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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魔沼森林熟悉的兽啼和鸟鸣,阿希尔德发现他似乎已经习惯在魔女的怀里醒来。
但当下,他的蓬松尾巴上正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被什么东西咀嚼的湿漉漉触感,小魔物轻轻一动,脸枕在尾巴旁边的陆茜便瞬间翻了个身。
——此刻的魔女不仅与他面对面,她的嘴角边还黏着几根淡黑色的尾巴毛。
阿希尔德:“……”
嚯,又一次的人赃俱获,原来她就是这么薅他尾巴的。
似乎他的魔物形态足够柔韧,既能给她当靠枕,又能帮忙解馋。
他叹着气地将毛绒大尾从她嘴里拖了出来——从不见她对他本人有对他尾巴如此巨大的热情和兴趣,毛绒控的魔女还真是令人心生挫败。
“……”
这时魔女突然砸吧了两下嘴,一颗小虎牙露了出来,好像在梦里她也过得很快乐似的。
这样看着她,原本有点无奈的阿希尔德也微微地笑了。
好吧,虽然他承认这一幕确实非常可爱,但当下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转过脸不再看向魔女,小魔物神情严肃地蹙着眉望着自己的尖锐双爪。
如果拿这双杀人利器去碰她,它一定会弄伤她。
于是顿了顿,它利落地咬掉右爪子的几枚指甲,不少血珠登时冒了出来——有些刺疼,不过把爪子上的尖长指甲拔掉,它就可以随意地触碰她,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掐去锐甲的冰冷爪子先依次先拂过魔女的肚子,再脸颊,最后是额头,光点从爪心溢出,阿希尔德检查得尤为认真。
——还好,她的小肚子没昨晚鼓得那么吓人了。
她身上毫无生病迹象的魔法纹路,就证明她身体无恙。阿希尔德知道霍克斯拿魔女没办法,一定是没看住让她吃了很多。
小魔物吐了口气,确认完魔女的健康之后,一瞬巨大无比的倦怠感便涌上了全身。
“……”
那位魔鬼大公的诅咒日渐苛刻,这两年以来,他在祂的次次杀戮引诱下坚守心智,已让祂感到无趣腻烦,手段便愈发狠辣。甚至开始以撕扯他的灵魂为乐。
疲乏至极的小魔物重新合上眼皮,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离她不近也不远,刚好能让她够到它的尾巴。
睡吧,阿希尔德对自己说,若只有靠近她才能感到安心的话,那么他无论休息多久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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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茜今天是在系统闹钟的连声呼叫中非常痛苦地醒来的。
“时间到了,你快点起来上学!别迟到!”
“哦!”魔女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检查小魔物的身体状态:“嗯……尾巴很有光泽,爪子有点受伤,但依旧锋利……我放心了!”
——它昨晚烧得很重,血也止不住地流,好像还一直在做噩梦。所以魔女不得不把它抱在怀里亲了好多次,祝福得她都困了,统共睡了不到1小时。
“好困,我的头快疼死了,”魔女揉揉眼睛,但也没想翘课,她向系统询问,“我再眯十分钟行吗?”
“不行!”系统回答,“你今天有提突院长的课,这是千万不能错过的!”
“提突院长?”陆茜一愣,“他不是月曜日到金曜日都要出去找同族交配,从来都让副院长代课的吗?”
魔女一边扎头发,一边把同样刚睡醒的小魔物夹在胳膊弯儿里问道。
女孩子第一次养可爱小宠物都是这样的,她们哪儿哪儿都稀奇,恨不得连刷牙上厕所都带着宠物一起,陆茜甚至想今天把它带到学校给阿希尔德他们看看,她答应过王子两次这个事了。
但只能先等她和小魔物彼此更熟悉了再说,
它现在对山洞都还很陌生,更别说出魔沼森林,于它而言,这一切仍需要慢慢习惯适应。
“他可能要和你们嘱咐一些学院赛的事,”毕竟提突是魔法学科院的院长,“上学期的擂台赛不是有两个拿魔杖捅穿了对方的下巴来着。”
系统比她还清楚学校发生过的事故,“我说宿主,如果你不喜欢那个红头发骑士,其实院长老师也不错呀!”
昨天晚上小魔女那番傻乎乎的爱情表白幸好没让攻略对象听见,系统后怕了一整夜,早上起来就决定潜移默化,摒弃了那个慢慢来的念头,要开始给她寻找下一任攻略对象了,“你不是更喜欢比你年龄老很多的男人吗?”
