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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噩梦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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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风冷雨中,一座峭壁前有一条用铁丝网包裹的凌空隧道,隧道外面,隐约可以看到,整座山峰都被铁笼罩住,好像一个巨大的鸟笼。两个少年站在隧道中,一动不敢动。他们前面不远,一头翼龙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铁网,终于撞开了空隙,正在一下一下子地用爪子剥开。

    女孩的牙齿在打颤:“小白,我们向后跑,回去吧。”

    “不行,那两头迅猛龙在我们后面,正在赶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它剥开铁笼前,冲过这段隧道!”

    “从它的爪子下面?我不要!”

    “相信我!我经历过很多次这种事情!很简单的!”少年抓住女孩的肩膀,看着女孩的眼睛,“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好……好吧。”

    少年把一张卡片从自己左前臂上的装备槽中拔出来,插在女孩的胳膊上,解释说:“这是一张加速卡,你会跑得很快,放心好了。”

    “嗯。”大概是感觉到身体忽然轻盈起来,女孩镇定了一点。

    “我们走!跟紧我!”

    少年快步向前跑去,靠近翼龙的时候,他俯下身子,听到刺耳的尖叫和铁网被猛烈挤压发出的咯吱声,他顺利地通过了,刚要喘口气,却发现一片黑暗中,前方的地面上竟然有一个一人大小的破洞,显然是那头翼龙从前的手笔,只是因为处在两根横梁中间,无法让翼龙通过,所以被放弃了。

    少年急忙抓住身边铁丝网,刹住身子,却忽然感到一阵香风从身旁掠过。他惊慌地转过脸,看到少女白衣飘飘的人影向那黑洞直冲过去,少年一声惊呼,伸手去抓。

    丝绸裙摆从他手中滑过。

    一个人影向悬空走廊下的无尽黑暗中坠落。

    那下面是澎湃的激流和剑拔弩张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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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我放弃了一切,倾家荡产买了各种探测装备,找遍了那个世界,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左丘白说完这个故事,凄然一笑。

    “我觉得你不该太自责。人生下来注定了死亡,无论怎样生活都是冒险,其实最危险最悲惨的,是一生都没有冒过险、好像没有活过一样就死去了。”李白翎强作镇定,声音其实已经呜咽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早熟吧。”

    “早熟?我喜欢……”左丘白拉住李白翎的手,将眼含热泪、满脸飞红的女孩缓缓拉向自己:“那么,你愿不愿意接受比穿越更危险的冒险,把自己交给一个……说谎的男人。”一口气说完最后五个字,左丘白夸张地大笑起来。

    李白翎又惊又怒:“你?你骗我的?”

    “当然,我那天没去比赛,只是简单的睡过头了。”左丘白恶狠狠地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有着悲痛回忆的男人等着你去拯救,只有假装很深沉的家伙等着骗你上chuang。我今天良心发现,给你上一课,你最好记住了。”

    “是,我是小女孩,我就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说句真心话就那么困难吗?!”李白翎气冲冲地咆哮。

    左丘白冷冷地关上门,将满脸泪痕和愤怒的女孩关在门外。他回到工作间,看着那台原型机自言自语:“真心话?真心话当然难说,特别是会带来生命危险的真心话。”

    “我不怕,请你说说看。”背后竟然传来李白翎的声音,而且近在咫尺。

    左丘白转过头来,李白翎就站在他工作间的门口,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串钥匙身上穿着清凉的少女装,活脱脱就是个冤魂。

    “你怎么进来的?”

    “我刚才在外面等你的时候,碰到你房东家的智能机器人来收房租,我说是你女朋友,替你交了房租,它就主动多给了我一把钥匙。”

    “……这机器人是什么智能?我要投诉!”

    “说说看,你的真话。”小女孩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左丘白无可奈何,说:“很简单,我刚才说的话,前面都是真的,除了青梅竹马小女孩的部分。真相是有一次我穿越回来,发现家里有一大堆电话留言,我爸爸车祸去世,他弥留之际在医院里等着见我最后一面,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我唯一的亲人去世的时候,我正在跟别人玩卡战。”

    “所以你第二天退出了比赛?”

    “是,我本来发誓说再也不玩卡片了,可惜从学校毕业后找不到事情做,到底还是做了卡片猎手。”左丘白看着李白翎嘿嘿一笑:“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你心目中的大英雄,不过是个玩物丧志的不孝子。”

    李白翎的神情平静而严肃,甚至带点姐姐对弟弟的同情与温柔,好像在一刹那变成了一个大人,她走过来拥抱左丘白,抬高手臂摸摸他的头:“带着这么沉重的心事,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左丘白心中一酸,几乎要哭出来,随后突然警觉起来,今天的李白翎的表现跟她平时差距太大了!他突然问:“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是一个特工。”李白翎从吊带背心胸前的骷髅图案里抽出一片薄薄的磁卡,递给左丘白。

    “时空管理局,GTA,高级特工,姓名……”左丘白拿着“李白翎”的工作证边看边念,遇到时空管理局的特工他倒不吃惊,走夜路多了终遇鬼,这个道理他很清楚。念到名字的部分时候,左丘白忽然满头大汗:“凌波丽?”

    “是啊,我的化名就是把真名倒过来,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想起了我看过一部名叫《天鹰战士》的古代动画片,里面的女主角也叫这个名字。”

    “古代动画片?好看么?”

    “……很和谐。”左丘白把证件还给凌波丽,“说吧,你来凤凰城做什么?”

    “我一直在查你父亲死亡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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