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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起身去洗脸，待在浴室里用凉水拍了拍脸，抬头看镜子里，她脸颊红的明显。
脸从来没有这么红过。
温知洗完脸出来，脸颊是白里透红的嫩，她看应柏珵在阳台吹风，见她出来，他转身进来，把阳台门关上。
里面温度还好，外面风大挺冷的。
特别是现在这么晚了。
“明天去商场给你买点衣服放我这里。”应柏珵说。
他家里倒没有女孩子用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他的温知也用不上。
温知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九点，还不是很晚。
“晚上想留下来陪我”应柏珵开玩笑的问她，还指了指卧室方向，说：“我房间在那边。”
温知却看了一眼外面，高楼灯光璀璨明亮，冬日风刮的严寒，一丝从窗户漏进来的风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寒冷。
温知问：“你去外面干什么？”
应柏珵：“冷静一下。”
温知大概知道他说的冷静一下是什么意思。
“那我也去冷静冷静。”温知说着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应柏珵跟上去，伸手帮她把衣服外套拢了拢。
温知手肘撑在栏杆上，冷风一下吹过来，她脸上水珠未干，凉得她禁不住一个激灵，大脑也一下子清醒了。
应柏珵在她旁边站着。
吹了会儿风，温知转头看他，说：“应柏珵，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你记不记得”
应柏珵也看向她，没说话。
他这反应，不知道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温知继续道：“是在系里的大课上，许老师出了一道题，我被推上去解题。”
因为那时候温知是以成绩第一考上来的。
“然后没解出来。”应柏珵插话，大概是想起来了。
温知没避讳这件事，点头说：“嗯，刚学还不会。”
许老师列了一道题，说现在解不出来没关系，希望他们在课程结束后能解出来。
当然，这事是开始。
“然后你嘲笑我了。”温知冷静的叙述。
应柏珵这回没想起来。
他还在回想他嘲笑她什么了，温知已经脱口而出——
“傻逼。”
应柏珵愣了下，忍不住笑了声：“所以你后来一直记恨我”
温知看着他，停了会儿没说话后，轻轻嗔怒了一句：“傻逼。”
温知本来就很努力，后来更加努力拿第一名，有相当一部分，是被应柏珵激的。
他既然有本事骂她，那她让他看看，到底谁比谁厉害。
“我不乱骂人。”应柏珵虽然记不起来，还是解释道：“我那句话……可能是在骂姜阔。”
其实这段时间温知也比较了解应柏珵了，像他这样会半夜送陌生女孩回家的男孩子，应该不会随便骂人。
就虽然……他为人看起来有点痞，可其实特别尊重女孩子。
“嗯……那是我记恨错了。”温知想了下，跟他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还有之后很多因为误解对他造成的偏见。
以及一些不太礼貌的……攻击行为。
应柏珵看她认真的道歉，往后靠了靠，垂眼静静的看她，一句话没有说。
温知乖乖站在他面前，试探道：“那……给你抱抱”
应柏珵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满眼快溢出来的宠溺和喜欢，低声道：“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这世上他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也没想到有一天，能遇上一个，还能够让他这么喜欢的。
温知来哄他这种事，无论多少次都能撞进他心窝里。
“你喜欢我什么？”温知抬起头来看他，问的时候还垫了垫脚。
应柏珵这样嚣张狂妄，又张扬的人，喜欢像温知这样……大概有点死板又不活泼的女孩子，那是为什么呢？
应柏珵你是一时兴起吗？
以后看到其它比她好的女孩子，会更喜欢她们吗？
“刚开始挺不服你身上那股挑衅劲的。”
“后来大概就是……”
应柏珵顿了顿，认真说道：“这世上人那么多，我好像只想保护你。”
谁不是第一次谈恋爱，能做的多好，应柏珵也知道自己脾气臭，以前不熟的时候，应该就得罪过温知挺多次的。
一阵风吹来，风里水珠湿润，应该是下小雨了。
“好冷啊。”温知搓了搓手指，往前一步，突然把手伸到应柏珵腰上，笑了起来，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
“你家有没有适合我穿的睡衣”
应柏珵最小的衣服给温知穿上，还是大了很多。
