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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面静悄悄地,回荡着我和合子的呼喊声,蛰伏在黑暗里的恶灵,和阳光下的鬼面都没有任何意动,也许他们没发现,就是现在——
我拉着合子疯狂地绕过大楼,向后面跑去,心脏咚咚咚地,震如擂鼓,脑子里只盘桓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生的希望就在对面。
虽然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但是没等我们完全绕过去,我和合子的举动,显然就已经惊动了它们。生死时速下,后面一大片黑影骤然出现,并迅速接近。
诡异的味道又扑面而来,风吹动了树叶,声音沙沙。
跑到了后面,我们便急刹住了。我才知道自己的愚蠢,校外的马路和学校隔着一个快两米宽的水沟,水沟有点脏,散发着很浓郁的恶臭,目测可能有两三米深,水估计到水沟的一半。
但是在学校外面马路上的时候,因为摞着沙堆,所以根本看不见水沟,让我误以为只以为是平地。
而且接近学校门口那一段水沟是被覆盖的,但是在这栋大楼的前端。离我们所在的后端,快有四五百米了,根本来不及了,而且当时没有闻到腥臭味儿啊!果然,我顺着水沟往前看,是一具浮尸,都泡发了。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我感觉今天老天爷和我开尽了这一生的玩笑,想必这和曹操败走华容道的心情如出一辙。
有东西在逼近,没有时间让我们犹豫了,跳,还是不跳。柏油马路就在前方。
左右不过两米多,看着宽,也能跳过去,直接跳吧。没跳过去就掉水沟里,能怎么样,不过一个死字。
我放开了合子的手,边助跑边嘶吼着:“合子,跳!”
我纵身一跃,吧唧一下,脸摔到了对岸沙土上,脚没踩稳,差点掉沟里,全靠身子用力扒拉这着沙土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迅速从斜坡上爬起来。
合子也一跃而过,还没像我这么狼狈,她两只脚岔开着,在斜坡上寻找到了平衡点。
“快走。”
我们丝毫不敢松懈,迅速爬了上了斜坡顶,本来视野里的柏油马路变成了斜坡下隔着一条沟,沟对面有一座一模一样的一号教学楼背对着我们。
建筑,绿化,构造,全都一模一样。若不是回头一看还是那个臭水沟,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站错了方位。简直就是一个镜像空间。
我和合子站在坡顶上,在风中凌乱,很绝望,本来以为终于能够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只不过进了另外一个学校。
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我们跨过了水沟,身后的东西好像停歇了,风又停了,那种让身体战栗的诡异感也如潮水退却。
天上的太阳很大,我和合子都热得汗水直流,在暴晒下,又剧烈运动之后,缺水严重,口干舌燥。但是都不敢遮蔽阳光,不管怎么说,阳光还是能带来一丢丢的安全感。
骤然停下紧张的情绪后,我眼下有点发黑,好累,好想睡觉。我好像站不太稳了,摇摇晃晃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听见合子在叫我,“老李,老李!”……
一睁眼,是熟悉的陈设,我一脚踢开了缠绕的被子,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显示时间8月19日。
我的头脑陷入风暴,我不是刚刚在那个诡异的学校吗,怎么回事。虽然我没有留意今天是几号,但是绝对不可能是8月19日。
我记得很清楚,还有十几天才会开学,如果今天是8月19,那明天就会开学。不仅如此,之前去学校一路上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
但是我的脑子里存留的关于昨天的记忆也十分完善,连从8月1日到今天都补齐了。
我慌张地打开手机,查找记录,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证明自己去过学校的证据。结果让我很失望,不仅没有任何关于学校的聊天记录,而且上面的日期明明晃晃地显示着8.18,四人群里的纪渊渟说她要去给外婆过生日。
而再往前翻,全是一些自己脑子里好像有记忆的琐事。我快疯了,明明感觉刚刚在学校的诡异还萦绕在周身,但是现实表明自己根本没有去过,而且纪渊渟也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我得确认合子和纪渊渟的安全,我先后拨通了两人的电话,确认了两人的安全。她们都十分不解,问我为什么打电话给她们,我打着哈哈圆了过去。
纪渊渟比较敏感,我不太敢惊动她,合子比较大条,我拉着合子问,看她能不能有点反应。
我试探着问合子:“我们之前去过高中吗?”
合子打了个哈欠:“当然没有啊,明天才开学,你在家里呆傻了吗?”
我不死心:“就是,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其实刚刚在学校里面大逃亡来着。”
合子无语,“你怎么了,老李。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哦,你不要害怕高中啦,高中不可怕的。”
我有点着急:“是真的,我们高中很诡异的。纪渊渟和我们一起去的,但是她突然不见了——,突然就从楼上掉下来一具尸体。”
合子可能误会了什么,“你没事吧,你可能有点紧张,也许是学前焦虑综合症?”
我突然意识到,纪渊渟和合子可能都不记得了,只有我,还存留着这不知真假的荒谬记忆。
我盯着通讯记录和聊天记录,突然想起来,对了,相册!
相册里面果然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难道我真是在做梦不成,我开始怀疑是否真的不过实在做梦罢了。
但是脑子里昨天的记忆陌生地可怕,我似乎更相信那段荒诞的三人行小故事。
我的精神在撕扯着,好像要把我分裂成两个人,一面告诉我:对,相信自己,你去过学校;另一面告诉我,你没去过,都是自己的幻想,都是假的。
我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出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坐了一会,我走到客厅,在桌上的笔记本上循着记忆,将那个诡异的图案画了下来。
并在日记里写下这样一行字:
学校,清明,告示,尸体,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