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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君寒刚走,管家就走了进来:“太太,少夫人,司女士来了。”
“小姨这么快就到了啊?”
时慕染直接起身,出去迎接。
外面的雨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司钰冒雨匆忙走进来。
在门口看见时慕染,她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人到了?”
“是的,就在屋里。”
司钰直接扔下手里的伞,快步就走了进去。
姜芜冷静的坐在沙发上喝茶,司钰快步走到她面前。
两人看向彼此,两张相似却又陌生的面孔,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只是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红了。
“姐姐,真的是你?”司钰先开口。
两人即便只是相差了几分钟,当姐姐的似乎都要稳重些,司钰这个妹妹,异常激动。
“是,天冷,坐下喝杯热茶吧。”姜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氤氲起了一层雾水。
司钰直接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泪如雨下:“姐姐,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个亲姐姐,还是和我如此相似的亲姐姐。”
姜芜看着她,是想笑的,可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滚落。
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即便从出生就分开,可再次相见,那种血缘亲情,也能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
张婶这时抱着晴天刚准备从房间出来,一看见客厅这画面,赶紧又转身回去了。
时慕染瞧见这一幕,走了过去。
晴天换了一身家里穿的爬爬衣,小小的,萌萌的一只,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张婶将他抱到软软的地垫上,然后拿过几本书放地上,准备教他认东西。
时慕染走过去在孩子身边坐下,晴天一看见麻麻,显然很开心。
他左右看了看,小手手从垫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时慕染:“麻麻……看书书……”
“好,麻麻教你认字。”时慕染接过书,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孩子。
外面姐妹相认充满温情。
屋内母子阅读同样温馨。
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似乎也没那么烦人了。
……
Y国私立医院。
柳婉卿换上了手术服,准备做手术。
柳母陪在她身边,一直安慰她:“婉卿,别怕啊,我问过医生了,无痛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会儿就好了啊。”
柳婉卿脸色惨白,神情恍惚,根本没将柳母的话听进去。
“好了,到你了,快进去吧。”护士前来催促。
柳婉卿看了眼手术室,神情木然的走进去。
柳母想跟进去的,却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她坐在椅子上等候,一直隐忍着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边用手指擦着,一边悔恨的说:“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这一生不幸也就罢了,为什么她的女儿还要受这种痛苦。
窗外阳光很好,远处走廊上都洒下了一片金色。
柳母好不容易把泪擦干净,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只见一身手术服的柳婉卿跑了出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外面跑。
“婉卿,婉卿,怎么回事啊?”柳母惊得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时一个医生也追了出来,见人跑远了,倒也不追了:“看来她没做好准备,请考虑清楚了再来吧,下一个。”
医生直接让护士去叫下一个做手术的人。
柳母听完医生的话,连忙就朝柳婉卿追去。
柳婉卿已经跑到了医院外面,晒着外面炙热的阳光,她似乎有点清醒了。
清醒中好像又带着糊涂。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为什么到了手术台上,却又突然后悔?
她……到底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她和那个人,已经结束了。
她不是最适合他的人。
徐瑞静才是。
他和徐瑞静在一起,不仅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对染染的父亲也有帮助。
她和他,再无可能了。
柳婉卿呆呆的站在烈日下,半晌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柳母此刻追了过来:“婉卿,你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说好的要做手术吗?”
“妈……”柳婉卿回头看向她,一张惨白却美得无与伦比的脸,她眼神里此刻都是坚定:“我要留下她。”
柳母听着她这话,脑袋里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
她的女儿,这是要步她的后尘?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妈,我可以养大他的,我画画可以卖很多钱,我可以画画养他啊。”柳婉卿眼泪从惨白的脸颊滑过,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孩子是无辜的,他都没有看看这个世界,怎么能这样结束他的生命?”
“婉卿,你糊涂啊!趁着孩子还没成型,现在拿掉还来得及,你肚子里现在只是个胚胎,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婉卿,你还要嫁人的啊,你带着孩子你怎么嫁人啊!”柳母是又急又心疼。
柳婉卿惨白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那就不嫁人……我这辈子,不是非嫁人不可,不是么……”
柳母闻言,彻底说不出话了。
不嫁人……
她的女儿果真要像她一样,一辈子抚养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终生孤苦么。
她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她当初,不也这样毅然决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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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
天气晴好,盛逸霖总算忙完了所有紧密的工作。
他走出办公大楼,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却颓靡得看不见一点精神气。
“艾拉,给我订一张飞Y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朝身后的助理吩咐了一声,盛逸霖大步朝自己车子走去。
只是才走出两步,脑袋突然一阵晕眩,他踉跄了一下,艾拉刚注意到,就见到自家总裁的身影,轰然一下倒在地上。
“盛总,盛总。”
艾拉吓得脸色大变,蹲在盛逸霖身边喊了他几声没反应后,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公司的保镖同一时间都涌了上来,大家目光都犀利四处看是不是有人袭击。
艾拉解释道:“没有人袭击,盛总这是劳累过度,毕竟,谁受得了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啊。”
晌午的太阳无比刺眼,照着那一张从来意气风发的脸,却是那样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