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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裴介,是魏国的将军。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面如傅粉。
她,魏珞安,是魏国的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那一日,隆冬过尽,雪融云散,和煦阳光的照耀下,他手执银剑,长发如墨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那剑,冷月疑霜,含影定光。只见他手腕轻轻旋转,银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成一条弧形。她躲在碧绿的柳树旁边,悄悄地看着他练剑,脸上微含着笑意,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谁?”他发现了有一个人躲在他身后,便警惕的开口问道。
“裴哥哥,是我呀!”她从树旁跑了出来,痴笑地看着他说道。
他见是公主,便立即行礼道:“末将拜见公主。”
“不用行礼,裴哥哥,快快请起。”说着,便扶了一下他的手。他立即将手收了回去。
“嘻嘻,裴哥哥,你练剑的样子真好看。哎,不如,你教我练剑吧,我也想学一些剑法。裴哥哥,你这么好,教教我行吗?”
“好。”他应道。
他把剑握在她手里,挽起她的手,手腕向前伸,一点一点地教她。
衣袂翩飞,头发随风而乱舞,水墨间映照在曙光里的迷离风景正在盛开。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学剑,她只是想多跟他待在一起;而他,其实也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不揭穿而已。但她真的也因此而学到了一些功夫和剑法。
她总是这样,经常跟着他,看他读书习剑。
她毕竟是个公主,总要学些礼仪、女工。她又爱贪玩,总是闯祸。所以每次她都趁着没人看守时去找裴介,或者是与小幽和叶宁溜出宫去玩。
洛城的街道可热闹了。有卖糖人的,有耍杂卖艺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而每次出去玩,她总能惹出些麻烦来,而他却总能准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替她将这些麻烦一一消除。
那次她跑去看杂耍,那卖艺的人说可以把刀吃进肚子里去,结果被她看穿。她没忍住就当众揭穿了那人。惹得那人恼了,便跟她对骂起来。她实在气不过,觉得自己只是在说实话,没什么过错,便与那人厮打了起来。
可那人力气太大了,她实在打不过,便想撤逃。那人觉得她砸了自己的生意,不甘心,便追着她,她见甩不掉,就颤颤巍巍的站着说:“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这样小心你的脑袋!”“我管你是谁呢,掉我的脑袋,哼!想的美!只怕是你的脑袋要先掉了!”那人说着就举起大刀,势如猛兽。见那人这样,她又颤抖的说道:“哎等一下,等一下,这位大哥,你就算是要杀我,那也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吧!不是我说你至于吗?啊?大哥,有事好商量嘛是吧!?”那人生气的说道:“哼!你搞砸了我的生意,你别想活着!”说着又要杀过来。她又急忙喊到:“哎大哥大哥等一下。我怎么就砸了你的生意了?我不就是实话实说嘛对吧,你还可以做其他的生意嘛!我这么个坦诚的好人你舍得杀吗?”那人便吼道:“去你娘的坦诚!你故意给我装傻是吧?!你不知道这样别人会看不起我啊?!你这样就等同于扼杀了别人的好奇心!那以后别人还会来看吗?别人也会觉得我……”“……”他们俩人争论不休,最后再一次惹得那人又生气了,突然吼道:“你娘的,别废话!老子都被你气死了!你别想好过!”说着又举起了大刀。她心想这下完了完了,吓的大叫一声,随即紧闭眼睛。这时,他如风一般从楼檐上飞下来,手腕旋转着将剑抵挡了那把大刀,随即剑直指那人的脖子。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见是裴介,便欢喜地喊到:“裴哥哥,你来了!”
