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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双双从姨娘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脑子的问号,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些人满脑子都在想着说些什么东西。
她回到院子,恰时聂尌已经回来了。
她还挺震惊的,走上前去,坐在他对面,“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这么闲,真的好吗?
“我已经把证物都交给寺正了。”
“哦,那你们寺正怎么说?”钱双双不由得凑近了一些,前倾着上半身,一脸的探究神色。
“他让我继续查探下去。”
“寺正大人也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吗?你跟他说了没有,他是不是也怀疑翠姐是凶手?”
聂尌摇头,把钱双双看的焦急万分。
“你别光摇头啊,倒是说话啊。”
聂尌开口,“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可妄下定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句话你都说十遍了,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去秘密查探吗?对了,我们找几个人,去专门照顾沈老太吧,让她往后的日子也能过的舒心一些。”
聂尌却说,“不用。”
“啊?昨天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你放心,钱我出。”她闲暇时看过她的嫁妆,哟呵,她现在可是一个小富婆了。
“不是,我是说我们不用偷偷摸摸的。”
“那你的意思是?”
“走吧。”聂尌率先站起身来。
钱双双看着他的背影,新到他居然还跟她卖起关子来了。
虽然要照顾的人行动不便,而且还是在深山老林里,但是这个世界,更古不变的道理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他们到了沈家村,钱双双才明白聂尌早上卖的关子是什么?
因为沈平的鞋底没有褐色的肥沃的泥土,又经多方验证,沈平并不是一个会去干农活的人。
所以聂尌拿到了令牌,这也就表示,这次的探查是奉命行事,他们是正宗的官拆办案。
有了官府的介入,这就要方便多了。
上次那些喊着要抓起他们的村民们,在翠姐被带走以后就没有那么盛气凌人了,这次看到聂尌和钱双双携带着官府令牌而来。
自然是往边上靠,尽量不给官府添麻烦。
“官差大爷,翠姐是不是真的杀人犯啊?哎呦,我们沈家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杀人犯的,真是晦气哟!”村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一个妇人率先开口,还被她身边的人给拉了几下。
那人转过头看着那拉她的人,语气带着愤懑,“怎么啦?还说不得啊,这本来就是这样的嘛,翠姐要是没杀人,那官差抓她干嘛?哎哟,平日里跟我们说说笑笑的人哦,没想到竟然是杀人犯,哎呦,想想就可怕哦!官差大人啊,你们可一定要替天行道,让这些人啊,受到应有的惩罚。”
“行了,别说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稳的老者说道,他拄着拐杖,跺了两下,那说话的妇人瘪瘪嘴,偃旗息鼓了。
那老者从长长地垂落下来的睫毛中抬起眼,眼睛虽浑浊,但那眼神确是精明的。
他的声音也是充满着沧桑之感,“二位官差有何吩咐?”
“吩咐倒不算,想必您就是沈家村的村长吧,我们倒还真有些事情需要问上一问。”
“不必客气,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钱双双看了眼聂尌,其实他们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过了,现在就差一些重要的证词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派妆容,严肃神色,倒有几分聂尌的模样,“娥娘死亡的那天,酉时至亥时,翠姐的你在厂证明是真的吗,她真的一直和你们谁在一起吗?”
“是啊,这位小官爷,我们和翠姐一共五个人,都在翠花家做活呢,我敢保证,翠姐就没离开过。”
“真的从来没离开过吗?大小解呢?”
“翠花家的茅房在院子后头,正对着窗,要是翠姐溜出去了,我们一定能看到,而且当时她总共也没去多久啊!”
“是啊,是啊。”当时在场的其余的人纷纷附和。
“这样啊……”钱双双不经皱眉思索起来,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延时装置?
一般用到延时装置的最常见的就是冰块了,可现在是在古代,那时还是四月天,怎么可能会有大块儿的冰块儿呢?
所以这个想法并不可取。
那翠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她觉得她陷入了死胡同,在死胡同里乱窜,就是跑不出来。
还是聂尌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做什么?”
是哦,他们不过两个小官差而已,也犯不着连村长这样的大人物都惊动吧。
老村长拄着拐杖,叹了口气,不说话。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钱双双觉得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右眼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
“诶,沈老太昨天晚上没熬过去,人没了。”
钱双双有一瞬的呆滞,什么叫没了?她微微张着唇,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阴沉沉的天空,此时终于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下来。
雨点飘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睫毛上的小雨珠就上下舞动,却也甩不掉。
“村里头死人是大事,更何况又出了先前那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吉利,这不村长请了人,让人做法事驱邪避凶。”
“那……沈老太呢?”钱双双总算能说出话来,这是那说出的话盛如蚊呐。
聂尌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无声的安慰。
“早晨我去给她送饭的时候,人就已经凉透了,诶,也是命苦诶。”一个妇人感慨着说道。
“是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看啊,咱们这个村子啊,就是遭了邪了,快别说了,村长还是赶紧让法师驱驱邪吧。”
村民们纷纷往沈平家赶,只剩下钱双双和聂尌还站在原地。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细细密密的雨点,纷乱的砸在她的脸上更是砸进了她的心里。
“昨天晚上……我们明明……”她喉头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不怪你,生死自有命数,你无需自责。”
钱双双抬眼,“可是,如果我们昨天晚上就把她接走,或许她就能活下去。她的儿媳被人陷害惨死,如今真凶下落不明,就连她也落得个孤单惨死的下场……”
聂尌捏了捏拳心,最终他抬手,轻抚拍在她落寞的肩膀上,“真凶一定不会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