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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韩芗芗？”
男人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些压迫的意味，但洛空看着他那一身骚包紫，就着实严肃不起来。
“没错呀，甄导，这就是我家芗芗，人美歌又甜。江总介绍来试镜《诡毒》的女三号，您给看看适不适合。”王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说着还把洛空往前面推了推，跟推销商品一样。
洛空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所以，我其实应该叫你王婆么？人家选的是电影角色，要人美歌甜干什么？但被推到跟前的洛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甄导，我是韩芗芗，我很喜欢您的新电影中周伊这个角色，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说着，洛空又鞠了一躬，做足了后辈的姿态。
甄子言压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语气里带着戏谑，“机会江垣不是给已经你了么，现在的年轻人走个后门都这么冠冕堂皇了吗？”
闻言，洛空抬眸看他，她其实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甄导居然看起来这么年轻。虽然之前就听说过他是个天才，年纪不过三十，拍出的电影就拿了好几个大奖，但那时她也以为能拍出有深度的片子的应该只是年纪轻，外貌讲不定已经是个地中海了。谁知道人家不仅年轻，还长的挺帅。不过，毒舌这一点倒是符合，说话犀利的很。
洛空鼓了鼓腮帮子，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娇娇软软地唤了声“甄导？”
韩芗芗的眼睛很大，眼形圆圆的，眼角微微下垂，眸子蒙了一层水光，显得分外可怜。看的甄子言心头一悸，天呐，好可爱！难怪能在江垣身边待着。不对，原来江垣喜欢这一款！
内心弹幕乱飞，面上甄子言还是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说：“行啦，我还不能说你几句？就那个……周伊重新现在女主面前的那个场景，你来一遍。”
闻言王姐有些慌，没想到甄导一来就搞得这么难，还以为有江总他会放点水呢，看来是没什么戏了。
王姐扯了扯洛空的袖子，洛空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说：“好的，甄导。”
甄子言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女孩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睁眼时就进入了状态。眸子清澈，嘴角上扬，浅浅一笑，荡漾出两个酒窝，肆无忌惮地昭示着她的甜美。可随着嘴角的幅度越拉越大，她的笑容逐渐变得诡异，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看到女孩的这个笑容，甄子言的神情就变了，眼中的玩味散去，他变得认真起来。
女孩张嘴，发出清脆的笑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姐姐问的真奇怪，伊伊一直都在这里呀！”
顿了几秒，女孩伸手，像是牵住了什么，把“它”放到自己心口，脸上笑容不变，眼睛微眯，似是陶醉，“死？姐姐你摸摸看，伊伊的心脏还跳呢，伊伊当然没有死，伊伊一直都有努力地活着呀，姐姐开心吗？”
说着又放开手，语调一转，“不，姐姐不会开心，因为伊伊是姐姐的累赘，姐姐巴不得伊伊死呢！”越说，女孩的神色就越疯狂。
到这里，表演戛然而止，洛空再次鞠躬，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甄子言。
甄子言忍不住起身鼓掌，拍了两下后，又觉得这样做也有点跌面子，于是右手屈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还不错，有点我想要的周伊的样子了。《诡毒》的女三号就是你了。”
只是不错？本仙子明明表现得很好！洛空瘪了瘪嘴，但还是说：“谢谢甄导！”
“不用谢，你也是凭自己的本事。”甄子言对女孩有些改观了，本来以为是江垣塞过来的花瓶，原来还是个实力派。
就这么得到了角色，本来都已经放弃了的王姐有些愣了，什么时候韩芗芗的演技这么好了？难道江总给她请了老师？
“对了，今天江垣请客，要不要跟我去看看？”突然想起这茬，甄子言来了兴趣。这个又甜美又带点暗黑风的小姑娘还挺适合他几部电影的角色，先搞好关系也不错。
“这……我还是不去了。”洛空迟疑地说。
“为什么？你不想见江垣？”难道这小姑娘是被逼的？自己这个投其所好还投错了？
“不是……江先生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洛空低下头，做出一副怯懦的样子。
“没事儿，我带你去，自作主张的人就是我了。”甄子言一勾唇，笑得张狂，然后又对王姐说，“这位女士就先回去吧，你家小艺人我带走了。”
说完，甄子言就牵走了洛空。他步子迈得大，洛空着这一米六七的个子很难跟上，连墨镜和口罩都没来得及拿，只带了个帽子，就出了包厢。洛空赶忙把帽子往下拉，尽量遮住自己的脸，紧紧地跟在甄子言身后。
包厢里，王姐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这位女士”几个字把她劈得外焦里嫩。她王一茹也算得上业界翘楚，也还挺出名的吧？怎么到了他甄导这儿，就变成了“这位女士”？行，您是大佬，您是天才，您不认识我这小喽啰。忿忿地灌了几杯酒，王姐才离开。
“上车。”甄子言一路拉着洛空到了停车场，开出他那辆红色跑车，语气不容拒绝。
洛空无奈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甄导这是要带我去哪？”
“去三木森，江垣说了在那请我。怎么，去见你家金主不开心？”甄子言一挑眉，发动了车。
“呃……甄导还真是‘直爽’。”
“承让承让。老男人了，学不会那些歪歪肠子。”甄子言目不斜视，看起来好像在专心开车。
洛空心里冷哼，传言里，甄导身边可是女人不断，风流得很！
见她不说话，甄子言又开口，“我看你演技不错，怎么会选择做别人的情人？”
说你直爽你还来劲了？洛空不爽地盯着他，仔细地看他的脸。
甄子言属于很张扬的那种长相，脸上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倒还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锋芒未曾内敛。
良久，洛空问：“那甄导觉得，我这张脸怎么样？”
甄子言扭头看去，撞进女孩满是戏谑的眸子，一时间有些无措，“也……挺好……”
“这不就是啦，既然我能靠脸吃饭，为什么要靠实力？”
见鬼！甄子言居然觉得洛空这样笑起来透出些妩媚，明明是张清纯可爱的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