“……”
忘性向来很大的魔女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明白系统说的是红克老师。
她摇摇头,“我现在对阿希尔德一心一意,我很认真的,你先不要提这些过去了。”
系统:“……”
——说得好像你真和那只胖乎乎的中年老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似的!
而且那个金发小子这会可正听着呢,不能再让他再更得意!
于是系统立刻闭上嘴巴,这之后它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魔女抱着她的小宠物去湖边洗脸。
因为系统不吭声也不挑刺,她这次1秒就解决了战斗,眼看还有时间,便上树掏了窝嘟嘟鸟的鸟蛋,又捉了几只毛茸茸的黄毛小魔鼠——也就是土耗子,给她的新爱宠当早餐。
虽然它不喜欢吃魔狼和小癞蛙,但万一呢,毕竟这可是非常美味的土耗子!
“这是你一天的口粮,你先将就吃些吧。”
魔女说完,把很乖一直趴在她身上不乱动的小魔物揪进魔药坩埚——它的新家里面,它眨着水亮亮的红眸看着她。
陆茜知道它什么都能听得懂,它会捂脸害羞,生气了还会挠人。
她养了一只能听懂她说话的小宠物,真好。
想到这里,魔女临走前又摸了把它的蛋蛋,好软乎,“嘿嘿嘿。”
小魔物:“……”
——真是的,魔女什么都好,但她能不能改改这种奇怪的癖好!
在陆茜去上学后,阿希尔德也并没有离开。
昨夜等了她太久,灵魂被一寸寸割开的疼痛使他还是很累,虽说白天会比晚上好些,但身体无法复原,他就不能离开魔沼森林。
与其在森林里浑浑噩噩地游荡,不如待在魔女的洞穴,躺在她还残留着温度的被子上,小魔物呼了口气,将整个脑袋埋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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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茜到学校才发现阿希尔德没来,霍克斯说他有事,魔女有些庆幸。
“你没跟他和萝比说我昨天吃很多吧?”她问。
“嘁,”霍克斯不屑喷气,他才不告诉魔女昨晚殿下又没回宿舍,让他找不到人告状,“我是那样的鹰吗!”
“好吧小鸟,你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
魔女很喜欢信守承诺的人,因为她就是这种人,“梳子我带了,上午课中休息的三十分钟都给你梳毛,你看行不行?”
“先不急,等待会提诶院长的课下了再说。”
霍克斯此刻正忙着拼命活跃筋骨——院长课他不能翘,今天殿下又没来,魔法课上左右都避不开那个瑟奇拉·斯里维尔瓦奇……
——真是讨厌的银龙,她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对他家殿下的深深爱慕吗?
“萝比,你帮我拿一下制服外套和鞋。”他命令一旁的小兔子,把身上的衣服除了裤子全部脱光,不然待会都会被巨龙抓得破破烂烂的。
萝比身为他的小跟班,自然清楚他为什么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和霍克斯大人都是阿希尔德殿下的扈
从,身上有主人的烙印气息,会让嗅到的银龙激动上头,继而疯狂攻击他们。
但一般来说只要有殿下在,就算几人倒霉撞见,阿希尔德也能压制住斯里维尔瓦奇的暴走——虽说为了省事,他们还是尽量能避开就避开。
但今天殿下恰好不在,院长的课又不能不去,所以霍克斯的这顿打他是挨定了。
“那你处理完和她的纠纷,身上还有毛可梳吗?”魔女问这话绝无半点坏心的意思,“我只是随便一问,你可以不回答。”
霍克斯:“……”气死他了她绝对是故意的,“你放一万个心,我羽毛多得很!”