那人见势,只好投降道:“大侠饶命,求您饶了小的一命,我保证,再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大侠,饶了小的一命吧!”“滚!”他冷冷地回道。那人便立即跑了。
他将剑收了回去,搂住公主的腰部就往楼檐飞上去。
她痴迷地看着他,她只觉得此刻非常幸福,若能一生都这样,她便足矣。
他将她送回宫里。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在马上到宫中时,她说道:“嘻嘻,裴哥哥,还好你来了呢,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谢谢你,裴哥哥!”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也就任她靠着。他想着,如果可以,他多想把自己的肩膀借她一辈子。可他只是个将军,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也有自己的使命。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
“公主,到了,该回寝殿了,末将告退。”他冷冷的说完后便转身就走了。
“哎裴哥哥,裴哥哥……”她话还没说完,他便走了。她有些失落,她觉得,裴介似乎并不喜欢她,她感觉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看而已。她从未感受到他的喜欢,也不知道他其实也喜欢她。但她觉得没关系,只要能够每天看着他就行,只要能够多跟他待在一起就行。对她来说,这些就足够了。就这样,从小,她便“陪伴”着他一直到了许久以后。
他是陈国的三皇子,陈翊。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他一直都被奶娘所扶养长大。他的母亲,令妃,非常的受皇上的宠爱。不,应该是皇上一生的挚爱。
陈翊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死的,他只听说母亲生他后就死了。直到有一天,一直扶养自己的奶娘突然遭人暗算,在临死前,把当年他母亲的死真相都告诉了他。原来,皇后很喜欢皇上,可是不受皇上的宠爱。见令妃如此受宠,便心生嫉妒。于是在令妃生孩子后,将她掐死了,而后又谎称令妃是难产而死。奶娘这么些年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
陈翊知道后,便对皇后心生怨恨,他发誓一定要替母亲和奶娘报仇。他安插了许多眼线在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太子陈世与他交情甚好,虽然他也有过夺太子之位的想法,可他与太子情同亲兄弟一般,便也不忍心这样做。
可二皇子陈轩是皇后的儿子,皇后早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扶持上位了,而陈轩也早就想当太子了。于是皇后及二皇子陈轩与四皇子陈鸣几人便联合起来谋权篡位。
太子与陈翊一直都很警惕,却不想,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一晚,陈轩派人在太子熟睡时,点燃了油火,太子就这样在火场中丧失了性命。对外宣布说是太子就寝时烛灯未灭,晚上刮风时烛灯倒在了桌上,导致失火丧命。而后举行丧礼时,陈轩与陈鸣都装着很悲伤的样子,哭道:“大哥,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惨啊,你怎么能这样就丢下我们呢,大哥!呜呜呜呜……”
丧礼过后,开始选太子。如今二皇子为大,又是皇后的儿子,便立即被封为太子。陈轩计谋得逞,洋洋得意。
这件事情发生后,陈翊决定要夺取太子之位。他知道陈鸣与陈轩交情甚好,这次的阴谋陈鸣也一定参与过。他决定从四弟这边下手,他知道陈鸣是个纨绔子弟,便使用了一招美人计。他将自己身边信任的婢女佳音送给了陈鸣。
佳音被送到了四皇子那里,四皇子一看见美人便望眼欲穿。佳音手放腰前行礼道:“婢女佳音,见过四皇子。”
声音婉转动听,四皇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让她跳支舞来。
佳音妩媚一笑,手翘了兰花指,旋转着。风吹过,舞裙飘飞,光打在她身上,无比耀眼夺目。四皇子一下子沉迷于她。
陈翊早作好了打算。晚上未时,他与父皇一同去庭院散步,途经四皇子的寝殿。只听里面欢言笑语,好不热闹。
皇上一听,心想这个陈鸣,又在搞什么动静,便凑上耳去听。
佳音见外面有动静,便立即用极好的声音对陈鸣问道:“殿下,您为何如此高兴?最近可有什么趣事不如说与奴婢听听。”陈鸣已被迷醉,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美人,你甚得我心,我就告诉你吧!我跟你说,哈哈哈,其实陈世之死是我与皇后及大哥一起谋害的,我们谋划了这么久,这次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皇上一听,气得当即把门踹开,大声喝斥道:“你说什么?!太子是你们害死的?!朕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谋害手足,你……咳咳咳”皇上气得脸红不过气,咳嗽了几声。
陈鸣当即酒醒了,跪着害怕的说道:“父……父皇,儿……臣没有……”
“你还狡辩!朕刚刚都在门外听到了,咳咳咳,来人啊!咳咳咳咳……”皇上气道。
陈鸣慌忙求饶道:“父皇饶命,我……我……我只是辅助了一下大哥,是陈轩,是皇后,是他们!他们早就想夺太子之位,我……我只是辅助了一下,他们才是主谋!父皇,父皇饶命啊!”
