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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进行的不是治疗而是复查。
来进行复查的是个叫尤金的s级,??生了一头明快的橘红色头发,但是性格却并不如头发的颜色一样热烈外向。
人很安静,话并不多,一板一眼的,??跟顾钰的对话也很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
顾钰下一个指令,??他就动一下,低眉顺眼的,??再没有多余的动作跟言语,??唯独在进行治疗前,顾钰问到最近几天睡眠状况如何的时候,才略略动了动手,??抬起头来。
“不是很好。”尤金的声音不大,刚好控制在顾钰能听清的范围,“我睡不着,??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老觉得耳边总有声音在响,也总是觉得头疼,??但是队伍里的队医说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坐姿也很板正,??挺直了背,??看着就很挺拔,??“查过好多次,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顾钰仔细问过了尤金的感受,??最终得出了结论,“这是正常的,是临近血脉暴动时的症状,??昨天晚上的时候你才经过治疗,??一些负面状态没有那么快消失,??过些天应该就好了。”
队医对于这方面没有多少深入的研究是正常的,他们的职责就只是负责治疗s级平日训练跟作战时受的伤,通常s级临近崩溃之后,就不会归他们管理了。
顾钰是跟着程青君的课题组研究了不短的时间,这才有些了解。
尤金低声道,“有顾医生在,跟血脉暴动有关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很显然对于自己血脉暴动的问题并不是很上心,“只是大概会什么时候好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尤金的面色有些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他轻声道,“我很想安安静静,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顾钰坐在尤金面前,他注视着自己面前的s级,“这个就说不定了。”
他也跟着放轻了声音,“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头疼失眠如果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么就是心理上的问题,压力太大,心情烦躁郁闷,都会导致这些问题。”
跟他们所处的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
“接下来请抬一下头。”
尤金听话地在顾钰面前仰起头来,露出脖颈间的宝石,宝石的溢出值维持在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
他一边温顺地任由顾钰检查着自己脖颈处的宝石,一边跟顾钰说话,“如果不是医生存在的话,我或许早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安眠了。”
顾钰摩挲着那颗宝石,细细检查着,闻言看向尤金,“我猜你的安眠指的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沉睡。”
尤金叹了口气,他躺在治疗椅上,抬头看向顾钰,“医生是不是觉得我这话很狼心狗肺,不识好歹?”
他扯了扯嘴角,“但是我就是觉得医生你的治愈能力很没有必要出现,我们不需要什么人来拯救。”
“不。”顾钰轻声反驳,他收起了笑,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了尤金年轻的脸上。
尤金的年纪其实跟顾年差不多,大约大个三四岁,他们都很年轻,顾钰想,这么年轻的生命,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该寂寂无名地死去。
有时候,选择死亡可能很轻声,但是这个选择却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也了解你的痛苦,我也很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活下去就是痛苦。”
顾钰指尖从他脖颈间的宝石上离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尤金,因为低着头,侧脸一半被阴影笼罩着,使得他多少带了些郁色,分明表情仍旧是差不多的,却再没有刚刚那个温和好说话的模样了。
尤金怔了一怔。
“让你们活下去是我的私心。”
顾钰忽然笑了一下,面上看不清什么情绪。
他轻言细语道,“你们大可以埋怨我恨我,因为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想做的,也是我要做的。”
尤金默不作声地将自己身上的仪器的线扯下来,然后从治疗椅上下来。
他自顾自地整理好一切,语气很淡,“既然已经检查完毕,那我就回护卫舰上继续执行任务了。”
只是在走到门口,要走出去的时候,停了一停,尤金回头,看了顾钰一眼。
他的目光又冷又遥远,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医生,其实你跟那些把我们当作武器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比起那些人来,你更加伪善。”
“最初,你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你会治好我们,你的出现是s级的一个转机。”
“可你根本治愈不了我们,你带给我们的从来都不是好的改变,倒不如说,你的存在使得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就连退役的时间都被往后推迟了。”
