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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收到红叶的来信,激动不已。未曾想红叶还想着自己。经过两天的深思熟虑,她给红叶回信。
在信中这样写到:谢谢你还记得我,得知你比我们有出息,为你高兴,但现在还不能马上过去,等领了工资,再回家一趟,而后,从家里直接到你那里。祝安好。
红叶到了县城医院,看见面容憔悴的秀雅,她不知道说啥好,“谢谢你能和我说话了,等把小吕安顿好,咱俩好好唠一唠。”
秀雅为小吕办理了出院手续,俩人用车子拉着小吕回家了。
路过益红油坊时,红叶告诉秀雅,“秀雅,这就是我的油坊,你过来看看吧。”
秀雅瞅了一眼那几个字,摇摇头。
安顿好小吕后,秀雅走到院子里。
红叶上前说到,“咱们能聊一聊吗?”
秀雅看了她一眼,“我没心情,过几天吧,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李维吗?”
“这……”红叶低下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秀雅见状,立马到,“好吧,过几天,我主动找你,你先回吧。”
红叶还想说点什么,见秀雅转身进屋,她只好叹气,她担心万一几句话说不到一块吵起来会影响小吕的情绪,便先回家等待秀雅的消息。
还没到家门口,郝村长和张晓已站在了那里。看着红叶走过来,郝村长先发话了,“你呀,一天到晚真够忙的,等你多半天了,就是见不到人。”
红叶脸红到,“不好意思,让村长久等了,我刚把小吕从医院接回来。”
“小吕出院了?”张晓问。
“怎么样?”郝村长听说小吕出院,也关心地问到。
“情况不太好。”刚才还有点笑容的脸突然变阴了,“来吧,到家坐会吧。”
郝村长背着手到,“我就不坐了,就一句话说完就走。乡长让我给你捎个信,说是过段时间,乡长想召集几个民营企业开个座谈会,听听大家对乡镇经济发展的意见建议,让你也参加。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乡长安排的事情,我红叶还能不到场。”
“看到没有,这就是觉悟。”说完,郝村长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到,“你家该装个电话了,没有电话,工作也不方便哪!”
红叶目送着村长,村长从她那眼神里看出了信心和信念。
“看来,乡长对你们企业发展很重视啊!”张晓瞅着红叶的沉着眼神说到。
“是啊,乡长很关心我们。你也有事?”红叶又问张晓。
“事到没有,关键是想提醒你,那块棉花该打药了,我到地里转了转,发现了不少虫子。我想替你,可又怕别人说闲话,也只好过来告诉你一声。”
看着红叶犹豫了,张晓又接着说到,“这样吧,别为难,我帮你,不过,这次要把秋月嫂子叫上,不然的话,被她发现后,回头再给老太太一禀报,我就惨了。”
“行,打药的事我还是第一次,你还得帮帮我,我去找她。”
红叶急忙到了秋月家。
秋月不知从哪儿弄了一个躺椅,她躺在上面,微闭着眼睛,两手在腹部上搭着,两脚垫在一条板凳上,看样子,非常享受。
红叶想笑,看了看她这个样子,不想打扰她,正想转身离开,秋月却发话了,“怎么,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走?”
红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你呀,真会享受!怀了孕就像当了富婆。”
“什么富婆,你这是看着我享受了,没看见我抗着药桶打药的惨劲,快把我呛死了。”秋月睁开眼睛,用眼瞟了一下红叶,“啥事,说吧!”
红叶走到秋月跟前,晃了一下那个躺椅。躺椅真不错,前后晃起来没完没了。
“快给我停住,受不了,晕死了!有啥事,快说吧。”秋月坐起来盯着红叶的眼睛问到。
“好事!”
