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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人知晓那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这一日对一个还未在四海八荒引起什么动乱名字在嘴边呢喃，满是好奇。
原来这焦土可以重燃。
原来这命啊，也能够逃脱天道安排的陨落命运。
白发的帝君垂眸望着眼前的池塘，池塘里没有灵智但是有几分灵气的鱼儿甩了甩尾巴张扬出一个绚丽的光芒。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但水滴丁点都没有沾染到东华雪青色的衣摆处。
这些从来不会近身，但是现在，骨节分明的手指掐指一算，他垂眸看着指尖捏算出来的未知局面，却满是温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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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抱着玄女回到昆仑山便开始运送灵力，便开始用丹药来稳住她的心脉。
榻上禁闭着眼睛虚弱万分的人，难以相信她在刚才，还是坐在殿中神采飞扬之人。
“玄女...玄女...”
他在榻前垂眸看着她的羸弱，只恨自己不能够完全保护住她。
只恨自己竟然这个时候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偏偏对着玄女虎视眈眈的瑶光竟然也比他自己这个局中人知道的更早。
外头一阵吵闹，白浅挥开叠风的手：“大师兄，你不要拦我！”
叠风悲痛万分，但还是说道：“师父一定会治好玄女的，十七你先不要急。”
其他师兄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白浅亲眼见着玄女让她离开，又亲眼见到玄女如同那断了线的纸鸢一样落在师父怀中，她又怎么能够在外头等着呢？
“师父！九尾狐心头血可医治百伤。”
“我和玄女——青梅竹马，血脉相连，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我和玄女！”
那一扇紧闭的殿门开启，白浅深吸一口气，连擦干自己泪水的时间都没有便冲了进去，跪倒在玄女床榻边上，将从前自己害怕的墨渊视若无物。
子阑轻叹一口气，看着叠风拧着的眉，想着这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殿内，墨渊皱着眉头：“你修为还小，贸然割下心头血，你当真愿意？”
白浅跪在脚榻上看着玄女，将她的手放置在自己脸颊上轻笑：“师父，十七修为低，所以用心头血来救玄女，您的心头血何其珍贵，还是好好留着吧。”
她话中带着讽刺，不管怎么听都是如此。
墨渊确实想着便用心头血，他和折颜也没有什么联络的法诀，这时候再叫擅长医术的折颜回昆仑墟时间太长。
他赌不起玄女身上的任何意外。
但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九尾狐在这。
白浅拉开玄女手腕上一直带着银铃的地方，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可以想象从前是用了多少力气来划破它。
“师父，我幼时顽皮，玄女劝我有时候我也不听，毕竟家里放纵惯了。”
“但是出门便惹祸，惹到了一个胆大包天想要吃了我的凶兽身上，我天生仙胎又不思修炼，在逃跑的路上体力不支，外头那只凶兽还苦苦追着。”
“玄女不敢出去，也不敢放我一人，所以她放血为我解渴。”
“这里，施法划破施法愈合了数十次，落下了再也挥不去的痕迹。”
“所以师父，我是唯一有资格来救玄女的人！”
白浅正说着，便用仙器取血，施法让那取出来的心头血与玄女融合在一起。
玄女常常说，从来都是真心换真心的。
但是这一句话，在白浅遇到玄女之前从来没有过感觉，那些人巴结她，害怕她，只有玄女一直在她身边。
她的生命如同一片废墟，她在这里面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在这里面醉生梦死说着会永远保护玄女的空话。
却不知道自己这个“青丘帝姬”的威名太远了，而这个空话如同夜风之中的烛光，一吹就散了。
自己没有用，但是旁人更无用。
所以玄女，你等等我，我也追上你，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她缩成原型躺在玄女手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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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清月洒下冷辉，墨渊看着床榻上的玄女眼睛一眨不眨。
外头早就传来说瑶光来求见的消息，但墨渊一下没有见到玄女醒过来，一刻都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事。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真可怕，他恨不得以身代之，也不愿意玄女受任何苦痛。
睫羽轻颤，在床榻上紧闭眼睛的人醒来，墨渊瞬时间站起身来生怕这是他给自己构造出来的幻象。
“师父，别担心，我没有事。”
玄女轻笑，垂眸摸了摸白浅的尾巴毛茸茸的脊背。
“玄女其实也想要有心试试瑶光上神的厉害，瑶光上神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榜样，主战强攻的上神，便该这样厉害，我也想要成为这样厉害的人。”
说着玄女的头上就挨了一下轻敲：“莫说这些，都是师父的错。”
玄女拧眉，她该要如何说才能够让墨渊相信她是真的将计就计，而不是一个小白菜被欺负呢？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白浅失去的心头血，她看着白浅原形依偎在自己面前，就明白了。
之后她定然会好好盯着浅浅修炼，把这个给补回来的。
墨渊看着玄女明亮的眼睛不语，他轻叹一声，不管玄女怎么说，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在他这个师父不能够保护好她。
师父，师父。
曾经他多骄傲这个身份，现在变成了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之中最大阻力。
星子散落天幕，垂的极低，好似伸手就能够将它捕捉到掌心之中。
但是他真的抬手了，才发现这星子离他很远很远。
墨渊将人拢入怀中，弯腰迎着玄女不解的眼神在玄女额头上落下满是珍视的轻轻一吻。
“瑶光想要来找你道歉，你可要见见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为师都会陪着你。”
果然这样玄女就没有脑子再问了，僵硬着点点头：“要见的，玄女觉得瑶光上神有一些奇怪，况且也不能够因为这事让师父和瑶光上神让四海八荒都知道你们不和。”
她脸色还很苍白，但是明亮的眼睛这时候有些呆。
还在想刚才墨渊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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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带着外头的风霜进来，她一看便是在昆仑墟等了许久，今日的衣袍染上了尘埃也没有施诀更换。
她一进来便深施一礼，英姿飒爽的眼睛此刻满是满满柔情。
“玄女，是我瑶光有错吗，深入心劫之中，这才被困顿对你产生杀意。”
“也只能够庆幸，幸好心劫是我怎么也不服气的墨渊这才能够有遇上你的机会。”
她毫不掩饰对于墨渊的厌烦，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们那些人向来都是有危难的时候互相支持，没有危难的时候给对方创造危难的。
瑶光眉眼弯弯看着玄女说道。
“若是心劫是你，我恐怕永远都渡不过去了。”
战神脸色凝重，看着玄女因为她的话开始瞪圆了眼睛，这才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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