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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夜里多了虫鸣,声声安抚着玉容卿慌乱的心。
她洗干净了身子坐在床上,依旧觉得身上不太干净,会不会还留着秦山身上的臭味,柔然的锦被贴在肌肤上,玉容卿呆呆的坐着,鼻头一耸,又落下两滴泪来。
怪她没有警惕性,都怪她……
小梨与小婵收拾好屋子,关上门离开,李沅也交代好了萧成要做的事,推门进去。
玉容卿转头去看,李沅还是那个李沅,只是眼中多了几分自责。方才还阴郁的脸色,进门后便换了张脸似的,收敛了所有的怒意,顷刻间转变为关切的问候。
五官温润风白衣男人,手捧着一杯热茶坐到床边,茶杯中升腾起带着温度的氤氲白雾柔和了他俊美的面容。
“卿卿,喝点安神茶吧。”
他的眼睛在烛光中是暖色的,脸颊的轮廓都是用最温柔的笔墨勾画。玉容卿一下就看愣了,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李沅放下茶杯,吹了蜡烛上床来搂住玉容卿躺下,低声道:“卿卿,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你。”
四周很安静,静到玉容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窝在李沅的怀中,神情恍惚,“相公,我总是自作聪明,还傻乎乎的以为秦山是个好糊弄的,我真是太傻了。”
李沅轻揉她的发丝,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卿卿心善,自然以和善待人,你怎么能看透那些恶人呢。都是他的错他的不是,他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一定会有报应的。”
他不会让秦山有好下场。
“可是我怕,我怕他见到你,我怕你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玉容卿越说声音越小,攥着李沅的衣衫,身子却在发抖。
即便遭遇这样的事,玉容卿最担心的也不是自己,李沅听了她的话,心都要碎了。
是他做的不够,才让卿卿如此忧心。李沅被下的手搂紧她的肩膀,发誓说:“卿卿,我死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早就该处理了秦山,还有李潇。
什么骨肉亲情,亲朋故旧,他从前都没有在乎过,眼下又怎么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卿卿,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秦山就就在徐州城中,没有调令,他五年内不会离开,甚至会延长任期像温平一样在这里安家。时间太长,我们光躲是躲不过去的……”李沅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玉容卿也想明白了,总是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何其不舒坦,“相公说的对。”
见她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李沅才道出自己的意图:“卿卿,我想……解决了秦山,你觉得呢?”
玉容卿抬起头来,明显有些惊讶,李沅忙补充说:“如果卿卿觉得不行,那我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她也不是不同意,玉容卿想了想,埋头到他胸口,“不许闹出人命来。”
便是同意了。
李沅微笑着,“好。”
两人靠在一起,被窝很快就暖起来了,玉容卿觉得里头闷热便露出头来躺着,安静躺着准备入睡,没一会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被什么软软烫烫的东西贴了上来,害得她娇嗔一声,身子也被那热度烫到轻轻地颤了颤。
李沅把她搂得更紧,低头埋在玉容卿肩头,炙热的唇摩挲着她柔软的皮肤。
“相公,别闹我了,好热啊……”
他的卿卿又羞又痒,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泛起桃红,如素月白绢染了春色一般,春日花未开,李沅却觉得怀中娘子便是这早春中最美的花,美得教人心动。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让他难忍心中渴求,也想借此来安抚卿卿受惊的身体。
李沅垂首亲吻爱人,间隙说道:“今日求神,我许了心愿。”
“相公求的什么?”
