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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桥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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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正是破镜好时节,小青儿在今天突破了兑字文第四重,希尔也突破到了坎字文四重,江心月本来可以突破坎字文八重,但是她觉得吧自己在今天突破并不好,说到最后还赖希尔扇子上的四个大字。

    陈书远本来也想图个吉利,希尔告诉他,大境界今日不可破,一洲之地突破的人太多,灵气今日怕是不太够分。

    命格启文十一字境:兑字文、艮字文、离字文、坎字文、巽字文、震字文、坤字文、乾字文、人字文、地字文、天字文。相传前十境都只有九重,第十一境却有十重,到达第十重就可羽化飞升。

    炼体九境:练骸境、五脏境、虚灵境、金身境、盖世境、撼山境、洞星境、命道境、破天境。那怕炼体至破天,也只是够看那数千年光景,。

    许多人只会选择一种修炼方式,多数人都是选择启文,选择炼体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传说,曾经过有一人破天进入下一境登顶境,由于根本没人见到过那人,登顶境之后便被摘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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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了一座凉桥内,茅草搭成的桥顶虽然简陋,好在小雨根本飘不进来。老人身体好像并不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不时还带有两声咳嗽,走到桥另一头才坐了下来,像是怕自己在上桥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走不到另一边了。

    小青儿刚上小桥就奔向老人去了,其实她远远的就看见了,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小青儿上去蹲在老者面前“爷爷,怎么你年纪这么大了还一个人自己出来啊”

    老者握着拐杖说道“小妮子真乖,要不要跟着我回那昆仑之地,我传你法术如何?”

    希尔在一旁惊呆了,看着江心月“这老头要不你去试试?小青儿可是你内定的人啊,这会有人跟你抢,多少有点丢了面子”一下撇开了陈书远那那只暗示他不要再说的了的手。

    江心月走上前去“老爷子,青儿可是我乾元神国的人,将来可是有机会进入执天学府学习那无尚剑道的人,您老这身子骨就别瞎折腾了,到时候好好地一棵苗子还被你糟蹋了。”

    老者摸着小青儿的脑袋“小妮子,你可比你这姐姐礼貌的多,要不你睡会,我和你哥哥姐姐说句话”小青儿听完老者的话便趴在了老者腿上。

    老人看着江心月江心月,瞬间江心月身周围一尺处聚满了飞剑。“别仗着你身上那只狐狸就想唬住老朽,我修道的时候,还没有你们乾元神国呢,至于无尚剑道,不只是别人可以。话又说回来天乾神也不就比巴掌大了一点,说不定你身旁那位离去,你们一国就会转瞬之间烟消云散”说着还将摊开的手掌捏了一下,江心月身旁飞剑又聚拢一分。

    希尔在一旁与陈书远心言讲到“怎么最近遇到你之后,老是冷不丁碰到这些强者,什么昆仑之地,听都没听说过”

    陈书远看见飞剑中的小九正在张牙舞爪,好像再对江心月说:你别拦我,我去弄死他,江心月摸了摸小九的头,它又安静了下来。

    老者抚了抚满头白发“希尔,你不会还以为你依旧是那希望不过尔尔的废物天才,道法即使天赋高,境界却慢的出奇?没人跟你讲过,希于此,安能叫我如何尔?那人借了天机一洲十年天地魂魄给你,是以天机一洲境界不破为代价,若是你还不能将希望还回去,还不如趁早回去,生死道消,倒也互不相欠。”

    一柄飞剑飞到希尔面门,只感觉浑身不能动弹。希尔从来没听自己的老师说过这些话,希望就在此地,你还来问我将来能够达到什么境界?难怪自己六岁之后,师门当中很多师兄弟境界就像被摁住了一样。自己也是应为一洲眷顾所以境界会突破,自己平时还嘲笑他们,所有的一切竟全然是应为自己。也难怪出洲之前很多人破镜,自己也是突破一个大境界,直接到了坎字境二重,来了执天洲又破了两境。竟然是因为十年到期,桎梏消失,可笑自己还以为执天洲的月亮比天机洲的要圆。

    “陈书远,天赐的名字啊,究竟是有人完美铺路,但再完美又能如何,能向天借下来就不需要还了?像凡人的钱庄一样,借一颗铜钱,还钱的时候加上稍有不慎便要用白银黄金,甚至是命来还。你觉得你的路已经铺的很好了?从你下山走到这里,有那件事是你自己做好的?天下太大,你就相信自己身在那棋盘之中?别人布局你入内,别人铺路你浪费?总觉得你的苦吃够了,熙攘天下就要袒护与你?”老者声音越来越高,甚至让人察觉有些动怒。

    一道剑光直接透过陈书远命格,从身后刺出。少年任旧不动,命格气息慢慢流失,坎字文一重瞬间降到离字文七重,还在不断下跌,少年右手想去抽身后长刀,疼痛的感觉让他只感觉离刀柄处只差那么一点,难难以再进半寸。

    “戒指中的那把刀舍不得用?自己的刀藏着掖着的,要不你试试”老者还在击打着陈书远的道心,一路走来吃点苦苦就等于经历坎坷?谁教你的?大师兄?