尤金一动不动,视线没有一点游移,他的语气里其实没有多少愤怒,只是带着些微厌倦,“你被人们所赞誉的温柔,也不过是温柔做成的一把刀。”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温暖舒服的床上陷入沉眠,而不是潦倒地死在虫族阴暗的巢穴之中。”
顾钰没有避开尤金的目光,他迎着上去,不闪不避,声音有些嘶哑,“可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走向死亡。”
不知因为什么,他的眼尾有些发红,那双如同琥珀般柔和的眸子里都稍稍湿润了些。
以往冷静自持的医生没有了温柔平和,不再是之前的滴水不漏,情绪控制得异常精确的模样,而是很明显的有些失控。
即使他强忍着,让自己恢复镇定,但是尾音仍然带上了些颤。
尤金率先移开了目光,他似乎是有些不忍继续再说下去,因为顾钰的难过是这么的明显。
但是他到底还是开口了。
尤金盯着地面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可是……如果你真的怜悯我的话,就应该让我走向我所期盼的死亡,而不是继续忍受痛苦地活下去。”
他能看出顾钰的善意,也理解顾钰的想法,只是这并非他想要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尤金最终半是叮嘱半是警告般地跟顾钰道,“别再做多余的事情,跟我们保持距离,不然的话,你会比我们还要痛苦。”
在尤金离开之后,程青君才从里间走出来。
他看着顾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别难过。”
程青君叹了口气,“这些s级们年纪不大,也没有什么牵挂,等到时候就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
顾钰回过神来,勉强打起精神笑了一笑,“我没事的,其实大多数s级来的时候都很感谢我,感谢我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像尤金这样心思敏感又忧郁的s级还是少数。”
尤金其实也没有多少责怪顾钰的意思,只是不高兴顾钰取消了安乐死的申请制度。
他曾经经受过的责难曾经比今天要多得多,甚至还有辱骂,顾钰想,没什么好在意的。
“跟尤金的队医说一声,让他开些舒缓神经跟安眠的药给尤金吧。”顾钰深深吸了口气,“刚刚我忘记了,但是不要太多,顺便跟尤金的队长打声招呼,让他多关注一下尤金的状态。”
顾钰:“对了,尤金的档案跟接下来的任务可以给我一份吗?”
程青君有些诧异,“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要来这个做什么?”
顾钰:“我发现一直驻扎在前线的那些s级心理都多多少少有些问题,我总得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行。”
他走向程青君,“前些天我给你的图纸可以用吗?就是那个改进拘束器装置的图纸。”
一提到研究上的事情,程青君就精神了,他调出这几天的实验结果,“理想情况下确实是可以实现的,只是还得再进行一下调试。”
……
谈判的当天,会议室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顾钰跟在顾景云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在他的下首坐下。
联邦那边随行的人不少,为首的并不是老首脑,而是那天与顾景云连线的殷声。
殷声就坐在顾钰的斜对角上,跟顾景云相对。
两方的首脑在寒暄过后,并没有立即就地球防线这件事情进行讨论,只是谈了几个小问题,一开始气氛还算愉快,甚至时不时还开几个玩笑。
顾钰一边听着,一边做着记录,将两人的谈话整理好。
他在低头记录的时候,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的时候刚好撞进一双棕绿色的眼眸之中。
殷声径直迎上了顾钰的目光,没有丝毫偷看被抓包的慌张,甚至还冲顾钰笑了一下。
还顶着顾景云冰冷的目光笑着夸了一句顾钰,“不愧是帝国大名鼎鼎的治愈系,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殷声冲着顾钰眨了眨眼,“都说顾医生对于精神上的疾病很有心得,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得到顾医生的治疗。”
坐在殷声旁边的秘书长跟副秘书长在使眼色,她用唇语道,“殷声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副秘书长悄悄叹了口气,示意她看桌子底下殷声已经握成拳的手,然后两人一起叹气。
“我看着您精神上也没有什么病的样子。”顾景云不咸不淡道,“不如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吧。”
两人又话里带刺地来回说了几句,随后便开始了谈判的重点戏码——关于地球防线的相关事宜。
殷声棕绿色的眼眸看着很温厚,但是他一旦坐上谈判桌,便极其锋利,言语间寸步不让,暗藏机锋,不动声色地在与顾景云的交锋之中占了上风。
他一一摆出自己这边的筹码,最后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微微笑着道,“顾指挥官是第四军区的首脑不错,但是要知道帝国可是有四个军区,我们并不是非得要跟你们要签订这个条约的。”
“确实。”顾景云附和道。
他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反驳,这个反应反而让殷声心底沉了沉,他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
在顾景云开始拿出一个透明的,如同水晶雕刻而成的盒子时,这种不妙达到了顶峰。
顾景云将这个小盒子放在桌上,用一根手指抵着,往殷声面前一推。
盒子里赫然是一只莹蓝色的,外表精巧的甲虫样的虫族。
他语气淡淡道,“但是其他军区应该都不知道,也没办法应付这种新型虫族吧?”
