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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卿没进过文峰书院的学堂,她只在家中跟着先生读过几年书,后来年岁大了,便没有再读,所幸跟着爹爹学从商之道时知道了些道理,能够明辨是非,不是个只会顺从的女子。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学堂中,被一群不过八九岁的孩子盯着,玉容卿有些不好意思。
把甜梨分给他们,听学生们甜甜的喊她师娘,玉容卿云里雾里,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孩子们不会撒谎,玉容卿能够从他们眼中看出尊敬,这是她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
分完了梨,玉容卿也不好意思在屋里站着打扰他们读书,便跟莫竹一起去门外等他下课。
没一会,下了课,孩子们蜂拥而出回家吃午饭,路过玉容卿身边时还礼貌的喊一声“师娘”,随后蹦蹦跳跳的结伴回家。
李沅收拾了书本出来,牵了玉容卿的手一起走过林子,走下几阶台阶后,迎面遇见了提着酥糖上来的萧成。
闷头爬台阶的萧成抬头看见公子跟小姐在一起,手上拎着的酥糖不知道该给谁,便收着谁都没给。
玉容卿正疑惑着,便听李沅说:“是我见他去买了带给你吃的。”
这家酥糖在徐州城挺出名,他之前偶尔跟李沅提过自己想吃这酥糖,但是苦于排队很费时间,自己又没有这时间去等,便没去买过。没想到李沅竟然让萧成去排了买给她吃,怪不得方才不见萧成。
玉容卿心感喜悦,看来这主仆两个相处不错,也叫她越来越相信,萧成是李沅从前的忠仆——
那他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李沅的事。
李沅因为失忆的原因,从来不会提及自己的过去,但玉容卿作为他的娘子,总是对他的事格外好奇。
倒也不是非要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只是想知道他的喜好,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又为什么能做到事事精通。能治病和武艺高强也就算了,为什么一个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竟然会下厨做饭,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好。
这几天,玉容卿忙了起来,早出晚归的,唯有下午回家的时候,能吃上一口李沅为她准备的羹汤。
搭配丰富,美味诱人,每天都被李沅喂的饱饱的,虽然工作上在码头跟城里来回跑很繁忙,但玉容卿却没有消瘦下去,反而愈发红润白嫩。
夫妻两个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近来发生的事。
玉容卿回家的时候经常会跟李沅说今天赚了多少钱又赔了多少钱,雇到了几个好帮手又或是被别人挖走了几个人。
李沅一向没什么爱好,教书育人是工作,他只是按照本分做好,不会倾注感情。对读书也是淡淡的,谈不上喜欢,自己做菜也是一种生活习惯,只有吃自己做的饭才安心。
但是他喜欢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卿卿回家,也喜欢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手拉着手,买上点她喜欢吃的菜,一起回家。
李沅静静地倾听卿卿对自己诉说她一整天的趣事,但他自己却没什么可以说的。
玉容卿兴高采烈地同他说自己今天用特别低的价钱买下了一家造纸坊,顺带着安排她那眼高手低的表哥去船上,杀杀他的锐气。
说完,她问:“你呢?相公在书院教书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我看你的学生都很懂事,一定是你这个先生教的好。”
李沅思索了一会儿。
他虽然教着那些孩子,却从没有关注过他们,虽然知道名字,但这么一时半会,他还真是一点关于学生的事都想不起来。
李沅摇摇头,“我的一天很普通很宁静,没发生过什么事。”
他有些失落,稍稍低头便见一抹白色在眼前晃悠——是玉容卿的披帛。李沅顺着披帛的方向看过去,卿卿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些疑惑的意思。
“那像你今天这样,中午就回家的时候,你整个下午都做什么呢?”
李沅回她:“我去买菜,然后回去给你炖汤,顺便处理一下朝园的事,如果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我会读一会儿书。”
听起来确实很普通。
玉容卿有些心塞,这么想起来,李沅在徐州城连个朋友都没有,也很少对自己吐露过心事,他是不是很孤独呢?
“相公……你如果在家里呆的无聊了,可以出来走走啊,城里有棋院、茶楼,再不济,你去乐坊听听小曲儿也是好的呀。”总在书院跟朝园之间来回,没点儿兴趣爱好,她真怕李沅被闷坏了。
听了玉容卿好心的建议,李沅脸色却不好,脚步都停了,“你让我去乐坊听曲?”
乐坊里头都是女子,虽比花楼高雅干净些,却也不是全无瑕疵,饮酒作乐,花丛寻欢,卿卿怎么能让他去那种地方。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三分愠怒,七分委屈,直让玉容卿慌了神。
乐坊而已,她谈生意没少进去过,怎么放在李沅这儿就不成了呢?
