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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天,院子里的三棵果树都开出灿烂的‘花’朵,西远细心的用红布条拴在果树上,这本来是‘奶’‘奶’‘迷’信,他们刚栽果树时候,怕果树不爱活才一个上面拴了一个,如今,卫成走后,西远却重新如此做了。。
果树栽了许多年,已经很高很壮,尤其卫成栽的这棵小苹果树,每年都会结许多小苹果。从开始结就能吃,尽管没有成熟不够甜,但是青青涩涩,有新鲜水果的香气,家里人习惯了,不管谁从树下走都会随手摘一个。
摘着摘着,底下的摘没了,再往上的就够不着了,除非个子高,或者踩着凳子。西远懒,家里卫成最高,所以经常指挥卫成给他摘小苹果,站着够不着,就跳起来够,卫成有时候很听话,摘下来直接递给哥哥,有时候顽皮劲儿上来,摘下苹果,冲西远晃晃,然后“咔嚓”,自己咬掉半拉,气得西远拿鞋底子撵他,卫成就会一边跑一边哈哈笑,然后一使劲,翻身上了院墙,跑出院外,西远只能拿着鞋底子干瞪眼。
不过,等卫成回来,趁哥哥不注意,一定会偷偷摘下几个,用碟子装了,放到书桌上,然后他坐在炕上,看哥哥发现苹果高兴又无奈的样子,得意地张着两手哈哈笑……
快两年了,苹果树‘花’繁枝壮,斯人却已远在天涯。
西远抄着手,望着树上的‘花’朵出神。
‘奶’‘奶’坐在院子里,拿着一个刀片削土豆皮,刀片生着锈,一点也不快,但是怕家里孩子拿着玩时割手,所以,爷爷他们很少磨。
旁边小不点拿着针线做荷包,一边哄着前前。前前一生日半,只有几个字能清楚发音,平时嘴里啊啊的,不知道说的啥,只有小姑不点能给她做翻译。
不点指‘奶’‘奶’教前前:“‘奶’。”
前前拉长声:“矮。”
不点指着天上的麻雀教前前:“鸟。”
前前:“恼。”
不点指着井旁的水盆教前前:“水。”
前前:“毁。”
然后不点指着嘎嘎叫的鸭子教前前:“鸭。”
前前:“雅。”
不点:“鸭。”
前前:“雅。”
……
不点还疑‘惑’呢,这孩子怎么音调不对啊,后来仔细想想,自己教的前几个都是上声字,孩子发上声发惯了,以为所有字都是上声,很是汗了一把,差点误导小侄‘女’,因此连忙补救,每个声调的都教两个。
‘奶’‘奶’削完土豆去缸里舀水,好洗干净,装土豆皮的篮子放在院子里;不点想起荷包上绣‘花’的线,有一个颜‘色’的忘了拿,连忙跑到屋子里去拿。
前前在院子里蹬蹬跑了一会儿,看到‘奶’‘奶’篮子里的小刀片,拿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到了那个小苹果树,蹬蹬蹬跑过去照着树砍了两下。
西远正望着树发呆,听到动静,只见前前拿着刀片砍小苹果树,心里说不出的恼火,把刀片抢了过来,扔出去很远,另外一只手使劲儿搡了前前一下,一岁半的孩子,哪里禁得住他的力气,一下子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西远望着前前一动没动,你娘‘逼’走了卫成,你又来砍成子栽的果树,人如树,他要他的成子好好活着,也要这棵树好好活着,怎么就惹着你们娘俩了?
