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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冥泽猎手
陈峰等人在冥泽中前行着,根据天筠提供的情报显示,虽然冥泽中的地形十分复杂,但只要辨识好方向,一直向南部纵深处走去,就会到达冥泽的中心。
但当真正立足在冥泽中时,才知道那样的说法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在冥泽中,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之间,到处是沼泽,行走十分困难,尤其是方向上的辨识更是困难。
在冥泽的边缘地带,白天,上空雾气蒸腾,十米不见物。夜晚来临,雾气稍散,便有一层淡粉色的薄雾从地下升起,陈峰非常明白,这些东西的可怕,这是更为毒烈的瘴气,人若吸入口中,就别想再走出大泽了。
陈峰诸人白天靠着太阳和其它的目标物指引方向,向前走去,夜晚找一个山丘高地休息,远离剧毒的瘴气。
日子就在这种单调的先进中过去了三日,陈峰他们渐渐地发现了事情不对头的地方。按道理,这三天的时间,以他们的脚程,至少走出了百里开外,最起码应该已经渡过的冥泽的边缘地区,进入了腹地。
但其实,时至今日,他们依然在无边的沼泽中摸索,除了偶而出现的低矮山丘外,再无任何变化。
陈峰的神识在这个地方也受到了抑制,大约只是探究到方圆千米的范围了。此刻,他的脑中也在反复地思考,在这一路上,他并未发现这里有过人为的迷阵设计,更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和异兽。如果这真是一个迷阵,那应该如何找到这里的出路。
正想间,突然地面重重地颤了一下,众人一愣,不知是何状况。地面又震了一次,紧跟着,一下一下地震动不停歇地传过来。
在前方的一座低矮的山丘后,传出来一阵嘹亮的啸声,这兽吼声不是一只异兽发出的,而是成片而起,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
随着声音,一团黑影从山丘之后转出,直奔陈峰等人的方向而来,大地在颤抖,隆隆的声音从黑影的蹄下传来。仔细再看,却是一群从未见过的异兽。
异兽的头颅硕大无比,四蹄翻飞,身似马,头似龙,蹄上有蹼,在沼泽中奔跑如飞,并不下陷。一边奔跑一边仰天长吼,其声如牛吼。
陈峰心中一动,在地球时山海经中曾经提到过一种异兽叫如嗥,形状与这群异兽十分相似。
如嗥奔走如飞,转眼来到近前,陈峰大喝一声,一阵白气从掌中发出,两条青龙幻化出来,对着兽群一声大吼。
龙吟声起,声震异兽,顿时排列整齐的如嗥群一阵大乱,尤其是领头的异兽四散奔逃开来,带着整个兽群整齐的队形瞬间土崩瓦解。陈峰担心兽群将自已数人冲乱,直接动用了玄气诀。
就是此时,在如嗥的下方泥沼中,突然露出了无数的圆圆头顶,二十多支尖锐的长矛刺出地面,将地上奔跑如飞的十数只如嗥留在地上,有的当场刺穿,有的刺得短的,借着异兽奔跑的势头,居然将如嗥破腹开膛。
这一幕更为突然,陈峰心中一冷,“这些人从哪里来,看起来他们是早已埋伏在这里的,但自己的神识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隐匿本领远胜于日本的忍术。”
兽群四散而去,地上散乱得倒下几具如嗥的尸体,猎杀者也全部从泥沼中爬出来,他们只是简单地在腰间系着一条皮裙,身上再无寸缕。
这些人也看到了陈峰等人,但目光中却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仿佛看着陈峰等人就是看着一群死人。
陈峰疾走两步,身子诡异地一闪,拦住了扛着兽尸离去的众猎手。
“各位,我冒昧地打听一下,这里去往大泽腹地应该如何走?”
猎手中领头的是一个彪悍的中年人,他显然没有看出陈峰诡异的身手,面露惊容,但一听陈峰要前往大泽深处,脸上双浮现出刚才的那种看着死人般的表情。
陈峰面容一冷,沉声道:“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我也是问个路,你们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倒是为何?”
那个猎手赶忙将目光移开,张口说道:“你们不要误会,其实我们在周围打猎,很少见到外人走来这里,但以前也有来过的,自走入大泽深处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
陈峰面容稍缓,“我只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绝地中出现。另外,我们在这里已过五天,怎么走都离不开此地,是什么原因?”
