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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听了这话,十分受用,连连抚摸起阿难的圆脑袋来,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你也是我亲生的啊!”而我也因为阿难的话消了些气,就连素来端庄的姐姐,也忍不住把阿难抱了起来,使劲儿亲了一口,说道:
“你这个小圆球球,真是可爱,可惜你身体刚好,大姐今天就先不带你这小白球过去了,先带那个黑的过去。”
我这又被徽天仙踩了一脚,再次不忿起来,就拽着她的衣角,喧闹道:
“你才黑你才黑,我也是鲜卑女孩儿,怎么会黑呢?”
姐姐怕我把她的衣服揪乱,就连连拍打我的手,但我也没有轻易撒开。就在我俩闹的当空,很意外的,二废物娄睿突然来了。因为他对姐姐单相思许多年,我们怕他出来多事,就没有跟他说陛下邀请我们打猎这件事,谁知今天居然自己撞上门了。他一看我们这副驾驶,好生奇怪,但当他一看到姐姐的飒爽装扮,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赶紧凑过来问到:
“你们这是要去打猎吗?去哪里啊?徽表妹今天穿的好漂亮啊!”
我想着“姐妹阋墙,共御外辱”的道理,就松开了姐姐的衣角,而姐姐见是这厮来了,又没法走开,只好嗯嗯啊啊地应付了几声,然后就琢磨找什么借口把他支开,可大哥这时却要张口了,可能是想随口告诉他打猎的事,却被母亲抢先一步插话到:
“睿儿,来啦,来,小姨正好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你先去后院候着,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二废物不想离开姐姐,便推脱到:
“我看大家是要去打猎,那小姨你就在这里跟我说吗,你说完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出发了。”
母亲此时满脑子想着给陛下当丈母娘,成败在此一举的事,便忙着给姐姐修饰,这大事当前,哪儿有空和他废话?便不耐烦地对着他举起了巴掌,语气平淡,却不可违逆地威吓道:
“怎么?不听小姨话是不是?不听小姨话是不是?小姨说话不中用了是不是?”
这二废物自从上回被母亲抽了两耳光后,很知道这女人心狠起来的手辣,于是赶紧照做,跑到后院候着去了。母亲料理完他,又继续给姐姐梳理头发,同时嘱咐起姐姐一应注意事宜,包括该怎么笑,该怎么应答等等,姐姐默默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我是没出息的女儿,母亲自然没什么可提点我的,我只好无聊地在一旁待着,实在无趣,就跑去想偷大哥的弓来瞧,结果被他发现了,一把被他把弓握了回去,我不甘心,就大声哭闹起来。
母亲正忙着正事,见我和大哥又闹起来了,正待呵斥,结果这时也巧,我们今天的同伴:二叔高琛、堂叔高岳、孝先表哥,还有其他一干人等,恰好一起到了我家大门口,他们把马交给随从后,就走了进来,拜见了母亲后,便要和我们一起出发。
母亲见他们来了,最后细心嘱咐了姐姐和大哥一番,然后走到岳堂叔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地嘱咐道:
“阿岳啊,这次这个很好,你也该收收心了。”
岳堂叔是我们家族里著名的风流人物,母亲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让他以后收敛些,娶这个元氏女子当正妻,好好过日子。他自然也明白母亲的意思,便做了个揖,同时“诶”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了二叔和孝先表哥面前,对他俩语重心长地说到:
“你们两个啊,要向前看,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二叔一直想着尔朱家的那个姐姐的事儿我是知道的,但孝先表哥为什么也要向前看?现在人太多实在不便张口,过后可得找个机会问问。
不管怎样,这两位也对着母亲点了点头,母亲很欣慰的样子,最后,还是照例走到了我面前,伸出了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我的脑门儿,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高徔,你,别-给-我-惹-出-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