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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仙长救了郡城十多万人,我身为一介监司官员,更为天玄境,自然不会只拿这些低阶法器搪塞小李仙长。”
丁监司蓦然一笑,他大手往台面一抹,流光闪烁,一本泛黄的秘籍出现在台面上。
不,是两本!
李知安眉梢一动,瞧见那本泛黄秘籍下还压着一本蓝底秘笈,只有薄薄几页,所以看起来才会不怎么起眼。
丁监司叹了一声,沉声道:
“那盗贼只是偷走了宝库的法器,万幸天地司这几年搜罗的江湖秘籍,存放在别处。”
他朝前推出最上面的那本泛黄秘籍,朗笑道:
“本监司知道小李仙长是名剑修,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剑术秘籍,不过我看过这本秘籍,品阶起码在上乘!”
“这第二本则是五雷掌法,也是一门上乘雷法,其中包含了种种雷术感悟,想来也会适宜小李仙长的修行之路。”
李知安仔细思量了一番,毫无疑问,丁监司送出的这两样秘笈,确实对他有些吸引力。
他稍作犹豫,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江湖法则,于是将两本秘笈连同青玉葫芦收入袖中空间。
见他没有出言拒绝,丁监司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生怕他眼光过高,这才拿出天地司储藏甚久的两本上乘秘笈。
事先来此之前,他不由得联想到李知安的身份,剑仙的徒弟,那眼光得有多高?
别人救了自家郡城的十数万黎民,自己却拿着这几样上不得台面的器物。
通过言语中的浅谈,还有前几天,李知安在场时并没有直言大阵是他所破,足以说明了他淡泊名利的性子。
这两样秘笈和青玉葫芦,虽然可以说是郡城内最为珍贵的物品。
可究竟在老人看来,心中依旧不美。
丁监司喟叹一声,看着李知安,神色恍惚,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作弄,当年南海妖族大肆侵入春溪城,被陈老前辈下山及时救了全城,现在又轮到了你,当真是缘啊!”
李知安问道:“监司大人可否讲讲关于我师父的事迹?”
丁监司轻轻摇头,说道:
“陈老前辈的事,我也只是在京城天地司里的高人嘴中,了解到些许,我想这事,陈老前辈不坦言告诉你,应该是有缘由的。”
一番寒暄后,春溪城的元气正在缓慢恢复,身为监司,他的事务自然繁忙,辞言一声,很快离开。
在离开前,丁监司目光温和,仿佛卸下了一身官威,缓缓起身,向着李知安躬身作礼,朗声道:
“这一拜,是丁某为春溪郡城那十多万不知情的黎民百姓,谢过小李仙长大恩大德!”
循着敬老尊贤的良好礼仪,李知安连忙起身,还了一礼。
……
在这座雅静小院的几天时间里,李知安每天清晨练完六千剑式,完善剑招十九,除此之外便是画符。
好不容易等来天晴,李知安只觉得再待在沉闷的屋子里,他的身心都快要腐朽了。
眼看临近中午,李知安决定先饱腹一顿,悠悠然地走在街上,耳边不断起伏着小商贩的叫卖声。
李知安拎着一串糖葫芦,环顾四周,街道上人影幢幢,恢复了以往车水马龙的景象。
春溪城不愧是一郡主城,更是一座悠久历史的古城池,在小小的常月县里,可看不到这些繁华的景象。
半点不像刚不久经历了一场恐怖浩劫的样子,生活在这种妖魔乱世,人们好似是习惯了这样轻易动荡的日子,日子一旦平静下来,该怎么过依旧是怎么过。
李知安步履缓慢,刚才买糖葫芦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之前都用来购买符纸朱砂了。
就在这时,李知安猛然看到一名好似无赖痞子的青年男子,鬼鬼祟祟的站在几名妙龄少女旁边。
当那名青年男子悄然靠近少女们时,不知怎么的,原本嬉笑打闹的那几名少女,忽然表情呆滞,目光无神。
下一瞬,少女们又恢复如常,那名青年男子又慢慢走开。
这一切的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正常。
李知安却是眉头一皱,在几名少女表情不对劲时,他原以为又有鬼魅妖物潜入了郡城。
可在望气术中,出现古怪的那几名少女,身上并没有一缕邪气入体,而刚才的那名男子,全身也无真气流转。
“我的钱呢!”
一名少女忽然惊呼出声,刚要付钱买一匹上好的绸缎,可身上装银两的荷包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完蛋了!这可是我娘好不容易攒的……”
紧接着,其他几名年轻女子,也先后发现自身上的荷包钱囊凭空消失了。
李知安顿感惊奇,刚才的那名青年男子,竟然能在自己的望气目下,接连偷走了几人的钱袋。
他毫不犹豫拿出了一张匿隐符,贴在身上,隐入攘来熙往的人群中,强大神识散开,循着小乞丐气机留下的蛛丝马迹。
最后在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里看到了此人。
“嘿嘿,今天真走运,这几个小娘们带着这么多钱,没想到我范柱也能时来运转,当真出门遇上神仙了,现在有了这门盗术,今后钱财不愁!”
青年男子从几个钱袋子中,倒出些许碎银,估摸着也能有十多两银子。
他轻声嘀咕抖了抖手腕,似是兴起,在掂量银子的重量。
李知安冷然一笑,悄无声息的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竭力弹掷。
只见石子骤然射向青年男子。
米粒大小的石子,裹挟着一道凌厉劲风,在空中擦出呼啸声。
靠着巷墙的青年男子,转瞬间危险来临,男子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噗嗤一声……石子击中了青年男子的手腕,嵌入了森白手骨中。
触目惊心的一道鲜血,顿时流溢而出。
石子悄无声息地打进手腕中,青年男子在第一时间没有感到疼痛。
待到反应过来时,手骨猛然吃疼,刚刚窃来的十多两银子,还没捂热,便洒落一地。
青年男子脸上苍白无色,此时也顾不上银子,一手抚着伤口,冷汗直流,手腕不断颤抖。
“是谁干的!”
青年男子怒吼,额首青筋暴起,肉眼可见的愤怒,似是有感,猛的看向巷子出口。
一个雪白衣裳的背剑年轻人,踱步缓缓走进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