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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孟浪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个人紧紧纠缠,似要至死方休。
奚储看着底下的人,真想把她揉进骨里,永远不分开。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
当第二天,下一个节点到来的时候,直播间观众就只见到一道白雾笼罩着整个幻境,什么都看不见,几分钟过后,待他们睁开眼睛,幻境里就变幻了一个模样。
街道上还是那几个熟悉的小摊,但是他们知道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比如那个教容眷面塑的那个师父此时则是一脸陌生地看着他,问他想要什么样的面人。比如两个人原本是住在田家对面的宅子的,然而这时候租户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幻境虽然还是延续上个幻境的时间,鸿庆三十一年2月,但是延续的不是上一个幻境的剧情,而是没有他们存在的那个千年前已经发生过的剧情。
容眷和卫曜看到后,对视了一眼,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道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们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架豪华奢侈的马车由远及近,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马车四面镶金嵌宝,却并不让人觉得财大气粗,反而在那悠远的车铃声和那低调的黑色绉纱显得神秘,拉马车的是一匹红棕色的骏马,形体俊美而结实,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马。
以卫曜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在前面驾驶马车的小厮身手不错。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旁边百姓说的话,“赵家大公子回来了。”
原来这里面坐着的就是那神秘的赵家公子。
容眷看着那辆马车,心中同样对坐在马车上的人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那个女鬼记挂了千年之久。
旁边卫曜更实在,他盯着马车的方向,直接运用起了道法,想要让那马车窗帘被风吹起,然而失败了,两边窗帘纹丝不动,不知道是这个幻境的缘故,还是因为马车上的人不一般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凝,闪过了慎重。
直播间里,一群人自然也听到了那几个百姓说的话,看着那辆马车恍然道,“原来这里面坐的就是那赵家公子,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吧?”
因为在那马车四周居然还有若干的美婢跟随,每个都长得非常好看,身穿粉色罗裙,像仙子一般。
若是先前没有见过那红衣女鬼,他们还会多看两眼,但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见识过了绝色,所以如今尚且还能保持冷静,察觉到了她们身上的一些奇怪之处。
比如身为女子,她们居然能跟得上马车的行驶速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光看这马车还有那几个婢女就知道他不是寻常附庸风雅的世家公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史书上关于他的资料那么少?”
“我也是这么觉得,你要想着能被那么漂亮的女鬼看上,并且记挂了千年之久,肯定有他出众的地方,不然那个女鬼为什么没看上其他人,偏偏看上他?”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奚道长,他人呢?”
直播间里一道道弹幕飘过,其中也有对这个赵公子充满恶意的话,比如说他花里胡哨,装逼的,不过只是少数,很快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弹幕里。
因为容眷只是个普通人,脚速比不上那辆马车的速度,为了使拍摄进行下去,他直接把摄像机塞给了卫曜,让他跟上那辆马车,自己则是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半刻钟后,他看着停在田府门口的熟悉马车,眼中露出丝惊讶。
“发生了什么了?”容眷朝卫曜走过去问道,怎么这辆马车停在了田府门口了?他们两个不是这时候还不认识的吗?
听到他的问话,卫曜和直播间观众神情都有些复杂,或许刚刚他们两个还不认识,但是等会估计就要认识了。
因为他们是看着一个断了线的纸鸢从田府飞出,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入那个豪华奢侈的马车中的。
这巧合得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刚刚好掉就掉进了马车里?按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掉在马车上方吗?
