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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溪收拾好心情之后,进了路家大宅,角角落落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就连家里的家具都已经换上了欧美风的最新式。
戴巧兰正和路小溪方天琪两人说着婚礼上的一切重要事情,比如说敬酒和接待男方亲家之类的。
“小溪回来了,”张妈端了一盆水果出来,看到路小溪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要说两个小姐站在来一比较,她更喜欢路小溪踏踏实实的模样。
“张妈,”路小溪笑着打了招呼,然后扭头看向了戴巧兰,“妈。”
“小溪啊,怎么才来啊?过来坐妈这儿,一会儿有点事情还需要你帮忙呢,”戴巧兰说完,又低头和路小溪说话,好像没时间多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路小溪在旁边的罗马椅上坐了下去,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看到是有关新娘妆的,又给放下了,抬头的时候发现方天琪在看她,她撇开了头,不削与他对视。
“好了,惠惠,差不多就这些了,”戴巧兰说完,问方天琪,“你父亲母亲在哪个酒店啊,我让你姐去接待一下,我也是实在脱不开身,等婚礼结束之后,再好好地陪陪二老。”
“大妈妈,您见外了,都是自家人,”方天琪已经改了称呼,叫得戴巧兰是眉开眼笑,“那也不能礼数不周啊,是不是?”
路小恵不是没发现方天琪的目光瞥向路小溪,只是这个时候她必须沉得住气,“姐,你怎么才来啊?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现在你又要去五洲酒店,我们又没什么时间了。”
这么说方家的人在五洲酒店了?
路小溪心里冷笑,当着方天琪的面,她路小恵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让她滚蛋啊,很好,她也不想看她假惺惺的嘴脸。
路小溪一声不吭地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戴巧兰追了过来,“小溪啊,你等等。”
“还有事情吗?妈。”
“小溪啊,一会儿见着亲家长辈可千万别乱说话啊,小心着点儿知道吗?万一出了一点事情,那我们路家的颜面都会没的,你心里晓得吧。”戴巧兰面带倦容,双眼全是红血丝,这话其实不大好听,但是路小溪却没有和她争执,说多了又怎么样,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妈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我们的话都录下来,然后带回来给你听。”
“说什么呢,你答应了妈还能不相信啊,快去快回吧,晚上我们还要去医院接爷爷呢,”戴巧兰嗔了路小溪一眼,又回屋了。
而路小溪觉得录音这个办法好极了,至少到时候不会让路小恵抓住什么痛脚。
要说方家,路小溪不是很了解,只是到方天琪来自西南的某个边城小镇,他说那里的民风淳朴,他还说他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但是这些和她路小溪没关系,她只要客套体面地招待了二老就行。
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路小溪才敲开了门,门一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路小溪敏感地捂住了嘴巴,这是她最最讨厌的大蒜的味道。
“你是谁啊?”一个白发及耳的妇人拉着门把,防备着陌生人。
“阿姨,您好,我是小恵的姐姐,我叫小溪,”路小溪强忍着干呕笑着回道,她素来不喜欢大蒜大葱之类的东西,但是在方天琪的父母面前,她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忍着。
一听时候路小恵的姐姐,方母立刻换了张脸,热情地招呼路小溪,“来来来,进来坐那,大姐。”
大姐?路小溪差点没被吓了一大跳,这称呼不是硬生生地折了她的寿么,“阿姨,叫我小溪就好了,别那么见外。”
路小溪一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床头扣着脚丫子,看见有人进来,连忙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上,“老婆,你怎么随便带人进来呢?天琪说了,不可以带不认识的人进来。”
“她是小琪的大姨子,”方母连忙搬掉了放在椅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路小溪坐。
看着都是水渍的椅子,路小溪没敢做下去,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问道,“两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提,不要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得了,”方父看了一眼路小溪就低头继续抠的他脚趾头了,方母的话就比较多一点,“你说你是小恵的姐姐,莫非就是我们方天琪前面耍过的女朋友?”
