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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原来,并不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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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父母都是一副往事不愿再提的样子,许光音无奈只好按下不再提起

    很快便到了分离的路口,两家人分开之后,周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长,看起来很是和谐,许光音分外地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这样的场景是许光音梦中才会出现的。

    “玉辉明天喊我去喝酒!”

    “嗯,去吧”

    “嗯”

    “少喝些!音音还得上课。”

    “嗯!”

    许志安知道,自己酒品多少有些差,喝醉了喜欢说话发脾气,是啊,这些坏习惯一直被她包容着,扭头看向身旁的妻子,昏暗的路灯,让许志安有些看的不真切,却也添了几分朦胧美,许志安一直觉得妻子过去清冷,自己总是无法接近,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到了家中,许光音乖乖的去一旁写作业,二十平的小房间一家三口,

    直到看到母亲和父亲两人一同看电视时拌嘴,这种不真切的感觉才真正消失

    许光音失笑

    原来,自己真的回来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作业,啧,这小学生的题这么简单,自己那时候是死脑筋吗?

    许光音背对着父母,身后就是电视的声音,那时候仙剑奇侠传刚刚播出,他们一家三口也是爱看的很,回想起那时候,自己还经常为了看电视,拖延,结果总是写作业到很晚,啊,这熟悉的童年,自己即将就要再活一遍啦!

    许光音怀着激动的心情沉沉睡去

    然而——

    等她第二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大床时,许志安却早已不见,只有母亲一个人,许光音有些慌张,连忙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大棉被,出声叫醒母亲“妈,我爸呢?这才六点多,他去哪了?”

    “你这孩子,睡傻了是不是,你爸爸前天就去上班了啊!”刘芳敏被许光音喊醒后也没了睡意“唉,我去给你做早饭吧,醒都醒了,省的在外面买吃了,不卫生!”

    “噢!”

    刘芳敏下床鼓捣着煤炉,准备做饭

    许光音也睡不着了,她十分确定自己不是睡懵了,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妈妈说爸爸前天就走了呢,他不是昨天刚回来吗?不是下个月月初才走吗?这都是什么呀,怎么还断片儿了呢!

    许光音的疑问直到进了教室才解开,她看着同学们手里的书六年级?!自己昨天还在写五年级的作业啊!

    糊里糊涂的上完课,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拉住了她“你今天怎么不等我啊?”

    “嗯?”

    许光音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女孩是......?

    “程越?”

    “干嘛?”

    “今年是09年吧!”

    “啊,你傻啦,要不然呢!你还活在去年呢!”

    许光音“。。。。。。”

    连着下了一个礼拜的小雨,许光音发现,这一个礼拜,她发现自己醒来没有再跳过日期,规规矩矩的按时间走着,可许光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时间跳了一整年,又为什么时间突然就不跳了。

    又是浑浑噩噩的三天,许光音已经懵逼了十天了,这十天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周六日和同学出去玩儿也没发生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的事情,明天就又是周六了,许光音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所谓的既来之则安之!

    晚上,刘芳敏将碗筷收拾完,看着乖巧的女儿,有些心不在焉

    “妈?你怎么在发呆啊!”许光音关心道“我叫你好多声了”

    “嗯?”

    “我问你怎么了?看你一直在发呆!”许光音很是担心,每每看到母亲发呆,那段折磨着她的记忆就会被触发。

    她也是二十岁的时候才知道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家里发生的大事小事都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记得,这段让所有人都痛苦的时光在结束的时候,只有母亲不愿瞑目的眼睛,恨恨的含泪看向门口,而父亲最后虽然和母亲复婚,却也因为母亲的病对她心生厌恶,即使有两个女儿作为牵绊,两人也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气势,最后,真的死都没有见到彼此最后一面。

    许光音心想,母亲当时,心底是遗憾的吧!她有多恨父亲,就有多爱他

    “没什么啊!就是有些累了,有点发憨!”刘芳敏语气也懒洋洋的,扭头对上女儿担忧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不用担心,今天一天的课,太累了休息会儿就好!”