卫成走后,西远自己都觉得想法有些偏‘激’了。
‘奶’‘奶’在井边离得近,但是岁数大了行动慢,屋里正往出走的不点,听到前前哭,连忙往出跑,到了近前,一把将前前抱到怀里,喊了声“大哥!”眼圈就红了,大哥不喜欢小侄‘女’,她知道,不明白为啥,小时候能惯着宠着自己的大哥,自己的闺‘女’反而不待见了。
“远啊,你这是干啥啊?”‘奶’‘奶’可算是跑了过来。看孩子哭的满脸泪,忍不住心酸,抱着前前一起哭,“‘奶’苦命的孩儿哟!”哭了一声,想起事情的缘由,叫了一声“成子啊,你咋还不回来?回来看看你小侄‘女’,孩儿比你小时候还可怜,娘不要,爹不疼!成子呦。”
‘奶’‘奶’不提卫成还好,一提卫成,西远忍不住红了眼圈,看着眼前老的老小的小,心里暗骂自己‘混’蛋,怎么连不懂事的孩子都牵怪。
“‘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您别伤心了。”西远蹲下身子抱着‘奶’‘奶’和两个小的。
前前也奇怪,尽管西远很少哄她,但是她却很喜欢西远,没事就爱往爹爹身边跑,西远不理她,她就会一个劲在跟前转悠,今天也是因为西远在苹果树跟前,她才拿小刀片砍,父‘女’亲情,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如今她也是,小姑姑抱着,却眼巴巴地瞅着爹爹哭,西远无奈,连忙把她抱过来,用心的哄了一会儿,还抱着他去后面园子里摘了两个菇娘玩。
小前前不记仇,抱着爹爹的脖子,一边‘抽’噎着,一边笑得很开心,‘奶’‘奶’看着两个人的身影,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西远开始注意培养跟闺‘女’关系,虽然不像对西韦和卫成那么用心,但是,依然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的所有耐心和热情,仿佛全用在了两个弟弟身上,轮到别人这里,所剩无几了。
此时前前拿着菇娘,咧着嘴向爹爹笑着,小孩子眼睛尖,瞥见后园果树下忙碌的人,连忙指给爹爹看,西远就抱着她来到果树下。
狗蛋猫着腰正在那仔细观察呢,树下是几株长着掌装叶片的植物,那是野山参。本来以前西远就有人工种植野山参的想法,如果能够成功,西家以后光靠这个就可以丰衣足食,可是,他们这里没有山,野山参是个宝,谁见了都不会分给别人,山参种子也难以寻觅。
这几株山参,还多亏了卫成。
那年卫成救西远,单身独骑上了野马山,他等时间的时候曾经放开红马,让它自己找草吃,估计红马那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把野山参的种子吃到嘴里,山参种子有一层坚硬的外壳,不容易消化,回家后随着马粪一起排泄了出来。
爷爷当时犯懒,收拾马棚的时候,把这几泡马粪随便埋在果树底下,想着给果树当‘肥’料了,正好歪打正着,第二年长出了山参苗。不过,因为卫成的事情,家里人闹心的慌,谁也没留意,后来还是小狗蛋没事去园子里摘果子,打算做些果酱,才发现的。
回去跟大哥一说,西远嘱咐他跟谁都别声张,这东西不是谁都认识,不过把家里的果树用篱笆圈了起来,里面不许人随便进去了。
如今,山参长了一年多,有一颗不晓得怎么打蔫死了,狗蛋懊恼了好久,西远解劝了才好,剩下的照顾得更‘精’细了。
狗蛋今年十三岁,眉目清朗,总是咧着嘴笑,有一手的好医术,还会草‘药’种植,在彦绥已经小有名气,不过,他时不常的还会磨着大哥,跟大哥去滨江府,然后带着李原,扮作穷人家的孩子去‘药’铺当伙计偷师。
曾经有一位老大夫相中了狗蛋,想收他做徒弟,狗蛋吓得第二天就不去那个‘药’堂了,他才不想给别人当徒弟呢,他是大哥教的,一辈子都只是大哥的徒弟,而且,他也不会像二哥那样,说走就走了,惹大哥伤心,他这一辈子,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大哥,不让他再难过。
“大哥,前前。”狗蛋见西远抱前前过来,喊道,两个眼睛弯弯的。
“咋样?长得还好吧?”西远问。
“嗯,已经长出一个小巴掌了。”狗蛋说的是人参叶子,第二年才会长出巴掌样子的复叶,“真希望它们能快点开‘花’结果,我们就可以种一大片了!”狗蛋用胳膊比划一下,重点强调了一下“大”字。大哥现在比去年好多了,都知道关心他的草‘药’情况了,狗蛋很高兴。
“好好干,以后咱家发家致富就靠我们长朔了。”西远看着狗蛋闪亮乌黑的眼睛鼓励道。
“嗯,你等着大哥,我一定会‘弄’好的,到时候‘弄’出个山参种植园。”狗蛋‘挺’了‘挺’还很单薄的小‘胸’脯。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乡试,西韦和程南柱子还有秋阳都要参加。秋阳今年扒着尾巴通过了四月份的府试,如今已经是秀才一名。