路小溪一怔,方天琪居然和老太太说过自己?这倒是令她没想到。
“我和天琪之前是好朋友,”也许这样的回答会让老太太满意。
“哎哟,你其实承认了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了,我天琪那么优秀,当然会和更好的女孩子结婚得了,”老太太说完,捂着嘴巴笑起来了,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优秀啊,你别介意,这个女人年纪大总不是那么一回儿事情,还是得找个年纪小一点来的疼。”
路小溪一定觉得自己的脸色不好看,但是碍于路氏的面子,她只好忍着。
“听说你也结婚了,是吧?”方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路小溪一遍,连头顶的一根发丝都没有放过,路小溪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她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望方母那种嫌弃的眼神,路小溪觉得和方天琪分开简直就是太明智的事情。
“是啊,伯母,我已经和我先生登记了。”
“哟,这么着急啊?是不是因为我们天琪和你分开了,所以你才随便嫁了的?听说你男人喜欢男人?哎哟,要不得,要不得,男人怎么干那种事情么?”方母说完,又连忙打自己的嘴角,“真是的,瞧瞧我说了什么,大姨子,你别见怪啊,是我少见多怪!”
看着老太太一张一合的嘴巴,路小溪有种想上前撕裂它的冲动,不过依她的修养,还是忍住了,“伯母,您真会开玩笑,原来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情啊?是天琪告诉你的吗?”
“哎哟,大姨子啊,你猜得可真准啊,我们天琪说了,你们家是绝户头,以后我们老两口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没问题的了,你不会介意的哦?当然你应该不会介意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肯定不会要家里的东西,不过呢,你都三十岁了才结婚,男方家里肯定很穷所以才将就你的吧?哎哟,真是可惜了,以后不够吃不够穿的,尽管和天琪提啊……”
路小溪本来是很生气,但是现在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知道和老太太聊下去之后还能知道些什么惊天秘密,“伯母啊,不知道你见过我们家小恵没有啊?”
“见过,见过啦,那叫长得一个标致啊,俊,太俊了,”方母犹如捡了个媳妇儿似地甭提有多高兴了,“而且嘴巴也甜,见了我们老两口啊,一口一个爸,一口一个妈,真是太孝顺了,你看,这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她给我们置办的,好看吧?”
路小溪顺着老太太的手指过去,果然有很多的袋子,而且都是有品牌的,看来路小恵没少心思讨好两个人,说起来方天琪并不是那么出色,怎么路小恵会这么尽心尽力,果然是觉得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东西好,如此地珍惜起来。
“你们两姐妹都想嫁给我们天琪呢,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告诉你啊,我们全村的女儿家都喜欢天琪,那些死了老公的寡妇也惦记他,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现在我们天琪千挑万选地娶了你们家的小恵,你们也知足了哦?”
路小溪差点没笑出来,这个老太太不是太自以为是就是没见过世面,方天琪在她眼里是宝,可是在她路小溪的眼里只能算根草,而且是连绿草都算不上,只能是狗尾巴草。
“原来天琪这么优秀啊,那一定是你们的功劳了?”
“可不就是么,我和他爹养了八个女儿就生了他一个儿子,能不疼着宠着么,不过在我们那里啊,我都也不用这么管我们家天琪,他啊能在被人家一待待上一天呢,有时候还睡在人家家里,你说他是不是很收欢迎?”方母说着还朝路小溪挤眉弄眼,看得路小溪‘扑哧’笑了出来。
老太太当是夜宿别人家是件很了不起的好事情呢,居然这么得意。
“大姨子哦,你不相信啊?”方母忽然压低了声音和路小溪说道,“我们村里好几个女的都说怀了天琪的孩子,夭寿哦,我才不信嘞,给了点钱就打发了过去,你看看吧,她们是不是很不要脸,哪有这样死乞白赖地赖着我们家天琪的,现在天琪要结婚了,估计很多女人要死要活得了,不过这和我们也没关系,管不着喽。”
路小溪听了这一切觉得无比的震惊,老太太是傻呢还是无知,居然会把这些事情通通对着她讲出来,而且还不巧地被她录下来了,这要是被路小恵听到,估计有的好戏看了。
“老婆子,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两天不说话是不是快把你给憋坏了?”白父抬头瞪了白母一眼,继续低头抠脚趾头。
白母讪讪地笑了两声,“大姨子别见怪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好相处的,村里的人都很喜欢我,这一到城里来,没人说话了反倒不习惯了。”
“不会,不会,”路小溪觉得这一趟收获颇多,而且她要感谢路小恵替她摆脱了方天琪,这不来不知道,来了之后才晓得原来方天琪不是那么单纯的人,“伯母啊,以后天琪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您别太操心了。”
路小溪象征性地说了两句话。
“怎么能不操心哦,他以后是要管着大公司的人,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要顶顶好的啊,我不在身边照顾可不行,大姨子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