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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琛避开人,同孟晟交代了些许事情后,又回府辞别楚大老爷等人,便匆匆离开京城。
夜路漫漫,好在是个好日子,无风无雨,月色明亮,并没有给赶夜路的人增添一丝麻烦。
楚延琛等人骑马疾驰,在天幕破晓之际便赶到了苍玉山。彼时,苍玉山上的行宫正处于一片静谧的酣睡之中。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吗?”楚延琛换好衣裳,走出来看向守在屋外的瑶六。
瑶六躬身一礼,低声回道:“是,一切都好。”
“子瑜呢?”楚延琛想着苍玉山上这般安宁,也不知楚延熙在这儿待着,是不是闷坏了?
听到楚延琛问及楚延熙,瑶六面上一阵迟疑,眼中的神色略微游移,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般吞吐的姿态,让楚延琛心头一沉,他整了整衣袖,开口问道:“子瑜,可是有什么不当之处?是冒犯了公主吗?”
瑶六垂下眼,斟酌了一番后,缓缓开口道:“回大公子,二公子,同公主殿下相处甚欢,这些时日,带着公主殿下在山中,捕猎爬树,烧烤捞鱼就是”
瑶六看着楚延琛沉下来的脸色,声音慢慢地地位下去,却还是咬着牙,将后边的话说完:“前两日,在山中烧烤时,不慎烧着些许发丝衣角,公主扑救的时候,不小心受到牵连,青丝焦了一小撮还有,前日,二公子说是要赔礼,便带着公主殿下去山中小溪捕鱼,开始都还好,就是后来太过志得意满,捞到溪中大鱼时,脚下一滑”
“他是跌进溪中了吗?这日头甚是暖和,堂堂男儿入了水,倒也无妨。”楚延琛听到这里,眉头紧皱,喃喃自语着。
瑶六小心地瞥了一眼楚延琛,轻声提点道:“不,不是的,大公子那个、二公子没有摔进水里,他那脚下一滑,身形不稳,结果一不小心将身边的公主殿下给推进了戏中”
楚延琛浑身一僵,他伸手揉了揉一抽一抽的额角,似是不敢置信地道:“也就是说,子瑜不仅燎了公主的头发,还将公主推进溪中?”
“是,除此之后,还有”瑶六见着楚延琛面色发白,她还有的半截话,却是不敢再出口了。
楚延琛冷着一张脸,一边走一边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二公子上树采摘野果,将果子扔给公主时,径直砸到了公主头上,公主脑袋上肿了老大一个包哦,对了,打猎时,二公子一时失手,一箭将马蜂窝给打了下来,结果那窝马蜂追着公主与二公子跑了老远,好在公主殿下身边的妙锦姑娘机灵,扯了外罩衫盖住公主的脸面,这才避过一劫”
瑶六的话出了口以后,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干脆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桩桩件件一骨碌地都说了出来。
“然后,公主殿下觉得二公子功夫不到家,便带着二公子操练,每日清晨,二公子都被打得,哦,不对,是与公主殿下切磋得鼻青脸肿的。公主殿下可能觉得要尽到长嫂如母的责任,便又亲手炖了些补品给二公子补身子,结果二公子用了后,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宿”
楚延琛脚下一顿,他只觉得脑中嗡嗡嗡地抽痛着,忍不住长叹一声,转过头,看向瑶六,开口问道:“那公主殿下,以及子瑜,现下可有伤着?”
瑶六讪讪一笑,悄声回道:“没有,不仅没有,似乎、似乎两人都还胖了一圈,气色极好。”
最后‘气色极好’这个四个字,瑶六说得极其肯定。
“殿下可有怪罪子瑜?”
“没有。”
楚延琛微微扯开一抹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想着刚刚瑶六汇报的那一串鸡飞狗跳,他便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等走到赵清婉的卧房时,守在耳房的妙锦机灵地走了出来,她看着骤然归来的楚延琛,急忙躬身一礼,闷声道:“奴婢见过驸马。”
楚延琛微微颔首,眼角余光瞥见妙锦唇边以及左眼角尚未褪去的红肿,想来是受了那马蜂的无妄之灾,好端端一个秀美的姑娘家,肿胀着这两小红包,看着委实是可笑又可怜。
他略微抿了抿唇,克制住唇边的笑意,沉声问道:“公主还未醒吗?”
妙锦摇了摇头,恭声回道:“回驸马,公主这些日子比较疲乏,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来。”
楚延琛稍稍一怔,他本以为赵清婉每日都会起来晨练,应是起得比较早,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睡到日上三竿。
“好。”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妙锦看着楚延琛入了屋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只是看着楚延琛已然入了屋了,她便又停下脚步,踟蹰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小声嘀咕着:“前些日子,驸马都是与公主同床共枕,也未见公主打了驸马,想来这一次应当不会犯迷糊将驸马打了吧?”
