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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余晖透过窗沿照进屋内,皇上孤独的坐在床榻边,看着外面一丝一丝的光辉,恍如迟暮。
多少年未曾见到金戈铁马,多少未曾见过鲜血淋漓,又有多少年这皇宫未曾干净过?
今日,那朱红的铁门将血染入注,那金黄的琉璃瓦将刺眼夺目。皇上悲凉一笑,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错,就是酿成了今日的血染大皇宫。
顾忆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道:“皇上,我们该走了。”
门外的叫嚣和呐喊声已经震耳欲聋,兵刃相向,腥味扑鼻,此刻南宫浩想必是带着军队一路杀过来了吧。
皇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有些摇摇欲坠,那苍老的身影更加佝偻了几分。
“你说,今日之过朕该背负多少?”
“皇上,以前都说,生之人养不道便是父过,但世人何止父又有何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性,都有自己的法则,即便是父也不能阻便是己过。”
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顾忆一眼,随后轻微点了点头,跟着顾忆进了暗道。
暗格里已是容纳了几个人,大都是这皇宫中幸运的皇子和公主,见到父皇来了,个个都扑上前去哭诉。这里的孩儿出了七公主大都是偏小,如同孩子一般,平日里娇生惯养,如今面临着局势早就吓破了胆了。
“皇儿们不哭,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皇上一手抱住一个,看着面前这些泪如雨下的孩哽咽道:“有时候朕何曾不想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权势没有争论,一家人安安稳稳过着日子,没有兵刃没有血迹。”
“皇上,民家也有民家的烦恼,不过您若是想成为民家人也是难,毕竟您和各位皇子殿下都是文韬武略样样精湛。”
七公主接话道:“顾忆说得不错,在如何不技,我也能成为江湖上一代豪侠。”
风华前面探路回来道:“皇上,前面已经安排妥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皇上点了点头,领着皇子们开始朝着暗格外面走去。
“娘娘您也请走前面,臣断后。”
顾忆摇了摇头道:“将军,皇上和皇子们步伐都很慢,而南宫浩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找到暗格然后闯进来,在这之前我要去启动皇上寝殿处的机关,你先带着皇上和皇子公主们出去,我随后就到。”
“可是殿下吩咐过,臣誓死都要保护娘娘。”风华双眸一凌决然道。
“如果皇上不能安全出去,我们进来又有什么意义,将军,您想想,此刻南宫浩若是抓住皇上,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先前还有玉玺担着,若此刻皇上被南宫浩抓住,那南宫浩必定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会反咬一口说殿下是举兵谋反逼宫之人,那我们怎么办?”
“可是臣也不能置娘娘您的性命于不顾,殿下知道了定会……”
“你放心,我有自保的法子,你赶快带着皇上绕到城墙宫门处,此刻城墙应该已经被殿下拿下了,你们此刻绕出去,殿下的人定会接应。”
“可是……”
“将军,切莫要耽误了时辰,快去!”说着顾忆便甩手朝着反方向奔去,她边走边摸了摸肚子道:“孩儿莫怕,你爹爹就在外面,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见你爹爹的。”
风华蹙了蹙眉,随后跑到皇上身边开路。
七公主发现顾忆没有跟上来,急道:“将军,顾忆呢?”
风华举着火把的手微微一颤道:“娘娘去启动机关了,说随后就到。”
“那我和她一同前去。”七公主说着就要转身回去,不料皇上一把抓住她道:“小七,切莫要去给她添乱,此刻就先按照她的法子,朕相信她,一定能活着。”
“可是父亲……太子哥哥……”
“切莫要说了,快走!”
顾忆悄悄出了暗格的门,便看到寝殿外面布满了人,纷纷都在到处搜索,而南宫浩满是是血站在殿中央怒吼道:“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们给本王好好找,这里一定有什么暗道!”
顾忆隔着屏风后面悄悄绕道书架,然后慢慢扭动开关,随后殿中四处暮然射出暗器,房梁之上飞来无数只箭雨,随后顾忆又绕道书架后面的床榻后面,拉了拉帘子,无数把弓弩从床下面露出来,随后自动连射三箭。
寝殿的人面对不知从哪里突然射出来的暗器都茫然失措,不少人也被射中,正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还有一些已经被箭雨射中直接身亡。
南宫浩身手很不错,连连几次都躲过了,看着机关术的样子和射出来的箭雨,还有落下的竹削,半响便道:“本王知晓是你来了,怎么多时日不见了就是这样招待本王的吗?”
顾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猫着身子绕道内室,这时门外的人也都永丰而至。
南宫浩摆手止住身后的军队前进,他慢着步子也进了内殿,眼睛小心翼翼扫了周围道:“本王知道,你不喜本王,但等到本王夺下这天下你又何处逃?不如就现在和我一同作战一起灭了南宫宸如何?”
还是未曾有回应。
“你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意,若你跟这本王,日后定不会亏待与你。若你现在还执迷不悟跟着南宫宸,那只能是垂死挣扎,顾忆,死了一个南宫宸或许对你来说不要紧,但你不要拿丞相府的所有人来开玩笑。本王知道,你最在乎你的爹爹和娘亲,还有那两个小狼崽子……”
南宫浩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豌豆大的颗粒出来,随后那颗粒在空中突然被火裹住直扑他们而来。
旁边的将士见此吓得仓皇而逃,但也有不少人被颗粒打中引火上了身。南宫浩的手臂被打中,衣襟也随着燃烧起来,他当机立断撕掉衣袖,但手臂还是被灼伤了一大片,看样子那不是普通的火苗。
“雕虫小技,奈何我也?!既然你如此敬酒不吃,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给本王冲进去,将她给本王抓住!”
说着门外又是一大群人冲进来。
顾忆眼看大事不妙,赶紧瞄着身子慢慢移步道暗格处,人越拥越多,看来南宫浩是将主要兵力都来抓皇上了。
刚要到暗格的地方,不掉书架的书简却掉落了下来,下一秒南宫浩便亲自直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