在外面吹风这么久，身上皮肤到处冰冰凉凉的，她穿上应柏珵的睡衣显得人更小一只，衣服下摆到膝盖上面，都能当裙子穿了。
应柏珵去洗澡，温知盘腿坐在床上，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在网站上搜索：「第一次在男朋友家留宿该怎么办」
搜出来一些帖子，大多是在说去见男朋友的父母，基本的礼貌和人情世故，当然建议，第一次拜访不要留宿。
这不是温知想看的，但她往下滑时还是瞄了两眼。
再往下……有描述经历的。
什么床上两次洗手间一次，很舒服但还是要节制，以及最后提醒……一定要戴套。
温知才看了两行，突然门被打开，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机就掉了下去，“啪”一声打在床边，然后又掉在地上。
温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去捡，可她过去时，应柏珵已经先一步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
“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吓成这样？”
应柏珵笑她。
温知没说话，伸手过来拿手机，应柏珵稳稳把手机放到她手里。
他嘴角含着笑，刚洗过澡脖颈还挂着水珠，伸手去拿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两度，然后去拿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应柏珵不怕冷，平时自己在家不开空调，就算开温度也不开得很高，但温知一看就是身体弱的。
温知手忙脚乱把刚刚在看的页面关掉，亮着手机屏幕暗下来，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应柏珵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接通电话，懒散的走向窗边。
外面几盏路灯亮着，应柏珵接通之后没说话，听那边问他下周回不回家，应柏珵冷冷答道：“不回。”
下周是他生日，家里边让他回家一趟，说什么给他过个生日。
“我外婆死了你就想着来唱这个红脸是吧？你怎么不滚呢？”
应柏珵视线冷冷盯着外边，不耐烦听那边多说，敷衍道：“不说了，我要睡了。”
直接挂掉电话，应柏珵冷着脸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屏幕砰一下暗掉，他喉头动了下想抽根烟，突然想起房间里温知在，于是动作停住，出门去厨房倒了杯水。
应该是他家里的事。
温知几次见他烦躁的时候，都是因为家里，她大概知道一点，因为他和他父亲关系不好。
应柏珵也从来不服管，什么都和家里对着干。
应柏珵喝了杯水才再进房间，温知看他脸色依旧僵着冰冷，没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他：“你跟我发脾气呢？”
应柏珵目光往下看向她，看见她眼睛是灼亮的，睫毛在灯光下像蝶翼轻颤，穿着他的衣服大了一圈，露出雪白的锁骨。
应柏珵眉眼微动，在床边坐下，冷声问她：“我脾气不好，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应柏珵脾气确实算不得好，可在温知面前已经做到尽量很好。
不过是从小家里人都这样说他。
温知眼睛盯着他一动没动，反应了一下他在问什么，小声敷衍的回：“哦，有点。”
“那更讨厌点吧。”应柏珵话音落下，突然靠近她，眼神缱绻的落在她唇上，时间在这一刻凝住变得很慢，然后他低声开口：“张嘴。”
温知揽住他的脖子，手臂圈住，很乖的任由他亲。
应柏珵只是有点在气头上，因为又跟他提外婆的事，要是当他面就直接翻脸了。
温知手臂都软下来，人快喘不上去，身后头顶空调的热气越来越重，闷得整个房间都烧起来一样，她手要松开时又被应柏珵抱回来，鼻尖抵了抵她的鼻子。
他脱掉上衣，几乎是咬着她耳朵问：“知知，你想哄我？”
“不行吗”温知声音很小，提不起力气说话，“我从小到大听话那么多次了，想不听话一次。”
应柏珵脸上寒冰终于化开，低笑道：“没什么，我跟他吵架吵习惯了。”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哦，那算了。”温知手往回收，刚一动，就被应柏珵按住，压在床头，原本宽大的衣服也被他掀起来大半。
“知知……”应柏珵低低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磁性，笑得有点过分的说：“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