猎手呵呵笑道:“每一个人刚开始进入冥泽边缘都会这样,整个冥泽北部的边缘都是这个样子,从哪里进来都一样,即使没有碰到我们,再困几天也就知道了。”
猎手递过来一个装水的皮囊,示意请陈峰喝水,陈峰婉拒。他便自顾自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们叫这里滩,原因是这里的道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但偏偏是每一条道路的两侧景观相同,模样并无两样,如果象在其它地方那样走,一会儿就会走错,在原地打转。要想走出去其实很简单,所有的路都要贴着一个边走,自然半天就走出去了。至于我们嘛,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吧,我们带你们出去,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索性就到我们村上去吃饭休息。”
陈峰一听心中欣喜,口中道:“叨扰了。”手一挥,白灵儿等人便跟上来,随着二十几名猎手走去。
正如猎手所言,他们顺着右手方向径直走去,没用了两个时辰,就走出了冥泽的外围**滩,向着一个山谷走去。
走出沼泽之后,穿出了迷雾,眼前的景色一变,却是一片连绵的山岗,山上郁郁葱葱,山下绿荫遍地,百花胜开,却是一幅世外桃园的景象。
猎手们领着陈峰等人向一处山谷的深处走去。一路上,从猎手的口中得知。他们是冥泽中唯一的一个村落,就生活在冥泽中间这一片狭长地带。
当陈峰他们来到猎手们的村落时,才明白他们为何对外人如此地陌生。这个小山村只有百人左右,除去老弱之外,仅有四十余名青壮年,全部是猎手。他们世代生活在崇山峻岭和林间田园中,没有人知道最早来源于何处,与生活在大陆上的人闪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他们的山谷几乎完全不能种植粮食,所有的食物都依赖于他们这些猎手,依赖于在空旷的山谷中正四处游荡着原始驯鹿和其它的异兽。
这些栖息在深林依靠水果和狩猎为生的人们,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形成了独特的、与其环境相辅相成的生活及思维模式。
这个村庄中每一个猎手,都是相当出色的艺术家和雕刻家,骨骼和象牙经过他们刻刀的精雕细琢后便成了精美的艺术品。他们在居住的木屋顶用刻刀、用油彩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动物图案,这种兼纯粹的写实主义与浪漫的自然主义的艺术手法即使地球的希腊时代依然是无法超越的精品。
这里的女人们无论环佩裙裾还是发髻样式都带有典型的异域风格,女子都是长发披肩,胸部没有受到任何束缚,因而发育得更为丰满,明显是族长中年女子在上臂靠近肘部的位置佩戴了手镯,头发上也插着许多的饰品。
在村庄中,这位女族长告诉他,他们居住和捕猎的地方是冥泽中仅有的桃源圣地,走出去便是真正的绝地,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他们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进去再活着走出来。陈峰这才明白这些猎手当听到他们要深入冥泽腹地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因为在他们的概念中,进入绝地与自杀没有什么差别。
族长还告诉陈峰,虽然他们没有深入过冥泽,但族中有个传说,说族中圣地后的道路会通往绝地的神殿,但到达神殿之前,要经过神明的四次考验,族中曾有过勇敢的汉子去接受神灵的考验,但可惜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便再也没人去以命相试了。
陈峰听罢眼睛一亮,这样的传说他在地球探险中时常遇到。神话源自信仰,而信仰则源于经历。它们也是人类对许多自然现象和过往经历口口相传的记录,只不过他们通常会编制出一个非常完美的神话传说,用它去为族裔亲属世世代代留下指引。在地球的探险中,陈峰就曾经听过无数这样的传说,比如在印度,时常会在一个季节出现大旱的天气,于是农民们便设想出有个专门控制干旱的魔鬼,一直被天神困在一个山洞的水潭中。仅仅当世界濒临枯竭之时,浑身披挂雷霆霹雳的鬼神因陀罗才会出来拯救世人。霎时间,闪电交加,瓦釜雷鸣,他与魔鬼展开一场大战,最后将其毙命。之后,他面对苍生,放声而云:吾乃雷霆之神,妖孽已除,天下无忧,苍生可尽享雨泽矣
事实上这样的传说是编的,但传说中的线索却十之真实的,如果是这样,很有可能族长所说的埋葬先人的圣地后,那条道路就是通往玄皇宝库的捷径。而那所谓的神灵的四个考验,就一定是通往宝库的四个险地,只要能安全渡过,就一定会得到玄皇宝藏。这样的传说一定是这个村落的先人为后人留下的,希望将来族中会出现一名勇士能将宝藏取回。
陈峰与白灵儿等人商量了一下,大家都同意陈峰的推断,觉得这个线索可以冒险一试,尤其是其它四国早在他们之前出发,要想赶在他们的前面,就得另辟蹊径。
打定主意后,陈峰他们在山村中小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婉拒了族长盛情的挽留,走出村落,向着山村后的族中圣地走去。族长十分惋惜地看着陈峰等人,最后还是派那位猎手将陈峰送出圣地。
族中的圣地只是谷中一处水草丰美的崖下,在略为平坦的地方用石头围起的一片墓地,凡是族中的长老和族长,死去后都葬在这里。
绕过这座山崖,眼前出现了一条天然的山间小路,两边全部是如刀削般的峭壁,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宽约两人并行的通道。通道弯弯曲曲,不见尽头,人在其间如同行走于迷宫之中,她在这条道路没有一条的岔道,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迷路。
他们在这通道中足足走了半天,才总算穿过了山体,当眼前突然通透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族长有言在先,但当山外的景象完全呈现在陈峰等人的面前时,每个人,包括陈峰依然是一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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