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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煌天看着她,虽然容颜未老,但发髻间已有了几缕银发,墨黑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苍凉:“告诉孤一个理由。”
雅君深呼吸了口气,勉强的微笑看着她:“如果只凭一张脸就认定你是我的娘,未免太过儿戏,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同你去夜国。”
夜煌天皱眉:“你的父君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你去了夜国看看你父君的故乡就知道孤到底是不是你娘了,至于其他···难道你还想着留下攻打后金?”
“不错。”雅君眸中透着坚毅,“后金这笔账必须算。”
夜煌天挑挑眉,当初听说孤月城前一战,被冥皇算计,后金围攻,孤月城死伤不少,看来她这个女儿是想替那些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了,笑道:“只要你跟孤回去认祖归宗,夜国的一切将是你的,踏平后金也只是弹指间的事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雅君瞥了她一眼,转过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去,“我有我的骄傲,咱两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果她现在就这样直接去夜国接手一切,恐怕会得到夜国权臣的不满,到时候又是另一番政治争斗,何不自己做出点实际的,到时候让大家无话可说呢?
夜煌天也不追上去,负手而立,道:“那随便你吧,不过最近孤会在这多住一些日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雅君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去。
“出来吧。”夜煌天淡淡的说了句,瞬间,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金色的面具,一拢黑袍,这番熟悉的打扮不是御风是谁?
“风儿,这个女儿孤很满意。”夜煌天勾了勾唇角,这次前来孤月城她就是想看看这个遗落在外的女儿,今日见到本人,果然没让她失望,又道,“最近孤会待在孤月城,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孤已经等不及了。”
御风不温不热的颔首:“诺。”
夜煌天满意的迈着步伐悠哉悠哉的离去了。
御风垂着头,看着池塘中的倒影,呢喃:“昔日敌人竟然变成了自己未来要效忠的帝王,真是讽刺。”
而早一步离开的雅君,在跨出池园的时候,就被一道悠然的琴声所吸引,跟随着琴音,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处院子,跨步走了进去,看到庭院中坐着一抹红色身影,背对着自己,一头墨黑青丝柔软乖巧的垂落在腰际,白皙如玉的芊芊手指挑着琴弦,隐约间看到他的侧脸,乌黑的长睫毛在夜风中轻颤着,淡粉的唇轻抿着,月光盈盈如水,倾洒在他的身上,如同不小心掉入凡尘的精灵,雅君站在院门口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他。
许久,琴音才停下,他才微微转过身子,望向她,与她对视。
眼中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是爱是恨?
雅君喉咙如同梗塞,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看到他了,消瘦了许多,但还是这么的美丽动人。
冥红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见她还不过来扶自己起来,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帘:“你还在恨我知情不报吗?”
“····”雅君不知如何回答,恨?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恨还是怒?她只知道这一切都是冥皇的阴谋时候,自己和冥红之间就有了隔阂。
“我知情不报是因为我嫉妒六皇子,仅仅只是嫉妒他不想你们在一起而已,从来不是为了皇姐而去欺瞒你。”冥红低着头自顾的说着。
雅君抿着唇,这件事情她也想过很久,得知到是楼瑾自愿与冥皇做的交易,可是她心里为什么就是无法接受呢?因为这一切都是在冥皇的算计之类,至于冥红?算是这场战争中无辜的牵连者吧。想着已经来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夜里风大,你怀有身孕,还是进屋子吧。”
冥红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黯然的眼睛微微一亮,这算是冰释前嫌了吗?乖乖的跟着她进了屋子。
雅君扫了眼屋中的摆设,比起之前住的屋子确实简陋了不少,看来冥红这些日子过的比较简朴,不动声色的将他扶到床上躺下,道:“怀有身孕不比往日,多吃点补品养好身子,需要什么就让厨房去弄,至于孩子···生下来后就留在你身边吧。”
冥红一愣,随即惊喜的抓着雅君的手臂:“真的吗?那我的孩子出生后是不是就不用过继到千侧君那边了?”
雅君点了点头,当时她也是愤怒过头才说出这种话吧。
“太好了!”冥红高兴的扑进她怀中,蹭了蹭,抬起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她的下巴,“晚上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雅君低头看着他勾人的眼神,有些迟疑,站起身道:“不了,你自己先歇息吧,本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留下冥红气闷的抓着床单,嘀咕着:“什么嘛,来都来了,居然还走?”
门口的玉清伸了伸脑袋望了进来,劝慰道:“主子,凡事不可着急,需要慢慢来,今晚王上对主子的态度可是有很大变化呢,您最近不是老烦孩子的事情吗?看今晚不就得到了好消息?”
听了玉清的安慰,冥红心情好了许多,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也是,先养好胎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我相信雅君不是无情之人的。”
玉清见他想通了,也松了口气,小皇子最近脾气变好了不少呢,看来这次打击也让小皇子长大了些,“那主子您就寝吧,奴才在外面给你守着,有事您叫奴才。”
“不用了,你去厢房睡着吧,这里是边疆,晚上冷的很。”冥红瘪瘪嘴,翻身躺下了。
玉清关上门,吹着冷风,搓了搓手,缩缩脖子:“哎,这边关的天气真不是人受的,这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呢,我苦命的主子。”
藏在房梁上的啰焰听到此话,瞥了眼,冷哼一声:“主子养你这么多年,才受了多少苦就开始心存抱怨了?”
刚打开厢房门的玉清一听这煞神说话,吓得手一抖,讨好一笑:“奴才只是心疼主子,可从未有抱怨之心,啰焰大人可切莫多想,天色不早了,奴才先进去睡了。”
啰焰哼了一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