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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面上,漂浮着白色雾气,莫小荷快速脱衣裳,最后只留下一件能遮住上体的肚兜,迫不及待地在水里游了一圈,不时地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夫君,这里简直是个天然的宝库,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次?”
尤其是现在,已经快要接近腊月,天冷了,在家里洗澡有些冷,从浴桶里出来,莫小荷总是冻得瑟瑟发抖,必须快速用布巾擦干身子,套上衣服,想要多泡上一会也有难度,因为水凉了。
温泉里完全不用有这样的顾虑,而且是纯天然,大吴的防御工事才进行了一点点,顾峥还要服多久的徭役,很难说,如能经常到这里泡澡,真是给她的生活提供很大的便利。
“你想来,就等晚上我回家接你。”
这里虽然隐蔽,却距离采石山太近,就怕有人偷懒,找到这里,顾峥强调,为安全起见,禁止娘子一人来。
“那是肯定。”
莫小荷玩了一会水,才想起,自家夫君手臂受伤,不能碰水,一直在举着,她答应他,帮着他擦背。
“夫君,你背过身去。”
莫小荷拿着布巾,站在顾峥身后,边缘地带,下面铺着满是鹅卵石一样的东西,正好能起到足底按摩的功效,她走了一圈,缓解疲惫,通体舒畅。
水面,正好在莫小荷的胸口处,忽上忽下,在喝过莫家独门秘方汤药以后,莫小荷身材越来越好,早已经和太平公主告别,她看着顾峥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前胸,面色一红,心里却犯花痴,自家夫君果然纯爷们,目光都好有侵略性啊!
顾峥个子高,水只能遮住他的重点部位,可就是这么若隐若现,才更加诱人,最近兔子精在家里赖着不走,夫妻二人都没有耳鬓厮磨,直接影响两个人的亲密度。
“夫君,我尽量快些,洗完,你的手臂还得再上一次药。”
莫小荷轻轻咳嗽两声,这都多久了,她对顾峥的身材,还是没一点抵抗力。长年累月的劳作,又是习武之人,顾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无论胸肌,腹肌还是人鱼线,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给人精壮的感觉,完全不是现代那种夸张到手臂和大腿粗壮,比例失调,显得特别刻意的健身教练。
“好。”
顾峥没有意见,一切听从娘子安排,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发觉有点不对,原本是布巾触碰到身体的粗糙感,已经变为滑滑的,一双小手在他的后背上抚摸着,弄得他内心也跟着痒痒。
“啧啧,这肌肉,好完美……”
莫小荷脑海中满是少儿不宜的画面,等她稍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顾峥霸道的舌头入侵,差点喘不过气来,头脑一热,也忘记他的伤势,只能热烈而忘情地回应。
夫妻俩在温泉中鸳鸯浴,而在她家中,莫大丫却在灶间里忙活,她琢磨家里这么多人,明日一早要准备早饭,她光带着一张嘴上门,过意不去,总想着帮忙做点什么。
太复杂的菜式,莫大丫做不好,老虔婆也说过她,做饭就和做猪食差不多,不过她有自己的长处,揉面做馒头,烙饼都是一绝。
村里人家的丫头,每到农忙,都会做上几天的馒头,吃馒头也比糙米饭顶饿,她从开始做家务,第一件事,就是学会的揉面。
忙活了半个时辰,洗漱完毕,莫大丫回到正房,看到屋内乱糟糟,吓了一跳,以为屋里进了贼人,而看到老虔婆盘腿坐在床上,她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恨意,好半晌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扑上去,掐死老虔婆。
“娘,您这是干啥啊!”
忍无可忍,莫大丫忍不住埋怨出声,招呼不打就上门,占了正主的房子,还把人家翻了个乱七八糟,这和窃贼有什么区别?屋内一团乱,怎么和堂妹莫小荷交代?
莫大丫突然很想哭,自己命苦,那是罪有应得,却拖累亲人,真是不应该,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和李二,老虔婆,三人同归于尽,让两个人渣在世间消失,一了百了,就是她苟活,才让事情晚变得越发复杂。
“干啥?我没干啥啊!”
老虔婆一脸理所当然,看到被打开的箱子,一脸嫌弃,莫小荷可是正经的莫家女,箱子里,只有个荷包,里面有零碎的铜板,连一块银子都没有,真是穷酸。
嫁给山林野汉子,过这样的日子,到底图什么?若是没银子,怎么可能花百两银子在镇上买院子?真正有钱人出门都带银票,定是让莫小荷藏起来了,她把屋里差不多翻了个底朝天,多余的,一个铜板都没找到。
儿子李二不可能死,那小子随她,生来精明,趋利避害,说不定到哪里躲起来了,想要逃走,最重要的是有银子,她手里是有一些,用于打点足够,可以后的日子呢?总要生活。
如果在莫小荷家里翻出银票,她一定会把一切收拾妥当,不留一丝痕迹,若被发现,也没有人作证,怀疑她也没关系,她还能让儿媳莫大丫顶罪。
“娘,这是在小荷家里,你翻的这么乱,人家还以为咱是贼呢!”
莫大丫忍无可忍,气得双眼通红,心里诅咒老虔婆赶紧去死,和李二一起,下辈子投胎成畜生,最好做猪,养肥了被人宰杀。
“贼?”