楚延琛轻手轻脚地走入卧室,屋子里飘荡着一缕浅淡的清香。他缓步走近床榻,榻上的赵清婉睡得极为香甜,不过睡姿并不好,整个人横亘在偌大的床榻上,那薄薄的被衾被她踹在一旁,柔软单薄的里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她微微侧身,衣袖滑开,露出凝脂一般的白嫩手臂。
赵清婉的面颊微微泛红,翕动的唇红润而诱人,偶有咋舌,似乎在梦中吃到了什么美味。
楚延琛看着这般姿态的赵清婉,无奈地摇头轻笑,看来前些日子,公主殿下在他身边安睡时,是刻意收敛了。他俯身将榻上一角的被衾扯开,正要给赵清婉盖上。
突然间,一道劲风扫过,柔软的手臂擦过他的脖颈,楚延琛只觉得天地间一转晕头转向,轻轻的嘭一声,他整个人被压在了榻上,喉咙间压着柔软却坚韧的手臂,一支锐利的簪子森冷地直指他的眸子。
楚延琛眨了眨眼,看着整个人将他压住的赵清婉,胸腔间一阵沉闷,他忍不住低低地咳了咳,而后闷哼一声,哑然道:“皎皎?”
赵清婉听到这一道呼唤,她眨了眨迷蒙的双眼,对上楚延琛清透的眸子,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间看到自己逼近他面颊的簪子,“怀瑾?”
楚延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道:“皎皎,咳咳,投怀送抱,为夫是可以欣然接受的。不过,这般投怀送抱,为夫怕是有点吃不消。”
赵清婉这时候才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自己回京数日的夫婿,而她刚刚差点就谋杀亲夫?
赵清婉急忙将手中的簪子扔到一旁,那压着楚延琛脖颈的手臂忙乱地挪开,手往旁一撑,急赤白脸地正要挪开身子,然后这一撑,却是扯到了散落在一旁的秀发,发丝一扯,起身的那一刻,整个人又砸回到楚延琛身上。
这一下砸得瓷实,楚延琛不由得呼吸一窒,面色发白。
赵清婉听到楚延琛低低的闷哼声,手脚一僵,不敢再这般大大咧咧地鲁莽行动,而是慢慢地挪动了着身子。
柔软的身子贴在楚延琛的身上,隔着单薄的衣裳,两人间的体温几乎是要融在一起,楚延琛眼神深沉,他忽而动了动身子,一个翻身,将胡乱扭动的赵清婉压在身下。
赵清婉猝不及防地便落在了楚延琛身下,她茫然地仰头看向楚延琛,楚延琛身上一阵温凉,贴着她,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一丝细细的哆嗦蹭得楚延琛心头发热,盯着赵清婉的双眸越发深沉。
“皎皎,”楚延琛凑近了些许,他身上带着一丝药味,不难闻,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吹拂过她耳际的碎发,撩得她面颊边痒痒的,“可曾想念为夫?”
或是小别胜新婚,赵清婉的心头悄然升起一抹欣喜,而她自己却并未发现,不知何时那一颗柔软的心,已经悄然镌刻上了眼前夫婿的身影。
赵清婉身子不由得发软,她面颊发红,喃喃地回道:“想,怀瑾,唔”
温润带着一丝凉意的唇落在她的面颊边,一点一点地轻啄,而后吻住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两人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空气里的燥热越发浓郁,赵清婉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楚延琛的脖颈,笨拙而青涩地回应着。
这一丝的涩然,仿佛是沸水入油锅,一瞬间气氛变得浓烈了起来。白色的里衣拂过白皙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地被剥开,芍红色的肚兜系带散乱地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凌乱的衣襟下露出大片的雪色峰峦,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引人探索。
只是这美妙的景色尚未深入摸索,突然间,楚延琛便无奈地放开手,他伏在赵清婉的身上微微喘息着,似乎在平复情绪,半晌才抬眸看向赵清婉,赵清婉的眼中满是疑惑。
带着晕红的面颊上是尚未退却的情/欲,微张的嫣红小口,带着一丝懵懂的诱惑。楚延琛忍不住又俯身轻啄了一下,而后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撑起身子,退至一旁,温声道:“皎皎,我让妙锦给你拿身干净的衣裳进来,你起来换一身。”
赵清婉坐起来,一时间似乎并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起身以后,忽而间便看到床榻上,她的身下落下的那一抹红痕,她脸色一变,耳根处红了一大片,急忙伸手扯了被衾,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遮掩住。
她是记得这几日应当是她小日子要来的时候,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在这时候来。羞臊的情绪在心坎间弥漫开来,令她不敢抬眸看楚延琛,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