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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城,是出云国东部关内最大的城市,素有东郡之都的美誉。自古以来,由于其特殊的交通战略和通商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同时,由于地处东部的中心,也是江湖帮会云集,势力争夺的多事之地。近年来,一个神秘的帮会在武阳城突然崛起,短短几年内,网罗了无数的高手,将武阳城周边的盗匪剿杀一空,归顺的设为分堂,不归顺的一律灭杀。而城内各帮会的势力也被整肃,成了众多的依附者,一时间,武阳城成了江湖的一个真空地带,除了此帮会外,再无一个话事人。这个帮会就是青帮。
慢慢的,青帮通过收买、暗杀、要挟等手段,将势力逐渐地渗透到了官府,没过多长时间,武阳城的官府就成了摆设。出云国皇族也有耳闻,一方面没有有效的证据,无法起兵平叛,另一方面,朝中有很多高官也在为其说话。只能外派官员前来督查,但一些派来的耿直一点的官员,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只有一些做事圆滑,对青帮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官员才可以在武阳城坐得住,时间一长,武阳地区彻底成了青帮的天下,官府反而成了摆设。
陈峰三人进到武阳城,也为城市庞大的建筑的规模所折服,严格来说,武阳城的体量和规模并不比出云城小多少,而商业的繁华程度更胜出云。
陈峰来时已知武阳城的状况,先找了一间中等的客栈--悦来客栈住下,便走上街头,随便看看。金圣和虫虫头一次来到大都市,自然对什么都很新鲜,东瞧瞧西望望,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高墙大院的门前,只见这座府门修得豪华气派,两排黑衣人一字排开,列在府前,闲杂人等根本不能近前,十足的森严气派。
陈峰抬头看了看,只见府门上悬一金匾,龙飞凤舞写着严府两个大字。陈峰心中有些诧异,看这府弟格局和样式,分明是官家制式,怎么会是一家私宅。刚刚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立刻就有一个黑衣侍卫走上前喝道:“什么人,在这里东张西望。”
陈峰轻笑道:“这位小哥,我想问下城主府在哪里?”
侍卫不耐烦地挥挥手,“城主府?就在旁边不远。赶快走开。”等陈峰侧身走开时,嘴里还嘟囔着:“找什么城主府,找那帮废物干什么。”
陈峰眉头一皱,心中暗叹,看来这武阳城真的是因武废朝。堂堂城主府的人,竟然被人说成废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陈峰按着侍卫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严府不远的一处宅子前,在一座破旧的院门上,挂着城主府的牌匾。陈峰示意金圣上前叫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应道:“谁呀?”门一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冲着金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城主府干嘛?”
金圣道:“我家公子有要事见城主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哦。”老者上下打量着陈峰,“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陈峰哼了一声,厉道:“你是什么职务,竟然代城主说话,将城主叫出来,就说京都有人来访。”老者一听京都二字,打了一个哆嗦,急忙向里走去。陈峰等人也不等回报,径直走了进去。刚到厅外,就听厅中有人说话,“刘伯,什么人要见我,怎么在门口吵吵嚷嚷的。”
开门的管家忙道:“不知是什么人,看样子很生气,说是京都来的。”
“京都来的!那还不快迎,你这个老东西,这几年真把你给闲坏了,连个见识也没有。”
“不用迎了,我已经进来了。”陈峰说着话,走进了大厅。客厅倒也宽敞,但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中年人身着便装坐在正中,旁边陪坐着一们中年女人,想必是城主的正房,堂下站着开门的老者。
看到陈峰迈步走进来,中年人赶紧起身迎上前来,先施一礼,问道:“敢问公子是谁,从京都来,有何贵干?”
陈峰沉着脸回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城主一愣。陈峰哼了一声,“堂堂城主府,都赶不上一座私宅,而城主大人,不去管理城中诸事,却躲在府中过起了悠闲日子,好自在啊。”
城主脸色也是一沉,“这位公子,就算我这个城主没什么权力,但也是一方的父母官,你连身份都不交待,公然闯进来,而且还当面羞辱本官,你眼中就没有王法吗?”
陈峰哈哈一笑,“好,还算有些血性,也不枉我要帮你的一片心情。拿去吧,看看这个。”陈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丢在城主的怀中。城主一惊,赶紧拿起观看,当时就吓得一跳。城主恭恭敬敬地将金牌递还陈峰手中,后退三步,翻头跪倒,“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不容恕。”中年妇人和刘伯一见,赶紧随后跪倒,这一来,陈峰反倒不好意思了,一伸手,一道柔和的气流将三人托起。城主见陈峰身手有异常人,眼中更是一喜,连忙将陈峰和白灵儿让到上座,自己则陪在末席。
陈峰问道:“城主尊姓大名,为何这武阳城的城主府沦落到这般田地,你把实情详细给我说来。”
城主长叹一声,说道:“下官姓方,免贵一个仁字。大人有所不知,这武阳城可不是下官来了以后才成了这样,这个样子其实已有好多年了,只不过原来还是宗派林立,互相牵制中,官府还可以有一些做为。但自从青帮出现后,就每况愈下了。青帮买通了朝中好多高官,自然不会将我们这些城主看在眼里,我前任几届城主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到了我这里,可能是看我为人低调,从不干涉他们的事情,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也就不再理会我。现在这城主府原本是班头衙役住的地方,我主动将城主府让出来,搬到这里,也就图个清静。”
陈峰又问:“你城主府不是还有兵士吗,而且你城主手握军权,青帮再厉害,也不至于公开和朝庭对抗吧。”
方仁看了看陈峰,低头道:“回禀大人,城主府沦落成这个样子,哪还有兵士待在这里,都解散了。至于军队倒也有几万人,但经不起青帮的收买,这几年也陆续掌握在了青帮的手中,而我这城主只是一个摆设而矣。”
陈峰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方仁问道:“那你就甘心这样打发日子?”方仁笑了笑,“下官既无才也无德,只想好好过下半辈子,也没本事争什么位子,如果朝庭有好的人选,下官愿意告老还乡,解甲归田。”
陈峰若有所思地看着方仁,点了点头。“也好,这几日我要在城里看看,你暂时替我保密,不要把我的消息传出去。另外,我想问你,占你城主府的严家是什么来头?”
