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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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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茜上次面对这样恐怖的一幕,是上学期期末的炼金术考试。

    需要两人合作,三人为佳,但没人愿意和魔女组队,只有王子殿下愿意当她的搭档。

    但当他刚举起手,班里的男女生瞬间疯狂踊跃——

    最后是一个贵族男生带着爽朗的笑容加入了他们,他开始时对陆茜很亲切。

    可当实验中,用来称材料的天秤坏了,王子去换新的,那贵族男生就趁机眉眼弯弯笑着对她说。

    “知不知道殿下只是同情你啊,像你这种恶心的魔女还是死了好。”

    “一直靠卖可怜让别人同情你,你真的很碍眼。”

    陆茜当场就面无表情将手里的实验溶液泼到了他的脸上。

    ……

    那时那个男生被硫酸腐蚀的脸,也像现在这鼠形魔兽一般血淋淋的吓人。

    陆茜一把抓起了这只浑身魔眼的毛绒尾小怪物。

    有血从它的眼睛里渗了出来。

    她像是对着系统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带回去炖汤怎么样。”

    系统也无所谓:“随你开心吧。”

    天已经沉到了深夜,被她捉住的这只鼠形魔物很是安静,它并不挣扎。

    陆茜把它夹在胳膊里,一路又抓了几只小魔兽,实在没手拿,就把其中的一只叼在嘴巴里。

    系统:“……”她还真不嫌脏。

    回到魔女的山洞,陆茜单脚踩了踩在岩石上绘好的魔法阵眼,深蓝的魔法阵一圈圈扩散开来,如涟漪的水波,只听噼里啪啦几声,山洞的门开了。

    陆茜弯腰走进去。

    被她捉来的几只魔物刚进去便虎躯一震:这是怎样诡异的魔女住宅!

    ——狭小拥挤的岩洞廊道,整栋山洞不过十来平,蜘蛛网结痂的石墙摸上去湿漉漉,散发着一股发酸的臭气。

    墙上挂满了死不瞑目的魔兽皮,部分保留了狰狞头颅,那是看一眼晚上会做噩梦的程度。

    凌乱的实验台堆满没洗干净的破烂烧杯、废弃试管,上面挂壁的鲜红粘液像蛛母吐出的丝,这实在不像是人能居住的地方。

    陆茜倒不知自己的家正被如何评价,她把新来的魔兽依次捆好,揉了揉困倦的眼,“我要睡了,食材们你们也晚安。”

    说着她就缩在实验台上的一角,双手合十地睡了。

    “……”

    那只鼠形魔物见她睡着,祂才慢慢地坐起身。

    魔化后,祂的视线会变得扭曲,图像是颠倒的。

    室内的倒影印在祂眼里,仿佛是一副抽象诡谲的恶毒油画。

    但奇异的是,当靠近这个少女,祂的心竟然沉静了些,不再咆哮着杀戮与毁灭,理智和本能仿佛回归母巢,神智又重新被自我掌控。

    魔物静静凝望自己畸形的犬齿和指甲。

    如果此刻祂向陆茜自我介绍,她一定会十分耳熟,因为那是系统成天在她耳边念叨的名字。

    ——阿希尔德·法兰特。

    他是身份最高贵的法兰特血统之子,被皇帝施以厚望的帝国下一任储君。

    但这样的他却被一只魔鬼诅咒,成为了对方在人间散布血腥的祭品。

    ——服从魔鬼的命令,抛去良心肆意杀人,他便能够恢复正常。

    但至今为止,阿希尔德从未屈服于魔鬼对自己的诱惑。

    那只魔鬼不满于他的不驯。于是每月这个时候,阿希尔德便会被魔鬼变成山间最下贱的野兽,孤身游走于森林的边缘,强忍肉体被撕扯裂开的剧痛,像一个见不得光的肮脏怪物。

    于是他便躲在怪物应该待在的巢穴,静待诅咒的失效。

    这样的等待总是煎熬又漫长,每一秒都需要忍耐着熬过。

    阿希尔德慢慢地仰起头,看着毫无装饰的枯燥洞顶。

    他就这样看了一夜。

    ……

    第二天,陆茜惊讶发现,她的早餐竟然自己在锅里坐好了。

    “还是第一次,”她垫了垫颇有重量的魔药精铁锅具,“会有食材主动跳进来,它是把这里当床了吗?”

