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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直接安慰起目瞪口呆的‘善主’。
“善主,我们继续聊,如果你对5+1套餐不满意,我可以向你推荐双倍6+2套餐,当然,这个套餐是建立在你家中要走两个人的前提下。”
“……”
善主欲哭无泪,好想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可奈何阿净的实力强横,柳乘风的突然出现让他体会到一种数字碾压的恐惧,小九那卡在窄门上的庞大体型更是骇人。
演的,这尼玛一定是串通好在我面前演的。
这是强买强卖。
思前想后,他唯有立刻让灵童封堵自己的情绪神经,避免被这一屋子妖魔鬼怪看出自己的胆怯来,然后狠狠敲诈自己。
小九挪了挪身子,无奈发现,靠蛮力是挤不进这个小店的,更为尴尬的是,它竟然退不出去了。
它开始埋怨冠群芳在改造它的时候一味追求更大更美,现在可好,丢人现眼。
“风哥哥,怎么办?”它向柳乘风投去了求救的小眼神。
“你别乱动,别把我玄孙女的唯一财产给拆了。”
“好吧。”
柳乘风头大了,运转了一下可爱的小脑瓜子,立刻想到了一个诱人的办法。
龇牙一笑,循循善诱,生怕引发它的赛博精神病又发作了:“小九,你不是可以变成人形吗,要不,试试。”
“不,小九讨厌苏妲己。”小九怨愤填膺,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柳乘风心道,我估计苏妲己自己也讨厌自己,不然她怎么会只称呼自己为苏,独独将妲己俩字给去掉,毕竟多说两个字也不费力。
“那你蹲下来好好考虑考虑,先将他们四个放下来。”
“好吧。”
小九慢慢蹲了下来,庞大的身躯挤的铁门咯吱作响。
它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后背的四人立刻滑进了店内,挨个瘫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小店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得想法将他们弄醒,然后让他们赶紧滚蛋。”
柳乘风的耳中吐出一条金丝,遇风渐涨,在柳乘风的意志倾轧下开始延展,越变越宽,边缘又翻折,很快就延展成适格大小的床形,表面翻滚起金色纤维肌一样的绞索咬合态,就像夏日的凉席一样。
目光幽转而下,金色大凉席像卷席一样卷起柳秧。
他单手提起卷席,赛博真元在手臂上下进行小周天运动,义体的肌肉纤维鼓胀起来,几乎不费力气地提溜着走进了她的闺房。
“替我照顾一下冠医生。”他嘱咐小九,至于另外两位,凉拌。
推门进去的时候,柳乘风眉头暗皱,义体的嗅腺子系统疯狂吞吐,他呼吸到一股浓稠且化不开的茶香,茶香清甜扑鼻,过往的美好回忆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刹那间,嗅腺子系统的碳丝过滤网开始过滤空气中茶香分子,脑子里一阵神清气爽,瞬间横扫了疲惫。
柳秧的脑回路比较绕,心道小丫头的品味不错,竟然在屋中安装了这种高格调的空气清新系统。
这芝麻大的小房间,一眼就能看个对穿。
他提溜着卷席,将柳秧放在了义体改造台上,然后打开义体改造台上的全构体扫描,准备给她来个大体检。
突然……
潜意识里开始敲响了高能警告,一股凉气咻咻的往天灵盖里顶。
“老铁匠呢。”
他记得自己与柳秧三天前离开的时候,老铁匠就躺在义体改造台上,而且,柳秧用电刀为他做了个并不高明的肢解手术。
可现在,举目四顾,什么都没有,这一幕情境,就…很诡异。
“家里遭贼了。”
他的义眼滴溜溜直转,立刻为整个房间做了个数据建模,然后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又活了,而且在上厕所。”
柳乘风懵逼不已,立刻觉得老铁匠的机械人设,特喵比疫情还难掌控。
也就是在这时候,天空飘来一行字。
“你们回来啦。”
这是一串数码光点组成的文字,凭空出现,并不是全息投影,却凝刻在空气中,凝聚不散。
目光如炬的柳乘风一眼就看穿了,而且都透了。
空间中飘荡的混乱数据被某只神来之手捏在了手心,然后进行了一场代码编写,眨眼之间,无序的数字流就变成了这行文字。
如果给他一个计算机控制器,他也可以做到。
只不过,格局上比不过这个。
他还需要一个显示屏。
柳乘风转身向厕所走去,迎头差点撞上一个人。
“咦,看不到老子的有情提醒。”
老铁匠骂骂咧咧地从厕所里飘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不停冒着水泡的液状物,茶香就是来自于它。
他像个幽魂一样飘在半空。
下半身仍旧像狗啃的一样,断裂的人工肌腱、金属骨头茬还有肆意散落的电线,线头还在冒着电火花。
上半身胸腔敞开,胡乱接在一起的电线丝毫不影响人工心肺的律动,就像是刚做完手术没有缝合的状态。
至于金属脑袋,糊着左半张人造脸皮,右半张脸闪烁着银质光彩,脑门上长满钢针一样的神经毛囊。
他现在的状态,狂野且原始,完美违背了人体力学、机械工程学、生物学……
反正是顶起了好几位科技大拿的棺材板。
“你不是自杀了嘛,靠,你耍我们呐。”
“自杀?老子干嘛要自杀,我那是在删除冗余数据,硬核操作而已,还有,你流眼泪没?”
“流你妹。”
搞清楚状况后,柳乘风心道,如果柳秧看到这一幕,以她满脑子‘金钱至上’的思想,肯定恨不得一板砖将他拍成太岁币。
柳乘风估计他的机体上设置有反重力程式,所以才能飘起。
不过确实像个鬼。
老铁匠飘到沙发上,身子一轻,优雅地坐在了上面,端起杯中混浊的液体,饮了一口。
那液体竟然顺着他喉管里的人造肌肉向下流动,眼看就要漏了出来,可一碰到他胸口的核心主机,立刻就溶了,无影无踪。
“老子的存在就是一个无限不可解的命题,这是生命诅咒,特喵,我一个铁疙瘩竟然也能被诅咒缠着,我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他摊开手掌,拉扯上上面断裂的肌肉纤维,看着都疼。
至于老铁匠说的诅咒,纯粹狗屁,这世上哪会有这么玄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