    陈书远最后将戒指中那柄刀取了出来,默老东西叮嘱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可是拿在手里根本自己无法挥动。境界已降到艮字文六重,只要老者手掌中的法印再动一下,刺入命格的剑再进一寸,自己命格修为必定会降到兑字文,到时只有炼体虚灵九重,又能再走几步路?。

    神海关闭,灵气流逝,少年手中一柄长刀,身后一柄长刀,老者手中法印还在聚拢,剑刃还在继续往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老者手中的法印打断,可是少年封闭的神海,再也没有一点灵气来催动刀技。哪怕能催动,他也无法打断老者结印,少年明白他只是在耍自己罢了,有些事情真的就那么有心无力。

    老者看着江心月“女皇陛下,还是回你的天乾神国去吧,余下的事你管不着,也没法管”老者拿出一张山水符在江心月面燃尽,江心月在原地消失。

    “大道同路人,一人不死,一人不失?你不会真相信一个连动刀都没力气的人,还能和你同行一路吧?”老者看了看希尔,浑浊的目光中既是轻蔑也是不屑。

    希尔将目光投向陈书远,也许陈书远真的动不了那把刀了,命格被长剑贯穿,虽然不是损毁,脸色铁青的他,或许正忍受着比碎裂指骨还要钻心的疼痛,身为大道同路人,两人接连着挨打两次,一次比还一次重,甚至不知为何。

    老者取出那把刺进陈书远命格中的那把剑,剑身通体血,红陈书远命格修为停留在了兑字文五重。“你剩一身虚灵境九重又能如何,老子即便是三分力气,哪怕是你前世今生,我都可以让你消失不见”老者将剑移到少年的脖子旁“你觉得你这一身炼体修为还没被你消耗殆尽,心还不死?现在九洲人人以你为棋,你居然还觉得下了那座山就天高海阔了?殊不知山上的日子才是神仙日字,现在也还只是个开始”又是一道法印进入了少年身体,脖子上的剑也划出一道伤口。

    “要不你一剑杀死我算了,用不着你这么羞辱,破我命格,封禁修为,上了千年的老怪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侃侃而谈,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要是到你这般年纪,早就应该飞升了”陈书远从未发过这么脾气,封禁修为之中还有定身术,眼下即便即便想想向前走一步都是奢求。

    老者没理他,拄着拐杖在桥上走了一圈,每一步看着都还是那么吃力,拐杖碰到桥底木板的声音很平稳,只怕是不想因为某一次用力重了,敲出来的声音与以前不同?。

    老人看着昏倒在地的小青儿“倒是你这小妮子前途无量,比起你这两个便宜废物哥哥,远比他们未来可期。”老者取一个蓝色水滴状吊坠挂到小青儿脖子上,又是一张山水符,青儿也被送走。

    刚来的时候桥上五人三马,现在只剩下三人,老人任旧坐在桥头,轻轻用拐杖敲打桥面陈书远听着希尔心言“我的传音全被他打断了,老师也收不到我的信息。也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想干什么,今日怕是你我大道同尽了”陈书远启文被废,身上灵气百不存一,只能听着希尔在一旁一直念叨。

    老者终于又开口了“你们要是想死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不同路,也对不起天赐你们的同路而行啊。也许你们不知道你们身边的人花了什么代价,那个入你神海的小姑娘你应当记得吧,你以为仅仅只是二十年的寿命就够来看你一趟?背后要是没人推着她这么走,你以为可以这么顺利?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像你想的这么简单?若不是默老酒鬼这么护着你,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到底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再试试,试试你手中的刀,到底能不能抹平你脚下现在要走的路”老者撤走少年脖颈间的剑。

    看着手里的刀,默老头说过,这是一把属于少年自己的刀,可是现在一份力量都没有,自己多想从哪里借一点力量啊,现在自己居然萌生了这种想法。

    无尽的绝望涌来,默然走了,他告诉少年将有一天,天地再将为他显道开门,可现在天不宽地不阔,一座躲雨桥下,或许自己即将葬送余生。江心月说自己命格不尽,将来必定有所作为,仅仅却是老者法印御剑,自己十二年修炼的命格便已被毁的稀烂。小青儿悄悄和自己说过,将来有一天哥哥若是成仙了一点要保护好她与爷爷,少年却已知老人明明已经去世,不敢言明。希尔来后,路上下酒菜就变多了,还说要带自己前去看天机山河圣人卜卦,现在又被自己拖累,同生难寻。神海中的莫名未婚妻少女,清原战场,丢下十年之约,自己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神海封闭,那段属于她的记忆也被慢慢尘封。

