了和他抗衡的武器了。

    俩人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忘记了疼痛。

    沙比准备给报社打个电话请假看牙,手机却先响了。

    沙比一看屏幕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是010BJ的区号。他警惕地问胡快,接不接?胡快想了一下:是福是祸躲不过,接!

    沙比按了接听键,一个柔美的女性声音飘过来:请问,您是沙比记者吗?沙比答:是。

    一阵爽爽的笑声后又说:终于找到您了,我打到报社几次找您,您的同事说您不好找。我问为什么呢?他说因为您的名字和“傻X”谐音。

    沙比一听急了,刚要开骂,对方有非常客气地道歉:哥们,别生气,我这美女爱开玩笑,喜欢幽默,天生属于不管不顾那伙的,人却好毕了。现在开始说正事了,我叫兰又蓝,是美国旧金山瑞克公司驻BJ代理公司的联络部主任。有一个让您高兴的事,需要您帮助。

    沙比疑惑地问:有话快说,啥事能让我高兴?兰又蓝笑嘻嘻地道:您写的那位中国怪车手被我们董事长发现了,她委托本人一定要找到这位中国男子汉。您也许还不知道,我们董事长傲得要命,除了总统,没有几个她能看中的。对不起,又开玩笑了。

    但是有一点是真的,她要支持这位怪车手完成世界大赛。这回,您明白了吧?请您把我们老板的意思转达给这位怪车手。

    听到这话,沙比真乐了。他压住兴奋,装出不屑的样子问:女士,别开玩笑了,你的话真假难辨,我们是陌生人,你用什么来证明让我相信你呢?我挂机了。

    兰又蓝说别挂,我明天就飞过去,您去接站,这下总可以了吧。

    沙比觉得这是真的了。就说:兰主任,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帮忙的。你先别急,我把此事和怪车手商量一下,他不是那种无功受禄的人,请等我电话。

    兰又蓝追着叮嘱:不是我急,是我的美国老板急。您不了解她,她讲究效率,我交不上差,就会被开掉的,请您最晚别超过24小时好吗?

    沙比想别再装清高了,就说,那按你说的吧,24小时确定。我先替怪车手感谢贵公司了。

    兰又蓝一片笑声:不错,见面详谈。

    挂了手机,沙比兴奋的对胡快说:哥们,终于遇到贵人了,美国老板爱上你了。看来,我的文章还是有点威力。

    胡快思索着道:别高兴太早了,美国老板,为何对我这么感兴趣呢?沙比说,没事,棉裤套皮裤一定有缘故。咋也比他妈的盖黑盖强啊。

    俩人商定,让他们来吧,真佛假佛就是浪费几根香呗。

    沙比给兰又蓝回了电话,告诉她同意来北城商谈。兰又蓝很幸福地谢道:东北的沙比就是爽,够哥们,说到做到,我们近期就飞过去。最后又控制不住开了一句玩笑,我开始喜欢沙比了!

    沙比也一语双关玩笑了一句:那就定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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