“白头偕老,子嗣延绵。”
原本神智还算清醒的玉容卿听了这话,脸红到了耳朵根,顿时脑瓜热成了一团浆糊,羞涩的低下头去,犹如一朵娇花,任人采撷。
十指交缠,耳畔厮磨,身体相拥的温度暖化了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情、欲迷离之中,玉容卿渐渐确信,只要有李沅在身边,不管是什么艰难险阻,她都一定能挺过去。
——
暖阳高照,春光正好,徐州城中行人来往、车水马龙,一番热闹繁华景象。
平头百姓过着安稳日子,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想着一年之计在于春,干活也更有力气了。
不知人间疾苦的李潇自然也不知人间之乐,大好春光近在眼前,他却只能坐在厅堂之上,等秦山的消息。
按照原定的计划,李潇昨夜就该去掘了庆王的坟墓找寻令牌,奈何天不随人愿,趁着夜色做遮掩,他刚出将军府没几步便碰见了军营那边赶来的人,着急忙慌的要找人。
小兵很紧张,翻身下马,气喘吁吁,“敢问小王爷,秦将军可在府中?”
李潇上下打量这个身形瘦小的传令兵,撇过眼去摇摇头,“说是去什么三清观上香,一整天都没回来,估计是又去花楼找姑娘去了吧,从来没个正形。”
小兵慌乱道:“原本将军下午的时候该去军营练兵,将军平日虽然迟到过几次,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晚了三四个时辰,就算是去花楼,也该跟我们提前打招呼才是啊。”
李潇着急去挖坟,哪有闲空去管秦山的事,两人说白了只是认识而已,连点普通的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自己去找吧,我还有事儿呢,就不在这跟你们浪费时间了。”
李潇转身离开,却被小兵拦住,“小王爷留步,还请小王爷指点,仅凭属下一人之力,如何能找到将军呢。”
“你有完没完?”李潇狠踹他一脚,没想到小兵看着瘦弱,身子骨却不错,挨了他一脚还有力气拦他。
受不住死缠烂打,也是念这人寻主心切,李潇才勉强答应,调配将军府中的人去城中寻找秦山。
只是……一夜无果。
去三清观去寻的时候,小道士告知秦山跟他的下属早就离开了三清观,随后,他们找遍了徐州城的花楼酒馆,仍旧不见秦山的下落。
真是见了鬼了,那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李潇坐在堂上,心中慌乱:一个城池的守军失踪了,传扬出去,岂不让人心涣散,且不说城外山中有许多贼寇劫匪虎视眈眈,单说他自己,在徐州城中没有秦山保护他,连个人的安全都很难保证。
据他所知,军营中除了秦山之外,威望比较高的还有一对温姓父子,但由于种种原因,温家父子与秦山关系并不好。如果让他们得知秦山失踪,他又迟迟找不到人,只怕徐州军营会迎来新的兵乱。
北梁如今外有钕金来犯,内有党羽之争,皇帝陛下虽然病情稳定下来,但也是风烛残年,支撑不了多久了。
李潇想了很多,坐在厅堂上惴惴不安,还是决定先抽身去挖坟,找到令牌后就离开徐州城。
找不到秦山,将军府里的人乱成了一团,本想找小王爷拿个决策,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李潇就不见了。
这下更乱了。
破败的墙,悬垂下来的房梁,满屋子发了霉的干草又黑又湿,味道刺鼻,让秦山在昏迷中很是不舒服,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模糊的,是被人踢中了穴位,影响到了眼睛。
秦山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带动屁股下的椅子也动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叫他恍然惊醒。
手被绑在身后,脚被绑在椅子腿上,秦山惊讶的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想要大声喊叫却发现嘴巴也被堵住了。一旁自己的手下被捆了严实,堵着嘴巴扔在角落里。
自己身处一个破房子里,秦山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了这儿来的——
昨夜出了道观后,天色太黑,秦山视线模糊看不清路,有护卫扶着才能走几步。他们本来打算回将军府,只是走到半路,秦山便后悔了。
他眼伤未好,就这么回去面对小王爷难免被追问,如果让小王爷知道他连一个小小的赘婿都对付不了,男子汉大丈夫,如此奇耻大辱,让他今后在军中还有何颜面。
