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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把自己的大包袱往地上一撂,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我不,我就住!”
徐秀逸揉着眉心:“你能不能不要闹了,这里除了我院子里,上下都是别人的眼线!”
她到底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幼稚鬼,跟小孩儿似的。
他生意到底怎么做得那么大的,难不成都打着当初九千岁的名义就能所向披靡了?
不至于吧?!
“前两天,凌波府邸的管家还带着人杀过来,想要硬往我的院子里塞人!”徐秀逸耐着性子道。
往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统领夫人院里塞人的目的,无非就是监视她。
“如果不是哥哥给了我从护院、小厮到婆子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全是手上有功夫的,硬把对方的人连骂带打地弄了出去,今日你进了我这院子,明日就阖府都知道了!”
徐秀逸说着,叹了口气。
她知道嫁到凌波府邸里,不会有什么好事,可真面对这些破事,还真是叫人头疼。
“那就是了,我家大姑奶奶这些年,能把徐府上下管得铁桶一般,还能怕这府邸里奴大欺主?”
银狐笑眯眯地托着腮道。
徐秀逸:“……”
大姑奶奶,这是高门大户对出嫁女儿的称呼。
他这口吻,怎么倒是像他成了她府邸里的人似的。
果然……
“我也是平白无故来你这住着,只是受人所托,要护着你的安危,你就当多了一个护院就是。”
银狐摆摆手,自己起来,自来熟地去小花桌边,倒了一盏茶喝起来。
徐秀逸愣住:“受谁所托?千岁爷?”
“那位如今已经是焰王殿下了,他确实命我护着你家满门,不过希望我过来的人,是我大舅子。”
银狐说着,方才茶盏,就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枚小巧的缀着流苏的平安白玉佩。
徐秀逸拿起那玉佩,便微微红了眼:“这是大哥的平安佩。”
那流苏络子还是她十二岁那年打的,那时候大哥外放做官,她送的贴身礼。
大哥担心她的安危,甚至放下对银狐的心结。
银狐看着她那睹物思人的样子,也忍不住嘟哝:“你这副样子,真叫人吃味,小月亮,不可以为了别的男人哭!”
说着,他不客气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
徐秀逸一下子坐在他大腿上,一下子红了脸,想要推开他:“做什么,那是我兄长!”
说着,她蹙眉:“就算兄长托你来护着我,可我武艺不比你差,你又能怎么护着我,再说了,你以护院身份留下,你的眼睛却太有标志性。”
银狐一下子扣着她的细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慵懒地道:“啧,小月亮,打人不打脸,怎么说得我像护不住你似的。”
说着,他懒洋洋地把脸搁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是论功夫,你确实不弱于我,可论对敌经验和杀人的经验,你便远不如我了。”
徐秀逸纳闷:“这有什么区别,武功够高不就能制敌么?”
银狐含笑:“不信?你打我一拳试试,信不信,我五招之内就能要你的命。“
“呵呵……。”徐秀逸一听,顿时骨子里那股武林出身的傲气就来了。
天下武林正派两大宗师就是——少林、武当。
她一向自傲于太祖父乃是武当掌门。
自己一家子都修习的是正宗武当太极剑、掌、拳……等不外传的道家武艺。
就算自己没有闯荡过江湖,但怎么会五招被他杀掉,加上自己也不是没和他打过架。
哥哥和他打的时候,她也是看过的,看不起她的武艺,就是看不起武当。
“行,这是你说的,可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能住在这里!”徐秀逸冷哼一声。
说着,她就一掌八卦罩顶,蕴藏了八成功力朝着他的俊脸狠狠击去。
自己非叫他知道轻视武当的下场!
“啧,小月亮变小辣椒!”银狐立刻把她一推,身形一转,避开了那差点把他脸打毁容的巴掌。
与此同时,他一按桌面,瞬间将台面上的东西都震起来。
他反手一抽,把桌布抽出来卷上她的手臂一扯。
徐秀逸不防,被他卷住了手臂,一个踉跄,差点摔在桌子上。
但她敏捷地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自己的下盘,反手又是一记仙鹤掠影,腿朝着他狠狠扫去。
银狐轻笑,却也没有大意,偌大的个子,却敏捷轻盈如鬼魅,一折腰,就避开了她的腿。
他一甩桌布,朝着徐秀逸盖去。
徐秀逸旋身避开那桌布,可不过这么一下子,她发现自己竟瞬间失去了银狐的身影。
她左右环顾,竟完全看不到银狐在哪里。
徐秀逸警惕地拉开架势,却难掩心头大惊,这是自己又一次清晰认识到银狐这神出鬼没的身法多么可怕。
难怪能随意地出入徐家和凌波的府邸!
她索性闭上眼,凝神静听,催发内力默念道家清心法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她五感瞬间降低,可道家常说的内在六感瞬间被催发。
片刻之间,她就感受到风流动的方向处,有异样之处!
徐秀逸忽然指捏剑诀,一挥袖,猛地朝着房顶一处看似屋梁的阴影弹出桌上的酒杯。
“砰!”酒杯里的酒水瞬间散开,仿佛十几滴挟着劲风暗器朝着那个方向弹射而去。
那房梁上都一下子被她的酒滴弹出几十个小洞,那阴影瞬间动了动
“第五招,你输了,银狐!”女孩骄傲地哂笑一声。
她没打算跟他一直打下去,动静太大,只要他五招之内动步了她就证明他输了!
叫他不敢小瞧……
“唰。!”下一刻忽然有什么朝着她脸上狠狠弹来。
徐秀逸一惊,抬袖一扫,将那些东西扫开,可却不想那些东西竟然一下子碎了,粘了过来。
她才要退开,忽然背后一只手鬼魅般扣住她的肩膀往后狠狠一扣。
“哐当!”一声,她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呯!”地一声,一只尖锐的壶嘴擦过她的脖子,深深地刺进了桌面。
在头顶另外一个方向的男人,低头看着她,挑衅又危险地勾起唇角:“第五招,你已经死了,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