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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只要没戏份,就三天两头地跑到学校。
他把自己融入到小孩子的世界,陪小朋友们玩游戏,给小朋友们弹琴唱歌,偶尔买些小零食送给师生,嘴角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意,也像一个小孩。
猝不及防的相遇,却让心动野蛮生长。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马嘉祺,好像又回来了。
傍晚在办公室批作业,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四下无人,我直接打开免提,一边和妈妈聊天一边继续批作业。
“乖宝,最近还好吗?”
我低笑:“我挺好的,妈妈,您和爸爸身体怎么样?”
妈妈声音很轻:“我们都好。乖宝,前两天不是跟妈妈说…支教时间快到了嘛,你怎么想的,还要继续留在那边吗?”
我思索片刻,重新开口:“…应该支教结束就回来啦!”
妈妈似是舒了一口气:“真的么,回来就好,那边太艰苦了,而且,乖宝一个人,妈妈舍不得你受苦。”
跟妈妈唠了一会家常,她带着几分商量的语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了,乖宝,隔壁邻居阿姨说,她有个亲戚,刚刚留学回来,想介绍你们认识,要不你回来咱去见见。”
妈妈知道我对感情这件事一直很逃避,几乎没有给我施加过压力。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母上大人,我都还没回来,您就给我安排相亲啦!”
“咱去见见,不喜欢就算了,好不好?”
“到时候再看吧,妈妈,我这会在批作业呢,晚一点再跟您和爸爸视频。”
挂断前,妈妈还不忘嘱咐我:“乖宝别太累了,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我把手机放到旁边,不禁摇头失笑,或许在妈妈内心深处,真的很怕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前一段感情吧。
“你…要去相亲?”一个清冽明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站起身,面对着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不是相亲,我妈妈说只是见面认识一下,而且…我没答应。”不知为什么,我居然很怕被他误会,赶紧拔高语调解释起来。
马嘉祺得意地勾起嘴角,放心地笑了笑,缓步走过来,把保温杯里的东西倒进我的水杯:“讲了一天课,得好好保护嗓子,知道吗?”
蓦然想到他以前逼我喝的草药鸡汤,难喝死了。
我端详着水杯,低声拒绝:“这什么啊,不想喝。”
“前不久没听兔子小姐的话,闷在录音室唱了好久的歌,差点失声,幸亏有它。喝完嗓子会很舒服,甜甜的不难喝,试一下。”
我撤开和他对视的目光,坐回椅子,轻轻抿了一口。
骗人,一点都不甜!
他全程陪我批改作业,老是用手机拍我,还说批作业也是他学习的内容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也没见剧组来学校拍摄他的戏份啊!
马嘉祺左手插兜,跟在我身侧,冲我挑挑眉:“待会儿去不去吃火锅?我请客。”
我锁着办公室的门,扭头看了他一眼:“不了,我得去家访。”
晓云今儿又没来上课,我想去她家看看。
“我可以一起去么,这个我也得学习。”
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低头看着脚下的阶梯,故意问他:“你还有家访的戏份呢?”
“是啊,为了表演更贴合实际,肯定得深入感受和学习,是不是?”
我径直朝食堂走去,心里好像有点小窃喜:“随你。”
灶台上有阿姨给我留的饭食,刚拿起筷子,就被马嘉祺轻轻夺过:“都凉了。”
我重新拿起一双筷子,认真跟他解释:“没事,我都习惯了,这个季节阿姨她们得秋收,回去得早些,她们那么忙都给我把饭做好,我还有什么挑剔的。”
马嘉祺眼眸暗了暗,宽和地盯着我:“那也不能吃凉的啊,真是笨蛋。”
我又沉浸在他的温柔乡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铺满玫瑰的原野,让我甘愿沉沦。
马嘉祺走进灶房,抬手翻了翻,拿出了一把面条。
“我给你煮碗面,很快的。”
这里的食材很少,可是那碗冒着热气盖着煎蛋的面条还是把我拉回了两年前。
那时候的日子属于烟火和诗,温柔浪漫得恰到好处。
吃完,我们并肩穿过麦田和小路。
眼前,满是风,和漫天的落日余晖。
走进栅栏门,远远就看见了正在喂小鸡的晓云。
我快步走过去:“晓云,怎么又没去学校啊?”
晓云声音哽哽的:“安老师,我爸爸住院了,妈妈在照顾爸爸…”
小女孩泪眼朦胧地看向我,把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我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没事,晓云别怕,医生一定会治好爸爸的。”
马嘉祺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晓云,没有走近,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和马嘉祺帮晓云拾掇好家务,慢慢安慰她,极力让她宽心。
天色暗下,我本想让晓云去跟我住,可她拒绝了。
返回时,一直回想着小姑娘泪眼婆娑又害怕无助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
或是心不在焉胡思乱想所致,原本早已熟悉的山路,居然会单脚踩空,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马嘉祺大概被我吓坏了,本能地叫出声:“乖宝!”
这些天,他从来没对我有过任何逾矩的言语和行为,然而在现在,在我发生危险的这一刻,他所有的忍让瞬间分崩离析。
我吃痛地倒在地上,马嘉祺轻手轻脚地把我扶起来,满脸的自责与担忧:“摔到哪了,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医院。”
脚腕痛得要命,手肘应该破皮了,火辣辣地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脆弱,竟然很想哭。
“别怕,有我呢!”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声音很轻。
我应该把他推开,跟他保持距离的。
可为什么会如此舍不得,还放任自己靠近他的胸口。
相拥着坐了一会,马嘉祺扭过头,温热的气息打在我颈窝处:“我让泽哥开车过来,送你去医院,嗯?”
“不去,回宿舍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想起身,才发现脚还是很疼,根本起不来,马嘉祺微微侧身,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干嘛?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走。”我的另一只脚瞪了瞪,手却诚实地搂上了他的脖颈。
马嘉祺垂下眼睛看了我一眼,淡淡笑着:“别动,这那么黑,路也不好走,待会我俩又摔了咋办!”
“那…被拍到怎么办?”
他大笑几声,把我往上颠了颠:“谁拍,猫头鹰吗?”
我识趣地闭上嘴,任由他抱着,举着手机照着漆黑的山路。
回到宿舍,他想帮我检查伤势,半蹲在我身前,满脸柔情地盯着我:“哪还在痛?”
“脚,还有手臂。”
他拉过我的手,把袖子往上挽起,看到还流着血渍的伤口,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有药么?”马嘉祺抬眸问我。
我摇头,他起身接了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地帮我消毒。
处理完手肘,他又自己弄了一个冷敷袋,帮我敷着脚腕。
我莫名有些别扭拘谨,惴惴开口:“你…你还不回去么?”
他用毛巾固定住我的脚腕,温声应我:“安安,我明天下午和晚上都要拍,可能没办法过来,你请个假,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没准明早起来就好了。”
他的眉眼带着几分严肃:“手臂出了那么多血,都没上药包扎,脚腕一定扭伤了,得找专业人士治疗,听话,我们去拍个片子,不然我不放心。”
我瞥了他一眼:“那我去村里卫生院开点药就行,你忙你的,不用过来了。”
“也行,明早我陪你一起去。”
马嘉祺离开之前,不动声色地盯着我:“刘晓云的事,你别操心,我有办法。”
我对上他的眼神,很坚定,很有安全感。
把爱付诸行动的人真的很温柔,所以能让我心动好久好久。
他的默默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