    系统没有睡醒,陆茜习惯了自言自语,“既然你这么自觉,那我也不客气。”

    她正在把锅子点燃,就在此时,沉睡的魔物徒然睁眼!

    每当处于这种形态,阿希尔德总是万分警惕周遭的一切。

    他其实从不主动攻击人,但他感受到了陆茜身上传来的敌意。

    于是无意识的。

    下一瞬,少女白皙的脸被利爪刺破,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

    陆茜还没有什么反应,那只魔物倒像是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它在原地怔愣片刻,才拔腿而逃。

    陆茜没有去追。

    因为刚醒的系统叫住了她,“才五点半,你不困吗?”

    被系统一说,陆茜确实觉得没睡醒,她揉了揉眼,不甘心道,“它把我的锅都弄脏了。”还敢逃跑。

    “反正是你自己昨晚忘关门的嘛,”系统说,“到上学的点我会叫你,现在再去睡一会吧。”

    “也行。”

    听了系统的话,魔女干脆又重新爬上实验台,准备睡个回笼觉。

    --

    这次诅咒发作的时间,似乎又比上次长了。

    回到宫殿的阿希尔德由仆人换了装,重新梳洗后,他赶去学校。

    变成魔物的时候,他尽量不去伤人,总是一个人躲在幽暗的森林里,但昨晚他实在太痛了,于是无意识便闯入了魔女的巢穴,还弄伤了对方。

    一上午,阿希尔德都坐立不安,他蓝宝石般剔透的眼眸不时会望向门那边,希望能看见一个全身罩着斗篷的娇小身影。

    连好友霍克斯都发现了他的异常,“你昨晚又没回寝室,是不是和哪个女生,嘿嘿……”

    出身武技世家的霍克斯有着他在严酷训练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聪慧能干,但为人过于八卦,阿希尔德非常不满他这点毛病,他命令道,“去给我买些治疗魔兽划伤的药膏,要地精亲手做的那种。”

    霍克斯立马垮下脸,他那对随时会放电的多情桃花眼变得闷闷不乐,“可是地精开的药店离学校有几万公里!殿下,我——”

    “少废话,”阿希尔德冷冷道,“你不是会飞,飞过去买。”

    平日的皇太子殿下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为人很好相处;可一旦他动了火气,连霍克斯这种没心没肺的厚脸皮也只能认栽,他甚至不敢问对方为何需要那东西。

    “是殿下,我现在就去。”

    鹰兽人张开他那双褐蓝色的羽翼,有几根掉毛落下,不小心落到班级女生的脸上,见对方脸红,他得意一笑,接着从十八层楼高的窗户一跃而下。

    烈烈阳光之下,化作雄鹰的同班男生展翅高飞,看着神气十足。

    陆茜慢吞吞从教学楼走进去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会飞真好。”她憧憬道。

    “魔女不是也会飞吗?”系统打了个满意的哈欠,因为陆茜这几天能量供给充足,它昨晚睡得不错。

    “我的扫帚坏了。”

    她回答。

    陆茜站到作用等同于电梯的红色魔法阵眼上。

    一般来说,蓝魔法是守护,红魔法是运输,黄魔法是攻击,一二年级学了那么久的基础魔法学,她只记住了这么点。

    她一进门,阿希尔德的目光就紧紧锁在她身上。

    陆茜一整节魔法史课都感觉如芒在背。

    “不会是吃我给的魔药拉肚子了吧”她小声嘀咕。

    在王子殿下的不耐烦濒于临界点时,霍克斯挥闪着翅膀回来了。

    “地精真会做生意,”霍克斯把爪中的两盒药膏递给阿希尔德,“买二就送一块白糖蛋糕,它们是怎么想到把甜品店和儿童医院开到一起的。”

    “你去儿童医院买的?”

