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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二找卫成的那天,西明文正好去彦绥城送吃食没在家,回来听说了这件事,老实人很是生了几天闷气。
西远倒还是原来的样子,每天除了教几个孩子识字就是给做好吃的。现在他不让西韦和卫成出去村里玩了,把两个孩子看得紧紧的,其他几个孩子每天午时过来找西韦卫成玩,西远特意在家里后园子里打扫出一块空地,把地铲平,让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踢毽子,抽陀螺,还在旁边和西明文一起立了两根粗木杆,上边栓上秋千架,如今不用管,几个孩子也能在这里玩的乐不思蜀。
西远则在屋里给孩子们做小零嘴,用萝卜丝炸菜丸子。
现在村里已经有流言流语说卫老二要把卫成要回去,西远也听说了,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一直在筹划着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过,他还想再等等。
毛驴买回来后,西明全来过家里两次,主要也想打听大哥家的鸡鸭鹅到底卖了多少钱,话里话外和西明文夫妇套着近乎。西明文是个心软的,架不住别人几句好话,要不是西远跟他叮嘱过,他早就被套了话去。绕是如此,西明全还是经常把家里的两个小子送过来蹭吃蹭喝。西远倒是一直没吱声,他心里有更大的事情,没有闲心在这些小事儿上花费心思了。奶奶倒是每次都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西远对三叔有些过分的冷淡。按理来说,因为地的事情两家虽然有些闹僵,可是,现在大人都有些缓和了,怎么到西远这里还记仇那,她大孙子应该不是这样小心眼的孩子啊。在老人家心里,十个手指头,咬一口哪个都疼,虽然看不上老三和他家里的为人处事,可是也不想几个儿子之间的关系连外人都不如。
“老头子,你说小远这孩子咋就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老叔哪?”老太太没辙了,只好和老爷子唠叨。
“谁让老三原先出事儿不对了。”老爷子倒没想那么多。
“不对,老三和老大不对付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小远也没这样啊,看见老三该叫叔叫叔,跟老三家的虎子狗蛋也一起玩,不像现在,你看虎子他俩他都不搭理,更不用说他老叔了,老远看见他老叔进院他转身就躲别屋去。”老太太把自己的疑问讲给老头子。
“就你多心,那老三以前来了,老大不也不愿意照面嘛,现在老三递好话了,才跟他没事唠两句。小远以前估计年纪小不想事,现在大了开始想事了呗。”老爷子分析道。
“那是这么回事?”奶奶还是有些疑惑。
“不是这回事还能是咋回事,自己家这点事你还能整出个一二三来,净瞎操心,小远那孩子啥事心里没数,用你翻来覆去地想。”老爷子数落老太太道。
“可也是啊。”奶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暂时相信了爷爷的说法。
日子又过了十多天,西远也没听到卫老二那里有什么动静,心里想着卫老二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天夜半子时,一家人正睡的香甜,突然院子里传来了毛豆角和虎子的叫声,虎子叫大家还不是特别在意,它偶尔有人从村边的路上过也会汪汪几声,可是很少出声的毛豆角一旦发出声音,那必定有事!