“好事,啥好事?”红叶眼睛瞪的像被炮打了似的。
“我家那块地也该打药了,你帮我一下吧?”红叶试着问。
“我帮你打药,多亏你想得出来。我家的都不想干,还帮你,你可真会想啊!”秋月撇嘴。
红叶知道她不会帮忙的,再说,她想给帮忙还不一定用她呢,怀着孕,万一出相啥事,谁能担得起责任。想了想故意说到,“既然你不能帮我,我就找人了。你过去到地里看着,到时候别给老太太说我好啊歹啊的。”
瞅了一眼红叶,秋月又躺下了,“嗨,就我这一摊还顾不住了,哪有闲心管你们哪,爱找谁找谁。”说着,秋月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张晓拉着水,带着药桶,帮红叶一块去喷洒农药。
张晓很熟练,一套流程一气呵成:灌水、兑药、背上桶子开始加压。
可红叶却是第一次,这药桶少说也有三四十斤。她背上药桶,那小腰马上弯了。按照张晓说的加压、打开开关,喷头对准棉花叶。
虽然是第一次,但红叶很认真。但那股农药味却让她难以忍受。虽然用毛巾捂着鼻子,但那气味还是觉得难闻。
路过地头的人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觉得就像两口子,故意开起了玩笑,“张晓,把地弄好了,别让它荒了。”
“开啥玩笑,看好自家的地就行了。”张晓抬高嗓门笑到。
红叶听不懂,跟着傻乐。
老太太闲着没事,到秋月家“问安”后,自己溜达着到了田了,看着那一片片庄稼,她长叹,好长时间没来了,这庄稼长的真好啊。
老太太边走边想,她光鼓捣着油坊,那块地是不是也快荒了。她不自觉地向那块曾经跟了她大半辈子的棉花地走去。
刚到地头,就看见那块地里有两个人。再走近看看,那俩人不是外人,正是张晓和红叶,他们俩有说有笑并排向后退着喷洒。
老太太最见不得张晓,更见不得他与红叶在一起。老太太怒气冲天,一边喊一边大步向地里头走去,“张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
听到那骂声,红叶知道坏事了,赶忙向走过来的老太太解释,“娘,别生气。这是他帮我,我也没有干过这活。”
老太太走过来,厉声到,“你怎么老找他帮你的,这男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只找他,你安的啥心!”
张晓关住开关,停下来,“大娘,你,”
“别叫我大娘,快滚!”老太太拿起地上的土疙瘩就向他砸去。
红叶也关住开关,刚要为张晓辩解,就听到老太太说,“走不走,不走我喝药了。”老太太转身要拿药瓶。
张晓一听吓坏了,“别,别,别,我走,我走!”张晓看看红叶,立马放下药桶向外走。
“娘,他走了,这一大片地,谁帮我?”红叶不高兴地问到。
“我!”
老太太走到药桶跟前,很利索地背在了肩上,又很熟练地打开了开关。
看着那喷洒的雾状农药,红叶既生气,又感到有点惭愧,姜还是老的辣呀,不服不行。
天很热,红叶背着那药桶早都出汗了。
老太太赌着气,一句话不说。
一桶、两桶、三桶,一分、五分、十分、一个小时,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红叶不忍心,想让老太太休息一下,便走过去叫到,“娘,别累着,天这么热,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慢慢来。”
老太太气性大,理也不理。只见她脸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流。
老太太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向外挪了一下,自己放下药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红叶没在意,正想着她的那个倔强劲头,可转眼功夫,却看见老太太一下子躺下了。红叶顿感不妙,脸上汗水急下,背着药桶大步跨过去,“娘,娘。”红叶一边喊一边掐她仁中。
“找人?她能找谁,肯定是张晓。”秋月在家里坐着有点不耐烦了,突然想起了地里的红叶。
这田地距离秋月家不太远,翻过两道坡就到了。
晃悠着走到地头,正听见红叶大喊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怎么啦,怎么啦?”秋月紧走几步。
老太太睁开眼,但仍躺在地上,感觉到恶心头晕。
听到叫喊声的人也来了几个,帮着她们将老太太弄上车。
红叶正拉车向前走,却又突然感觉到一阵眼花头晕,瞬间倒在了地上,休克了。
众人又马上手忙脚乱地给掐红叶仁中,擦冷汗。
等红叶慢慢醒过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可红叶仍然腿软站不起来。
有人说,肯定是天热,喷药中毒了,赶快送到卫生所吧。
秋月在后面跟着,大伙把这娘俩送到了村卫生所,经检查后挂上了液体。
一会过后,当老太太稍清醒一些后,看看对面的红叶还在迷糊中,不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还倒生气到,“气死我了,差一点没死在地里。”
秋月坐一边,听见老太太在这个时候,还在生气说着气话,赶快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