更何况小王爷一直与平阳王保持着书信来往,小王爷若是将他受伤的事告诉王爷,那王爷会怎么想他,万一把他撤换掉,那他的前途可就毁了。
他的前途就在徐州城,他不可能放弃自己在这里的权力。
这样想着,秦山便找了家客栈留宿,然后等到第二天去看大夫,把眼伤治好再回去面对小王爷。
第二天,萧成天不亮就去将军府外守着,却发觉府中很不对劲,一直来回有人进出,看得见表情的人都着急忙慌的。
萧成一身黑衣很容易隐藏,靠近一些偷听到他们正在找秦山的下落。
真是奇怪,他还没出手,怎么秦山就下落不明了呢。
得知秦山不在府中,萧成便猜想他的去处,那个好色成性的,许是留宿花楼了,他去了花楼客栈,一圈下来,城东逛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秦山的影子。
直到天亮后,萧成路遇李沅去书院,得知秦山受了眼伤,这才有了方向,没一会儿就在一家药铺寻见秦山。
喝了汤药扎了针灸,依旧没什么起色,大夫断言秦山的伤短时间好不了,“需要慢慢将眼球周围的淤血化开”。
只是秦山等不了那么久,愤愤出门去,拐进巷子里,因为眼伤好不了而过于气愤,把护卫甩到了身后。
护卫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两人走了一小段路,秦山听到了护卫的脚步声突然挺住,随后“嗯”一声,一个的脚步声继续跟上来。
这个脚步声明显不是他的护卫,秦山警惕着回身防御,“你是谁!本将军可是徐州守将,伤我可是满门抄斩的罪!”
萧成低笑一声,满门?他独身一人,那还有家人给抄斩。
他不受秦山的威胁,上前搏斗。脚步声却跟鬼魅一样环绕在他四周,秦山不堪其扰,与他打斗起来。
因为视线模糊,秦山很快处于下风,随即后脑一痛,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院子里来了一个人,秦山能碰到他轻盈的脚步声,从院墙跳下,落地却像树叶一样。此人必定轻功了得。
秦山转身去看时,是熟悉的身影,白衣白面纱,那是玉家的赘婿。
秦山冷哼一声,看着那人走到自己身前,然后,他松了自己口中的破布,秦山嘴上松快了,朝地上啐了一口,“你把我绑来,就不怕我抄了你的家吗?”
站在破乱的房间中,李沅面无表情,抬手拍拍他的脸,“我知道你看不清我的脸。”
说罢扬起手来,朝他的脸上横甩了两个耳光,看似纤长柔嫩的手打起人来却如同铁掌一块,直打得秦山脸上发麻,脑袋嗡嗡的响。
等脸上的麻变成火辣辣的痛觉,秦山眼前的朦胧就像化掉一般,视线一下子清晰起来。
练武之人会打通身体的七经八脉,而血脉不通时便会导致身体各处出现异常,秦山只见过一个人能够熟练的通过攻击人的穴位来让对手致残。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升起恐惧。
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秦山在心底重复了多少遍的不可能,但是当他直视到那个人的双眼,其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暴力的残虐如同黑暗的泥沼一般将他拖入其中,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那个人的眼神,秦山一辈子都不会忘。如果说地狱是一个人最痛苦的归处,那秦山的地狱,就是李沅。
站在面前的明明是一位身姿绰约的美人,可秦山哆哆嗦嗦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做,就让秦山恐惧到了极点。
美人拿出绑在腰间的长剑,抽出剑刃搭在他胳膊上,比划着位置,一点一点划破他的衣衫,既要杀他也要辱他。
长剑顺着衣裳的破口处滑进去,一个“不小心”便划破了秦山的皮肤,一下两下,像是在发泄更像是在惩罚,千刀万剐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李沅眼神冰冷,“将军可是摸了我家娘子的手?”
秦山脸色铁青,磕磕巴巴,“三皇子……您怎么会在这儿。”
李沅不予理会,冷道:“将军可有欺辱我家娘子?”
“三皇子,您听奴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您高抬贵手,请您饶了奴这条贱命!”秦山解释着,情绪越发激动,慌乱求饶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奴……
秦山头痛欲裂。
他终于还是想起自己的过去,什么将军,什么功名利禄,到头来,他仍旧只是三皇子的一个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