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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镖局界近来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底下是小动作不断,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林记钱庄镖银的争取,第二件就是镇南镖局委托找人的事。
林记钱庄彻底跟镇南镖局撕破了脸。林记钱庄以往托给镇南镖局的生意分别给了宁远、长程、蓝旗跟龙门四家镖局。宁远拿了大头,长程原本就跟林记钱庄有配合,蓝旗跟龙门新进的,三家都各拿下一条线。这个结果三家镖局虽然不满意,但是勉强可以接受。但也在三家镖局的运作下,最难啃的山东线丢给了宁远镖局,赵鸿洲为了这单长久的买卖也只好硬生生地吞下。
赵鸿洲为了往后增加的业务,以目前的人手是远远不够,所以他提了几个镖师升为镖头。走镖工作辛苦,外头不好找人,缺的人手就只能从同行之间下手。他私下到处挖人,不过那些镖头镖师都知道宁远镖局要接手的山东线不好走,可能要用人命来填,所以意愿不高。为此,赵鸿洲承诺新进的镖头镖师不走山东线,这才挖进了两个镖头跟三个镖师。
没想到镇南镖局也跟着出手,照道理来说,镇南镖局失了林记钱庄的生意,根本不需要补人,甚至人手还有剩余。当众镖局还在纳闷时,几日之后真相大白。北京最大的财神钱庄在中原一带又开设了许多新铺子,洛阳原先的铺子升格成了中原一带财神钱庄的枢纽,所有需要托送的镖都给了镇南镖局。这下最难过的就成了是林记钱庄跟宁远镖局。
林记钱庄是洛阳老字号,但名气仅限于中原一带,财神钱庄的银票却是全国通用,而且不管官方还是黑白两道关系,更不是林记钱庄能够比拟。也难怪镇南镖局愿意舍弃林记钱庄而选择财神钱庄,任谁也会如此。
林镇南暗自心中得意,各镖局当然都只是看到表面,等到后头更大的事出来,绝对让老对头宁远镖局的赵鸿洲痛不欲生,其他有接林记钱庄生意的镖局也会日子难过。但是这两天丁公子催找人的事,催得很紧,是要在这个事情上再下多点的功夫。他叫来林副总镖头,吩咐道:"你到各镖局去谈,请他们在家的镖头镖师都帮忙出动找人,说这是紫金帮委托的,不会有人敢说不的。"
林副总镖头回问道:"七英会那里要不要也打个招呼。"
林镇南想了想,道:"七英会现在来的人层级不高,这件事是紫金帮帮主亲自交办的,不需要。"
"总镖头搭上了紫金帮帮主的线,那这下走南直隶的镖头有福了。"林副总镖头惊喜道。
"南直隶一带有紫金帮维持着,本来就好走。我看重的是我们洛阳,紫金帮的势力有可能也会进到洛阳,这点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说出去。林镇南道。最近他跟丁公子接触频繁,总觉得丁公子跟罗堂主不像是上下司关系,所以有了这个怀疑。
当然他这个猜测如果让丁莫野知道,肯定会笑掉大牙。
这时门房来报,说襄阳武侯帮来了人。林镇南与林副总镖头出到大门将武侯帮的人迎进镖局大厅。武侯帮这次来了两个香主,正是与凌子靖交手过的两人,一个叫陶司,一个叫张越。双方介绍后坐定。
"两位老弟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林镇南道。他与武侯帮帮主交情不错,所以称呼上也较随意。
"林总镖头……"陶司道。
林镇南打断道:"别叫总镖头,这么生份,我跟你们帮主是老交情,你们跟着他叫我老林就好。"
陶司出门就听帮主跟副帮主说过林镇南十分好相处,这时果真感受到了,听他虽然这么说,但人家身分跟资历摆在那里,不敢真的直称老林,道:"既然如此我就叫您林大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宁远镖局的事来的。我帮扣了宁远镖局的人跟车,我们俩刚去过宁远镖局见过他们的总镖头赵鸿洲,通知他们这件事。不过我看赵鸿洲的样子像是想拖着,这个情形帮主跟副帮主都有预料到,所以他们交代我两,如果真是这样,就叫我们来找林大哥,希望林大哥帮忙在洛阳的业界散播一下,逼着宁远镖局出面处理。"
林镇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高兴,能够坑对手一把的事,他非常乐意,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副总镖头你现在就去各镖局把这件事说了,让洛阳所有镖局都知道赵鸿洲的为人。"
林副总镖头正好两件事一起办,随即出门去了。
林镇南又询问两人宁远镖局被扣下的镖师名字,发现没有带镖的镖头林健雄,心中大概清楚赵鸿洲为何是这种反应了。
赵鸿洲送走武侯帮的人后,终于忍不住将最心爱的茶壶给砸了。最近事事不顺心,被其他镖局镖逼得吞下最难啃的山东线已经很难受了,镖头镖师挖了,结果林记钱庄就面临财神钱庄的竞争,生意肯定大不如前。现在又得到镖师跟镖车被武侯帮扣住的讯息。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林健雄没被武侯帮捉住。武侯帮够可恶的,也没说是何时何处扣住人的,这要是托镖物都还没交代人家手上,镖局的信誉就丢大了。现在只能指望林健雄能将托镖物带在身上,顺利地交到业主手上。
赵鸿洲之所以没有正面给武侯帮答复,也是想再等等林健雄的消息,如果他能顺利地交付镖的物,阙亨跟凌子靖的事也不用急在一时处理。
阙亨本来在镖局就是工具人,凌子靖也是准备培养得跟阙亨一样,这种人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赵鸿洲并不十分在乎,而且镖局又新进了几个镖头跟镖师,再不济也能顶上他们两个。
正当赵鸿洲还想要等待时,当晚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镖局界,隔天早上镖局里的人也知道了。这时赵鸿洲才开始头痛。头痛武侯帮指名要他请周浩民出面。
事实上赵鸿洲也没有门路更没有脸跟神戟门的周浩民搭上线。当初为了武侯帮的事把周浩民得罪死了。本来还能请钱老镖头出面请周浩民的,但是饯别宴上没让钱老镖头坐主桌,这件事又把钱老镖头给惹恼了,更重要的是,钱老镖头进了长城镖局做副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