道路中央,因为旁边观看的人有很多,小厮也没有注意到卫曜和容眷两个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立马停下马车,对着里面的人关心问道。
“公子,你没事吧?”因为他没看见是什么东西掉进去了,还以为是暗器什么的,神情中有些紧张。
“无事。”马车中,赵谨安看着掉落在自己膝盖上的纸鸢,将它拿了起来,瞧了两眼,这个纸鸢虽然做得有些粗糙,不过上面的诗却是作得不错。
听见隔壁府中婢女传来的惊慌声,他掀起帘子将那纸鸢交给小厮,吩咐道,“将它还给那主人家吧。”
直播间观众一直疑惑他长什么样,本来还以为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脸上居然还戴着一块面具,而且那块面具他们还很眼熟。
“那不就是那个女鬼先前戴的金色面具吗?如出一辙,没想到居然是他的。”
在直播间观众惊讶的时候,田府的大门这时候终于打了开来。
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她头上还带着一个帷幕,遮住了整张脸。想必耽误的时间就是花在了戴帷幕上了。
看到那个小厮手上的纸鸢,田然眼里露出喜悦神色,毕竟这是是她第一次做的纸鸢,对她有不一样的意义,本来还以为找不到了,如今找到了,可不得高兴吗?
她谢过那个小厮后,叫了一声画玉,身旁的婢女熟练地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那名小厮。
只不过他不收。
“姑娘误会了,这个纸鸢是我家公子捡的,我只是代交的。”赵七急忙解释道,不想夺了自家公子的功劳。
实话说,这是赵七第一次见到有人谢自己的,平时不管是谁帮忙的,那些个姑娘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自家公子,也只看得到自家公子。
所以对面前的人倒是生出了一分好感。
田然听到后,帷幕下神情愣了下,随后看向了马车,朝里面的人微微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公子归还纸鸢,奴家感激不尽,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子收下。”
“不必了。”马车内传来了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不过声音虽温和,但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
听此,田然只能作罢,提出了告辞,然而就在她刚走了两步,还没离开马车范围的时候,空中,几道利箭从四周朝马车这个方向射了过来,画玉看到后,惊叫了一声,急忙拉着她躲过了一道箭。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从屋檐上飞落,向马车逼近。
马车四周的婢女见到后很快地迎了上去,跟那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场面极其的混乱和刺激。
人群中,田然和画玉两个人艰难地躲过身边黑衣人的攻击,很快就被分开了。
就在一个黑衣人朝她砍去,陷入危险的时候,马车里的人终于动了。
直播间观众就见到那奢侈豪华的马车四分五裂,碎木由里向四周飞去,完整无误地射入那几个黑衣人的心口,也包括向田然砍去的那个黑衣人。
慌乱中,她头上戴着的帷幕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发丝微乱,眼中的惊慌还没有散去,看起来可怜至极。
赵谨安落在她脸上的神情一顿,心中微诧,“是她?”一想到两年前在郊外树林里看到的景象,他神情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看不出来。
两年前,田然曾因为赶路的原因,在郊外一处河域里洗澡,让画玉在附近守着,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当时那条河流底下其实已经有人了。
赵谨安一生光明磊落,可是处在那个境地,却也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匿了起来,不敢出声。
如今见到了当事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复杂。
他俯下身,拾起了那顶帷幕,走到田然面前,递给了她。
“姑娘,你的。”同时递给了她一张符。
田然接过那个帷幕,看到那张符,眼里露出疑惑,抬头看向他。
赵谨安解释道,“这是安神的符。”相比于先前在马车上的疏离,他这次声音稍微放轻了些许。
赵七看到后,露出诧异的眼神。
田然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多谢公子,”随后就跟画玉一起离开,回到了田府,看那神色未定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赵谨安看着那座府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田字,没过多久就收回了眼神,也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直播间观众疑惑道,“我怎么感觉这时候赵谨安就对那女鬼有点意思了?不然他看那宅子做什么?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被人反驳了。
“我觉得不是,他看向那女鬼的眼神之中没有爱慕之情,更何况我觉得能被那女鬼喜欢的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说到底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不管他们如何猜测,这一切都跟田然无关,她回去后不仅没有做噩梦,反而睡得相当好。
对比之下,画玉神色就有些憔悴了。
不过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她激动的声音,“小姐,我打听过了昨天的那位公子是赵家刚回来的大公子。”
田然一听到她的声音,神色不变,还有空喝起了茶,然而敛着眸,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她能感觉得出来,那位赵公子对自己似乎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