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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点,路金立和路小恵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从何而来,总之,心情好得话都停不下来了,不过在看到路小溪的时候,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好难得,姐今天怎么回来了?”路小恵阴阳怪气地坐在了路小溪的面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下,最后停在了戴巧兰的身上,“大妈妈怎么了?气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戴巧兰哼了一身,撇过身去了,如果不是路小溪回来接管路氏集团,她老早把这件丑事捅出去了。看到戴巧兰脸色不好,路小恵也并不在意,起身朝餐厅走去,“哎呀,张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晚上我得多吃两碗饭才行呢。”一家三口,在别人家是温馨得无与伦比,可是在这路家,剩下的之后彼此间毫无暖意的呼吸了。“你今天在墓地说的话是当真的吗?”没指名道姓,但是路小溪知道路金立这话是对她说的,她眼睑一抬,看到她父亲那张微凸的眼睛,不由地觉得好笑,“当着爷爷的面,我不敢撒谎。”“你凭什么明天主持股东会议?路小溪,你别太自命不凡了,免得成为一个大笑话,”路金立坐在了沙发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看起来威严十足,可是这一作派落在路小溪的眼里,更是滑稽的意味,不久前,他和自己的侄女甚至有可能是自己女儿的路小恵拥吻在一起,这无疑是让路小溪感到恶心,就连话都不想说了。“我成为一个笑话不正是爸爸你乐得所见的么,我有胆子说出那样的话,肯定是有我的道理,不过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笑话你,我会名正言顺地接手路氏的总裁之位,绝对不会让那些股东有话可说,”路小溪神色镇定,胜券在握,就好像手中握着路老爷子的遗嘱一样。然后,路金立也不是个傻子,他不削一哼,说道,“大言不惭,你拿什么名正言顺?就凭王院长的几句话,真是太天真了。”“如果爷爷已经把遗嘱交到我手里呢,爸爸还会觉得我天真吗?我就不明白了,我可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正不待见我接管路氏?还有,我想问您一句,小恵和我,谁才是您亲生的女儿?”路小溪的质问,让路金立颇为难堪,无论是在谁的眼里,这都不需要多说了,“你太放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嘛?”“那您呢,你还当我是你的女儿吗?”父女两个正面而立,争锋相对,紧张气氛令戴巧兰害怕,她担心路小溪会受到伤害,所以一把抓住了路金立的手,试图把他拉开,谁知,路金立甩手推了出去,“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茶几的角上了。路小溪望了一眼,看到戴巧兰双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而她的额角正流着血。“妈,”路小溪立刻弯身扶着戴巧兰,抽出一叠的餐巾纸捂住流血的伤口,这边朝路金立焦急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点。”路金立冷眼一瞥,不仅没有打电话,反而一脚把小几上的电话机给踢翻在地,哼了一声便要离开。“你还是不是人,她是你老婆!”路小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了,路金立不仅不帮着打电话,而且还把电话给踢坏了,根本就是不削一顾。路小溪小心翼翼地把安防好戴巧兰之后,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120’三个数字,正当她想接听的时候,迎面一条飞腿踢了过来,踢得手机飞了出去,而她也差点再栽地上。还未等路小溪完全回神,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绝命地往下按住,直逼得路小溪无法呼吸,她发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可没能挡住她看清楚眼前男人的狠心,这个就是给予了她生命的父亲啊,想要亲手杀死她的父亲,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她居然会有这样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可是她的父亲呢,不仅想要杀妻更想弑子,真是太可怕了!“别怨我,要怪就怪老头太偏心了,没了他又多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挡住我的路的,”路金立说完,手上的力气更大了,让路小溪只以为自己真的会在下一刻一命呜呼。好在强烈的求生意识告诉她,如果不反抗,今天死的人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妈妈。路小溪沉息后,就在瞬间功夫伸手勾出了路金立的皮带,拉近距离之后,她用练跆拳道劈砖的力气朝他的肚子劈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脑满肥肠的缘故,这一掌就算是用了全力也只是像打在了棉花一样无力。