老虔婆怒目而视,“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你瞧瞧,钱袋就在这,一共几十个铜板,不相信让他们回来查查,可是一个铜板都不少,就这么点银钱,值当我做贼?”
莫大丫早知道,死婆子是不会讲道理的,可听了对方的强词夺理,她更恼火,然而生气无用,她认命地叠着地上散落的衣物,心里鄙视老虔婆,为啥堂妹家里没银子,那是因为,贼人已经上门一次了!
“大丫啊,当年我就听说,你那个堂妹心高气傲,不过就是个秀才闺女,在村里长大,能比泥腿子好多少?”
老虔婆向前探了探身子,拿起挑灯芯的铁丝,撇着嘴,一脸地轻蔑,“县令夫人托人上门提亲,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啊,竟然让她给否了!”
“娘,咱家闺女没有做人小妾的。”
莫大丫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再说下去,难保她自己不冲动,先行一步,弄死老虔婆,可这里是莫小荷的住处,弄死人,也不能脏了在这块地界。
“小妾咋了?当小妾也要看谁的小妾,吃香喝辣的不好吗?非得和个丑汉子做野人才舒服?”
老虔婆用铁丝,挑起一块透明的布料,左右摆动,讽刺道,“你看看这是啥,谁正经人家的小娘子,会有这个东西,啧啧,透明的肚兜,有伤风化,烟视媚行,和楼子里的姑娘有啥区别?”
“就是一个贱货而已,你说她铁了心,要嫁给丑汉,难道真和张翠花说的那样,丑汉子的房事厉害?”
老虔婆越说越没谱,莫大丫真真听不下去,穿透明的肚兜咋了?又没露在外面,反倒是老不死的婆子,窥探人家*,这个嘴损的万一说出去,她真没办法和堂妹交代。
好在,在别人家里,老虔婆总算知道分寸,见莫大丫面色越来越难看,她也索性住嘴,打了个呵欠,直接睡下了,留着莫大丫一人继续拾掇。
第二日,享受了一夜的莫小荷气色很好,走路带风,顾峥上工后,她回到家里吃早饭,莫大丫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堂姐,你早知道她是什么货色,还生气有必要吗?”
家里值钱之物,被高老五偷走了一根皇后娘娘赏赐的钗环,剩下银两银票,吸取教训,莫小荷随身携带,再说,家里有徐雁回那个美人,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会上门吗?就是在夜里,也有村里人抱着被子,在自家墙外站岗。
“唉。”
莫大丫想说什么,最后,全部化为一声深深地叹息。
早膳过后,老虔婆让莫大丫留在家里干活,她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门,在甜水村里晃悠,昨日她哭着上门,村里妇人正好奇,见人出来,忙不迭地上前打招呼,邀请到自家做客。
“也好,正好初来乍到,又想找人闲聊了。”
老虔婆推辞一番,最后,跟着莫小荷的邻居婶子孙氏回了家。
“老姐姐,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这么称呼没错吧?”
孙氏由于和莫小荷是邻居,最近村民争相来她家里趴墙头看美人,着实收获不少好处,她昨日见老妇人哭的凄惨,心里就盘算,一定得打听下,有什么隐秘。
本来,孙氏就有些瞧不上莫小荷,村里住着还那么讲究,每天都要换一身衣裳,谁家会过日子的小娘子,也不会这样,在高老五行窃事件后,莫小荷态度冷漠,孙氏就记恨上了,另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她儿子竟然看上了这个已经成亲的二手货。
孙氏琢磨,自己儿子老实巴交,绝不会有腌臜想法,定是莫小荷风骚,主动勾引,为了个已经成亲的妇人,儿子还和她赌气,好几天没说话,孙氏把一切问题,都归在莫小荷身上。
“既然你称呼我一声老姐姐,也是你我有些缘分。”
老虔婆一琢磨,想要打听儿子消息,只能和村里人套近乎,不着痕迹地套话,她有心思,孙氏同样,两个人相谈甚欢,很快姐妹相称。
“我家里一个侄儿在这边,被衙门派过来服徭役,我也是想过来看看。”
寒暄几句,老虔婆主动牵引话题,孙氏一听,立刻道,“可不嘛,这人啊,真要看运气,搬运和在山上采石,可不一样,采石危险,这不,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提起采石,老虔婆眉心跳了跳,心里想,自己儿子聪明,跑了就对了,留下受苦受累,还危险,衙门通缉能怎么样?只要有银子,穷苦人家,愿意替人顶罪的有的是,她一点不担心,继续道,“我听过,还有逃跑的?”
“可不嘛,开始受不得苦的人多着呢,跑了十几个,要么就几十个,后来都被衙门抓起来了,最后还有两个,听说是重犯,一伙的。”
孙氏倒是也没撒谎,她指了指隔壁,莫小荷的院子,“顾小娘子应该比我清楚,那二人去她家里偷不少值钱的东西啊,然后她男人还和村长去了山里找人。”
孙氏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个大概,而听在老虔婆而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什么?李二来找莫小荷帮忙,这贱人竟然见死不救,而且还让顾峥那个丑八怪,和村长一起,把人赶到了深山里?
难怪,难怪出了这么大的事,莫小荷没托人送信,还是她看见衙门的通缉令,才打听出来的消息,好啊,莫小荷,顾峥,这两个不念亲戚关系的,既然如此,她来了甜水村,又无意中知道真相,绝不可能便宜两个恶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