说罢,他气鼓鼓地去另一头热身等挨揍了。
其实有关王子和银龙的这个八卦,陆茜早就听过好几个版本,都是道格告诉她的:瑟奇拉一见到阿希尔德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起伏——有人说是她对阿希尔德爱得深沉,有人说是恨得深沉,但无论如何,这听上去都是她的问题比较大。
因为瑟奇拉光是平日在课堂的表现就非常随便:她上课吃东西,无视课堂气氛大睡特睡,还喜欢调戏女老师——除了被武力值更高的人(校长)压制会老老实实打扫卫生,嚣张和高调确实是她一贯的作风。
“不过只是看见阿希尔德的脸而已,又没有被他偷走银币,为什么她的情绪会那么激烈呢。”
魔女对此表示不理解。
“龙向来是随心所欲的生物哦,茜茜大人,”萝比摇了摇她的小兔爪,“只有它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份,我们只能承受。这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别。”
像每个月的三晶日也是如此。那些群龙说出来觅食就觅食,为了追逐一只雌龙,甚至可以追到未成年孩子群聚的学校撒野——从来没考虑过弱小的生物会不会只是因为它们的一个翅膀风刮过就死去。
萝比说得很有经验,身为一只矮兔兽人,想必这就是她的亲身体验。
那伟大的魔女一定要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践踏任何弱者的强者。陆茜想道。
今天的魔女又从朋友那学到了新的道理,“你很厉害,萝比。”总能说出让她颇有感慨的话。
“……也没有啦,谢谢您的夸奖!”萝比害羞地抱紧了霍克斯的衣服,兔耳朵抖了抖。
现在魔女不戴她的斗篷,表情经常展露于人前,萝比更能从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中读到依赖和认可,这使她激动高兴,而且来自朋友的赞美,也令兔子比她们刚认识时自信多了。
魔女开始发光,也让她的朋友变得更好。
“不说了茜茜大人,快上课了,我们要赶紧去看霍克斯大人被揍的有趣热闹、——去上院长的室外魔法课,不然赶不热乎的上前排了!”
兔子兴高采烈地说道,因为过于雀跃,一时忘性将自己对此事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
……
提突院长站在魔法演武场的正中央,他要演示十三种这次学院赛的绝对违禁魔法。所以罕见地来学校授课。
身为魔法学科院的头牌,四大院长种的唯一男性,他的样貌着实英俊,但凡见过他的女生都对他深有印象。
不过魔女一见到他的面就失望了:她隐隐记得院长是魔族,头上自然长了两只恶魔的大尖角,在魔族这是实力的代表,但除此之外,他连尾巴都是骨刺的,毫不柔软。
“……”
于是只看了一眼,魔女便移开视线。
不过他的角倒是令她眼熟:那对形状过于奇异的弯弧尖角,和她的小魔物头上的恶魔角差别极小呢!
听说院长是魔族大贵族,学校里好像没几个魔族同学长了这种款式,于是她细心地用羽毛笔将它画下来。
既然系统不知道如何解咒,那么她可以去问问更博学的魔
法院长,顺便弄清小魔物到底是什么种族。
——太好了,今天又多了一个收获!
陆茜收好羽毛笔,下一秒,熟悉的飓风从身边强烈地刮起。
“……!!!”
她和周围的同学半眯着眼睛,不让沙土卷进去。
有什么东西渐渐将其庞大的影子投射在地面,遮住了阳光,学生群传来一阵惊呼,站在最上面的提突院长脸上浮出一丝饶有趣味的表情。
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比拉索的教师从不参与这种学生之间明里暗里的斗殴,包括各种欺凌拉踩,因为魔法师们毕业后的人生也向来是强者为尊。
“……”他低声施了一句咒语,保证了这只是一场课间的观赏性表演,不会有人受伤。
学生们则兴致勃勃地抬起头:只见一条巨硕无比、大到几乎可以用尾巴将整栋教学楼都缠绕起来的银色雌龙,它发出一声狂叫,正发疯般地追逐一只可怜兮兮的蓝色雄鹰。
虽然霍克斯没说过,但他应该是一只纯血的鹰兽人。
看热闹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斯里维尔瓦奇太狠了,她这是多恨格林,每次都要把他一大半的羽毛都薅秃!”
“我第一万次好奇她和殿下的关系,总觉得不止未婚妻那么简单!!”
“她会不会是中了什么诅咒啊?就算再激动也不至于夸张成这样?!”
最后这个人说的话让魔女若有所思,“……难道瑟奇拉也中了什么大魔鬼的诅咒吗?”
——就像她的小魔物那样?
“是的。”一个如冰窖般寒冷的男低音突然在魔女身边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红发的骑士站在她的身边,因为他身上的冰冷气质,周围人不自觉都远离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大人并不是患有他们口中的癫痫或者为爱恨痴狂,她只是被一位魔鬼大公诅咒,蒙受其害,才不幸如此。”
“就像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那样,她只是生病了。”
因魔鬼的诅咒几乎无路可解,这场病只会越生越重,直到肉体被吞噬,灵魂被摧毁殆尽,但魔鬼依然会纠缠不休,斯特恩想到。
而想要破解魔鬼的诅咒,则需要一味“药”,它既简单又复杂——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