“臭丫头,你还想打老子?”路小溪的动作无疑是激怒了路金立,就在他试图想把她按到在地的时候,路小溪勾起脚尖踢在了他的咯吱窝,这一脚当场让他松了手,疼得后退了好几步。路小溪疯狂咳嗽,连气息都还没有喘顺的时候,头发被路金立给揪了起来,直接把她拉到了客厅与餐厅的位置,也是门口进来最显眼的地方,他朝路小恵喊道,“小恵,拿把刀过来。”路小溪一惊,奋力想要站起来,可是一脚重力踹得她双腿当即软在了地上,惊恐和愤怒席卷而来,她看到了明晃晃的刀在她眼前闪过,龇牙裂目吼道,“杀吧,最好一刀致命,否则只要留我一口气,等我踩着你的时候,你连后悔都来不及。”“别着急,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路。”“来啊,别他妈到时候手软,”路小溪好恨,恨眼前的男人和女人,恨她的爸爸和妹妹,恨自己为什么只有两只手。“嘴还真硬,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倒霉透顶了,”路金立望刀上呵了一口气之后,刀面变得更加明亮耀眼了,上面耀出来的人面狰狞得犹如豺狼虎豹,那笑容犹如来自地狱的召唤。死,路小溪并不觉得有多少可怕,兴许两三个月之后她一样会躺进冰棺里供人悼念一番,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爷爷的死,叶斯航的伤,路小恵的身世,她都没有搞清楚,如何叫她甘心离开。“如果今天我死了,我妈也死了,明天的股东会议怎么办?那些股东会不会怀疑就是你下的杀手?”路金立一听,菜刀霍霍地在路小溪面前亮了两下,阴鸷地说道,“这不要紧,我只要能坐上总裁之位就好。”“是吗?”路小溪半跪在地上,冷笑出声,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笑声太阴冷了,所以当她看到路小恵一脸狠劲儿时,别提多痛快了,“到时候一个光杆司令率领一个副总裁做戏唱戏一定很好玩。”“还笑?”路金立说完,咬住菜刀背面,然后甩手给了路小溪一记重重地耳光,打得她头昏脑涨嘴角流血,直到他还想甩第二记耳光泄愤的时候,路小恵忽然出声制止了,“算了,再打下去有什么意思,既然她要召开股东会议那就开呗,反正她也拿出不什么证据出来了,到时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出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待下去。”“你的意思是放过她?”路金立疑惑不解,和路小恵说话的样子俨然和她是绝配的战友,而不是叔侄的关系。路小恵来到路小溪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故作怜惜道,“啧啧啧,好好的一张脸肿成这个样子,明天怎么见人啊,我让张妈给你用冰块敷一敷吧。”说完,路小恵叫来了张妈,使唤她给路小溪敷脸,然后和路金立商量着什么事情。“小溪,你别怕,我叫人来救你了,”张妈用唇语和路小溪说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到她听明白为止。路小溪担心地望了眼不远处的戴巧兰,悲愤万分,只要她还活着,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好过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边是说不完的悄悄话,一边是慢慢消肿的脸。忽然,大门被重重地推了进来,凌楚乔犹如一阵狂风飞奔进来,看到了路小溪的伤势之后,冷眸钉在了路金立的身上,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连刀都拿不住了。紧接着,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张妈的儿子带着救护人员过来,抬走了戴巧兰。从这一切当中回神的路小溪没有跟着出去,而是走到路金立的面前,捡起了那把刀,用指腹试了刀锋之后,扯开嘴角似笑非笑,“这是张妈用来砍骨头的刀,你今晚是打算把我碎尸了,是吗?”“胡说,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是想用它给你削苹果吃的,”当着凌楚乔的面,路金立当场改口了,他不想活了才会承认想要路小溪的命。“路伯父好兴致啊,伯母都伤成这个样子还要削平果,”凌楚乔的手搭在了路小溪瘦削的肩头,安抚她颤抖不止的身体,看似在笑,实际冷若冰霜,好像一个不爽,眼神就会要了人命似地,“这么快的刀削苹果多少可惜啊,用来撕破脸皮最合适。”这话是听得路金立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强笑道,“开玩笑,你们两个真会开玩笑,对了,你们的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脚,你们不去看看么?”这个时候提及自己的妻子,路小溪只会更心寒,眼前的父亲根本就是个冷血的人,她庆幸这些年他对自己疏于照顾,不然,她好怕自己也会变成一个和路小恵那样的人,“会有人替我照顾我妈妈的,不劳你费心了,不如回家上楼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公司把事情了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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