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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宸陷入迷幻阵中,周围人看着着急。虽然以前听说过迷幻阵,但是都未曾见过,如今看到才发现居然如此诡异让人害怕,甚至比迷幻术还让人胆战心惊几分。
只是,这从来都是谣传的迷幻阵,怎么白教圣会的教主会呢?
一团人正在迷惘着,忽然天空吹来一阵风,地上凋零的落叶飞舞在空中盘旋,随后随着风向飘散过来。
能感觉空中不一样的气味,八王爷抱紧手里的玄儿,对着身边的离染道:“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这边玄门处便隐隐约约出现两个人影缓缓而来,那仙风道骨的身影和气场这时间只有此一人。
便是青云贤士了。
见到来人,院子的人都福身行礼。甚至一旁的少公子小支和匆匆赶来的蝶化雨都站在原地躬身行礼,这让南宫云有些诧异了。
莫非这青云贤士和白教圣会有什么瓜葛?
南宫云抱着怀中的玄儿微微往后退了一些,但看到还陷在阵中的南宫宸又有些担心,不知该如何。
青云贤士缓缓而来,落定道远中,看着远处陷入阵中的南宫宸,随后走到教主身边,叹道:“何苦自作孽。”
教主微微仰起头,看着青云道:“他伤及我孩儿,这笔账可不能就这算了。”
“胥儿,你可知得饶人出且饶人?难不成为师给你传授的东西都忘了不成?”
教主仰头看着青云,随后又看向自己的孩儿,咬着牙狠了狠心道:“师父教的自然不能忘,只是他处处夺人,伤及无辜,这让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这个儿子奴来说,谁人伤他儿子,他便要加倍奉还,绝不姑息。青云自然是知晓他这一点,所以这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对着小支招手:“那小支觉得你爹如今的做法如何?”
小支看着陷入阵法中一动不动的南宫宸,而后再看向自己的爹爹,便笑道:“爹爹的做法没有错,而轩帝的做法矣没有错,错的是小支,对吗?”
青云贤士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随后无形之中慢慢运用功力将他身上的伤医治好,随后将怀里的药瓶递给小支,欣慰笑道:“小支小小年纪能如此想,老朽是高兴的,只是小支没有错。”
“如何说?”
“小支很喜欢那个小团子是吗?所以才会半步不离的守着他,可是你为什么说他中毒了呢?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爹爹和轩帝有谈判的余地,你不想伤害小团子,也不想伤害自己的爹爹,只是兵匪本就是相对峙。白教圣会当年屠杀赶走原镇的百姓,让这所城池血流成河,所以就注定日后会被官府所剿杀,你也只是在想办法而已。”
“那究竟到底是谁的错?”小支歪着头问青云,随便问向自己的父亲。
教主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看了一眼青云,便收了阵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谁对谁错。”
“是,话虽如此,但一人成不了王,这世间没有绝对的过错,就有相对的,万事都有其原由,何事都有其因果,轩帝,老朽可说得对?”青云看着南宫宸轻然道。
南宫宸自然是知晓青云和那教主华胥的关系,也明白青云是在为华胥开脱,但有国便有刚。
“国者有方圆,何况当初他助朕平乱之事,朕已经完成了和他当初的约定,一事归一码,这一次他潜入皇宫抱走朕的皇子,难不成朕还要庇护?”南宫宸收掌剑归鞘居高临下的说道。
“自然不是庇护,只是国家当前,黎民百姓不分身份,即便他们都是江湖人,那也是您的子民。”
“屠杀原镇百姓,占据他人房屋良田,便是匪寇。助纣为虐其罪不恕,现如今绑架皇子,重重罪责便是死罪!”南宫宸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最主要的便是让他和小东西吵了一架,现如今她下落不明,即便是屠杀整个白教圣会,南宫宸都不觉解恨!
“在你治罪之前看看你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教主华胥想要拔出剑扑上去,既然已然没有活路,还不如平死一搏。
“住手!”
一旁的青云呵斥一声。随后他突然牵起裙摆对着南宫宸便跪拜下去,沉滞道:“那可否允许皇上看在老朽的面子上饶恕老朽的徒儿一次?”
青云是活了两百岁的人,是这个时代最有权威的一个人,从人们知道他便能看到他一副释然如空的仙风道骨模样,不问尘事不理世俗,更不会有求,也不会对人下跪行礼……
而如今,他一身道骨跪在那里,低着头有所求,秋风掀起他的衣摆格外清然。
华胥早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而周边的人也都傻愣愣看着这一切,买想到一代天师居然为了一个教主下跪求人……
南宫宸走过去,亲手扶起青云道:“前辈,您是娘子的师父,自然也是我的师父,此次大礼却是受不起,还请快快起来。至于白教圣会……”
南宫宸扫了一眼教主和小支,还有远处的蝶化雨,便道:“朕会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酌情处理,至于下面的百姓,自愿招安的轩朝随时欢迎,不愿招安的日后也不能犯国法,不然朕可不饶。”
“多谢皇上圣恩。”青云拱手娓娓道。
一旁的小支笑着看了一眼玄儿,对着南宫宸道:“我替我和爹爹多谢皇上。”
而教主则是偏头看向别处,若当初他不是着了南宫宸和顾忆的当又怎么会去帮他平乱,说不定现在南宫骏登上帝位,不仅原镇是白教圣会的,还能允许无良印山也划过来。
哎,现如今说多了也是泪啊。
…………
顾忆和牧良驾车到了原镇最南边,这里的的城门相对于来说管辖松懈一点,日常都会紧闭,上一次她送小支回去便是走的此门,应该说是翻上去的。
“公子,前面便是了。”牧良掀开幕帘提醒道。
顾忆点了点头,她一路上和傲寒君联系过,这个时辰傲寒君应该早已经到了,便道:“直接到城门处。”
“是。”
马车缓缓而行,现如今当下已经是暮色降临,远远望去那城门上有点点火星,稀朗几处,看着守卫不是很多。
到了城门处不远的地方,牧良道:“公子,前面好像有人。”
故意掀开帘子,虽然看不清澈,但她知道那就是傲寒君,身旁还有两三个人。看到马车,傲寒君也举步前来。
“寒君。”顾忆下了马车笑着唤道。
傲寒君停在远处,看着顾忆,她一身娇小的深蓝色锦袍,三千黑发束在头顶,一枚冠玉穿透,看着有文弱书生的模样,但也透着英气的样子,好不俊俏。
“恭贺你诞下龙凤双子,我还没有机会前去祝贺呢。”傲寒君微微别过脸岔开话题道。上一次在繁流小院和皇宫别离后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忘却顾忆,没想到每日的煎熬在她重现的这一刻被毁灭得万劫不复。
果然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住的,即便是自己的心。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此次又要麻烦你了,寒君。”顾忆歉意的笑了笑。
傲寒君上前不由分说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你说了,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趁着现在这边守卫疏散,我们尽快进城吧。我已经打探了,白教圣会的教主前几日确实有抱着一个孩子回来,想必定是玄儿吧。”
一提到玄儿,顾忆的心里就不安,连忙点头道:“是了,我们先进去吧。”随后对着牧良道:“麻烦你在此处等候我们,等我们出来时接应,可否?”
