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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刀疤脸微表情的观察,陈润泽看出这个问题他同样没有说谎。
紧接着,陈润泽问出了第四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白房子里关着的是个人?”
“就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这个问题刀疤脸回答得很快,“昨天晚上麻子和许二过去,看到了房子里那个女人,和我们说了我们才知道的。”
“以前你从来没去白房子那边看过吗?”陈润泽盯着刀疤脸的眼睛问道。
刀疤脸一边错开陈润泽的视线,一边快速地摇头,说:“没有去看过。”
“那你就不好奇吗?”陈润泽追问道,继续用目光锁定刀疤脸的眼睛。
刀疤脸看了陈润泽一眼,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别开头,说:“老板说过了,不可以过去看,否则会有危险。”
陈润泽注意观察着刀疤脸的微表情与微动作,刀疤脸说的这句话是实话,就是不知道当时瑟斯是怎么吓唬他们的,让他们不仅这些天不敢过去看,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在害怕。
刀疤脸不敢看陈润泽的眼睛,一直躲闪着陈润泽的目光。
陈润泽又问了刀疤脸几个问题,刀疤脸一一作答,问完后陈润泽和齐珩之一起出了房间。
刀疤脸的几个同伴在齐珩之派人审问后,所说的话与刀疤脸说的基本一致,看来几人都没有撒谎。
齐珩之本来还想对刀疤脸小惩大诫一番,毕竟当时他对陈润泽不敬,但陈润泽说算了,他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于是齐珩之就将几人放出来,但同时也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就是去监视瑟斯。
刀疤脸几人都听过屿江市齐家的名声,齐珩之不惩罚他们,还愿意用他们,几人忙不迭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将闹哄哄的几人送出齐家后,陈润泽和齐珩之才算是安静下来。
齐珩之将陈润泽请到茶亭,亲自给陈润泽泡上热茶,端到陈润泽面前放下,然后在对面坐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陈润泽。
“阿珩,你想问什么?”陈润泽察觉到齐珩之的目光里的好奇,便让他有话直说:“可以直接问。”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温宁她怎么会被人关起来?那个外国佬是什么人?”齐珩之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润泽想了想,说:“这个事情很长,源头可以追溯到去年的国庆,其实我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你。”
“当然,并非是我不愿意说,而是这个事情太复杂了,背后牵涉的东西也很多,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怕给你造成麻烦。阿宁这次的麻烦,可以说就是因我而起。”
此时齐珩之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他忙对陈润泽说道:“老师您不用担心这个,谁敢动我?您就告诉我,我还能帮帮您和温宁。”
陈润泽思索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说:“好,那我就将事情都告诉你。”
“嗯嗯好。”齐珩之忙不迭地点头。
陈润泽缓缓地开口,将他所知道的,从头开始给齐珩之讲:“去年国庆的时候,阿宁出去旅游,遭到了绑架,误吸入一种药,那种药对人身体影响很大,会让人睡不好,大脑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想一些事。”
“阿宁为了解决身体的这种问题,就找到了我。我给阿宁做了检查,发现不是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大脑也没有病变。”
“为了治好阿宁,我联系了我的老师,就是昨晚你见过的那个人,他检查出阿宁大脑中颞叶区的活跃水平高于正常范围,就找了他的好朋友,一个叫莱西的精神病医生,给阿宁做了电击治疗。”
“治疗后阿宁的症状就减轻和许多,事情到此我以为就结束了,可是上周末的时候,我在一本期刊上看到了一篇署名为我老师的文章,文章中的那个病例的状况,和阿宁一模一样。”
“关键是,文章中对病例研究的详细程度,远远超过了那时候给阿宁做检查的程度。那些数据他是怎么得到的?当时我就给阿宁打了个电话,问她后来有没有与我老师再见面,她说没有再见过。”
“我就觉得奇怪,亲自去见了阿宁一面,然后我就发现了,我见到的那个阿宁是假的。”
“为了找到真正的阿宁在哪里,我一路查到了这里,找到了阿宁,但是,我却没办法将她带出来。”说到此处,陈润泽忍不住有些难受。
“假温宁?”齐珩之瞪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陈润泽点了点头,说:“是的,她的外表和阿宁一模一样,要不是因为我发现她说话的语气和阿宁不一样,又试探了她,我也不能确定她是假的。”
“那这玩得有点大啊……”齐珩之喃喃道:“据我所知,要想和另一个人的外表一模一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说里写的什么人皮面具,那玩意儿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好使。现实生活中,要想达到这个效果,只能是整容。”
“是吗?”陈润泽听齐珩之如此说,也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整容都是有恢复期的,说明这个计划,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齐珩之说道。
这句话着实让陈润泽震惊了一下,但细细一想,发现事实可能真的是这样,既然能弄出个一模一样的假温宁出来,说明这个计划就不是一时兴起决定的。
“昨晚那个外国佬,就是您的老师吗?”齐珩之问陈润泽。
陈润泽点了点头,齐珩之提到此事,令陈润泽更难过了。
此行的目的一是救温宁,二是想证明瑟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可是现在温宁救不出来,瑟斯的所作所为也证实了那些传闻。
忽然发现敬重了多年的老师,竟然是一个没有原则、伤害他人、处心积虑的人,这对陈润泽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现实就摆在他面前,他就算再难以接受,也不得不被迫认清现实。
“昨晚我听您说,他把温宁关起来,是在做实验,您知道是什么实验吗?”齐珩之问道。
陈润泽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阿宁的记忆已经被破坏了,我不知道等他的实验结束后,阿宁会变成什么样。”
说到此处,陈润泽有些痛苦地低下头,说:“是我害了阿宁,我不该带她认识我老师,如果我老师不知道阿宁的症状,就不会拿她做实验了。”
齐珩之见状赶紧安慰道:“老师您不要这样想,您当时也是为了帮温宁,你也没想到会这样,您也是一片好心。”
“可最终却办了坏事,”陈润泽难受地低着头,“是我害了阿宁。”