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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刚放下头发,肚子就传来疼痛感。
起先她以为只是肚子里的小人儿在闹,并没有太在意。
芍药帮她梳完头,准备睡觉时,这个疼痛感又再一次来袭。
【宿主,你这好像是阵痛啊!你要生宝宝了!】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那熟悉的小奶音不知怎的让她安心不少。
“芍药,我、我开始疼了,去产房里,说不定今晚上就要生了。”
她紧握着芍药的手站起身,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产房就设立在偏殿,三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卸货了。
“让人去请张院正,让宫人把守出口,生脸的人不要让他们随便进来。”
她记得阵痛是要痛上一阵的,有的人幸运,只痛上一会儿就开始卸货。
但是有的人能痛上一整天!
她不要痛上一整天啊!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她低头对着肚子讲话,手摸了摸肚皮,轻声哄着肚子里的小人儿。
“你少折腾我早点出来,我保证以后你犯错我觉得不打你!一根手指,不!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动你的。”
长乐向肚子里的小人儿发誓,一旁的芍药都给看笑了。
没一会儿,张院正就带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看她还坐在椅子上,连忙叫她起来走动,直到破水。
长乐被疼痛感折磨得有些烦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她走动,但是听大夫的话,准没错。
按照大宴的规矩,妇人产子时,亲人需斋戒沐浴,为其念经祈福,保佑母子平安。
宴箫在御池那边沐浴,盘起的长发还在滴水。
长乐不是正妻,放在民间最多算是平妻,所以按规矩祈福一事可由家眷、亲人代劳。
但是对宴箫而言,长乐就是他的妻。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为她祈福。
她没有亲人,那他就是她的亲人,祈福之事自然是由他来完成。
“陛下,娘娘要生了。”
!
宴箫来不及多想,披上衣服就往偏殿赶去。
偏殿外头,长乐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看她疼的满头都是汗,以为她是刚走到偏殿,他想也不想,直接冲过去把人抱起来。
长乐正想要解释,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羊水好像破了。”她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说道。
“芍药,快去叫张院正。”
宴箫身上的衣袍被羊水浸湿,长乐老脸一红,头低得像是要挨着肚子一样。
被放在偏殿的床上,她推着宴箫去换身衣服。
宴箫像是聋了一样,压根儿听不到她的话,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稳婆、宫女。
长乐的肚子也开始越来越疼,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啊!”
她忍不住痛苦地叫喊出来。
【宿主,快用呼吸法啊!】
系统的话提醒了长乐。
“吸吸呼~”
她记得现代看剧的时候,里面就有个孕妇生孩子,说是有个什么呼吸法,可以帮助产妇生孩子。
她现在不敢用力,也不知道现在是开到几指了?
如果前面用掉了所有力气,到后面没了力气,怕是要把孩子憋在肚子里,那样就危险了。
长乐要生了的消息不一会儿就惊动了全部人,太后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月明宫。
这里因为提前演练过,所有的东西早就安排好了,所以宫人们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顾兰儿扶着太后进来时,离得较近的赵胜眉、周沐沐等人已经比她们先到了。
江盼盼站在外头,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保佑娘娘母子平安、顺顺利利......”
钱婉清和孙灵秀也坐立不安,目光一直留意着产房里面。
宴箫还在里面,他看着比长乐还要紧张。
看她出血了,他自己反而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没事的,没事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长乐。
他抱着长乐,一只手托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暖着她的后腰。
“你先出去吧,产房里等下都是血污,你呆在这里,我......”
长乐想推着他出去,可是又想到生孩子他不在,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时,又觉得委屈。
“你还是别出去了,你不在我害怕。”
她紧抓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的,现在已经痛到说胡话了。
“我要是痛得不行,我就咬你,把痛苦都传给你。我要是撑不住了,你就帮我撑着。”
她虽说要把身体上的痛苦都传给宴箫,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咬过他。
肉体是没有折磨他,身上的衣服却成了长乐下手的对象。
随着一声锦袍被撕裂的刺啦声,长乐疼得又尖叫了一声,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宴箫心疼不已,恨不得是自己在承受这份痛苦。
外头守着的人也都紧张不已,听见里面的动静,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心慌不已。
顾兰儿对百合使了个眼色,随后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慌张。
“陛下呢?陛下还没来吗?”
太后捏着佛珠,语气里有着平日里没有的冰冷。她随手指着一个宫妃,问道。
“臣妾来的最早,并没有看见陛下。”
被太后这样一问,夏荷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
“其他人呢?也没见到陛下吗?”
白日下了朝,宴箫就一直待在御书房内,似乎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出来。
“陛下好像还在御书房,百合快去请陛下过来。”
顾兰儿转头对着百合说道,让她快去请陛下。
出了月明宫的百合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可一转弯,人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产房里时不时传来长乐痛苦的叫喊声,张院正进去把了一次脉之后,直接去了小厨房煎药。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血水是端了一盆又一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赵胜眉等人站在产房外头,听见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个个都听得心惊胆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