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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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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飘散如烟的云,月光如同浣洗在水中的轻纱,如梦如画,柔美清凉。

    主卧中,干坐着的萧成膝盖发麻,想着小姐喊自己过来照顾公子,可公子不知为何不让他近身,只让他坐在这里守着门。

    夜深人静,萧成偷偷转过头去看李沅,见公子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整个人冷冰冰的,即便看不到脸也能感受到李沅的不满情绪。

    自从到了徐州,公子都不像公子了。

    替李沅守夜,萧成不敢睡也不敢乱动,坐在板凳上回想起他从前看在眼中的公子。

    从他跟着李沅开始,萧成就见识到:李沅是个极其冷漠的人。

    他不会同情路边瘦骨嶙峋的奴隶;也不会为摇尾乞怜的可怜人垂眸;对于钕金公主抛过来的橄榄枝,他视若无睹;甚至冒着被处死的危险与钕金的王子搏斗,身上多了伤疤,也让钕金王子留下一生残疾。

    李沅不在乎别人的情绪,没有想要的东西更没有愿意为之付出的情感,从他的眼中唯一流露出来的欲望只有:活着,不屈服于任何人的活着。

    同为困在钕金的人质,李沅却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小小年纪甚至敢与公主高谈阔论,让一众臣子都无言反驳。

    萧成为了生存下去宁愿跪地为奴,高傲的活着的李沅,便是他卑微人生中一直仰望着的光。

    现在,李沅依旧冷漠又阴暗,本性难改,但与从前不同的是,有个姑娘用自己的温柔与阳光包容了他的一切。

    在街上遇见乞儿,李沅视若无物,不去搭理,走在他身边的玉容卿也不声张,叫侍从偷偷给孩子塞衣裳和食物,看到乞儿很乖巧,便将人送到自己店铺老板那里做学徒,让他谋些营生能有个住处。

    李沅平日里就是在府中、书院、菜市场,三点之间走,将玉容卿与玉家二老照顾的很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他的人际圈很小,仅仅局限在玉家和玉容卿的关系圈,对于玉容卿之外的人,李沅兴趣很低,有时即便与人面对面,他也冷冷的不愿说话。

    有一段时间,萧成也很好奇,忍不住问玉容卿:“小姐,对于公子的为人处事,您不会介意吗?”

    听到这个问题,玉容卿有点意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萧成虽然默许甚至帮李沅做了很多恶事,但他心里并不是很赞成李沅的行事作风,因此常常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与公子并不是一路人。

    “您待人真诚和善,可公子却……与您很不一样。”

    即使是在李沅背后,萧成也不敢说出那些话,毕竟是自己选的主子,自己认了。

    玉容卿没有思考很久,说:“我的行事准则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并不是拿来要求别人的。相公只是待人冷了些,这并不是缺点。而且我在外接触生人,相公也没有过怨言,我还要谢谢他能接纳我的不同。”

    想到这里,萧成叹了口气。

    心想当时的小姐可曾想过,公子没有因为她接触生人而怨怼,如今却因为她去寻自己的堂弟而生气。

    男人心海底针。

    萧成默默念叨一句:“公子,您若是不喜欢小王爷,明天赶他走就是了,小王爷向来很听您的话,一定不会对外泄露您的行踪。”

    “闭嘴。”

    手中紧握着微凉的玉簪,李沅闭着眼睛睡不着,日日有卿卿在身侧,今夜却换了萧成,他恨不得把萧成踢出去。

    再说李潇,笨得好掌控,可他背后的平阳王却不是李沅能轻易去斗的人。

    那人心机深沉,连李沅也甘拜下风。

    人家父子一条心,他算什么。

    夜里的凉风带着新生枝叶的气息,清新淡雅,吹在身上却让人禁不住瑟瑟发抖。李潇躲在假山的缝隙中蜷缩着身体,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温暖的怀抱拥向他,像梦一般温柔似水,李潇梦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娘亲,梦中人微笑时的眉眼与三哥哥有七分相像,李潇只是从李沅身上得到了一点点温柔对待,现在无数个梦境的渲染之下,将他看做了娘亲的替身。

    人对已经失去无可挽回的东西总会有着奇怪的执拗,斯人已逝,便总想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身影。

    “娘亲……”

    李潇喃喃梦呓,抬手搂住了“梦中人”的肩膀,却不是三哥哥那样坚实的肩膀,反而……软软的,连身上也是……

    从小到大跟在父王身边,身边不是威武的将军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从来没与女人近距离接触过的李潇为手上柔软的触感而疑惑。

    是女人?