    “好!”

    母女两人很是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出声,不一会儿,刘芳敏被儿女沙沙沙写字的声音吸引“音音?明天不是放假吗?怎么还写作业?明天写吧!放松一下。”

    “噢,没事,一会儿就完,不难,今天写完,明后两天就可以玩儿了。”许光音头也没回的回答道“我发现,我现在,还,挺爱学习的!”

    “也好,你爸爸明天回来,咱们一家三口逛街去吧!”刘芳敏躺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连话都说得有些模糊

    许光音看着疲惫的母亲轻轻的应了声好,便没有再打扰,继续安安静静的写作业。

    许光音难得睡了个懒觉,九点多刘芳敏把帘子扯开,没好气的说着“快起来,一会儿你爸该回来了,总不能让他一进门就看见你还在睡觉吧!”

    许光音一听来了精神,对啊,老爸今天回来,自从那晚之后,自己对父母两人的关系就什么都不清楚,也没好意思问过母亲,一直憋在心里,她坚信这样的事情,眼见才为实,感受才为真!

    “妈~”

    “干什么!”

    “你昨晚说,我爸回来咱们就一家三口去逛街,我想去县城玩儿!”

    刘芳敏噎住,自己昨晚其实就是随口一说!

    一上午许光音眼皮子突突突直跳,跳的她心烦意乱,快中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车门声,许光音才反应过来,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许志安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进了门,许光音和刘芳敏忙帮着那东西,许光音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东西都拆开看了一遍,除了自己一袋子替换的衣服,其他的全是吃的!

    许光音当时眼泪就有些绷不住,对啊,父亲也曾是个疼爱妻子和女儿的好丈夫,可怎么的就成了那个样子呢?

    一家三口简单的吃了个午饭,许志安便困得着急,没说几句话就呼呼的睡着了。

    母女俩又是安安静静的各干各的

    闲来无事的许光音翻着相册,看着看着就觉得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棒子似的发懵,看向母亲,又看了日期,算算日子,这个时候,母亲已经怀上妹妹了!

    那么——

    自己在这个时间段醒来难道是为了......

    许光音犹豫了,她自己当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一直都是抵触的,可是现在想想,如果往后的二十年没有她的存在,又会觉得很是孤寂,至少,母亲去世的时候,是这个不太讨喜的妹妹一直陪伴着她。

    到底有些心软,换一个角度说,自己竟然还挺期待她的到来,终究是自己的妹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虽然嘴上总是念叨不该让母亲生下她,可到了真正做选择的时候,许光音才发现,自己其实比大人们更加期待这个亲人的到来

    许志安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躺在床上准备点一根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把烟头掐灭,麻溜的穿起来衣服,拿着烟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许光音看到这却是懂了,看来,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已经知道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可自己隐约记得爸妈暑假的时候才问她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

    思及此,竟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把怕她不同意,才会在七月份的时候告诉她,那时候胎儿已经成型,就算自己说不喜欢弟弟妹妹不想要,也晚了!

    罢了,既然他们不说破,自己也就不捅破了,由着他们吧!

    多个人,多副碗筷的事,不慌,问题不大!

    许光音想通了,便向门口走去,想问一下他们昨晚母亲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这个时候去县城,还可以在小吃城吃完饭,想想都让人馋的紧!

    许光音刚走到门口便听得父亲在和房东聊天,这天聊的差点没给许光音逗乐了

    “是啊,这个学期完了下个学期给她请个病假就行了!”说罢,许志安猛吸了一口烟,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抽出两根烟给房东递烟

    “哎,不抽了不抽了!”房东忙着挥手拒绝了,拿起茶缸喝了好大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你这,孩子户口准备怎么上,你夫妻俩都是正式工,这让上面发现了,就是超生,得罚款啊!那独生子女的补贴也没了!”

    许光音合计,嘿!这是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呢!啧,还真把小孩子当傻子呢!

    许志安没停下,继续抽着烟“嘶,这都不是事,仨瓜俩枣,不差这点儿!户口这东西找俩人,总能办下来,不就是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