方仁道:“严家的祖上是朝庭的重臣,因其功高,死后皇上追封其天子候,世袭罔替,现在的小候爷是他的重孙,叫严洪厉,据说他才是青帮的幕后掌权人。”
陈峰哦了一声,“方城主,今天先这样,过几天有不明白的我再来。”说完,陈峰拉着白灵儿掉头就走,方仁一个劲挽留,但陈峰并不理睬。
回到客栈,白灵儿说道:“这样一个昏官,师弟还去见他,有什么意义。”
陈峰微微一笑,“灵儿师姐,没这么简单。”看着白灵儿询问的眼神,陈峰又道:“你被这个方仁骗了,其实这个城主不但不昏,而且十分精明。武阳城历任城主都坐不长,原因很简单,不是刚则易折,就是借此做跳板,唯独此人在武阳城已做城主数年,既不为青帮所害,也没有升迁的愿望,待在这风口浪尖,所为何因?”
白灵儿摇摇头。
陈峰接着说道:“原因只有一个,他在等,等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机会,他之所以如此隐忍,就是要从根本上彻底改变武阳城因武废朝的状况。但这样伤筋动骨的事情,不是他方仁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而且,他方仁能安安稳稳坐在那样一个城主府中,没有暗中的势力保护,可能么?”
“那你这个钦差来了,不是他绝好的机会吗?”白灵儿反问道。
“不错。”陈峰点点头,“但他还要等,等我们显露出足够的实力才行。以他深思熟虑的性格,是不会贸然和我们合作的。下一步就得看我们的了。”
武阳城,严府门前,黑衣侍卫又看到了昨日的三个人。依然是儒生打扮的陈峰,身边站着一身白衣的白灵儿和一脸严肃的金圣。黑衣侍卫刚想上来喝问,金圣却早一步开了口,“我家公子前来求见天子候,请通传一声。”虽然话说得客气,但金圣一脸的傲气,看不出半点求见的样子。
黑衣侍卫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哪见过这样的客人,立刻眼睛一竖,“你们是什么人,想见我们候爷,报上名来。”
金圣嘿嘿一笑,“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告诉天子候,说钦差大人到了。”百姓见到严府门前喧哗,立刻围上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大圈子人。
黑衣侍卫嗤笑道:“说梦话吧,钦差大人,哪一位?你们要是钦差,我就是皇上。”
陈峰心中暗怒,嘴上却只是轻声说道:“金圣,打了小的,还不怕大的不出来吗?”
金圣正手痒呢,听到陈峰此言,哈哈一笑,“金圣但听公子吩咐。”也不怎么拉开架势,就这样直直地冲上前,双手一摆,十几个黑衣侍卫糊里糊涂就飞上了天,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打手,转眼间都倒在地上,惨呼声传出老远。严府内顿时付出一阵怒喝声,两个中年人从府中跳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拿着兵器的家丁。当先的两人见到地上惨叫不止的黑衣侍卫,已知有人捣乱,一声不吭,挥拳向金圣扑去。金圣撇了撇嘴,任两人的拳脚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却两手一伸,拿住二人的脖子,将这两人当作武器,抡开了打了进去。
白灵儿摇摇头,以他们这个级数的高手,对付这些普通人有些太儿戏了。陈峰也举步走进了严府。严府很大,官府的格局倒未有太大的改动,只是增加了些花草树木,一进大门仍然是一个宽敞的院子。
“住手!”一声断喝,从房中走出来一位老者,一身劲装,一副江湖人的打扮。金圣看到又有人出来,就停了手,将手中的两人扔在地上,这两个人早已昏死过去了。
老者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峰,拱了拱手,“不知阁下怎么称呼,为何打伤我的府上护卫?”
陈峰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你把你主人叫来,我是来找天子候的。”
“谁派你来找本候的。”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从正面的大堂中走出几个人,为首之人轻冠长衣,负手而行,旁边跟着几个汉子,有的神情冷肃,有的面色平静,也有的一脸的恶相。
陈峰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着天子候。金圣踏前一步,高声道:“我家公子从京城而来,是圣封的钦差大臣。”陈峰也走到前面,漫声道:“天子候,好大的排场。没想到见你一面会有这么困难,不知道候爷住在城主府可习惯?”
天子候奇怪地看着陈峰,心中也是暗骂,哪里来的年轻人,虽然有胆量闯进自己的府中闹事,而且京城也没有消息传来,哪里来的钦差大臣。随即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冒充钦差大臣,给我拿下。”一个大汉从身后跃出,扑向陈峰。金圣踏前一步,一拳击出,拳风相撞,轰然炸开,金圣傲然不动,那个大汉地一声惨叫,倒飞而回,落地时,脸色惨白,一条右臂软软地垂在肩下,显然已经断了。
“好功夫!”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阴沉着脸从天子候身后踱出。天子候侧身道:“有劳毒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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