    李潇猛然从梦中惊醒:他还没定亲呢,哪儿来的女人啊!?

    睁开眼睛,自己趴在一个陌生人背上,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头,便是梦中柔软触感的来源。

    “啊!你谁啊!”李潇大喊大叫着从女人背上跳下来,弄得姑娘家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自己也因为梦醒后的惊吓有些头晕。

    女人默默转过身来,衣着单薄,李潇盯了她好一会才想起这是他三哥哥的娘子,而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是她的。

    李潇把衣裳扔回给她,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是三哥哥让你来的?”

    问完后,李潇脑子清醒了一些,听到耳边流水声潺潺,环顾四周才发现两人正站在清水湖边上,离着那假山已经很远了。

    视野中的女子身形娇小,甚至比他还矮上半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能背着他走这么远。

    李潇挠了挠鼻子,心中微动,“你背我过来干什么,我可没求你……”

    玉容卿打小也没干过重活累活,被这十七岁的少年压得要都快断了,还怕坏了小王爷的颜面,特意躲着护卫走,总想着这是李沅的堂弟,不奢求自己能给他留下好的印象,但求他别误解自己。

    白日里被李潇说什么“勾引”“坏女人”,玉容卿只是嘴上不应答,心里还是挺介意的。但她知道李潇本性不坏,只是个有点任性的孩子,便不跟他计较。

    “我见您睡得沉,怕您在外头睡会着凉,想着送您去客房,就在前面。”玉容卿指指前面的西苑。

    “我自己去就行了。”李潇嘟着嘴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玉容卿挠挠头,心想小王爷走在园子里都会迷路,现在天黑路上灯笼又少,他能顺利走到西苑吗。

    闷头走了好远,李潇抬起头来的时候一脸懵,又迷路了。

    站在路口前,面对两条路,李潇难以抉择,明明西苑的灯光就在眼前,他却像永远也走不到那里似的,愈发焦躁。

    轻盈的脚步声从一条路上传来,李潇一听路上有人走,下意识跟过去,那脚步声与他隔着一段距离,李潇跟着它走了很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等到脚步声停下,李潇便来到了西苑,进苑门的第一间房被人打开了门,李潇走进去,才听到那脚步声慢慢离开。

    关上房门,李潇心情复杂。

    他不是不知道那个带他过来的女人是谁,只是诧异于自己身在异乡,围在他身边的人总是满脸堆笑将他抬得很高,少有人这般润物细无声地给他善意。

    第二天,沈一方敲响房门请李潇去用早饭,对于昨晚的事,两人都不知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饭桌上,李潇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李沅,小声求他:“三哥哥,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青州与徐州之间不过七天的路程,月底不到你就能回来了。”

    李沅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冷道:“不吃饭就出去站着。”

    真要跟他去了青州,不用月底,只怕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徐州了。

    夹在两人之间的玉容卿只能苦笑着给两人打圆场,给李潇夹菜,哄孩子似的安慰他:“小王爷你别太心急了,我家相公是有苦衷的,回青州这事儿并不是说去就去说回就能回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说对不对。”

    “我只是想带三哥哥去见父王,他也很想三哥哥。”吃人嘴短,李潇对玉容卿说话语气明显好了许多。

    玉容卿夹了块米糕放到他碗里,等他吃东西的空隙,玉容卿语重心长道:“小王爷您想一想,李沅他是因为被人刺杀才来到徐州,如果被人知道他还活着,那幕后黑手能善罢甘休吗?”

    利害关系很明朗,只是李潇被平阳王保护的太好,单纯傻气,没有想过这些。

    玉容卿劝他:“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更别说与您一起大张旗鼓的离开徐州去青州了,到时候再来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那李沅还能有命吗?您也不希望他受伤吧。”

    她很有耐心,说得也很有道理,李潇为了三哥哥的安全着想,也不得不从长计议。

    当天,李潇便在军营中放话:秦山的事到此为止,守将之位另择人选。

    随后,李潇频繁出入朝园,外头人都传玉家小姐与小王爷相谈甚欢,是玉容卿攀上了高枝,李潇为了保护三哥哥,也就默认了传言,偶尔叫玉容卿两句“玉姐姐”。

    三天后,李潇收到了父王的信鸽,要他在三月份回青州。

    李潇归期未定,先去找了三哥哥说起此事,趁机建议李沅偷偷跟自己回青州,低调行事,不会暴露李沅的行踪,被一口拒绝。

    始终说不动三哥哥,李潇也没办法,转身要走的时候,被李沅喊住。

    李潇满怀期待的回头,却听李沅没来由的说了一句,“那个令牌,你还是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