爷爷和西明全都急忙从被窝里起来,来到堂屋抄起趁手的东西,不过没有马上出门,现在别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万一门边有人,贸然出去被打闷棍就遭了。听了一会儿,感觉声响在后院,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出了屋,后园子里靠墙根处,毛豆角正和两个人撕络在一起,虎子在旁边汪汪汪的跟着咬,这时候园门拐角处跑过来一个身影,冲着两个人小声喊道:“操,快跑,他家人出来了。”三个人扛起了一件东西,急急忙忙地从后墙翻了出去,其中一个一瘸一拐的。
“爹,跑了。”西明文看到跑走的黑影对老爷子说。
“别追了,看样子也追不上了,快看看丢啥没。”老爷子担心地说。
“羊,小羊没了。”西明文毕竟年轻,眼神比老爷子好使。
“把小羊偷了?大羊那?”老爷子问。
“大的还在。”西明文回到。
“这帮王八羔子,啥亏心的事都敢做。”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直撅个。
“爷,咋着啦,丢啥了?”西远也出来了,不过他听后院的动静,也知道偷东西的人跑了。他一只手拿着油灯,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挡着。
“小羊丢了。”老爷子回道。
“啊,大羊没事吧?”这两只羊还是春天的时候为了给卫成补身子喝羊奶买的,买来时候的小羊羔如今已经长大了,不过家里人还是习惯的称为小羊。母羊如今产奶七个多月,已经没有多少奶了,西远还想着等父亲在家让他再打听着买一个正在产奶的母羊,好和家里的这个替换着挤奶。
“母羊没事。”西明文答道,边用手摸了摸母羊的身上。母羊“咩咩”的叫了两声,叫的声音很小,听着有声无力的。
“小远,快把灯拿过来,母羊有点不对劲儿。”西明文对西远道。
“咋啦?”爷爷也焦急的问道。
“爹,你看这羊。”西明文对老爷子道。西远把灯拿过来,看见母羊趴在地上,看见人过来了想要往起站,可是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
“这是挨了闷棍了,估计活不成了。”老爷子把灯端着凑近了母羊看看道。
“爷,母羊没救了?”西远很心疼,这两只羊买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他去池塘边吃草,他一边放鸭鹅,一边放羊,也处出感情来了。
“把羊解开抱屋里去吧,明天再看看咋样。”老爷子吩咐道。
羊被抱了进来,奶奶和母亲也穿好了衣服正想出去看看,又不放心屋里两个小的。西韦和卫成睡觉比较死,这么大的动静也没醒,幸好没醒,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家里进了贼,非得把孩子吓坏了不可。
“都怪我,光想着怕驴丢了,把驴拴在前院,没想到羊。”老爷子后悔道。家里前院不宽敞,要放驴,还有车,家里的鸡因为仓房一半用来做烤鸭的鸭炉,尽管后来不用做烤鸭了,又被父亲和爷爷给改了改,现在用来做烧鸡,这也是怕放在堂屋做,有时候村里人来串门会瞧见,所以放到仓房。因为这一半仓房总烧火,所以就比较暖和,家里的鸡被装进鸡笼子里放到了另外的一半仓房里,原来放在仓房里的东西,一半放到了西屋,一半西明文和老爷子放在了驴棚的旁边,修驴棚的时候特意在旁边用木头架了个简易仓房。这样,几样比较值钱的东西都集中在仓房附近,所以把毛豆角和虎子的窝也挪到了驴棚跟前,让两个看着,夜里有动静好能听得到。可是谁知道,不大受人待见的羊竟然也有人偷。
羊在这里并不受欢迎,主要是羊肉也好,羊奶也好,吃起来都有一股膻气,人们不知道怎么除去,做出来所以也没人爱吃。因为这个原因,爷爷和父亲加上西远都没怎么防备羊会被偷,前边院子没空闲地,就把羊拴在了后园子里。
“这些丧良心的。”奶奶骂着,可是也无可奈何,这是明显的祸害人呢。
“没事儿,羊也不贵,丢就丢了吧,不然咱家不也打算再买一只嘛。”西远安慰大人们道。
“小远哪,你跟李大夫学了那么久,看看这羊还有救没?”西远娘问西远。
“……”西远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他跟李大夫学的不是兽医好不。
一家人除了睡着万事不知的西韦和卫成,其他人一夜都没有合眼,没等到天亮呢,母羊微弱的“咩咩”叫了两声也死了。
早晨起来,西韦和卫成一看到死了的母羊,都疑惑地看着家里大人,家里人也没瞒着他俩,这事瞒也瞒不住,村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别人都知道,更何况家里进贼这样的事情,与其让孩子从别人那知道,还不如自己家里人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两个孩子一听说小羊丢了,母羊也被打死了,抱着母羊的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西远一边抱着一个,耐心地哄着,跟他们讲以后家里还会再买的。