卫成走后,西远心情不好,秋阳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只是时常陪西远安静的坐着,光‘阴’在这静谧的气氛中渐渐流淌,有人陪伴,使得西远的心境平静下来,鼓起勇气面对现实的磨难。
秋阳考过童生的消息出来后,郑轩找过秋阳一次,没说什么,只是让秋阳陪着他走走,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走在铺满晚霞的小路上,看着秋阳明静温暖的目光,嘴边满含笑意的酒窝,郑轩庆幸自己没有打破这个人心湖的宁静,没有使得这份美好遭受破坏,就这样静静的陪着,远远的守护着他吧。
西韦这两年读书很拼命,本来按照哥哥的意思,他并不汲汲于功名,但是,从二哥走后,哥哥遍寻不到他的踪迹,西韦看着焦急却帮不上忙,心里发狠要好好学,考中进士做官,如果自家有做官的,哥哥何至于求助无‘门’,奔走无果。
所以,西韦以前所未有的热忱投入课业之中,让身边的人都很惊讶。西远为了西韦的乡试,特意到彦绥陪伴着他,跟他一起研习文章诗赋,忙碌起来,胡思‘乱’想的时间倒是少了。
八月,秋闱开始,四个人,秋阳还是老态度,就是见识一下,他不在乎慢慢考。而西韦三个,两个中了举人,一个西韦,一个程南,柱子很懊丧,大家安慰了半天,只好三年后再考吧。
一个村子,考出了两个举人,莲‘花’村里的人都沸腾了,他们村也出举人老爷了!真是块宝地。
本来西勇也打算去考的,但是西远没让,西勇才十四,十四岁的举人,太小了,所谓少年成才并不是好事,西远让他三年后再考,西勇奋斗了好久,无奈家里人都觉得大哥说的对,只好作罢。
笼罩在西家两年多的乌云似乎要被吹散了,一家人终于喜气洋洋的坐在一起庆祝。村里人相继前来道贺,以前的不忿也好,眼红也好,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西家跟他们不一样了,趁着现在还能搭上,赶紧处好关系吧。
那些因为西远和离而四处碎嘴的人,终于闭嘴,深深后悔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解明理和赵林两个,西远通过关系,‘花’了银钱,把他们两个‘弄’到了衙‘门’里听差,尽管只是普通的衙役和刀笔吏,可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了,就能通过他们找到‘门’路。
两家人对西家很是感‘激’,本来觉得孩子几年的书白读了,如今虽然羡慕程义和西家,但是想想自家也不赖,所以依然眉目舒展,至于柱子和秋阳,慢慢考呗,又不是一次定输赢,他们从程南和西韦身上看到了希望,原来中举并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
……
月朗星稀,卫成从梦中醒来,披着衣服来到营帐外,高高的个子映在月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军营生活艰苦而又寂寞,用士兵们自己的话说,来只母苍蝇都不想放过,有那瞅着对眼的,就两个男人凑成了一对,有的只是为了解决本能需求,有的就真的形影不离,互相关心,俨然一对。
卫成由刚开始知道时的惊讶,到后来的习惯,以及现在的习以为常。卫成在营帐中走了一圈,检查了一遍自己负责的岗哨,然后回到营帐,他现在已经是百夫长,手底下有一百来人。
临进营帐前,卫成仰头望了望空中那弯新月,“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亦如自己这样,望着月光想起彼此,一定是的。
刚开始从军,好多人一个营帐,卫成午夜梦回,常常听到帐内有人发出暧昧的喘息和偶尔一两声压抑的呻‘吟’,同样青‘春’热血,再睡着的时候,难免会有旖旎的风光入梦,而梦中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一个他思念入骨,爱甚生命的人。
于是,在这样一个又一个梦境中醒来后,卫成认清了一个事实,也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他,卫成卫长山,爱西远西长关,不止是弟弟对哥哥的兄弟情,还有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最原始的渴慕之情,希望如普通夫妻那样,牵手一生,相守白头。
可是,那个人会不会接受这样一份有悖世俗的感情呢?卫成疑‘惑’忐忑,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会想办法回到那个人身边,即使他不接受,自己也要守护着他,一辈子,再不分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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