“联邦这次让步,好像对我们隐瞒下了不少事情。”
顾景云也如殷声一般往后靠去,他腰细肩宽的,挺拓的军服更加使得他的姿态挺拔起来,他两只手的手肘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两条腿交叠,十指相抵,眼中带上些笑意,“我们这次的谈判,似乎要重新开始了。”
殷声在顾景云将那只莹蓝色的虫子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失色,在顾景云说完话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在叹气了。
殷声站起身,作了个手势,暂时中止了谈判,他看了一眼顾景云,“抱歉,我想去趟厕所。”
随即便往外走去,跟着他一同起身的还有他的秘书长跟副秘书长,还有一群其他的人,显然就是借着这个借口出去商量对策的。
顾钰放下记录的东西,侧身看着联邦的人走出去,在一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顾钰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神使鬼差地拉住了那人的衣袖。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顾钰。
顾景云开口,“怎么了?”
那人长相普通,一边用力试图挣脱顾钰的手,一边高声斥责,“这就是你们帝国的教养吗?”
他情绪激动,脸红脖子粗的。
殷声停住了脚步,他看向顾钰,“这是?”
顾钰顾不上回答,他站起身来,难得地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人死死低着头,就是不肯看向顾钰。
其他人也觉出些不对来,眼看着那人就要从顾钰手中挣扎出去,顾景云几步向前,径直将那人压制住。
殷声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在一旁看着。
对于联邦来说,如果能查出来点不对,对他们来说是好的,查不出来也无所谓,到时候就能拿住帝国的把柄,百利而无一害。
顾钰腾出手来之后,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手术刀,他用这把手术刀轻轻在那人指尖割了一个小口子。
那人情绪越发激动,一边挣扎一边哀嚎起来,随着他的哀嚎,左眼竟然逐渐变成了漂亮又诡异的莹蓝色。
殷声原本还算冷静的表情一下子破功,好在他还记得周围仍然有帝国的人在,并未直接出声,只是露出了有些震惊的神色。
然后他们就围成一圈,看着那个漂亮柔弱的医生冷着一张脸,手一点也不抖地用手术刀将那人的左眼硬生生挖了出来,甚至连麻药都没有用,然后将眼球后边那只莹蓝色的虫子取了出来。
只是殷声看着顾钰在这个过程之中半分没有动摇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下又是一动。
蛇蝎冷血的美人,倒是更加吸引人。
……
地球之上。
莹蓝色的虫群如同一阵有颜色的风一样从原野上掠过,它们振翅时的蜂鸣传出去很远。
就在最高的虫巢之内。
一个面容俊美,皮肤极其白的男人躺在那里,他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黑发,上半身有一半赤裸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用莹蓝色的线勾出来了一朵盈盈的莲花,而身躯的其他地方则覆盖着冰蓝色的虫甲。
他原本在安静地沉睡着,却不知为何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眼极其好看,是罕见的莹蓝色,莹莹如同鬼魅。
那双莹蓝色的双眼之中倒映出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他眨眨眼,不知是在学着谁的样子,磕磕绊绊地念,“顾、顾医生。”
他的发音很古怪,似乎是第一次这样使用发声的器官。
男人停了一下,又慢慢念,“顾、医、生。”
戴文的飞艇就降落在了地球上,他走的那条航线是半废弃的,一路都是靠着虫子的指引才顺利来了这里。
“我们接下来就要在地球住了吗?”