“这是咋啦?”王三奶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道。
“昨天进了贼了,把羊偷了一个,剩下的也没让活着。”奶奶叹了口气。
“我们老头子就说夜黑这村里好像有动静,听着好像是你家的狗叫,这不一大早的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家有啥事,这还真是。”王三奶奶也跟着直叹气。
“这帮挨千刀的,可是真祸害人。”叹完气又跟着生气。西家人谁也没说啥,气昨天晚上生一晚上了,骂啥也不顶用。
“爹,您和爷把羊弄出去吧,看看收拾了留着吃羊肉。”西远倒是心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哎,好。”西明文上来把羊抱了出去。外面毛驴“恩啊,恩啊”地叫着,老爷子光顾着上火,忘记喂他宝贝的毛驴了。
看着西远家这样,王三奶奶也没多待,回家跟家里人讲了,王三爷爷也跟着生了会气,村里那几个二流子,跑不了他们。
“你说,能不能是那院带着人干的?”等吃过早饭,家里没有外人了,老太太悄悄同老爷子合计道。
“你咋想着是他家那?”老爷子问,他心里也盘算着这件事呢。
“那还用想,昨天晚上咱家那么大动静,他家出来人了吗,连王三哥都听着像是咱家这边的动静,他们家就没东西怕丢?”老太太推算道。
“也是啊,咱家也没得罪他家,干啥跟咱家过不去?”老爷子虽然说也有些疑惑,但还是想不通。
“为啥,还不是咱家现在过得好了,眼气呗。你没看见,咱家那驴一叫那院从大哥往咱院瞅都没好眼神。”老太太想起了曾经看到的。
“那眼气啥,自己有本事过好自己的日子。”老爷子听说也有些不乐意了。
“哼,打量着我不知道呢,原先总觉得他们家比咱家过得好,高咱一头,现在咱家过得比他们强了,咽不下这口气呗。”老太太越想越有道理。
“还有啊,我寻思着,前些天他家老大不是惹事赔人家钱嘛,来跟咱借钱,我没全借,估计也有这茬。”老太太又想起来一件事。
“爹,我昨晚影影绰绰看着好像有个人跑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你说是不是让咱家毛豆角给咬了?”西明全才刚进屋,也坐在旁边听老爷子老太太说话。
“应该是,没事咱让小韦去各家玩玩,留心看看谁家情况不对。”大人去太显眼了,卫成现在有卫老二的事不放心让他出去,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西韦。
“小韦那么点的孩子能行吗?”西明文有些担心。
“小韦?你放心吧,就那天挡着卫老二哭的事,没点心眼的孩子能想到?”老太太倒是不担心。
“我看也行,你说小韦这孩子像谁,咱家老大他们仨,加上咱俩也没这么鬼道。”老爷子跟老太太嘀咕道。
“像谁?你说像谁?”老太太把手指头往东屋指了指,东屋里西远正在教几个孩子读书识字。
“小远这孩子,可真是……”老爷子不知道说啥好了,想起大孙子,心里也不那么憋得慌了。
“赶明儿也得把两个小的教得鬼精鬼精的。”奶奶断言到。奶奶这句话倒是很灵验,日后西韦和卫成在西远的“谆谆教导”下,离腹黑的路越来越近。
西韦这个任务倒是没花两天就完成了,满村里,只有从家老二从仁在家里炕上躺在呢。从仁也是倒霉,当时他正和大哥把小羊打蒙了撅着屁股往袋子里装,没提防毛豆角不声不响地上来“啊呜”照屁股给了一口,剩下的时间就是他和大哥跟着毛豆角战斗了。老三在园子门口那把风,也不知道这狗从哪过来的。老四说好了在墙外接应,本来以为就两只羊还不是手到擒来,谁想到大意失荆州,所以哥俩赶紧扛了小羊,大羊没顾得上就和老三跑了出去。
这几天因为屁股上的伤,家里花了快半吊钱了,他也不敢出去走动,这一走一瘸的,谁看到都得问。又不敢请村里的李大夫来给瞧,满村谁不知道李大夫和西家关系好,李大夫知道了也就等于西家知道了,因此只能让大哥去万德镇跟药堂坐堂大夫说身上让狗咬了买了点药回来上。
“哎呦,这可疼死我了。”从老二呲牙咧嘴的翻了个身,都怪大哥,非要琢磨人家的羊,结果一只羊卖了还不够他买药的钱呢。
西韦回去把情况一汇报,老太太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去隔壁院要钱去了,不给就坐他家不走,话也说的明白,家里招贼把羊偷了,得拿这钱再去买一个。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从家心里再恨也说不出来什么,没办法去别家挪了钱给了老太太。
“你说他们家能不能是猜着咱家了?”老从婆子和老头子嘀咕道。
“猜着能把咱们咋地,他又没当场捉住。”老从头嘴里说的挺硬气,心里也有点犯嘀咕。都怪老大,非得瞅着人家不忿,这住的这么近,叫西家知道了可怎么办。
奶奶把钱要了回来,心里出口气,心情也好了一些。西远此时正在灶上忙着,他打算和家里人吃一顿刷羊肉。羊死了虽然心疼,可是也不能把羊肉扔了埋了,民以食为天,还是吃为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