玉容卿不能理解,却还是第一时间道歉,“是我欠考虑了,相公不要生气。”
夫妻两个当街黏在一起也不害臊,玉容卿迈步到李沅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微凉的皮肤让她的手心微微一颤,她抬着脸仔细端详李沅的表情,那美到让人窒息的脸蹙着眉,看着委屈又可怜,只教她的心肝乱颤,不住的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李沅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到卿卿那张可爱的脸,又听了她诚心诚意的道歉,心中那一点点怒气也就消散了。
面若桃花的娘子近在眼前,粉嫩的唇在温暖的阳光中显得更加红艳,李沅心中微恙。
周围时不时走过几个不相干的路人,看见这对小夫妻在“闹别扭”,好奇的转过头来偷看,然后被凶巴巴的莫竹和萧成给吓住,装得跟没事人一样,飞一般略过。
一双小手托在自己的脸上,李沅双手覆上去,微微低头,鼻尖蹭到了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在一起,玉容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忙后退半步,“咱们回家吧,我回去削梨给相公的吃。”
“卿卿……”李沅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幼崽在撒娇一般。
美若天仙的相公当街撒娇,玉容卿纵有铁一般的意志也抵抗不了——但是,周边那么多人又不是瞎的,她怎么能允许李沅亲她呢。
玉容卿安抚他说:“咱们回家好不好?我今天下午没有事,在家里一直陪着相公,到时候再……”补上这一吻。
听了这个建议,李沅渐渐松了手,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同意。
双方都做了妥协,这才继续向家里走。
正在路上走着,路过城中主干道的时候,玉容卿偶然瞟见城门那边有一批将士刚刚出城门,为首的好像是个年轻小将,还没看个真切,将士们的身影便消失在城门外。
世道不太平,原本徐州偏安一隅,有温家守军在,贼寇不敢来侵。如今没听城外有流寇贼兵的声响,守将却派了一队人出去,也不知是所谓何事。
北梁一旦乱起来,就连徐州也不能幸免。玉容卿感慨着,更觉得船队要少派,这一阵子还是减少同外头的商贸往来比较好。
刚走过主路,又进了一条长街,两边都是卖东西的店铺,玉容卿拉着李沅去买了些新衣裳,都是夏装,轻便又凉爽。
走出店门的时候,玉容卿看到门外的人,不由得抓紧了李沅的胳膊。
她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玉家妹妹~”
康乐一眼就在店铺中看到了玉容卿,捏着手帕迎风摆柳地走过来,脸上挂着颇为得意的笑容。
而她身后跟着三个丫鬟,提着大包小包。除此之外,还有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投丫鬟们站成一排,看着是书生打扮,便是那康家的女婿,孙秀才,孙晁。
玉容卿的娘亲原本打算找孙晁做上门女婿,后来也不了了之。玉容卿没想到会在这种场面跟他们相遇。
“玉家妹妹来买衣裳呢?”康乐扬起自己的长袖让玉容卿看个清楚,“我这衣裳是昨日才做好的,三个老师傅秀了快半个月才做好呢,用的是苏州过来的最好的料子。”
玉容卿伸手过去撩了一下她的长袖,摸摸手感,的确是苏绣。
玉容卿轻笑一声,“姐姐有心了,苏州的料子都是我家船队运来的,今年第一批船队还没回来,姐姐这料子定是去年积压下来没卖完的,看看,绣花样式都去年的了。”
去年的积货?康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却仍旧不落下风。
康乐微笑说:“妹妹是个大忙人,可别忘了要顾家,这女人啊,事业做得再好有什么用,还是得嫁个好相公才行。”
两个女人面对着面,火药味十足。
李沅是个教书先生,而孙晁却是正经的秀才,跟教书先生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康乐无比骄傲,可跟在她身后的孙晁,却不敢抬头,像是不好意思面对玉容卿跟李沅似的。
玉容卿没注意到孙晁神色的异样,却看见他衣衫朴素,同花枝招展的康乐是截然不同。
康家嫁女儿要的是门面光荣,即便孙家没什么钱财,空有个秀才的功名,在康家眼中也是良婿。
康乐说女人要嫁个好相公,玉容卿虽不同意这话,却也觉得自己的相公是这天下最好的人,所以她丝毫不退缩。
“姐姐说笑了,我家相公不过一个穷先生,哪里比得上孙秀才呢。”
听到夸奖,康乐心里乐开了花,正打算装模作样谦虚两句,又听玉容卿接着说:“孙秀才这么好的男子,姐姐要珍惜才是,如今入夏了,你怎么还让人家穿着春天的麻布衣裳,也不怕闷坏了身子。”
康乐回头去看,转过头来跟她对质,“那是棉布!”
“奥奥。”玉容卿抱歉道:“恕妹妹眼拙,连好坏都看不清。”
说罢,康乐心中憋下一口气,玉容卿占了上风,也不乘胜追击,挽着李沅的胳膊,离了这是非之地。
离开时,李沅总觉得身后有道目光一直盯着他们,转头去看时,看到了仓皇低头的孙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