助手唉声叹气,“这里就连星网的快递都送不到,只能用分子重组传送过来。”
戴文白他一眼,“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可别不知足。”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飞艇里找着什么。
助手不明所以,“老大你在找什么?”
戴文翻箱倒柜的,嘟哝道,“我们待会儿得去拜会一下这里的主人,当然得找出点好东西来。”
“不然的话,光是虫群隔一段时间一次的莫名其妙的狂暴就够我们受的了。”
……
经过虫子的那一遭,联邦跟帝国的谈判算是中断了。
只是在下午的时候,殷声悄悄在联邦护卫队的护卫下上了帝国的军舰,并且跟顾景云点名要见顾钰。他坐在待客室,秘书长跟副秘书长站在他身边。
殷声这一次来是轻车简行,只带了几个心腹,倒是跟谈判上一点不一样,不光是穿着上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也不再是那副伪装出来的一点声色不露的温和模样。
他难得显露出几分活泼,也不再咄咄逼人,跟顾景云道,“在谈判里被你们占了上风,原本我应该是头疼的,但是比起地球防线这边的事情来,一次谈判的下风也不算什么了。”
殷声说的很显然是真话。
他如今一副轻松的模样,笑眯眯的趴在沙发背上,看着顾景云处理公务,“本来我就很头疼怎么跟你们说地球防线那边出现了新型虫族的事情,结果你们提前知道了,哎呀,看来我们这次联邦是要大出血了。”
殷声在政治上一肚子坏水,本来打算在签订协议之后再跟顾景云这边摊牌的,直接把帝国这边坑上贼船,签订协议之后,就是帝国想反悔也不能反悔了,没成想直接被人从自己这边揪出来一个被寄生的人。
副秘书长一边听着殷声说话,一边悄悄捂住了脸,挪到秘书长身边悄声道,“我原本以为玩弄权术的必须要心脏,现在想想,也得脸皮厚才行。”
“确实,”秘书长赞许地点点头,“这活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也干不了。”
殷声背对着他们,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咬着牙一点点出声,“我可还是在这里呢,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讲人家坏话最好背后说。”
“那是当然,我一直记得。”副秘书长推了推眼镜,“我们现在可就站在您背后。”
顾景云八风不动的,他一点都没有在意那边的闹剧,只是在写完了什么之后,递给了副官,示意他念出来。
副官接过来那条长长的单子,扫了一眼,对着殷声道,“我们这边的要求如下。”
殷声瞧见那条长长的名单,心里一沉,“这、这么长吗?”
副官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半点不带犹豫地一条条念了下去。
每念一条,殷声在沙发背上趴着的身影就更加灰暗一分,不知念了多久,副官才彻底念完,“以上,就是我们帝国这边的要求,不知道您那边意下如何?”
顾景云用手抬了一下军帽,他坐在办公桌后年,慢悠悠地补充道,“当然,我们帝国有四个军区,您完全可以选择您喜欢的军区来合作,只是其他军区能不能应付得来那些虫子就不知道了。”
他难得笑起来,“选择权在您手中。”
殷声一条咸鱼一样趴在沙发上,灰暗到整个人身上一点色彩都没有了。
殷声带来的两个秘书长又开始窃窃私语,“好记仇。”
“确实记仇,但是说老实话,这是我们老大之前跟人家放过的狠话。”
“这么说来,还是我们老大更不做人一点。”
殷声咬牙切齿,“我能听到的!”
他爬起来。气势汹汹地从副官手中夺过单子,“第六十五条我不同意!!”
“哦?”顾景云挑眉,“这样啊,那其他的呢?”
殷声接着找,“还有三十一条!太丧国辱权了,我也不同意!”
“继续。”顾景云颔首,半点不着急。
殷声把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震声道,“还有第八十条!军费我们只能出一半,撑死三分之二,现在这个节骨眼,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既然这样,联邦可以另请高明。”
顾景云慢悠悠道,“我们打道回府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耽误的这些时间,那些虫子会不会越过地球防线,直接入侵联邦的首都?”