    一路走走,是真的自己没吃过苦?记得也曾吃过。挑灯夜读的是自己,清晨起来练拳的是自己,晚上练刀的还是自己,虽然是被逼着,一步步走过来,全是自己。凭什么自己刀在自己手上,还要承受着被人的说三道四,我叫陈书远,天赐的名字?不,那只是我自己的名字。

    少年手中的刀正在蓄力,你要跟我讲道理?我偏要要去我想去的远方,见我想见的人。一刀挥出,哪怕剑架在脖子上又能如何,天底下的道理再大,也大不过我手中这柄刀。

    一刀斩出,长刀仿佛听到回应,你要的力量就在身前,桥上的木板一直碎裂到老者身前,刚刚雨后,桥下流淌的水被一刀斩断,本来在东流的河水正在回头,少年终究是挥出了属于自己最纯粹的一刀,最后闭上双眼,倒了下去,只是可惜他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老者放下拐杖,双手结印,他想看到的还是看到了,这一刀看着虽普通,但刀气走过的地方尽数毁坏,老者凝聚的法篆在接近刀气的啥时候一一碎裂,盏茶过后,刀气终究还是被老者用法篆包裹起来,汗珠滴在老者脚下,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一张金色山水符出现在被聚拢的刀气之上。

    昆仑之地内,耸立的山峰被砸出一个大洞,一声巨响,山对面的袁青扭头看的真真切切,只是奇怪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至于动静,可能是天外掉下的陨石闹的吧。

    老者看着希尔“看到这一切很稀奇吗?不是他不简单,他那一柄刀不简单,终究还是醒了,你还觉得他是个废物吗?他的护道人护了他十六年,十六年不让他动用这把刀,他没有真正的快要死过,怎么可能长得大。”

    希尔只是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也许在他心里,这位老人自己的师傅都要逊色,只是他看出了老人抹除这一刀很吃力,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刀并未被抹除,反而毁掉了昆仑之地的护山大阵,险些让昆仑之地暴露在世人眼前。

    少年即使倒地也没有放开手中那柄刀,默然曾在少年练刀之初就开始教导少年,自己手中的刀就是自己的命,犹如书生的笔,将士的剑,不能轻易放开。一开始两个指头就能从少年手中将刀夺下,后来少年进药桶泡着的次数多了,就再也没松开手过,直到后来又一次,默然抢刀的时候将少年手拉脱臼,默然就再也没抢过少年手中的刀。

    老者解开希尔的定身术,让希尔坐到自己身旁,与他说起一个故事。故事说九洲最初,有两人是至交好友,一人善枪,一人善刀,善枪者性格内敛,善刀者性格乖张,两人一起游玩山水,善刀者刀道无敌的时间长了,觉得九洲山水已无意义,就想着去九洲之外看看。那个时候境界没有这么明了。再后来一些上古洞府慢慢开启之后才知道,启文九命格之后,还有人地天后三境。只是那个刀修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半点生气,还带回来一个小孩和一柄刀,刀就是少年手中拿的这柄刀,至于那个孩子,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那柄刀一直被那枪修保管,枪修实力强大,没人敢抢夺。有人以为那个被带回的来的孩子来自九洲外,也有人觉得那个孩子只是那刀道强者重生的躯壳,那个四岁的孩子被那枪修一藏就是万年,可能已经早早夭折。只是眼下这个少年魂气附着刀身,名为镇摄,实为羁押,不得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啊!。

    希尔不知道怎接话,他没去过以前,也不敢说那么两句自己的想法,只当做老者为自己讲了一个故事,记在心里便是了。

    老者和希尔说道“年轻人可不能不讲理,故事听了,就得给说书人打赏两子。不过我这个身位的说书人,可不是那三两小钱能打发的了的,我在碧波战场有一个钱庄,还差一个掌柜,陈书远都现在都废成那个样子了,也没人能认出来了,刚好可以去替我去管一管,那道刀气让我花了一张金色山水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您的故事是说与我听,怎么您却让陈书远去啊?我有些不懂”希尔听的迷茫。

    老者看了一眼希尔“大道同路人,十一境未得一半,不就是去哪都要一路?还是你想回天机去,把那份气运还回去?”

    希尔连忙称是,哪里能和强者讲道理,弱者的道理千头万绪,强者的道理只有一个,我们大可以拳头皆出分个高低。

    此间二月二,运气最好时。一道山水符,两人被送到了一个名为碧波钱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