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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在你心里是不同的,那唐袭呢?他算什么?我姑且有个疑问,你会不会为了唐袭而放弃他?”
“不会。”
没有丝毫犹疑,彻底逗笑了闽中。
“原来如此啊!这样说来,袭哥哥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笑话。好,既然你要弥补我,那便喝下堕神药吧?如何?”
“嘎吱~”门被推了开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楚衣衣,吃面了。”和不久前一样,她们亦不知唐袭是在外面听了许久还是刚来。
“嗯。”她转头就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他是那次大战的汉阳吗?”
就在权衣迈出门一只脚时,听见了闽中的声音,她愣了一秒,便不再犹豫。
“不是,他是真正的汉阳。”
虽然她解释了,可是闽中仍旧有些不懂她的意思,只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
如果那个想要杀她的是真正的汉阳,那么上次大战时的便是假的,可为什么?既然权衣知道那个是假的,为什么要为了救他而魂飞魄散?会不会,是因为她苏醒后才明白自己为了一个冒牌货而死?
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一面坐着唐袭,一面坐着权衣。
“……吃吧。”
见她许久不动,他不免催促道。
权衣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唐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碗面的味道和我从前所吃过的不太一样。”就在他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想吃时,她却柔柔的笑笑。
“闻起来好香啊!”
说完便开始夹起细长的面,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而唐袭在权衣夹起面时迟疑了一瞬,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许是汤汁太烫,雾气迷了眼,他隐隐约约中看见她的眼睛似乎都有些水雾。
她很快便吃完了整整一碗。抬起头来,从来没有过的莫名其妙,叮嘱道。
“将我的父亲下葬了吧!还有楚氏一族,保护好他们。”
“好,可你不是……”他刚应道,便被她打断。
“阿袭,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唐袭不放心她,毫无征兆的醒来,若是再睡过去该怎么办。
可权衣却仍旧坚持着,甚至连神情都多了些许无奈。
终究,唐袭抵不过权衣的要求,只得出去。
等到彻底听不见唐袭的声音,权衣才缓缓起身,房间里的红缎不似她见过的。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人间大婚的红缎呢!好看……”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那些布满着红色绸缎的地方,时间似是放慢了无数,她甚至伸出手来,一步一触,走到那布满锦绣的合欢床上。静静的坐了下去。
时间过得很慢,却也很快。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已经一刻钟了。
“开始了吗?”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静静的目视着前方,不喜亦不悲,似是那个无情无欲的她又回来了。
“汉阳,如你所愿。无论在哪儿我只会是不得善终?”她抬眸目视前方,眼中彻底没了神采。
“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最开始……”
“噗~”她吐出了一口暗红的血,撒在了鲜艳的地毯上,倒是看上去只是撒了水上去。而后随手拭去嘴角的鲜血,可唇角旁却仍留着一道血痕,亦如心一旦留下了伤痕哪怕再如何抚平,终究还会留下痕迹。
“好疼……”她轻轻说着,可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来证明她的疼痛,也分不清嘴里说的究竟是身体疼,还是心……
“嗯~”她低呼了一声,随即慢慢蜷缩了起来,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疼痛似乎越发加重了,她整个人已倒在了床上。
“扑通~”
她滚下了床,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隐忍着疼痛的汗水,可自始至终却都不见喊出声来。
“楚衣衣!”守在门外的唐袭,听到了屋子里的碰撞声,推了门就要进来。
“别进来!”
她高呼出声,可是早已虚脱的人所发出的声音在危急时刻又怎么听得清呢?
唐袭堪堪只迈进来一只脚,便听到一声厉呵!
“出去啊!”
入目便是他从未见过的失控模样,他不由得叫出声:“权衣?”
她听到了他叫她的声音,弓在地上的身子慢慢的转了过来,只见她的面色格外惨白,对着他勾起了唇,而那平日里鲜艳的唇此刻彻底失了血色,苍白无比。
她现在的样子,惊得他瞪大了双眼,突然间想透了所有的事情,眼眸中显而易见的痛苦与担忧。
一时呆愣,就要上前,可她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哪怕疼到极点,她仍旧忍着不出一点声音,而此刻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求你!”他第一次听见她求旁人,可是却是他,而权衣此刻就连声音也比平常冷了许多。
他想要说,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低哑着喉咙,收回了迈进去的脚,转身离去。
“啊~”
随着那一道门彻底的关闭,她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放弃了所有的忍耐。
而刚走出的唐袭自从听见了她绝望痛苦的声音,却是面无表情,紧闭双眼,瞧不出丝毫的情绪。与屋内一墙之隔,便是两种极限。
“……袭哥哥”
闽中一来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她从未见过唐袭这般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周身像是带着戾气一般,故而格外的小心翼翼,低声唤着。
听到了声音,唐袭缓缓睁开了双眼,屋内的痛呼声自开始便不曾断过,甚至有时还有瓷器、玉器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与格外猛烈的身体碰撞声。
“你来做什么?”冰冷的口吻,与寒冰一般的眼神,吓得闽中一瞬间不敢说话。
“袭哥哥,对不起,忘了告诉你药的副作用。”
她胆战心惊的道歉,像是生怕他会误会她一样。
可预想中的暴怒却并未来临反倒是他听见嗤笑一声。
“呵,忘了?”
“对,对!”闽中连忙应道,生怕他不相信她。
“滚……”
他像是格外疲累,不愿再与她废话,也不再作声,甚至闭上了眼,不愿再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