“哦,我好像说错了一点。”
他似笑非笑,“已经入侵了不是吗?刚刚好还被顾钰给揪出来了,也不知道您带来的那些人里,还有多少人被控制了。”
殷声在顾景云的话语中再一次委屈地失去色彩,半晌后才动了一动。
他又不作声地看了一遍那个单子,然后又皮笑肉不笑道,“我刚刚仔细看了一遍,感觉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我们联邦好像还是有点钱的,再不济,我们老首脑的小金库也还能顶一下子。”
“我们这边就三个要求,一个就是在收复防线的过程之中让我们这边的人也全程跟着,另外一个就是让顾钰帮我们查一遍我们这边的人里还有没有被控制的。”
“第三个就是,让顾钰跟着去前线,他能察觉到这种虫子,应该也能找出这种虫子的弱点。。”
殷声将那张单子折好,推到顾景云面前,“这三个要求,缺了一个都不行。”
顾景云不紧不慢道,“顾钰的战斗力不行,他在后方进行一些研究工作就可以了。”
“您这话就说错了。”
殷声站在他面前,不闪不避,“联赛我也看过了,我觉得顾钰很有指挥官的潜质,战力并不低。”
顾景云的声音很冷,“他的精神力等级太低,自保都有些困难,胜任不了这个任务。”
殷声半点不退让,他正色道,“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治愈系很宝贝,但是他很显然在其他事情上也很有天赋。”
殷声在沙发上坐下,“不如让我来跟他谈谈,如何?我觉得顾医生或许会有不同的意见。”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外面的士兵通报说顾钰到了。
于是殷声在顾景云带着冰碴子的目光里笑起来,“来的真巧。”
……
“带队去前线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顾钰解释道,“我并没有受过指挥官的教育,不懂如何指挥。”
殷声难得表现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头发,“其实也不难的,就是指挥人干活。”
话刚一出口,就被顾景云狠狠剜了一眼。
顾钰眨了眨眼,“但是您放心,前线我还是会去的,毕竟只有我能察觉到那种虫子的气息,队伍的辅助位我还是可以暂时顶替的。”不知道您带来的那些人里,还有多少人被控制了。”
殷声在顾景云的话语中再一次委屈地失去色彩,半晌后才动了一动。
他又不作声地看了一遍那个单子,然后又皮笑肉不笑道,“我刚刚仔细看了一遍,感觉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我们联邦好像还是有点钱的,再不济,我们老首脑的小金库也还能顶一下子。”
“我们这边就三个要求,一个就是在收复防线的过程之中让我们这边的人也全程跟着,另外一个就是让顾钰帮我们查一遍我们这边的人里还有没有被控制的。”
“第三个就是,让顾钰跟着去前线,他能察觉到这种虫子,应该也能找出这种虫子的弱点。。”
殷声将那张单子折好,推到顾景云面前,“这三个要求,缺了一个都不行。”
顾景云不紧不慢道,“顾钰的战斗力不行,他在后方进行一些研究工作就可以了。”
“您这话就说错了。”
殷声站在他面前,不闪不避,“联赛我也看过了,我觉得顾钰很有指挥官的潜质,战力并不低。”
顾景云的声音很冷,“他的精神力等级太低,自保都有些困难,胜任不了这个任务。”
殷声半点不退让,他正色道,“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治愈系很宝贝,但是他很显然在其他事情上也很有天赋。”
殷声在沙发上坐下,“不如让我来跟他谈谈,如何?我觉得顾医生或许会有不同的意见。”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外面的士兵通报说顾钰到了。
于是殷声在顾景云带着冰碴子的目光里笑起来,“来的真巧。”
……
“带队去前线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顾钰解释道,“我并没有受过指挥官的教育,不懂如何指挥。”
殷声难得表现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头发,“其实也不难的,就是指挥人干活。”
话刚一出口,就被顾景云狠狠剜了一眼。
顾钰眨了眨眼,“但是您放心,前线我还是会去的,毕竟只有我能察觉到那种虫子的气息,队伍的辅助位我还是可以暂时顶替的。”不知道您带来的那些人里,还有多少人被控制了。”