牧良道:“公子安心去便是,我定当在此等候。”
“多谢。”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通过城门进城了,但是进去发现微微有些不对劲,街上和守卫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莫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顾忆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猜测道。
“不会,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我定然能察觉,但方圆百米内我察觉到任何人气。”傲寒君也警惕看着周围。
一听,顾忆便是高兴,道:“寒君,你的武功……”
“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厉害了,有机会给你露两手如何?”
顾忆笑道:“没想到寒君也喜欢开玩笑了,真意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那份不苟言笑和霸道让人抗拒,没想到如今你也这般玩笑了。”
傲寒君也笑道:“时间总会改变些什么,毕竟一直在往前走。”
两人边走边说着,突然迎面走来一行人,应该是白教圣会巡逻的。傲寒君拉着顾忆躲到黑暗处,听着那些人碎碎细语道。
“没想到真的有青云贤士这个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两百多岁的人啊。”
“是啊,而且他居然是咱们教主的师父,真的让人意外啊。这一次多亏青云贤士了,不然我们可躲不过这一劫了。”
“是啊,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去劫那皇子,按道理说我们应该躲之而不及才是啊。”
“你们这脑子,遇事就知道躲,你们哪里知道我们教主付出了多少,你以为新皇登基了还会允许我们继续霸占着原镇?他定会派兵来剿灭我们,而教主只不过是想要个和皇帝谈判的机会。”
“可是我听说新皇登基减免了赋税,还让黎明百姓有田耕有饭吃,还废除了氏族背景科举制,这样寒门氏族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当初我加入白教圣会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来混口饭吃,如今朝廷新政颁发,我们何必不回去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是啊,我也是,当初因为父母都被白教圣会的屠杀了,所以才不得不加入到这里,如果新皇真的赦免了我们,那我定会离开这里重新做人。”
“你们真是异想天开,先不说这政策能不能实行,就说你们个个手里站满的鲜血,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重新做人吗?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安分的做个教徒吧,这样还有命活着。”
“可是我……”
“别可是了,再说就将你们扰乱心智就地正法!”
“是。”
等到那行人走远了,顾忆他们才从黑暗中走出来,傲寒君道:“没想到新皇颁发的政策居然影响这么深,看来若是政策实施,那他便是史无前例的明君了。”
顾忆笑道:“为君者,虑民心。”
“是了,他身边有你在,怎么会不是明君?”傲寒君像是自嘲又像是羡慕般的感慨道,随后他偏头望着顾忆道:“若是这江山当初由我做主,那你可会帮我?”
“自然会。”
傲寒君轻然一笑,在月光下竟然如此迷幻,看得顾忆都有些恍惚。
果真是像啊。
一路绕到原镇府衙,发现门口的守卫都一一不在,傲寒君牵着顾忆翻上房顶,查看里面的情况。
院中和走廊都空无一人,也没有守卫。听到刚才巡逻说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也来了,是不是也听到玄儿出事了,所以前来相助?
这是这里的情况确实有些怪异,虽然那教主本身就很诡异的说……
“有人来了。”傲寒君轻声道。随后没过多久走廊处便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往教主的房间走去,旁边还有蝶化雨。
两人推门进去,随后关上房门。顾忆看着傲寒君道:“能听清楚里面说些什么吗?”
傲寒君点了点头。
小支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家的父亲,自从白天被轩帝打击以后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炼药,就是一直不停的喝酒和沉闷。
“你还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吗?”小支沉声道。
教主那因为喝酒迷幻的红眸子此刻更加虚幻不定和嗜血,他扫了一眼小支,迷惑的笑道:“那个男人,他是君主,所以师父都得给他下跪,但是他凭什么伤害你?他难道不知你将他的儿子如珍宝一般的对待?!”
小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听到说小团子身中剧毒所以才会出手的。”
“他出手就是不对!早知道我就应该将那个团子扔到河里喂鱼!”
小支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别喝了,既然那皇帝已经答应从轻处罚我们,那你和娘就想些法子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闻此,教主清醒了一些:“什么我和你娘?你也要和我们一同离开这里。”
小支微微勾了勾嘴角,道:“我自然是要离开这里,不过我要去皇城。”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教主被震惊的醒了神,看着小支不敢置信道:“你去皇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