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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兰姬正在院中等着。
沉栖深夜而归,坐在台阶上的兰姬连忙起身。
沉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直接抬步离去。
见状兰姬心急,急忙上前,“将军!”
沉栖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抬步往前。
兰姬着急的追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沉栖,“将军,将军最近为何待我如此冷漠。”
“将军是真的不想要兰姬了吗?”
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将军以前明明那么疼爱她。
待她那般真心实意。
这样的感情,为何说变就变了呢。
沉栖不耐烦的想要拉开她。
却在一阵风袭来时,清晰的闻到了一股兰香。
那一瞬,沉栖眼眸一冷,顿时寒意四起。
猛地一把拉开了她,怒意爆发。
“谁让你又用兰香的?”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准用兰香!”
沉栖发怒的样子,让兰姬心头咯噔一下。
可她还是鼓足勇气去抓住了沉栖的衣袖,“将军,这香是将军以前送给我的。”
“兰姬……兰姬只是想要让将军高兴而已。”
“将军,你心里还有兰姬吗?”
兰姬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神里尽是恐惧。
却不是对沉栖的恐惧,而是害怕被抛弃的恐惧。
沉栖怒火冲天的掐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到几乎把兰姬的脸捏到变形。
吓得兰姬瞪大了双眼,泪水盈盈。
“蠢货!我喜欢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我不让你用兰香,你就该明白什么意思了,一而再再而三,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兰姬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将军……”
“将军难道忘记我们以前的快乐时光了吗?明明我们那么相爱……”
沉栖眸中泛过一道寒意,咬了咬牙,狠狠的松开了兰姬的脸。
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好,那就让你明白明白,我到底有多爱你。”
说罢,抓起兰姬的胳膊,便将她给拽出了大门。
直接拉起兰姬骑上马,趁着月色策马出了城。
兰姬穿着单薄,在夜风的肆虐中瑟瑟发抖,却不敢吭声。
她也不知道沉栖要带她去哪儿。
只是期盼着,沉栖不要丢下她。
不知道跑了多久,沉栖终于在一个偏僻之地停了下来。
直接一把将兰姬给抱下了马。
直到此刻,兰姬心中都还存着一丝期盼。
沉栖带着兰姬来到了一处大宅子。
青山别苑。
此刻天已经亮了,刚到大门外,兰姬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沉栖一把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兰姬惊住。
整个院子里,都是莺莺燕燕。
各个打扮艳丽,但是却又极为相似。
她们当中甚至不少人,眉眼或者神态都有相似之处。
当沉栖带着兰姬进入此地时,那院中的女子纷纷上前。
“这是将军带来的新人吗?”
“不是,你们忙你们的。”
“是。”
于是那些女子又都散去。
她们十几人一组,做着同样的事情。
或是跳舞。
或是行走坐下。
看起来像是在练习什么礼仪,但又不是。
兰姬看了很久,才看明白,她们是在模仿一个人。
模仿一个画像中的人。
兰姬惊住了。
沉栖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看到了吗?你对我而言,不过只是她们其中的一个罢了。”
“留你在我府中那么久,你比她们幸运很多。”
“她们甚至都没有接触我的机会。”
“你还不知足。”
兰姬震惊的看着他,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们,我,都只是替代品是吗?”
“她们在学的那个人,就是我像的那个人?”
兰姬还记得初见时,沉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相爱已久的人。
也是那一眼,她为沉栖心动,自此再难抽身。
可今日,她却明白了。
沉栖那一眼看到的,不是她。
而是另一个人。
沉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你跟这里的人不同的是,你不用模仿,就有她三分神似。”
“不过比起真正的她,还是差远了。”
“赝品终究是赝品。”
沉栖脑海中又回忆起来,在天阙国第一次见到洛清渊时。
他就觉得熟悉,甚至被她深深吸引。
果然,她就是他的阿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代替阿娆。
沉栖轻飘飘的话落在兰姬耳中,却是如刀子一般扎在她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
兰姬崩溃。
沉栖却没有半点怜惜,轻嗤一声:“这里的人,终年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模仿她。”
“模仿她的神情,模仿她的性格,甚至模仿她的说话方式。”
“谁模仿的最像,谁就有资格到我身边来。”
“你若还不知足的话,就滚吧。”
沉栖语气淡然。
兰姬无力的跌坐在地,痛哭不已。
直到沉栖转身要走。
兰姬顿时心慌意乱,猛地扑上去死死的抓住了沉栖的衣摆。
抬着头恳求的看着他,“不要抛下我。”
“既然你留我在身边,那就说明我比她们更像,不是吗?”
“我不闹了,我知足!将军,不要丢下我!”
兰姬心痛万分,自知此刻的自己多么的卑微,可她却忍不住。
她不能离开沉栖。
也离不开沉栖。
沉栖看着兰姬那泪如雨下的模样,弯腰抬起她的下巴,指尖拂去她的眼泪。
“早这样多好?”
“你要知道,本王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过来。”
“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不用主动蹭上来惹我烦,知道吗?”
“不然,她们这里这么多人,随时可以替换掉你。”
“你不是唯一。”
“你没有那么重要。”
几句冷淡的话,更是让兰姬心如针扎。
心痛万分。
她流着泪点头,哽咽道:“我知道了。”
“我再也不敢了。”
沉栖便松开了兰姬,“走吧。”
说着,便又带着兰姬策马离去。
一路上,兰姬却忍不住在想,她们模仿的那个人,应该是沉栖心里最重要的人吧。
那洛清渊呢?
洛清渊就是沉栖心里的那个人?
还是说,洛清渊也跟她们所有人一样,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