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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顾苟显得对校园尤为熟络。
两人沉默地穿过高中部教学楼，再走过演讲台，三十多阶台阶之下就是高中部的跑道和操场了。
操场还包含了足球场，两人斜穿过球场，最后钻进了一片杨树林。
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废弃瓦房旁。
李明有些懵，这哥们好深的道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烟点上，静待他开口道明找上来的原因。
顾苟怕弄脏校裤，吹吹打打了半天才在门框上坐下，惬意地吸了口烟，口中萧索道：“张军是个傻子！班上又没个看上眼的，李明有一点我很欣赏你。”
“啥？”
这节奏不对啊，这是要装逼啊......
李明更懵，有些恼了。
顾苟却是故意吊他胃口，又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个狗腿分班后就滚去十三班吧！张智成人虽笨得可笑，可不知你注意过没，那厮却又是班上最努力的一个，我、比不了！”
挖槽你好大的口气！
李明倒抽一口凉气，半信半疑道：“你说了算？”
“我说了不算！”顾苟摆手否认，不等李明跳脚就紧接着意味深长道：“可有人说了算！......”
李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的被带入了节奏中。
“你不说我都没留意，那小子还真是从没因为不写作业而挨揍，不过好笑的是，天天写也天天打哈哈哈......”
顾苟也跟着轻笑出声。
“他只是没有读书的天份，那样努力的人终不会过得太差，等家长会时你再注意一下人家的父母......”
你只是找乐子，可时间久了人家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他的亲人，朋友也会记恨你一辈子！
“咱这座小山城才几十万人，兜兜转转没准哪天还能遇见，到时即使人家不报复，你又情何以堪？”
李明略不舒服地反问道：“那又如何？我还真不怕这些。”
顾苟知道他死鸭子嘴硬，补充道：“你不需要付出，也不需要帮助他，张智成为了赶上同学们已经少年白发了，身为同学你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好......”
顾苟起身拍拍屁股，为了照顾他面子径直转身，头也不回道：“你不需要回答，你人还是不错的，因为我知道你从不招惹女生......”
望着顾苟缓缓消逝的背影，李明久久无语。
回到教室，严兵不知去了哪里，面对同学们的关心，顾苟淡然处之。
简而言之就是不吹牛逼。
张军问干嘛去了，顾苟就说是与李明同学讲道理，以德服人。
李明同学还是很好的一个小伙子，深明大义，不信大家走着瞧。
李明在女生中还是有一点人气的，不管漂亮与否，平日都是客客气气，和风细雨。
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一向无所畏惧的班长聂倩都从不直接开口骂他，反而张嘴闭嘴都是叫他管好严兵那条疯狗，严兵只能无能狂怒。
解决了一幢不大不小的冲突，顾苟又成了班上的小透明，而且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再打扰梁同学，低调的一塌糊涂。
同时，每到课间，顾苟总会跑到李秀林办公室外面兜兜转转，探头探脑，等李秀林注意到他，又鬼鬼祟祟的躲着不见。
李秀林是个孔武有力的粗人，但粗中有细。
最近总有个同学像只灵敏的兔子，时常来打扰他的清休，若不是穿着一身校服，面上还很稚嫩，一早就逮回来炖汤喝了。
可还是很烦！
不知不觉间，那张浓眉大眼的面孔和一头细碎的短发被他记到了心间，暗暗决定，再搞几次就揍他一顿。
因为以前有很多仰慕他的混混学生想巴结拜访，却都没在他手中落得过好下场，被抽一顿都是轻的，想必那小子也是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学生们也绝了妄想，日常撞上更是老鼠见了猫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日子逐渐清闲下来，还颇有些不能适应，看他很皮呢，皮点儿也好！
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是不是考期将近，那小子突然没了踪迹，害得李秀林后面一连几日总是向窗外探头探脑，惹得同事们都好奇不已，打听到缘故之后更是狂笑不止。
27号月考，前一天中午，顾苟却是又跑到了兴隆街。
成绩上，若有放心不下的，也仅是语文作文和英语听力了，但既然已经全力以赴了，想再多也是屁用没有。
昨晚收获最高，91元，越靠前，收获越低，这些天下来连赚带吃，此时余额1500。
他看不得零碎，零钱索性揣兜里。
这些时日下来，顾苟长得可不止身高，力气大了许多，以前家里一桶水提的颤颤巍巍，现在能至少面不改色的走几步。
然后是头脑，简单说来就是脑子好用了很多，最起码记性越来越好，不然也背不下来那些英语单词。
今天跑过来是想花大价钱搞一罐好茶，一包好烟，因为他很快就会用到了。
从茶庄出来，手中多了一小罐二两装的龙井，至于产地顾苟没兴趣听，主要是赖自己不会品，但闻着香就对了，钱是不会错的。
资产－1200
一路寻寻觅觅，最后在一家烟酒专卖店里搞了一盒熊猫牌香烟。
资产见底，余额200，外加一大把零钱。
正寻思上哪随便吃个饭，环首四顾，突然惊觉到了那家熟悉的理发店门口。
小哥一眼就认出了他，小跑几步出来招呼道：“哟！头发长了又过来理呐？来来来，进来吧......”
顾苟一摸头顶，可不是嘛，已经长得有些长了，可打死他都不想再进去。
“我现在有些饿，吃过再来吧！大哥您去忙......”
顾苟边说，一边着急着开溜，香烟一把揣进了裤口袋里，茶叶却没地方藏了，闹得急头白脸的狼狈不已。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与小哥纠缠着，一个幽幽的女声自身后的理发店内响起。
“喲！我的小客人可是饿了？正巧，姐姐这里还有吃得，进来吧！”
顾苟有些尴尬地转身，来人正是上次的那个时尚女郎，眼见躲不过去，他只好乖乖的羊入虎口。
大中午的，理发店里也没什么人，顾苟选了一个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尴尬的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索性装起了哑巴。
丽人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他背后，为他整理衣领时淡淡的馨香在鼻间萦绕，顾苟面上先是红了红，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第二次见了，也算有些缘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呐？”
顾苟自镜中打量对方，今日她把秀发扎到一起，自脑后盘绕了几圈，最后挽成个精美发髻。
见男生直勾勾看着，还媚媚地白了他一眼，一件雪白衬衫紧裹着她上身动人曲线，最上方解开一颗纽扣里面肌肤白皙光洁，带着淡淡的细密的汗......
顾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嘴上回道：“顾苟，上次剪的就极好，这次也一样。”
“咯咯......顾狗？你妈是有多不待见你！不如以后跟着姐姐吧！”
女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苟且偷生的苟！您一定是故意的。”顾苟语气很是幽怨。
摸不清对方的底，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