    “就在学校的初等部,咱们之前的校区,”霍克斯挠挠头,“我想着给人买药还是尽快。”

    阿希尔德说了句谢谢,他收下药膏。

    现在药膏拿到了,唯一的问题就在怎么送出去。

    他又开始紧盯少女被斗篷罩住的后颈。

    ……

    十五岁之前,阿希尔德和霍克斯都在比拉索的初等部念书,学习帝国的基本文化常识课程,那里不教魔法。

    直到十五岁考上中等部,他们才开始正式学习比拉索四大学院的课程。

    ——魔法学,炼金术,魔药学,魔武技。

    一般也在这个阶段,他们会遇到各种各样奇葩的、从大陆各地由学校特招来的学生。

    有些背景相当神秘,比如他前桌这位女士,同学们口中的怪胎魔女。

    阿希尔想起他第一次注意到陆茜这个人。

    那是一年以前的事情。

    当时的他刚开始承受魔鬼的诅咒,千刀万剐的痛楚凌虐肉身,他无法站立,整个人跌倒在魔沼森林的深处。

    这片森林,连同比拉索的整座后山都是他的储君领地,在这里发作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尽管如此,因为受了伤,他被魔兽袭击,几只嗅血而来的魔犬争先恐后地抢食他的一只手臂。

    它们贪婪地咀嚼,咬碎筋肉,阿希尔德发出无人能听见的哀嚎声。

    直到有只饱食的魔犬去召唤其他同伴来分食,它奔跑的肉爪不慎抓伤了一个雪白小脚背。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躲在密林之中的他抬起头。

    黑发黑眸的魔女单手拎起那只被捏碎了头骨的魔犬。

    她朝他走来,然后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和他擦肩而过。

    她当时嘴里正叼着什么一蹦一跳的东西,阿希尔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模糊视力,确认了那是条活鱼。

    他看着那少女一口把鱼吞了。

    魔犬一哄而散,他在寂静的深林喘息极久,才挣扎着离开了那里。

    思绪回到现在。

    阿希尔德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份药膏送出去。

    幸运的是,今天有炼金术实验小测。

    为了以防作弊,连神秘的魔女也不得不摘下她的兜帽,否则实验试卷会被记零分。

    阿希尔德听见魔女咒骂了一声。

    他极为罕见地,看见了她噘着嘴露出脸庞的模样。

    ——绝对不是年级中流传“能手撕巨怪的魔女肯定长得也和巨怪差不离”的相貌。

    但魔女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流露表情。任何时候,她的神情都是漠然,仿佛这世间万物都和她毫无瓜葛。

    阿希尔德看见她又掏出了他送的那只羽毛笔写名字。

    这么说,阿希尔德松口气地想,她并非是那种抗拒他人任何好意的别扭性格。

    他拿起桌上两盒药中的一盒。

    魔女果然也不关心她脸上的伤口,只是用最粗糙的纱布胡乱贴上,因为要做实验,她的兜帽又被摘下了一点。

    她左脸缠着雪白的纱布,因为刚才称金属块的动作太大,弄破了伤口,有血从上面渗出来。

    没有人在意她的伤。

    也没有人问一句,“你的脸怎么了。”

    对他这些同班学生来说,同学受伤了是值得关心的。

    但魔女?

    想到上学期唯一一次和她合作,刚拿完新天秤回到小组的他,站在不远处听见那个男生的对她的抨击。

    “魔女什么的死了才好!”

    “……”

    前桌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操作水晶瓶,却偶尔会因为石英的美丽结晶眼神明亮——

    和他在森林看到的惊鸿一瞥,她叼着鱼满脸雀跃的表情重合。

    这样的女孩子受伤了也没关系?

    这样的人真的死了更好吗?

    一道奇怪的感觉突然划过阿希尔德的心口。

    这感受让他兀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