殷声在顾景云的话语中再一次委屈地失去色彩,半晌后才动了一动。
他又不作声地看了一遍那个单子,然后又皮笑肉不笑道,“我刚刚仔细看了一遍,感觉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我们联邦好像还是有点钱的,再不济,我们老首脑的小金库也还能顶一下子。”
“我们这边就三个要求,一个就是在收复防线的过程之中让我们这边的人也全程跟着,另外一个就是让顾钰帮我们查一遍我们这边的人里还有没有被控制的。”
“第三个就是,让顾钰跟着去前线,他能察觉到这种虫子,应该也能找出这种虫子的弱点。。”
殷声将那张单子折好,推到顾景云面前,“这三个要求,缺了一个都不行。”
顾景云不紧不慢道,“顾钰的战斗力不行,他在后方进行一些研究工作就可以了。”
“您这话就说错了。”
殷声站在他面前,不闪不避,“联赛我也看过了,我觉得顾钰很有指挥官的潜质,战力并不低。”
顾景云的声音很冷,“他的精神力等级太低,自保都有些困难,胜任不了这个任务。”
殷声半点不退让,他正色道,“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治愈系很宝贝,但是他很显然在其他事情上也很有天赋。”
殷声在沙发上坐下,“不如让我来跟他谈谈,如何?我觉得顾医生或许会有不同的意见。”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外面的士兵通报说顾钰到了。
于是殷声在顾景云带着冰碴子的目光里笑起来,“来的真巧。”
……
“带队去前线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顾钰解释道,“我并没有受过指挥官的教育,不懂如何指挥。”
殷声难得表现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头发,“其实也不难的,就是指挥人干活。”
话刚一出口,就被顾景云狠狠剜了一眼。
顾钰眨了眨眼,“但是您放心,前线我还是会去的,毕竟只有我能察觉到那种虫子的气息,队伍的辅助位我还是可以暂时顶替的。”不知道您带来的那些人里,还有多少人被控制了。”
殷声在顾景云的话语中再一次委屈地失去色彩,半晌后才动了一动。
他又不作声地看了一遍那个单子,然后又皮笑肉不笑道,“我刚刚仔细看了一遍,感觉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我们联邦好像还是有点钱的,再不济,我们老首脑的小金库也还能顶一下子。”
“我们这边就三个要求,一个就是在收复防线的过程之中让我们这边的人也全程跟着,另外一个就是让顾钰帮我们查一遍我们这边的人里还有没有被控制的。”
“第三个就是,让顾钰跟着去前线,他能察觉到这种虫子,应该也能找出这种虫子的弱点。。”
殷声将那张单子折好,推到顾景云面前,“这三个要求,缺了一个都不行。”
顾景云不紧不慢道,“顾钰的战斗力不行,他在后方进行一些研究工作就可以了。”
“您这话就说错了。”
殷声站在他面前,不闪不避,“联赛我也看过了,我觉得顾钰很有指挥官的潜质,战力并不低。”
顾景云的声音很冷,“他的精神力等级太低,自保都有些困难,胜任不了这个任务。”
殷声半点不退让,他正色道,“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治愈系很宝贝,但是他很显然在其他事情上也很有天赋。”
殷声在沙发上坐下,“不如让我来跟他谈谈,如何?我觉得顾医生或许会有不同的意见。”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外面的士兵通报说顾钰到了。
于是殷声在顾景云带着冰碴子的目光里笑起来,“来的真巧。”
……
“带队去前线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顾钰解释道,“我并没有受过指挥官的教育,不懂如何指挥。”
殷声难得表现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头发,“其实也不难的,就是指挥人干活。”
话刚一出口,就被顾景云狠狠剜了一眼。
顾钰眨了眨眼,“但是您放心,前线我还是会去的,毕竟只有我能察觉到那种虫子的气息,队伍的辅助位我还是可以暂时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