“来人,把他给朕拉到正殿去,去召见太子和皇后!”皇上气哄哄的吼道。
陈翊一听,,心里不胜欣喜。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奶娘临死前写了一份血书,就是指控皇后害死了令妃。陈翊已将这份血书随身携带着,早有打算。
陈鸣被押到了正殿上,太子和皇后也到了正殿上。
“陈鸣,把你原来说的,再说一遍!”皇上命令道。
陈鸣抬头看了眼太子陈轩和皇后,皇后的眼神里透露出冰一样的锋芒,吓的陈鸣立马把眼神收回去,不敢说了。皇上见他如此,便喝斥道:“你不说?!来人啊,把他拉出去杖毙!”陈鸣一听,连忙求饶道:“父皇饶命啊!我说,我说!”皇上摆了摆手,那些侍卫便退了下去。
“是他,是皇后,陈世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我只是辅助,父皇饶命啊!”陈鸣慌道。
“太子,皇后,你们有何辩解?”皇上冷冷的道。
陈轩与皇后连忙跪下,眼神里透露出恐慌,陈轩道:“父皇饶命,我……我……我……我只是觊觎太子之位,父皇饶命啊!”
皇上气不过,大喝道:“来人,废了太子陈轩,把他关进牢里,即日起,陈鸣发配边疆!”
这时,陈翊上前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说!”皇上道。
“父皇,一直扶养儿臣的奶娘这些天遭人暗算了,但她在临死前写了一份血书,儿臣想给父皇看看。”说着便把血书呈了上去。
这时,皇后更加惶恐了。
皇上看完后,气得大喝道:“皇后,你……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什么事!”说着把血书扔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看完,连忙求饶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很爱你,令妃她那么受宠,我只是嫉妒她才这么做的,皇上,饶了臣妾吧!”
“你们两个情同姐妹,你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人,把皇后的位分废了,把她打入冷宫!”皇上气哄哄道。
“皇上,皇上,放了臣妾吧!皇上,臣妾真的只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呀!皇上,放了臣妾吧!呜呜呜呜!”皇后哭求道。
一行人将皇后拉了下去。陈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看着父皇将他们几个一一废除,心想终于替母后和奶娘还有陈世他们报仇了,大快人心。
而皇上气得头痛甚也,便早些休息了。
次日,皇上在朝廷上宣布了昨晚发生的事,随即皇上让太监宣布道:“宣:如今,太子已废,即刻封三皇子陈翊为太子。”
陈翊心里甚是高兴,却仍心有不甘。他想让这个国家成为最强势的国家。他突然想起魏国势力也很强,如若能将这个国家拿下,自己便可以一统天下了。于是便安插了许多眼线在魏国当奸细。
几日之后,皇上召他上朝。朝廷里,文武百官,威风凛凛,几为官员都上奏了许多事情。皇上一一议政过后,说道:“太子,自古以来,我们陈国就与魏国交好,如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朕觉得,与魏国联姻实为一桩好事。魏国势力在诸侯国中还是比较强的,你与魏国公主联姻,一来成就你自己的婚姻,二来巩固国家的势力。为表达我们国家的诚意,朕就派你亲自去魏国议论和亲一事可好?”
陈翊心想,这样也好,还可以趁此机会打探魏国情况,便应了一声:“好?,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他打算用自己信任的人去细作,然后步步为营,一举将魏王拿下,让对自己衷心的手下当魏王,他认为既对自己衷心,魏国势力即便强也没有陈国势力强,谅别人也不敢造反。他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